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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描写下面的大战,小景虽不愿意,但与诸位书友们一番商议,觉得为了更好突出下面的剧情,以及更好的描写洪都大战,朱文正、萧云、陈友谅等人未来发展趋势,小景还是对四章进行了修改,还请观阅!
这一战让陈友谅对洪都城的实力心有余悸,此后的数天里没有再攻城,一番修整后,听取了张定边的建议,分兵占领了吉安,作为六十万大军栖息之地,但他没想到的是,经过修整的洪都城更加坚固。
七天后,陈友谅再次发动了对洪都的进攻。
“呜呜?”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刚刚睡下的萧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几日的大战,让他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一直忙着修筑防御工事、开辟战壕,组织兵卒训练鸳鸯阵法,几乎没睡个安稳觉,直到今天早晨,才忙好了这一切,脱下战甲睡觉一会儿。
躺在身边的邓愈也是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望着萧云道:“大哥,莫不是陈友谅来攻城了吧?”
萧云点了点头,道:“听这号角声,急促而有节奏,隐隐约约伴随马蹄声,多半是陈友谅的大军又来了?“
“走去看看!“邓愈抓起衣衫,一边穿一边往外跑。
萧云急忙跟了上去,出了大帐,却听得到处都是喊杀声,抚州的城门上早已站满了将士,人人在城墙上不断的奔跑,木头、乱石一块块被他们举起,吆喝中被重重的砸下了城楼,城墙上不断的飞梭,云梯被疯狂的架起,又被来回走动的将士挥刀斩断,推倒,惨叫声,呼喊声迅速在洪都城上蔓延,羽箭漫天飞舞,不少将士更是不顾烫手,将燃烧滚烫的油锅,向城下一抛,就听到一片惨呼之声,然后重新抬回了油锅,继续加上油水,燃烧起来。
油锅虽费时间,但这种武器却对城下的汉军最有杀伤力,只需沾上一点,足以鬼哭狼嚎一番,攻城的威势立即减弱不少。 二人没想到你就在自己合眼的这么一档口儿,汉军已经攻城了大半响,城中的兵卒没人指挥,没人传达指令,但每个人死守在城池的每一个地方,无声的将早已预备好的武器,兵刃捏在手中,斩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城下呼喊声一片城上却一片寂静,每个兵卒从容不迫。
邓愈合萧云对望了一眼,二人心头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惭愧,匆匆跑到城门前,刚到城沿,猛听得一声呼喝:“萧大人、邓大人小心了?”这“小心”二字尚未说出口,两支利剑就“索索”的几声,从二人面前飞了过去,听得 “笃,笃“两声,跟着两声惨叫,射入了二人身后的两个兵卒的胸口,就此到底而亡,萧云惊了一身汗珠,心道:”娘的,看来陈友谅又加大了攻势啊?“
略一定了定神,身子就地一滚,滚到了城门的前沿,躲在一处城墙垛子后,斜眼向下一望,这一望差点没惊叫了出来,但见城门下,数十万兵卒密密麻麻,人人腰间系这飞梭,手中提着大刀,在陈友谅亲自的指挥下,令旗官来回穿梭,数十万汉军,分拨进攻的却是新城门。
攻城木发出轰隆声一声一声的撞击新城门,高达数丈高的洪都城在攻城木一波又一波的撞击下,微微在颤抖,躲在城墙垛子身后的萧云明显的感受到了城墙的颤抖。
更让他吃惊的是,数丈高的城墙下面,无数的汉军吆喝着用云中梯、飞梭、勾梯拼命的射入城墙,不为生死地循着飞梭、云中梯、钩锁向上攀爬,身后大批的强弩射手,人人穿的鲜明铠甲,前方以盾牌抵挡,掩护他们一轮又一轮的射击,一波波的强攻,你来我往,皆是不为生死。
新城门守将为薛显,出奇的是他并没有让城中的两千兵卒奋力的死守,而是站在城楼上默默地望着城楼下的汉军,默默的等待,城楼上两千兵卒,人人一身银色铠甲,人人手中握着单刀,人人背后插着箭筒。
“轰!轰!“
城门下,攻城木撞门的声响,如惊雷一般一声又一声传了进来。
“报报启禀陛下托陛下洪福,我军将士已经攻入了新城门下,眼下正突破城门?“一个小将将攻城的每一刻的消息传递在小山丘的大帐里。
“好好!攻下新城门后,一举荡平洪都城!“大帐一身滚龙袍的陈友谅满脸喜色,他走出大帐外,眯着双眼看了一阵,果见汉军人人不畏生死,蜂拥冲杀城楼。而城楼上的朱军却毫无抵抗。
“好好啊新城门果然要攻下了好?”赞扬了一阵后,陈友谅仰天哈哈一阵大笑,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用吕公车登上城楼!”
“是!”吕公车是姜尚发明的一种巨型攻城战车,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战车。车高数丈,长数十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几百名武士,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进攻时众人将车推到城脚,车顶可与城墙齐,兵士们通过天桥冲到城上与敌人拼杀,车下面用撞木等工具破坏城墙。但由于拆卸复杂,不易活动,所以在激烈的战斗中很少使用,陈友谅鉴于洪都城池坚固,经过数十天的休整,命人造出了不少这种巨型攻城战车。
“哈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如舟,高丈许,长五十丈,楼数重,牛革蔽左右,置板如平地。大量的吕公车纷纷被数千人的汉军架了新城门下,数千汉军,人人披发仗剑,借着吕公车登上城楼。
“轰!轰!轰!”城门下,汉军撞门的声响,如雷鸣一般传了城楼,每撞一下,城门下汉军的吆喝声就一阵高过一阵!
“开了开了城门被打开了?”一阵欢呼声中,汉军终于撞开了新城门。
雷鸣般的欢呼声,听得猫在城墙的垛子身后的萧云心头一沉,他一咬牙,身子就地一滚,躲过飞箭,急急奔向新城门,一挺身,一个跳跃,跃过了一个死尸,奔到了大帐前,一拉大帐,正要呼喝,却见薛显一身戎装,满脸杀气。
他冷冷的瞟了一眼,在乱箭中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新城门上,抽出腰间的朴刀,单刀冲着门下一直,喝道:“弟兄们,不怕死的跟我杀出去!让汉军也见识见识我们新城门将士的厉害!”
“杀出去杀出去?”一声悲壮的呼喊。
两千兵卒跟着薛显急匆匆的冲下了城门。
新城门发出古老的“咿呀”一声,被彻底打了开来。
“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快快去禀报皇上?”新城门下,负责用攻城木破门的黄世仁一见城门被打开,顿时欢喜的无法言语,谁攻破城门,谁就是洪都大都督,这份功劳想不到落在了他手中,当真是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啊?
“给我杀啊?”城门被打开,薛显一马当先,手中一把大砍刀,明晃晃的对着站在城门前的黄世仁就是一刀,活该黄世仁倒霉,这一刀不偏不奇,砍在了黄世仁的脑袋上,大半个脑袋,被砍掉了一般,就此倒地身死!。
两千兵卒呼啦一声,跟着薛显身后一阵风一般冲杀了出去,这两千人马中,多半是骑兵,人人弓马纯熟,人手一把大刀,一把长枪,左冲右杀,呼喊声中,一片刀光,猩红的血撒上了半空,血腥的味道在城门下弥漫开来,数百颗大好的汉军头颅咕噜咕噜一阵声响,不知滚落何处。
一阵冲杀,顿时环节新城门的危急,这些汉军原本负责用攻城木,攻打城门,他们的使命便是不断的用攻城木撞击新城门,硬生生的要新城门撞出一个缺口来,好让后面的汉军冲杀进去,一举攻下洪都城池,对于这个任务,可以说是极为重要,建功立业就在这一刻,所以人人是极为亡命。
自接到了指令后,这帮汉军便在黄世仁的指挥下,用两人合抱的攻城木,开始猛烈的撞击新城门,他们干的极为卖力,破了城门,就好功业,就是军功,所以坚固的新城门在他们猛烈的撞击下,很快就露出了裂痕,眼看再加把力道,撞破新城门十拿九稳,由于事先见城门里的守军没做什么还击,还道城中的守军被消灭得差不多,在此声势下绝不会敢于做出任何抵抗,所以大意了些。
就在这时,最后的一波撞击后,城门被打开,这些汉军惊喜之余,哪里想到,洪都城的守军胆敢挥军冲杀了出来,而且身为主帅竟出城杀敌,这是他们始料未及。
一时竟惊呆了,直到城中的两千兵卒冲至近前,举起明晃晃的朴刀,耀眼的刀光冲杀上来,上百颗大好地头颅发出咕噜咕噜声响,滚落在地时,他们才惊觉敌人出城了。
一来毫无准备,二来薛显出其不意,纵马狂奔,刀光闪耀太过迅速,一时间上百个汉军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寒气逼人的朴刀便挥到了胸前,猛的一用力,刀光发出耀眼的光芒,数道血迹直冲上空,染红了一片晴空。
城门上的萧云惊奇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他知道薛显示,在洪都一向以胆大妄为闻名,但没想到他胆子着实大得惊人,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片刻的功夫斩杀数千人,只把萧云的一双眼睛看得都直了,眼看着他大有率领骑兵冲杀出去的心思,心中吃了一惊,方才不过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加上是骑兵,才收到了如此的效果,汉军毕竟不是豆腐做的,否则陈友谅也不可能拿着一块豆腐一路攻占安庆、采石、池州、太平,还一度率领大军直抵金陵城下。单说这份能耐,足见汉军的厉害。
况且,洪都城池人数本就不多,倘若这两千兵马有个好歹,新城门势必危险,若陈友谅挥军而来,猛攻新城门自不再话下,想到这些,萧云这时也顾不得流矢漫天飞舞,堪堪奔到了新城门前,对着城门下兀自厮杀的薛显大声喊道:“薛将军,快回来!”
薛显正杀得性起,一刀斩落了一名汉军的头颅,将手中的大刀轮番转动,哈哈一笑,道:“疼快,疼快好久没杀的这么痛快了弟兄们汉军不足为虑,给我杀出去!让狗日的汉军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城楼上,萧云听得心头大急,连呼喊了数声,无奈城门下,呼喊声、喊杀声、兵器声,惨叫声、战马声混成了一片,萧云的声音虽大,却被迅速淹没在人潮之中,再也听得半分。
眼看着薛显提起马缰,就要冲杀出去,这一番冲杀,势必是有去无回,萧云心中大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在这时,空中一个飞梭飞过,城楼下的汉军正利用飞梭拼命的往上爬。
“对啊,我怎么忘记它了?“萧云心中一喜,斩月刀刀光一闪,劈杀了正围攻而上的两名汉军,身子一翻,借助飞梭,一个跳跃,顺着数丈高的城墙飞身跃了下去。
他是特种兵出生,对于飞梭的掌握,在这个时代只怕没有人比他更加熟练了,只见他在城墙上身子倾斜,双脚走动,宛若平底,在离城门不足一丈高,身子一个纵跃,飞梭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形,接着这股力道,萧云一个飞跃,撞翻一名汉军,跳上马背,一提马缰,纵马奔到薛显面前,斩月刀一挥,劈出一道惊鸿,堪堪斩杀了两名奋勇而上的汉军。
“好刀法?”看到是萧云,薛显哈哈仰天大笑,赞赏了一声,双目露出羡慕的神色。
萧云懒得答话,一提马缰挥刀便冲着身后千名兵卒喝道:“诸位兄弟,你们的职责是守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现在不是呈匹夫之勇的时候,快快回城!“
薛显一听急了,汉军不过如此,眼下正是趁机厮杀的时候,让他回城,如何甘心啊,忙勒住马缰道:“大人?“
萧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汉军数万,倘若薛大人此刻冲杀出去,被汉军围困,薛大人纵然神勇,但两千兵卒被围困在城外,敢问薛大人,新城门何人镇守?“
薛显为人虽鲁莽,但对萧云还是听了进去,心头一震,大刀呼地一挥,狠狠斩杀了一名大汉军,然后一拉马缰,调转马头对身后两千兵卒说道:“萧大人说的是,大伙儿速速回城!“
两人急忙调转马头,向回厮杀,方才的一幕,侥幸躲过厮杀的汉军哪里还敢抵挡啊,在萧云与薛显的双刀的挥舞下,纷纷退开,薛显经过萧云一提醒,早已去了那份厮杀之心,提起马缰只顾冲向城门,对于奋勇而来的汉军也不再理会,挥刀杀开了一条血路,率领身后两千兵卒冲回了城门。
此时,得了好消息的陈友谅,正在亲卫兵的护送下,正往新城门赶来,眼看一支骑兵在数万汉军将士中,冲杀无撞,顿时认得正是新城门的守将,心中大喜,急急下令攻杀。
汉军不少将士早就恨透了洪都将士,听到了指令,人人疯狂追杀而来,薛显、萧云调转马头,冲着城门喝道:“快快打开城门?”
“轰隆”一声,城门被打开,薛显调转马头,反手就是一刀,将追逐而来的一名汉军斩杀在地,方才一勒马缰,单刀在马背上用力拍了一击,冲向了城门。
城门的兵卒,早就守候在城门前,乱石、强弩、木头、火油一一等候,一见那萧云率领的两千人马冲入大门,便将手中的兵器尽数砸下城楼。
汉军穷追不舍,追至城门前,乱石、强弩、木头、火油雨点一般砸将下来,这些汉军听命苦追,并没随身携带护盾,没了防护,在城墙上兵卒疯狂的攻击下,惨叫连连,片刻功夫被城楼上的兵卒砸伤,砸死不少。
不少兵卒见状,纷纷后退,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薛显为人颇为义气,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眼看敌军蜂拥而上,生怕城门的兵卒一个守不住,敌军破门而入,当下提着一把大刀,在城外纵马走动,见汉军涌上来,挥刀便砍,他武功本就极高,大刀挥舞之中,倒也斩杀了十几名汉军。眼看萧云率领两千人马进了城门,这才调转马头,大刀一挥,趁着城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一提马缰,坐下战马,一声嘶鸣,迈开了四肢蹄子微微一纵起,恰到好处的掠上了城门!城门轰地一声又被关上了。
追至的汉军,见城门轰然一声再次被关上了,人人心头一叹,那叹息声极大,就连城头上的萧云、薛显也听得清清楚楚。
薛显哈哈一阵大笑,冲着城楼下的汉军道:“洪都城池坚固不可破,想破洪都城门下辈子吧?“
自从四月开战,打了整整一个多月,洪都城池数十道城门攻了个边,六十万大军却没能打开一道城门,这些汉军并就有些畏惧,这会儿听薛显如此一说,人人心头一震,望着合上的城门,人人心头忍不住心道:“难道洪都是攻不下的?“
由于萧云调度有方,加上城墙的兵卒人人奋战,因此眼看撞开的城门重新闭上,汉军连续数日攻城不果,此时见此等情境,不由得人人心中沮丧,士无斗志,纷纷后退。
薛显与萧云站在城头上,见汉军虽退兵,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阵型变化不断,缓缓向北边大营退去,城墙的兵卒也丝毫不敢松懈,手中武器纷纷紧握,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又一波攻击。聽; 经此一战,天色已接近黄昏,这一场大战足足打了十二个时辰,城门下死尸山积。断枪、死马、飞梭、吕公车绵延数十里。
直到夜幕时分,萧云等人才松了口气,松懈了下来,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人群里一队人走来,萧云扭头一望,但见为首一人,一袭白衣,面色冷峻,一双阴鸷的眸子透着刚毅的光芒,他急促走来,身后跟着邓愈、周红波、毛骧以及一干亲卫兵急匆匆地跟在身后,薛显一见来人,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迎了上去,低声道:“大都督,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洪都大都督,兵马大元帅朱文正,今日拂晓的一战,他站在城头上看的清清楚楚,若非怕陈友谅趁机攻打抚州门,他一早就率领兵马过来了,这会儿见汉军彻底退出,方才率领一干人马来到了新城门。
听得薛显抱拳行礼,朱文正冷哼了声,冷冷地在薛显脸上瞥了一眼,道:“今日可杀得痛快?”
薛显微微一愕,瞟了一眼萧云,犹豫了一阵点了点头,道:“痛快?”
一阵沉默后,猛听得朱文正怒道:“你妈的蠢蛋,蠢蛋,简直不知所谓^?”
众人一愣,薛显也一愣,显然是没料到看似斯斯文文的朱文正竟还会骂人,而且骂的都是粗俗不堪的脏话,一时吃惊地望着朱文正。
朱文正苍白的脸色涨的通红,额头青筋乱跳,这一次他可是真的愤怒了,薛显在场上的所作所为,他瞧得一清二楚,如何冲出城门,如何被萧云劝说不归,统统落入了他的眼里,在他看来,洪都大战,无非就是利用坚固的城墙,与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打消耗,一旦将战事拖入了僵局, 那就是胜利,而这胜利,必须保证洪都城墙的坚固, 城门的紧闭,一旦有一道城门被破,蜂拥而至的六十万大军必定立即拿下洪都城,那前面所做的一切,金陵,包括全城两万将士的性命,恐怕都难以活命,这让他如何不怒,如何不火大?
朱文正盯着薛显大声呵斥道:“身为守城主帅,其身系城门安危,首要职责,便是保证城门不可失守,今日将军亲率两千兵马冲杀出城,不顾敌众我寡,呈匹夫之勇,要不是萧大人及时赶到,阻止将军冲入敌军,现在的新城门早已被汉军所破!
身为将帅,要的不是一兵一城,而是统筹全局,方可成就大事!洪都一战,志在守城,本帅要的不是有勇无谋、徒逞匹夫之勇的项羽,而是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的张巡?“
薛显为人虽不服管教,但对朱文正的喝骂倒也心服口服,小声嘀咕了几声倒也不敢言语。
萧云见薛显年纪比朱文正大了许多,而且二人在官职上,虽品级不相同,地位却差不多,这时被朱文正指着鼻子一通海骂,却一声不坑,倒也佩服他的认错态度,呵呵一笑,道:“薛将军不过是着急城门被破,方才大胆妄为了一把,相信经过这件事,他定会明白洪都城池对诸位将士,对主公,对金陵的重要性,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薛显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主儿,听萧云这帮腔的话儿,哪里还会不明白啊,连忙道:“大帅请放心,末将一定死守新城门,绝对不敢莽撞致洪都不顾,致数万将士性命不顾!”
朱文正大骂了一阵,见萧云帮腔,冷哼了声,转身过身,对着城门上的数千名将士一抱拳,道:“洪都一战诸位舍身忘死,这一个多月来,才使得汉军没有攻下一道城门,诸位舍身忘死,朱某铭记于心,深感谢意,但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此番前来,必对洪都存了志在必得之势,势必还会有大队人马来袭,这巡视城门之责,全耐诸位了!“
萧云在一旁望着躬身行礼的朱文正,心中颇有些感慨,这个性格乖张,秉性不端的朱家公子,在这之前,还是人人唾骂的浪荡子弟,仅仅过了一个月的功夫,全城上下,无论是曾经的老将,还是一干新兵蛋子,再也没有对他的浪荡行为职责,反而对他生出了一股信任之感,那感觉分明在告诉萧云,洪都城里有他在,就一定能守得住!
城头上,朱文正兀自在说:“现在敌军不过初步退走,进攻很快就来,如今城中不少兵卒已经开始慌乱,邓将军你立即率领手下兵马一千人,迅速在城中巡逻,密切关注敌军动静,一旦有消息,立即组织兵马守城!”
“末将领命!”邓愈从身后抱拳应命。
朱文正目光又一扫,道:“薛显听令!”
薛显忙道:“末将在!”
朱文正道:“你立即组织人马冲入城门,对各道城防工事进行修补,凡是有靠近城门者,无论是敌我,斩立决!”
薛显道:“是,下官遵命!”转过身带了一众兵卒匆匆奔向城楼外。
朱文正目光扫了扫,最终落在了萧云的脸上,略一沉吟道:“萧大人,你速速带领亲卫兵去洪都各个水门,让兵卒将滚木、擂石、桐油、石灰、强弩、羽箭送往水道的各个城门。”
萧云吃了一惊,道:“大帅是说陈友谅的下一次进攻会从水道进攻?”
朱文正转过身望了一眼城门外数丈之外汉军大营,夜色下,汉军龙船之上,人来人往才,车马涌动,数万把火把迅速将整个大营照得如同白天,数十万将士,人头涌动,看了让人心生一股寒意来。
“陈友谅此番前来势必夺取洪都,如今攻城一月有余,死伤无数,洪都城抚州、宫步、土步、桥步、章江、新城、琉璃、澹台八个门被他攻打了个遍,唯独剩下水道没动静,这次只怕?“
萧云见他脸色沉重,知晓他担心,忙安慰道:“大帅也不必太过担心,水道修建极为隐蔽,况且易守难攻,陈友谅大军想攻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朱文正点了点头,道:“萧大人所言甚是,只是经此一战,城中将士死伤不少,现在不足一万五千人,守住抚州、宫步、土步、桥步、章江、新城、琉璃、澹台八道城门已属不易,再要守住水道,恐怕兵力不足啊?“
萧云想了一阵也不知如何是好,对于这一万五千兵卒,要守住八道城门,每道城门兵卒不足两千,想要再分兵出来,只怕?“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听得远处一声呼喝传来。
那声音虽不大,但萧云却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循声望去,但见抚州门内,两个年轻汉子正贴着笑脸跟在一个小将身后,陪着笑脸道:“这位兵爷,你也让我兄弟二人加入吧?我兄弟二人虽帮不上什么忙,但帮忙收敛木头,石头,递送弓箭总还是可以的,你就去跟大帅说说,让我兄弟二人也加入保卫洪都吧?”
“不行就是不行!”那小将没好气的道:“我们大帅有令,要对百姓秋毫无犯,洪都城的百姓,不能参加打仗?”
那小将边说边走到各处巡视城门动静, 那两个百姓仍旧不死心,点头哈腰的跟在那小将身后渐渐远去,说什么也听不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兵卒不足,可以用百姓啊?”萧云被自己陡然涌入了想法吓了一大跳,拉着朱文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谁知看似极为开明的朱文正碰上了这个问题,头摇得跟拨浪鼓鼓似的“不行,这样绝对不可以的?行军布阵对百姓要秋毫无犯,这才是名将的做法,我朱文正虽不才,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萧云苦笑了声,道:“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洪都兵卒不足两万,要守住八道城门谈何容易,若是汉军因为大帅无人镇守水道而攻破了洪都,全城百姓必定被大受遭殃了,到时候可不是秋毫无犯这么简单了,说不定是家破人亡了,况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保卫洪都不被攻破,洪都百姓也有一份责任?“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朱文正眯着双眼喃喃的叨念了声,突然道:”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萧大人说的不错,一旦洪都城被破,势必是家破人亡了,那时本帅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本帅而死?“
“难得大帅想得明白了?“听他同意,萧云大为高兴。
“只是这注意虽好,该如何实施,本帅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啊?“朱文正盯着萧云苦笑了声。
萧云笑道:“这个好办,大帅可着人从侍卫兵中挑选一批兵卒出来,然后统治洪都的各街各路保长、里长,让其从各街各路抽取民壮,再有亲卫兵稍作训练,让其在水道各个城门口,递送武器装备,粮草,帮忙在城门内挖射战壕,布置防线,这样各个城门中少用些兵卒,调配至水道,城门上战事一旦吃紧,这些民壮还可帮忙助战杀敌!“
听了萧云这么一番安排,朱文正心服口服,这才将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由衷松了口气道:“那一切就按萧大人说的办!“
萧云点了点头,道:“大人劳累了一天一夜,趁汉军未来之时,好生歇息一下,下官这就是安排抽选民壮之事?“
夜色朦胧,一对夫妻鬼头鬼脑的走出了洪都,沿着一条林间小道上,匆忙往北边逃离。单看肩上的包裹,就知道是家境富裕的主儿,这会儿那丈夫拉着妻子的手腕,低声道:“小梦,你看,穿过这片树林,就出了洪都了,到时候咱们一路向北,听说大都还算安稳,去哪儿找点生意做做,怎么也好过被人杀啊?“
妻子一听没好气的道:“你咋知道一定被杀啊?好端端的非要逃离我都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街坊邻居,我都熟悉,去了大都人生地不熟的,听说那鞑子见了女人就要抓回去睡上一晚上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忍心?”
“你胡说什么呢?”那丈夫扭过头来疼爱地说着“鞑子还不是人啊?总不能见了女人就?再说了就你这模样?”
“怎么,我的模样怎么了?”那妻子一听丈夫语气,有些恼怒。
那丈夫倒是一个惯于哄老婆的主儿,嘻嘻一笑,道:“为夫是说,咱们小梦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国色天香,人间少有,那鞑子看了,也会放过你的?”
那小梦噗嗤一笑,道:“去你的?人家有那么好看么?”
“在我程大宝的心里,你啊,就是最好看的!”那丈夫拉着妻子的小手,脸上露出了无限深情。
“走吧,等汉军找到了洪都的罩门啊,那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程大宝拉着妻子的手腕摇头晃脑的轻叹了声,这声叹息不大,却迎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丛林响起。
夫妻二人刚感慨一番走出去,丛林一阵鸡飞狗跳,从中跳出一对人马来,人人手中提着朴刀,明晃晃的发出耀眼的光芒。
为人一人嘿嘿冷笑了两声喝道:“站住!”
这一声惊喝好大声,惊的林中歇息的鸟儿乱飞不已,程大宝夫妻二人听得声响脸色大变,程大宝连忙将妻子一拉,摔在了后面,盯着为首那人战战兢兢地道:“诸位兵爷我们是赶往大都的逃难人?”
为首那人烦躁的一挥手打断程大宝的话头,喝道:“少罗嗦,带回大营见皇上!”
“兵大爷?”程大宝疾呼。早有两个兵卒上前一左一右的抓着二人往密林的一处小丘壑走去。身后的程大宝不住的求饶,但为首那人充耳不闻。
不多时,到了一处大帐跟前,那人在帐外抱拳道:“臣韩世勋拜见陛下,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久,大帐里丢出了一个声音来:“什么事?“声音极为烦躁,异常的冰冷。
跪在地上的韩世勋微微楞了楞,回头望了一眼程大宝夫妻二人,略一犹豫,道:“微臣抓了两个洪都城中逃难的百姓,他们知道攻打洪都的八道城门之外,还有暗门,只要破了这暗门,就一定能攻下洪都城?“
大帐一阵响动,听得里面有人惊呼道:“陛下陛下?”不多时,大帐门帘一掀,露出陈友谅的脸庞来。
他只望了一眼,便沉声道:“带进来!”
“是!”韩世勋一声应命,押着程大宝夫妻二人进了大帐。
“啊,诸位兵大爷,我们夫妻俩是赶往大都的逃难的人,穷苦人家,没有钱啦,诸位兵大爷行行好,放过我们吧?”程大宝念着一路的求饶词儿。
大帐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听得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只要你好后回答朕的话,朕不但不会杀你,还会给你赏银!”
“朕问你,洪都内除了抚州、宫步、土步、桥步、章江、新城、琉璃、澹台八个城门之外,可还有其他城门?“
“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一听问城门,程大宝眼珠子一转,立即装傻起来。
“不知道,很好朕看你妻子长得倾国倾城,朕的兵将可是多日没碰过女人了,这样好看的女子,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的?“陈友谅一双阴鸷的目光盯着程大宝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