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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帝唇角弯了弯,抬起手来,勾起了她小巧的尾指。
作者有话要说:
元礼承:二哥没骗你,你确实有个精分的爹。
所在位置:恭房之外。
第97章19.1
百花谷。
木屋中,暖娘脸色惨白,将一纸书信投入了火炉,直到书信彻底化为灰烬,送信人才迅速跃上屋顶。
他走后,暖娘缓缓张开掌心,只见上面静静躺着一只南海血珠耳坠。
宫中,养心殿。
平南王和元极帝刚下完一盘棋,平南王心神不宁,自是输得一塌糊涂。
元极帝淡淡道:“我得了消息,宁儿的失踪兴许与你王府内宅有关。”
平南王抬眸看他,“此话何解?”
“我记得你有一妾,给你生了个庶女。”
“是,何意?”
“此次回帝都,一并带回了?”元极帝问道。
平南王听后眸色深沉,好一会儿后才道:“不太可能。”
“女人心,海底针呐。”元极帝感慨了一句,既然能一起带回来,那便证明平南王还算宠爱这母女二人,而对于妾侍,一旦给得太多,要么知足常乐,要么贪得无厌,从来都是后者居多。
平南王没有说话。
元极帝还欲说些什么,门外忽然来了个宫人,元极帝抬眼一见,龙眉一拧,直起了身子,“怎么?”
宫人连忙快步上前,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元极帝瞬间勃然大怒,几乎拍案而起,看其面色,愠怒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心。
“怎么了?”平南王也立了起来。
“晨晨又跑了!”元极帝说完这话,拨腿便跑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平南王怔了片刻,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元极帝迅速下了宫中暗道,狂奔出宫,骑马奔驰至林中木屋后,不顾三九寒天便迅速跳入河中,到了木屋,凭着芒种留下的信息一路追到了密林深处,很快便找到了被芒种点穴定住的暖娘。
元极帝气喘吁吁,湿发贴在两鬓,脸色惨白得如同刚从水里捞死的死人,他立了一会儿,湿衣才开始往下滴着水,方才一路狂奔而来,外袍几乎都吹得半湿了。林中冷风一吹,他不自觉地颤抖,看着暖娘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透骨寒凉。
此时的暖娘穿着一身黑色不甚合身的侍卫服,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侍卫着了她的道,元极帝不由得庆幸,幸亏他留了芒种下来保护她。可是他……他真的没想过她还会再起离开他的念头,难道这些日子来的恩爱统统都是假的吗?她如何能这般麻痹他!
元极帝痛心懊恼,大步上前去解开了她的穴道,暖娘身子一软,还没立稳便被元极帝紧紧箍在怀中,他双臂极其用力,箍得她几近窒息,直到她终于随不住闷咳了一声,他才松开她,可双手仍狠狠地扣住她的双臂,他拼命地隐忍着自己手下的力度,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将她手臂给捏碎。
“晏晨,”他咬牙道,“朕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晏晨扭过头去,咬唇不言语。她知道,他生气了,他对她自称了“朕”,他端出了帝王的架势与威严来,可是也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他的身份地位恐吓不住自己的软肋。
暖娘哽咽道:“我没办法……对不起。这些日子来午夜梦回,我总梦见我的父亲和大哥……”
“胡说!”元极帝愤声斥道,“这些日子你夜夜在我怀中入睡,明明心安无比!我只听你在梦中叫过一回我的名字!小年那日你还在半夜笑醒,笑醒我要了你一回,后来是谁求着我饶了你的!”
暖娘被他这话羞得满面通红,周围还有不少侍卫在,他如何能这般坦言二人的私密之事!
暖娘咬唇不说话,元极帝气得全身颤抖,像野兽出击般狠狠咬住她的唇,她痛呼出声,他的舌长驱直入,吻得她生疼,连半丝喘息的空隙也没给她。
暖娘被他吻得窒息,狠狠捶打着他,奋力挣扎着。
“全部人退下!”元极帝松开她怒喝一声,很快,树顶便有数只灵敏的小鸟飞出,叽喳叫了几声后,林中又恢复了寂静。
“你想干吗?”暖娘心生惶恐,两股战战。
元极帝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自己怀中,三两下便将她按倒在草地上,紧接着静谧的林中便传来一声衣裳撕裂的声音,尤为刺耳。
“你放……”她的声音被他尽数吞入腹中,元极帝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他唇抵在她耳上,整个人散发着极奇危险的气息,“我倒是想了很久,就在林间,是你逼我的。”
“你!”暖娘又羞又怒,可才捶打了他一下,双手便被他擒住手腕,重重扣在脑袋两侧。
“看来当初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元极帝冷脸道,直接一只手将她双手并住,按至她头顶,另一只手粗鲁探入她衣裳内。
暖娘哭出声来,元极帝停了下来,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木然片刻后,他愤愤朝她低吼,“你就真的这般难以接受吗?我们已经有儿有女了!你可曾想过暖暖和曦儿?你可还记得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团圆?我们还一人做了一个菜的……”他忽地哽咽说不出话来,脸埋在她脖间。他双目通红,无视她的眼泪,狠狠占据了她。
暖娘渐渐停止了挣扎,哭泣喘息着,这段时间极其漫长,等他终于低吼出声,停下的时候,他的四肢和脑袋也渐渐垂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覆在她身上。
暖娘奋力将他沉重的身子推开,元极帝重重摔在一旁的草地上,他瞪大了眼看着她。
暖娘爬了起来,扯好自己身上的衣裳流泪看他,她双手捧脸低泣着,忽地松开了手,俯下身捧起他的脸亲吻住他,吻得极为深入,元极帝讶异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暖娘很快便松开了他,她有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她泪眼望着他,“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她伸出双指抵住他的唇,指腹滑到他唇边,在他面颊停了下来,轻轻捧着他的脸,极其眷念,喃喃道,“我没办法忘掉过去。”
她说完这话便不再留恋,果断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元极帝眼珠拼命地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几欲决眦,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没入森林,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盈眶溢出。
暖娘不断往前奔跑着,忽地,身后林中深处突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呐喊,“晏晨!”这声音如同野兽的嘶吼,歇斯底里。
暖娘猛地顿住,回头一看,便见密林顶处无数鸟只惊飞而起,四散逃离,她滞了片刻,果断咽下眼泪继续朝前跑去,她时间不多了。
深林处,芒种领着众侍卫迅速赶来,便见元极帝衣衫不整,颓然坐在地上,忽地手重重按在胸口,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
芒种骇然大惊,急欲上前为其把脉,却被元极帝狠狠推开。元极帝狼狈不堪,发鬓凌乱,趴在地上又强撑了起来,朝着暖娘离去的方向大声咆哮,“晏晨!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嘶喊到最后,他声音都变了,尤其唇边满是血腥,犹如杜鹃啼血。
芒种心微微一稳,他乍以为元极帝中了毒,现如今看来只是因夫人离去而怒急攻心,忙吩咐下去,“快,追上……”
“不许!不许追!让她走!让她去死!”元极帝哑着嗓子吼道,双目满是恨意。
因爱生恨,也不过如此了吧。嘶吼完,他整个人无力地趴在草地上,埋头哽咽痛哭,悲痛胜过世间每一位痛失所爱的鳏夫。
***
沉曦和酒砂回到沉王府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刚入垂花门,便听管事禀报说叶慕阳过来了。
前厅里,叶慕阳静待许久,已喝了两杯君山银针,见了二人连忙起身行礼。
沉曦见叶慕阳独自一人,眸色一紧,“暖暖没去你那儿?”今日下午暖暖不是和他们姐弟俩约好了吗?
“没有,”叶慕阳摇了摇头,“今日下午本和姐姐约了暖暖要教她煮茶的,可是我们在茶室里等了一下午,也不见她来。”
沉曦转头问管事,面色严谨,“她今日可曾回过府?”
管事连忙回道:“不曾,早晨出门后便不曾归来。”
沉曦呼吸一滞,方才他们出宫前便听说元礼承已经归来在御书房里了,算了下时间,元礼承与暖暖分别至少有一个时辰。
沉曦当机立断,迅速摸出腰间的金色腰牌递给古还寒,“火速入宫一趟,问圣上何时何地与暖暖分开,必要时请他派贴身侍卫出宫一趟详答。”
“属下遵命!”古还寒接过腰牌,迅速出府。
“怎么了?”酒砂见了沉曦严肃的模样不免心慌,问道,“你不是派人保护暖暖了吗?”
沉曦唇色一抿,面容还算淡定,吩咐了下去,让侍卫去寻他派去保护暖暖的四人,他在吩咐侍卫的时候背着酒砂做了两个手势,酒砂没看见,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意,就是死了尸体也要抬回来核实是怎么死的,死前死后又经历了什么。
酒砂对此并不知情,只是情绪莫名跟着有些紧张起来,沉曦宽慰道:“许是又回百花谷了,我派人回谷里问一下。”
“哦,也是。”听沉曦这么一说,酒砂微微松了口气。
“不会的。”叶慕阳道,“我与暖暖已经约好,她兴许会迟到一两刻钟,但绝对不会失约,我觉得她……”
“你先回府等候。”沉曦打断他的话,“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叶慕阳唇张了张,只能低声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沉曦:就你话多!
叶慕阳:媳妇要不见了真的不能多问一句嘛qaq
杀手:事情搞起来!锣鼓敲起来!
大家莫方,还记得上一章你们刚夸完沉粑粑什么技了得?
小天使(咬手指):床技?
杀手:先拖出去喂一吨去污粉。
第98章19.1
叶慕阳闷闷不乐回到酒府,叶羡晚见他回来了,忙吩咐丫环们将温着的饭菜端了上来,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暖暖不在姐姐府上?”
叶慕阳摇了摇头,“没有,姐,我觉得暖暖像是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叶羡晚吃了一惊。
“沉王爷不让我多问,估计是因为酒砂姐姐在场,怕她担心。”
叶羡晚咬唇,“要不,晚点你姐夫回来了我让他去姐姐府上问一问?”
“可是姐夫回来都得好晚了吧?”叶慕阳忧心道,姐夫今晚有应酬,出去喝酒了,估摸没那么早回来。
“那……晚上我们吃完饭去一趟沉王府?我陪姐姐说说话,你去找姐夫?”
叶慕阳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姐弟二人用完晚膳后,结伴正准备出府,可才刚踏出垂花门,便见府里的小厮来福跌跌撞撞地从影壁处跑了过来,面色如丧考妣,惨声道:“少夫人,舅少爷,大事不好了!”
叶羡晚心一沉,直觉像是酒陌出事了,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来福哭丧着脸道:“少爷在荟芳楼杀死了升阳长公主的长子!”
叶羡晚一听,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叶慕阳连忙搀扶住她,可是脸色也并不比她好上一分。
去年花朝节时,升阳长公主便和她的长女宝珠郡主因羞辱如今的太后娘娘而触怒了太上皇,太上皇一怒之下将宝珠郡主贬为庶人,后来升阳长公主带着宝珠郡主去了皇家佛堂反省清修,只留下长子安何在独居公主府。
虽然现今公主府已经因得罪圣上而失宠,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也算是半个皇家人。升阳长公主与驸马情深,驸马死后她一直不曾改嫁,而且安何在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尚未成家,他这一死,升阳长公主府便绝嗣了。
叶慕阳心乱如麻,当今圣上仁孝,他见了升阳长公主都得唤一声姑母,而皇太后性子软善,如今唯一能压制升阳长公主的太上皇又是深居简出。多年前丧夫,现在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升阳长公主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回麻烦大了,只怕让姐夫偿命都是轻的!
“少夫人,这可怎么办啊!”来福眉毛都愁成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