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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夏晓雯才回到家里。她上楼时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心想趁叶臣在书房赶紧回卧室洗澡睡觉。等他忙完回到卧室时,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如此至少可以避免见面的尴尬。
她轻轻推开卧室房门,走进去反手关上的一瞬间,房间灯光骤亮。
叶臣穿着睡衣,双腿交叠坐在床沿上,眉眼,唇角比平时多了一分冷意。他在等她,似乎等了很久。
三天以来,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叶臣。这几天,每天晚上他回来,她已经睡下了。他早晨离开,她还在睡觉。无论他在卧室里弄出什么声响,她都闭着眼睛装睡。
“你在房间里,怎么不开灯啊?”夏晓雯边说边脱去外套,挂到衣橱里。
叶臣沉声道:“我担心,吓跑了老婆,所以不敢开灯。”
夏晓雯愣了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没有躲着你,每天不都在一个卧室,一个床上吗?”
叶臣伸手把她的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望着她的眼眸隐忍着怒气“夏晓雯,在你眼里,我这个丈夫,是不是可有可无?无论什么女人,你都可以大方地把我拱手相让?”
面对叶臣的质问,夏晓雯满心的委屈,她不是要拱手相让,也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不想给他压力。她想给他包容和体谅,给他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去处理自己以前的感情问题,可在叶臣眼里竟成了这般。
她微微昂起下巴,夷然不惧地迎上他凛冽的目光“叶臣,朱迪是你深爱过的女人,我们不可能当她不存在。我不会逃避,请你也不要掩耳盗铃。”
叶臣脸色铁青,望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喷出火来“我从来没有爱过朱迪!那晚在天台上,我只是没办法才会那么说,纵使没有爱,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去。”
夏晓雯轻笑了声,讥嘲道:“从来没有爱过朱迪,但跟她上过床。叶臣,你是在向我陈诉这样一个事实吗?”
她的话成功地刺痛了叶臣,她看到他漆黑的眼瞳骤然缩紧,棱角分明的下巴紧紧地绷着,握在她肩头的大手缓缓垂下去。
其实她并不想说这些话刺痛叶臣,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脱口而出。
她有些后悔,语气随即也软下来,说:“叶臣,我们不应该否决以前的感情,不该否决那个人,那段感情的曾经在我们的生命里存在过。朱迪是个好女孩儿,她只是太爱你了,才会做傻事儿。”
叶臣无力地站在夏晓雯面前,她清澈水亮的眼眸仿佛穿越时间,让他有一种时间倒流的错觉感。
李文宇在夏晓雯生命力出现过,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灿烂如烟花消失在最美丽的一瞬间,让她难以忘怀。叶臣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穷其一生,他都无法超越,无法取代了。
叶臣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告诉夏晓雯“朱迪很快会离开h市,回美国。”
夏晓雯愣在原地,叶臣说这话代表什么?他已经处理好了跟前女友的感情问题,朱迪选择放手了,而叶臣最终选择的是她。
黑夜里,同床共枕的两人中间隔了一定的距离,仿佛小学生课桌上的三八线,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夏晓雯平躺着,眼角余光淡淡扫向身旁的叶臣。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叶臣还是第一次把冰冷的后背留给她,这让她很不习惯,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儿。她就在黑夜里盯着他的背看了很久,在心里默默倒数。如果她数到十,叶臣转身看她。她会立刻扑进他怀里。
可当她数了一遍又一遍,叶臣的后背始终对着她,冰冷沉默。
夏晓雯恨恨地瞪着他,把心一横,不管了,趁着黑漆漆的夜色,她慢慢靠近叶臣,张开双臂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
叶臣身躯蓦地僵住,有点不敢相信从后面抱住他的是夏晓雯,那个从来不会对他主动的女人,他轻轻唤了声“晓雯?”
夏晓雯不吭声,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了他,腿抬起来缠在了他劲瘦的腰上,树袋熊似得攀附在叶臣身上。
他转身将她笼在怀里,把她的拥抱如数收纳。他强健有力的臂弯箍着她,随后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他的吻轻盈又温暖,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将她的心千丝万缕般缠绕。夏晓雯感觉有些透不过气,他的吻,他的手,仿佛落在她心里,莫名的沉重。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叫了声“叶臣。”
叶臣轻声应她,夏晓雯就说:“叶臣,我不是要逃避,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尊重你的选择。”
叶臣直起身子,悬在她上方,手捧主她的脸,语气坚定又有些负气地说:“你没有让我为难,我也不需要选择,因为从始至终,我认准的女人,只有夏晓雯一个。”
黑夜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她心里。
“对不起,叶臣。我承认,在天台上,听到你说我不确定,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我彷徨,害怕,也嫉妒,我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也不想去打扰你的判断,所以这几天不愿意面对你。”
“夏~晓~雯”叶臣沉声叫她的名字,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薄怒“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丈夫有点信心?!”
夏晓雯抬手勾住叶臣的脖颈,微微仰起头来吻他。面对他深情的质问,她的心软成一滩水。
是啊,她的徘徊犹豫终究是因为对他缺少信任。他的眼睛犹如一把利剑把她看得清清楚楚,而她总踌躇在他心门外。
叶臣把她轻柔的吻变成了深吻,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嘴唇,霸道中薄怒。
嘶~
“讨厌,你咬疼我了。”夏晓雯娇怒道,嘴角有腥甜的味道儿。
叶臣低笑了一声,语气却是蛮横的“我要你记住,完完全全拥有你的男人,是我叶臣。”
你的心,你的身体,你的回眸,你的微笑,我全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