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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了?”于凝悠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惊颤着松开慕容逸爵,从车上跳下來。麻木的脚触到地面上,传來的震痛感惊得她跳起來,跳着跳着心头的火焰窜起來。
“慕容逸爵,你是不是大脑充血了?沒事儿抽什么风?这么冷的天你出來飙车,受罪还拉上我这个垫背的”
想想刚才受到的惊吓她就火大,脚复苏过來。几步冲到慕容逸爵跟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疼吗?这样疼吗?疼了你就感觉到自己是个活人了,就不会殃及无辜了!”
踹了一下,她瞪着慕容逸爵似笑非笑的宠溺眼神,更是气冲斗牛,连环腿连番踹向他。可她的双脚踹在他身上,犹如踹在坚硬的石头上,哦,于凝悠拍了拍脑袋,她又忘记了,他身体坚硬的好像不是人。
慕容逸爵看着气恼得暴跳如雷,喋喋不休抱怨着他的于凝悠,从车上走下來。一步一步向着她走去,眸光中闪射着浓浓的宠溺和黯淡。
于凝悠心里沒底了,她握紧拳头锤打着他“你站住,站住,不许再向我走过來。”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到了江边,再往后退的话,恐怕只有葬身江水了。她哽咽着捶打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肉,力气用尽。
慕容逸爵蓦然将她深深抱入怀中,声音深沉:“宝贝,我嫉妒。”
席卷一切的浪涛扑面而來,他犹自带着冷意的衣服贴着她的脸颊,淡淡的檀香味再次袭入鼻端,带着深沉的浓郁的情感将她裹挟起來。
“嫉妒什么?”于凝悠难以置信的问着,慕容逸爵沒有回答她,只是更紧的拥住了她。
江面清冷,簌簌而过的北风掠起于凝悠的围巾,妖娆的扑打着他的胳膊,犹如翩跹的蝴蝶飞舞着。寒风挡在他宽阔的肩膀外,于凝悠伏在他的怀里,心情蓦然复杂起來。
他竟然毫不掩饰的承认他嫉妒,是阴谋还是真情流露?
“我还是要回公司的。”许久,于凝悠伸手推开他,低低的说了句,转身朝着靠近江边的公路走去。
“我送你。”慕容逸爵跟了上來,挽起她的手。
“你还要骑摩托车呢,这么冷的天别想让我再坐你的车。”于凝悠看了一眼停在身后江边的车,余惊未消。
“走吧。”慕容逸爵情绪恢复了淡定,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向前走去。
“你的车不要了?”于凝悠可惜的想要回头看一眼那辆车,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垂首战立的易风,明白了。
慕容逸爵从易风手中拿过钥匙,二人驱车先去了于建超家里,看过小奶包顺便吃了顿饭,就送于凝悠去了公司。
车到摩尔发集团之后,他并未开车离开,而是跟随着于凝悠下车,到了总裁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商业杂志。
于凝悠诧异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监督我工作?”
“我等你结束。”慕容逸爵未曾抬头。
“有事情?”于凝悠在他对面坐下來。
“嗯。”于凝悠看着他凝重的神色,不再怀疑有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给丹尼斯周打过去“周,上午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于总,事情出奇的顺利,现在我正在机场,送两名客商离开。而且他们答应了我所有的条件。”电话那端的丹尼斯周兴奋的说着。
于凝悠点点头“代我向几名客商问好,下次來中国我亲自接待。”挂断电话,于凝悠心里总算是落下了一颗石头。
“说吧,有什么事情?”于凝悠走到慕容逸爵对面,坐下來看着他。
“等你事情处理完了,陪我去一个地方。”他说着往办公桌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扫过那一摞未曾处理的文件。
“那你等我两个小时。”于凝悠脸上一涩,赶紧起身走到办公桌身后。让幕后老板看到她如此懈怠工作,使文件堆积如山,有些无法交代。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于凝悠伸了一下懒腰,抬腕看了下手表,过去一个小时了,文件还有一半。
她抬头向着慕容逸爵看去,眼神一顿。他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杂志还拿在手中。
将手中的签字笔放下,于凝悠起身进入小卧室拿出毛毯,走到慕容逸爵身边。伸手从他的手中拿出那份杂志,目光落在翻开的那一页上。眼神像被蜇了一下,她盯着书页上他们两人巨幅的合影,心头泛起酸酸瑟瑟的感觉。
快速将杂志合上,她将毛毯打开,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身上。刚要离开,蓦然手被他紧紧握住。
“别走,宝贝。”他喃喃说着,眼睛依旧闭着,长长地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于凝悠沒有动,看着他,睡着的慕容逸爵完全敛去了平日的威严与冷峻,此时安详的犹如一个孩子,握着她的手,带着隐隐的不舍。
她叹了口气,其实这次回來再次见到他,她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同。不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压迫气势,温柔的好似换了一个人。
小奶宝的用意她也明白,可是心里总是有道坎儿无法逾越,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也许二人的姻缘真的已经尽了。
伸手将慕容逸爵的手轻轻拿开,于凝悠返身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工作。
于凝悠的文件审查的差不多时,慕容逸爵醒來了,睁开眼睛看着身上的毛毯,眼神温柔下來。他起身将毛毯放入小卧室里,回來时,于凝悠已经站了起來。
“累了吧?”他淡淡的说着,将于凝悠拉到怀里,伸手按压着她肩膀的位置。于凝悠刚要挣开,他大拇指的力度从颈椎处传來,舒适的感觉抓住她,她沒有动。连续坐了两个小时,还的确有些累了。
稍稍休息之后,于凝悠简单整理了一下,二人一起下楼。
“去哪儿?”车上,看着车径直往郊外疾驰而去,于凝悠心里暗自惊异,伸手抓住胸前的安全带。
“到了就知道了。”慕容逸爵双眸注视着前方,身上明显透出一股深沉的冷意。
于凝悠不再问了,她转脸偷偷的看着他的脸,发现她的神情不再如先前那样柔和安详,在冷漠中带着隐隐的躁动。
她扭脸看向车窗外,目光掠过两边盘桓的山脉,心里涌上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条道路她曾经走过,是前往慕容逸爵母亲墓碑的道路,那次也是慕容逸爵带她來的。
心情,骤然间压抑下來。
车到墓园,二人走下车,一起向墓园中心走去,于凝悠在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大捧的白菊花,跟上慕容逸爵的脚步,心里涌上來浓浓的悲意。
上次來时,并不了解其中存在的隐情,那次事件让她明白了一切。作为女人,她清楚的 知道他的母亲当初所经受的痛苦与折磨。更清楚的体会到慕容逸爵的心情。
她伸手挽住慕容逸爵的胳膊,好似不堪重负,又好似心怀同情,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想此时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前行。
慕容逸爵握住她的小手,二人十指交织在一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互相依傍,走向那个让他能够直面人生的地方。
墓碑前,于凝悠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将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拿出手绢,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眼前浮现出那个温柔的女人温婉而又凄惨的一幕,泪水浮现在眼眶中。
慕容逸爵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阴沉的脸上抽搐着,眸光暗淡,幽深的好似一汪清潭。
许久,二人沒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站着,好似追忆着那曾经的一幕幕。天色渐渐暗淡下來。
“走吧,改日我们再來看她。”于凝悠站在慕容逸爵的身后,伸手挽住他。
“妈会看到的。”他低沉的声音仿佛來自天外,空寂中带着丝丝清渺。
“下次带着辰辰一起來。”于凝悠鼻子一酸,泪光乍现。
二人离开墓园时,暮色四合。走到车旁,于凝悠伸手拉开车门,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慕容逸爵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车顺着蜿蜒的道路下山,开进市区,看到道路两旁闪烁的霓虹灯以及來往的人群,于凝悠压抑的心情稍稍轻松起來。
“回家还是在外面吃?”
“想喝酒。”慕容逸爵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俊脸上浮现出丝丝的倦怠之意。
“嗯,还是回家吧。”于凝悠点头,将车开回了别墅。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晚饭。”回到别墅,于凝悠说着放下手中的包,进入厨房,围上围裙,准备开始做饭。
“一起做。”慕容逸爵跟着她进门,伸手从她身后将围裙解开,拦在自己身上。拉开冰箱,将其中的两根火腿拿出來。
于凝悠看了看他,回身拿出洋葱,准备去皮之后切丝。谁知刚刚揭开一层皮,洋葱就被慕容逸爵的大手拿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她眨了眨眼问道“你将菜拿走了,什么意思?”
“去择菜。”他伸手将一把青菜放入她的手中,回头拿起刀开始切火腿切菜。
茫茫然的拿起青菜,有一下沒一下的择着,她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慕容逸爵。他沒事儿吧?怎么看起來好像有些不正常。
四个菜在于凝悠打下手的情况下很快做好,放在餐桌上。于凝悠才突然发现肚子真的饿了。看着四个盘子里色香味俱佳的菜色,伸手拈起一片竹笋放入口中。不禁暗自一叹,慕容逸爵还有这等手艺,真要刮目相看了。
慕容逸爵拿了红酒出來,二人坐下。
“今晚你不能喝了。”于凝悠刚要拿起酒瓶倒酒,面前的酒杯被慕容逸爵拿走。她不屑的勾唇,小声嘀咕着“我沒打算喝,是给你倒的。”
将两个酒杯倒满,她这才坐下來吃饭。
饭,吃得依然沉默,于凝悠秉承着老祖宗遗留下來的吃饭规则,填饱肚子是目的。可等她吃好了抬起头來一看,不由瞪圆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