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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也在算,只是这笔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半月坊有钱是不错,可光是军饷就已经是百万两的银子了,再加上那些朝廷无论如何也得借到手的粮食,将来朝廷拿什么来还,半月坊凭什么要借给朝廷,这还是朝廷欠那些将士的,与东冽的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朝廷只怕要负债累累了,二皇子想着心底忍不住有些叹息,瞥头看着莫流宸和宛清,宛清说借个几十万两,可这些远远是不够的。
宛清听着十三皇子巴拉巴拉的算着,眼睛也睁大了,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朝廷可真是穷,那边莫流宸淡淡的来了一句“那些军饷的事父王在处理,之前父王拿了一百万两出来,就是用作军饷的,是皇上另作他用了,让皇上自己去找父王说。”
宛清听得又是一愣,军饷的事有王爷处理么?那边二皇子听得有些疑惑又有些大喜,锦亲王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给皇上的事朝野上下都听说了,传言锦亲王府富可敌国,看来是真的,只是怎么是用作军饷的,父皇另作他用,用在了什么地方?听小宸这话的意思,银子王爷手里头有,只是父皇当初没有按照他说的用作军饷,让王爷心里有气了,所以故意掖着不给?难怪这两日父皇有事没事就问一句锦亲王可回来了。
事情谈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宛清和莫流宸亲自送皇后和二皇子走,送走了他们,宛清才问莫流宸道“那些矿产所得的银钱是不是专门用来做军饷的?”
莫流宸点点头“应该是,我查过这几年的账册,每年都有两三百万的银子被父王支走,应该是发放军饷的,至于大御别处用到银子的地方需不需要从矿产上拿,我就不知道了。”
宛清扭着眉头“既然那些军饷要从父王手里拿,怎么还欠了三个月,上回父王给皇上的一百万两不是足够了吗?皇上不发给边关的将士,他用作了什么?”
莫流宸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皇上拿了二十万两来买锦亲王府的铁匣子被他们扣下了,那还有八十万两呢,皇上把银子用在了什么地方他也不好去查,反正没用在边关的将士们身上就对了,正因为如此,父王心里有气,皇上不给个交代,他不会再掏一次银子的,那些矿产每年支付的银钱数都是有定额的,再支付的也是接下来三个月的军饷。
莫流宸把这话都跟宛清说了,宛清越来越明白锦亲王府在大御的地位了,护卫大御不只是口头上说说的,手里得有真东西,那就是那么些的矿产,若是那些银子全交到国库,只怕也被败个差不多了,到时候三国战乱,国库无银,如何去应付战争,所以这笔支出就掐在王爷手里,兵权虽然不在王爷手里,可钱在王爷手里头掐着呢,等于战争的一半权利在王爷手里。
宛清轻扭了下眉头“父王不会重复给那三个月的军饷,那朝廷哪来的银子给,总不能让那些士兵白白打战白白牺牲吧?”
莫流宸轻捏的宛清的鼻子“那是皇上该操心的事,谁让他把算盘打到铁匣子上的,那时候父王没跟他算这笔账,现在得好好收拾他一下了。”
宛清和莫流宸回到绛紫轩,各忙各的,至于那些赏赐,没听说王爷让人给皇上送了回去,那就应该堆库房里去了,莫流宸封将军去剿灭潼北贼匪的事也无踪影了,不过第二天宛清就听闻朝廷有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会儿这一百万两就搁在皇上面前,皇上看着那一摞一万两的银票,眉头都扭得没边了,这一百万两是接下来三个月那些士兵的军饷,可朝廷还欠了他们三个月军饷未发,现在又没有粮草,一百万是远远不够用的,皇上现在恨不得把他们掰开一两银子当成三两银子使才好。
左右两位丞相就站在一旁,眉头也扭着,左相大人上前一步禀告道“皇上,粮草之事最为重要,这一百万两臣觉得应当用来买粮食。”
皇上扭眉看着右相“那朝廷岂不是欠了那些士兵六个月的军饷,三个月未发放,边关已经军心涣散,怨声载道了。”
右相大人也觉得此事不大妥当“军饷要发,粮草也要送去。”
皇上听右相这么说,抬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用他说他也知道缺哪个都不成,可现在问题是银子只有这么多,哪样都解决不了,皇上揉着太阳穴,那边左相大人又张口了“若是北瀚肯借兵二十万,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们自带粮草,也没说要朝廷付军饷。”
皇上一听,手重重的拍在了龙案上,那边左相大人自知失言,忙道“臣不是让皇上把贵妃娘娘送去,宁王爷已经在同北瀚商议这事了,皇上有言在先,宁王爷不敢抗旨,宁王爷或许能帮着皇上解决这么大一个问题呢。”
右相大人摇头道“皇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多有诈,现在解决的办法就在眼前,半月坊既有银子也有粮食,只是半月公子心高气傲,皇上一直定他一个资敌之罪,他是断然不会把银子和粮食借给朝廷的,与其低声下气冒引狼入室之险去求北瀚,不如把希望寄托在半月公子身上,皇上,半月公子毕竟是大御人,心向着大御啊!”左相大人依然不同意“半月公子心有向着大御吗?右相大人何以如此肯定,反正臣是没有觉察到,还请皇上三思。”
右相瞥头看着左相大人“半月公子不在朝为官,半月坊势力又遍布大御,自然心高气傲了些,要是没有那份向着大御的心,怎么会帮着朝廷那么多,五十万担的粮食是个小数目吗?半月公子吃饱了撑得回去烧东冽的粮草吗?”
“右相,你一会儿说粮草是锦亲王世子烧的,一会儿说是半月公子烧的,我倒是想问问这粮草到底是谁烧的了,知道这事的只有你和锦亲王,是不是冒用功名还未可知!”
右相听着左相大人这么说,气的脸都青了,这是怀疑他和王爷把半月公子的功绩加在世子爷身上!上回跟他一起去王府,他成了心的给世子妃添气受,世子爷都不许与半月坊相关的事牵扯到锦亲王府去了,昨儿他还去找世子爷,结果世子爷让人回他,以后半月坊的事在醉扶归商议,结果他在那里等了半天,也就见到世子爷身边的冷灼,连世子爷的面都没见到!世子爷的意思是什么,他做不了朝廷和皇上的主,这事要谈还得皇上去!皇上就是顾忌着点颜面,宁愿让皇后跑一趟找宛清说,也不自己去办,银子在人家手里头,粮食更是在人家手里头,皇上拗的过他们吗?
右相大人在心底叹息一声“皇上,距离上回您说让锦亲王上战场已经过去*日了,这圣旨何时下,锦亲王爷和洛亲王世子何时出征,是不是该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了?”
皇上扭着眉头“他不是只有三成把握吗,去了也是白去。”
右相大人听着皇上的话,没差点想吐血,就因为王爷说他只有三成把握,所以皇上就不打算让他去了,就这么一直拖着,王爷说他只有三成把握的话皇上听进去了,那王爷斩钉截铁的说世子爷上战场有十分把握的话您老怎么就置若罔闻呢,右相大人瞅着皇上,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皇上是想拗到什么时候去,正想办法呢,外面有个公公手里拿着个小竹筒进来,凑到右相大人身边道“这是丞相夫人特地送进宫给您的。”
公公说着,那个捉狭的眼神,右相大人眼角扫到左相大人和皇上那蹙眉的表情,脸有些微微红,就听左相大人笑道“有什么话这么急着说的,还特地把话给你送宫里来了。”
右相大人未驳回去,而是利索的把小竹筒打开,瞅着上面的消息,脸色大变,忙抬眸看着皇上“皇上,大事不妙了!”
说着,丞相大人把小纸条递到皇上跟前,皇上瞅着上面的消息,眉头紧锁“你确定这上面的消息属实?”
右相大人连着点头“犬儿亲笔,定不会有假。”
纸条上写着什么,阮文浩和莫翌轩潜到东冽,准备在半道上伺机救人,可等了两天,莫翌轩就等不下去了,想去东冽都城去瞧个究竟,阮文浩不敢让他单独涉险,所以要陪着,只是不知道为何,一进都城就被人给发现了,几个时辰后,两人的告示就贴满大街了,现在端王爷没救到,他们两个成了东冽的通缉犯了,他们两个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东冽粮草被烧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东冽,这事一准是他们干的!
两人现在出不了东冽都城,端王爷的消息全靠冷魂,人家有鹰传讯,消息比他们不知道快多少倍,京都发生的事他知道不少,自家主子受委屈的事也知道,隐隐有撒手不管之势,让他们早些想办法,他们死在东冽没关系,可端亲王被抓,万一被拿着要挟边关将士可怎么办?
右相大人跪下来求皇上道“锦亲王只有三分把握,还望皇上早下决心请世子爷出征。”
这边皇宫里还在商议这事,那边观景楼上宛清瞅着莫流宸,笑问道“相公,阮大公子被通缉这事是真是假?我怎么觉得是他故意闹出来逼皇上下定决心送你去战场的?”
莫流宸摇摇头“这事我也不清楚,他们两个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皇上开这么大的玩笑,除非是右相自己闹出来的,少时曾听阮文浩说,右相夫人有一手绝活,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记。”
宛清听得眼睛睁得圆溜,模仿任何人的笔记,这也太剽悍了吧,之前鹰脚上的确绑了两封信回来,一封是他们的,一封是阮文浩的,莫流宸直接让人给丞相府送去了,他们那封上倒是没写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写他们烧了东冽的粮草,东冽皇上大怒,狠狠的折磨了端王爷一回,并要拿他换回那批被烧的粮食,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至于阮文浩传回来的信的确没写这些,不过就是封报平安的信,他们都知道莫流宸是半月公子,该交代的冷魂都会跟莫流宸交代,不过右相夫人照着右相大人的吩咐模仿阮文浩的笔记写了封信很急切的给丞相大人送去就是想催促皇上早下决心,不过丞相夫人没料到,此刻,她的儿子真的被东冽通缉了,情形跟她写的当真有那么三分相似。
还有一件事困扰着莫流宸,就是潼北被贼匪扣下的炸弹,昨儿也有消息传了回来,是好消息,炸弹已经全部安全的从贼匪窝移出来了,是暗卫时机抓握的好,那群贼匪的确不知道那黑不溜秋的东西有何作用,但是暗卫愿意拿银子换引得他们起了疑,传信给了六老爷的暗卫,莫流宸手下人把潼北贼匪连窝端了后,下山时真好遇到*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上山,未免打草惊蛇,是等他们上了山,他们才下山的,所以,暂时没什么糟心事了。
这一日,宛清正端着燕窝粥吃着,莫流宸在书房,王爷也在,商议着什么,宛清没好意思去偷听,那边南儿噔噔噔的上楼来了,梳云听见脚步声立马回头示意她轻一点儿,南儿立马放低脚步声,走过来禀告道“少奶奶,大街上张贴告示了,半月公子资敌是被人给污蔑的,现已查清,特告示以还他清白,那些围住半月山庄的人也撤走了。”
宛清听得嘴角微弧,看来皇上当真是动摇了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锦亲王府瞧见他的纡尊降贵,宛清轻耸了下肩膀,低头,继续吃粥,那边院门口有碰撞声传来,南儿忙去望了一眼,回宛清道“是王爷身边的小厮。”
北儿就在楼下守着,小厮跟她说了什么,北儿上了楼就在书房门口禀告道“王爷,有公公奉皇上命令让您进宫一趟,说是商议几个月前慧海大师给皇上的信。”
慧海大师的信?王爷听的眉头紧蹙了一下,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是有这么封信,那时候皇上说了,铁匣子打开之时便是宸儿上战场之日,只是现在,皇上是巴望着他上战场,是宸儿执拗不愿意由着皇上摆布,王爷瞅着莫流宸“宸儿,父王方才跟你说的事,你再仔细考虑考虑,顺带再借一百万银子给朝廷吧。”
莫流宸点点头,王爷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迈步出屋子,宛清瞅见王爷,忙站起来福身行礼,王爷瞅着宛清“没事就多吃点,你母妃的肚子都比你的大。”
宛清听得眼角打颤,手里还捧着碗呢,她的嘴巴很少有停歇的时候,肚子已经长得很快了,还没有王妃的大,那王妃的肚子到底有多大啊?她的肚子五个月多个七八天了,王爷说完,径直就下了楼,那边莫流宸走过来,眉头有些扭,以前觉得肚子小一些走起来不吃累,现在好像小了不够好,莫流宸吩咐梳云道“再去盛一碗粥来。”
梳云听了转身就要下去,宛清见了忙阻止道“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莫流宸轻瞪了宛清一眼,妖魅的凤眸有丝丝的指责“你别只顾自己吃饱了,我儿子还没吃饱呢,再吃一碗。”
宛清无语,怎么听着像是责怪她自私只顾自己不顾他儿子呢,宛清坐下来,手抚着肚子“胃就那么大,现在粥全都堆在喉咙处等着胃给挪地儿,再逼我吃小心我吐你一身。”
莫流宸倚着宛清坐下,手也去摸宛清的肚子“父王不说我还不觉得小,你这还是吃饱了这么大呢,饿的时候不是更小了?改天我去看看母妃的肚子有多大了。”
宛清额下两根黑线滑下“肚子小点就小点,我娘的肚子五个月的时候不也这么大,你看凝儿昕儿不也长的好嘛,我是大夫,不会亏待你儿子的。”
“你跟岳母一样吗?她那时候是营养不良,前些日子岳母还怀疑我不给你吃的呢,娘子,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西瓜,没有;我想吃荔枝,没有;我想吃葡萄,没有;我想吃。”宛清洋洋洒洒说了一流窜吃的,然后幽怨的看着莫流宸“都是被你给问的,原来还不那么想,现在想的不行了,你别扭眉了,我说的这些现在都没有。”
“谁说都没有?”莫流宸反问了一句,手臂一伸把宛清打横抱起。
宛清听得一愣,忙问“你就骗我吧,有才怪呢。”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旁的不说,这草莓为夫还是能让娘子吃上的。”
宛清眼睛睁圆,瞅见卧室的门,这才反应过来草莓草莓
宛清草莓没吃上,倒是被种了许多草莓,宛清靠在大迎枕上,嘴巴撅着,一旁的莫流宸心情大好,把胳膊举到宛清跟前“娘子亲自种的草莓,可以摘了。”
宛清脸渐渐红起,眼角扫到某人那带笑的捉狭,一把抓过,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让你断章取义,混淆视听。”
莫流宸嘴角有些微扯,但还是由着宛清继续了咬,瞧见宛清脖子处的草莓,忍不住把脑袋凑了过去,宛清一巴掌把某人的脑袋呼了过去,然后躺被窝里去了“赶紧走,我要休养生息了。”
莫流宸终于餍足了一回,心情好的不行,那边老远的门外,有很重很重的咳嗽声传来,有种恨不得把肝脏给咳嗽出来的感觉,莫流宸扭了下眉头,把腰带束上,出去就瞅见冷灼站在那里“病了就让少奶奶给你开点药。”
冷灼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还不是怕你听不见故意咳嗽的这么大声么,冷灼点头道“奴才知道了,少爷,皇上来了,在正屋候着呢。”
莫流宸抬头看了眼天色“他来多久了?”
“已经差不多有两刻钟了。”要不是时间太久了,他也不会不要命的假咳了,少奶奶还大着肚子呢,少爷就不知道忍着点儿,好在少奶奶自己就是大夫,不然他都替她捏把冷汗。
莫流宸下了楼往院外走,正屋里,皇上正在首座上坐着,端着茶啜着,王爷扭着眉头,左右两位丞相陪在一旁,王爷瞥头吩咐道“再去催催,看看他有什么事这么急的。”
一旁的小厮点头应下,才迈步就见莫流宸饶过屏风进来,脚步便又收了回来,王爷见莫流宸有些眉飞色舞的感觉,眉头扭了又扭,一个多时辰没见,宸儿的气色好了不少,王爷站起来,才走近呢,就瞅见莫流宸脖子处的草莓,眉头一蹙,二话不说,拉着莫流宸就到一旁去了“宛清人呢?”
莫流宸有些纳闷“娘子在休养生息。”
王爷扭着眉头,指着莫流宸脖子处的吻痕“一会儿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别怪父王把这事告诉你母妃去,我答应过她看着你点儿的,要是父王的孙儿有个万一,小心我打断你一条腿。”
莫流宸伸手碰了下脖子,脸色有些赫然“你想学祖父,我才不会给你机会,你想教小孩,母妃不是给你生嘛,你教他就是了,还谈不谈正事了,不谈了,我就回去了。”
莫流宸说完,就迈步往外走,王爷一拽胳膊又把莫流宸给拽了回来,这样子,还真有三分严父的感觉,皇上和左右两位丞相有些咋舌,有些闹不清楚锦亲王和锦亲王世子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打断世子爷腿做什么,还不是开玩笑的。
莫流宸瞅着王爷,最后一个反手就挣脱了,大大方方的坐到皇上对面,和皇上平起平坐了,皇上蹙了下眉头,右相忙站出来道“皇上,咱们今儿是来找世子爷商量正事的。”
就是变相的告诉皇上,现在有求于人,放低姿态,王爷都还坐在下首呢,这里是锦亲王府,皇上瞅着莫流宸再看看瞪眼的王爷,只得忍了。
宛清迷迷糊糊的就在床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宛清扭了下身子,虽然被拉着做了许久的运动,可因为动作轻柔,又休息了好一会儿,也不是很酸疼了,宛清掀了被子下床,那边竹云梳云忙端了水来伺候宛清洗漱,才道“少奶奶,半个时辰前皇上来了,少爷被找去,现在都没回来,咱要不要去瞧瞧?”
宛清点点头,梳洗了一番,把需要遮掩的地方遮掩好就往正屋走,站在屏风处,就听里面有说话声传来,是皇上的“半月坊之前借了五十万担粮食给朝廷,朕替那些受灾的灾民还有边关的将士谢谢半月公子,现在他资敌的罪名也已经被撤了,他不愿意露面,朕不怪他,只是现在半月坊的事全交由你处置,大御今年遭受重创,国库已经空了,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买粮食,你父王不许加重赋税,反倒是逼着朕免了潼南潼北三年赋税,朕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宛清站在屏风处听着,有些理解国库空了,历代皇朝,苛尖杂税数不胜数,朝廷能在战乱时期不加重赋税,还免了潼南潼北三年赋税着实不易,不过此举更能凝聚民心,民心所向,大御江山必能永固,那日她还问莫流宸皇上定是答应王爷什么了,不然王爷不会把那一百万两给他的,看来这免除三年赋税就该是了。
“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皇上免除百姓赋税定可享万民恩戴,永保大御江山永固,”宛清饶过屏风赞了这么一句,不管是不是王爷逼迫的,皇上的确是答应了,这点着实不易,大御地大物博,要真下狠手逼迫,压榨一百万两银子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皇上糊涂归糊涂,大事大非上还能把持的住。
皇上正等着莫流宸答话呢,就听宛清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尤其是前一句,以她一个弱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已经令皇上和王爷还有两位丞相刮目相看了,宛清上前给皇上还有王爷等人行礼,然后站到莫流宸一旁,莫流宸赶紧的把位置让出来给宛清坐,自己站在一旁,这一举动瞅的屋子里人眼珠子没差点掉出来,世子爷和皇上平起平坐已经够讶异人的了,现在世子妃也和皇上平起平坐,世子爷倒像个小厮似地在一旁站着,有问世子妃可口渴想喝水的架势,世子妃也能坐的下去?
莫流宸没觉得什么,今儿她娘子辛苦了,又怀了身孕,站着一排还不得累死啊,莫流宸眼睛扫了屋子里一眼“半月坊我能拿一半的主,另一半在我娘子手里,想借什么,开口吧。”
皇上看着宛清,嘴巴轻动,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宛清知道皇上心里所想,不过皇上最终能迈进锦亲王府张这个嘴,宛清也就不多求什么了“宛清只想说一句,银子粮食宛清和相公做主借给朝廷,皇上能做到在有生之年永不加税这个要求吗?”
皇上听得有些错愕,他以为宛清怎么的也会为自己提点要求,没想到是为那些百姓求的,那边王爷眸底丝丝笑意“这个要求不错,皇上下道圣旨,大御数万臣民都会记着皇上的恩德,祈祷皇上万岁。”
那边右相也被宛清这一句话给震撼到了,当初王爷苦口婆心劝了皇上多久,皇上才没有下旨加税,没想到他儿媳更厉害,让皇上有生之年都息了这个想法,那国库无银,朝廷靠着那些微薄的税收如何偿还那些债务?右相大人轻咳了下嗓子“世子妃宅心仁厚,心系百姓,只是你不大了解朝廷的难处,朝廷这两年税收略有提高,但朝廷用到银子的地方太多。”
宛清瞅着右相大人“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养蚕人穿不起绫罗绸缎,耕田的百姓饿肚子,就这样,朝廷还要继续剥削他们?半月坊虽有黑心之民,但是从未黑过贫苦百姓的银子,不依然挣了个满钵,朝廷怎么就不行,非得坑百姓的辛苦汗水钱才成吗?”
听着宛清说的话,左相大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半月坊一小盒子香就要千儿八百的了,贫苦百姓就是挣上一辈子也挣不来那么些的银子,世子妃可知道贫苦百姓瞧见半月坊都绕道?想坑他们的,怎么可能!
右相大人无话可说了,瞥头看着皇上,世子妃说这话,世子没有反对,王爷更是赞同,果然是一家子,秉承了同样的祖训,为大御效力,才不管皇上过的舒不舒坦,那边皇上眉头扭了几扭“朕答应你,有生之年永不加税。”
皇上说着,屋子里所有人都起来说皇上圣明,宛清无语翻着白眼,怎么就没人说她和莫流宸圣明呢,这还是他们提出来的好不,真是无处不瞻显皇权,那边莫流宸瞥头,一个手势打着,冷灼拿了个小匣子过来,直接就搁皇上跟前的桌子上了“这是两百万两银子和提取五十万担粮食的令牌,皇上自己派人去偔水取粮。”
皇上抬头瞅着莫流宸,讶异的来了一句“两百万两银子?”
“嫌多了?父王求了我许久,皇上不要就还我。”
皇上听了一个眼神使给右相,右相忙抱了小匣子“王爷心系大御,世子爷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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