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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秘密。”沈彦钦剑眉耸起,凝望着余竞瑶的双眸蕴着愁结,“总有一天我都会告诉你。我也希望那一天,你能理解我。”
“理解,我会理解的。”余竞瑶眼底蕴了泪,含笑道。
……
用早膳时,沈彦钦的目光始终未离余竞瑶,每每目光相碰,余竞瑶都牵唇而笑,很是开心。今早上余竞瑶主动挑衅,沈彦钦觉得她哪里不一样,可又说不出。
余竞瑶明白他的心思,其实自己,也不过是想明白了些事罢了。
正吃着,霁颜匆匆忙忙地奔进了正堂,气还没喘匀,对着正在用膳的二人道:
“王爷,王妃,少将军回来了!”
用过早膳,沈彦钦便陪着余竞瑶回了国公府。余竞瑶知道哥哥要回来,竟不知回来得这么突然。一见面就忍不住想去亲近,余靖添见了妹妹很是高兴,可见了沈彦钦,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余竞瑶和哥哥正说着话,余靖添一把端起了她的肩,皱眉打量起来。见他目光都凝在自己的嘴唇上,余竞瑶突然缓过神来,手指遮掩着低下了头。余靖添冷目一转,射向了沈彦钦,却发现他下意识抿起的唇也带着伤。余靖添微怔,他一个娶过妻的人不是不懂,于是尴尬地松开了手,无所措地拍了拍余竞瑶的肩。
余竞瑶见此,只得岔开话题,聊起余靖添回城的事。
北方局势已定,余靖添凯旋,皇帝封赏,晋升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又因西北被沈彦钦稳了下来,南方有镇远将军压制着,所以暂留京都。
余竞瑶听他暂时不走,很开心,如此不但解了父亲母亲的惦念,更重要的是,该说亲事了。
蒋卿筠一直留在晋国公府未走,二人第一次见面,蒋卿筠有了心理准备,虽羞涩倒是淡定未惊。可余靖添,一个南征北战,勇猛无敌的将军,见到温婉可人的表妹,竟窘得红透了脸,一直怯笑不语,像个姑娘似的。
余竞瑶见此,偷笑,知道这事算成了,只待早日把亲事一办,也算了了晋国公府的一桩心事。
看着余竞瑶高兴得模样,沈彦钦也笑了,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余竞瑶握住了他的手,抬头望着他,满眼溢着幸福,好像要成亲的是自己。
一家人喜气融融,余竞瑶目光轻扫,却瞟见了门口那个愣着神的余沛瑶。沛瑶淡眉轻蹙,笼着思绪,望着众人的目光空洞,她的神魂都缥缈出去了。
余竞瑶明白,见此景她是想到自己了。沛瑶快行笄礼,是到了该说亲的时候,可她的心思,都在那个陆勉的身上。
“想什么呢?”沈彦钦在余竞瑶的耳畔低语。
余竞瑶目光不离妹妹,呓语道,“沛瑶大了。”
沈彦钦闻言,含笑瞥着她,“操心了哥哥,操心妹妹。”
余竞瑶闻言,蓦地回首,盯着沈彦钦,眼神坚定。“不应该吗?”
沈彦钦微惊,木然点头。余竞瑶见他表情怔愣,没绷住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沈彦钦见她得意,惩罚似的挠了挠她的掌心,也笑了。
过了晌午,余竞瑶和沈彦钦要回了,余靖添送他二人。出了门,余竞瑶被扶上马车,一回首就瞧见哥哥扯住了沈彦钦的手臂。
“宁王且留步。”说罢,他含笑看着妹妹,“我和宁王有话说,妹妹先回吧。”
余竞瑶惊诧,想要一同留下,而沈彦钦则对她笑着摇了摇头,吩咐随从送王妃回府。
余竞瑶一路忐忑。余靖添和晋国公的态度一样,都不待见沈彦钦,为何要留他?有话要说?可千万别说什么过分的,做出什么傻事来。自己好不容易才和沈彦钦走到今天,若是再出什么岔子,真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来弥补。
一直到天黑,沈彦钦也没有回来,余竞瑶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只盼着被出什么事。耐不住性子,她披着裘衣,捧着手炉在正堂前的庭院中等着。
庭院中积雪已除,然屋顶的银装未抹,圆月当空,和着庭院中的纱灯发出幽幽的银光,映着房顶的雪显得有些清冷寂寥。还有半月便要过新年了,可王府里还是冷清清的,是应该准备准备了,毕竟这是第一个和沈彦钦一起过的新年。
正想着,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双手来,把她抱了住,下颌抵在了余竞瑶的肩上。余竞瑶顿惊,愣了住,随即反应过来,握住了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
“走路怎么也没个动静。”余竞瑶笑嗔。
“王妃是在等我吗……”一股淡淡的酒气伴着低迷的声音扑在了余竞瑶的颈间,痒痒的。
“不等你还能等谁。”说着,她掰开了沈彦钦的手,回身望着他。
只见沈彦钦脸色微红,狭长的双眼笑眯眯地弯起,好看得像两弯新月,柔柔的让人心醉。没了往日的清冷,他咧开莹润带着水气的殷唇笑了。歪着头,斜着肩,痴痴的看着她。
“喝酒了?”余竞瑶将手炉放在石桌上,走过来扶他,刚一过去,就被沈彦钦一把揽进了怀里。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余竞瑶的身上,脸颊不停地在她的颈间蹭着,像个小猫似的。余竞瑶呆了住,这是自己的夫君,那个沉静淡漠的沈彦钦吗?
“殿下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余竞瑶吃力地撑着他的身子,沈彦钦软根本提不起来。“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你哥灌的。”
余靖添?他们去喝酒了?还喝得这么醉?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余竞瑶撑不住了,使出全身的劲推着他,可沈彦钦却把她越抱越紧。嫌她裘衣的毛领碍事,扯了扯,唇都贴在她的脖子上,深嗅着。看来真的是醉得不轻。余竞瑶拍着他的背,想要换霁颜和金童来,却被沈彦钦的喃喃声制止了。
“抱一会,再抱一会。我高兴,让我再抱一会……”
“有什么高兴的?”余竞瑶一颗心放下了,看样子,哥哥应该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睿王来了,中书令的公子也来了,都来了,从来没喝得这么痛快过……”
睿王,中书令公子,这都哪跟哪啊,他们何时走到一起的。
沈彦钦絮絮而言,余竞瑶撑他不住,也未曾留心,只听闻中书令儿子出了什么事,瞧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余竞瑶劝道:
“不行,殿下,外面太凉了,你穿的太少,咱们进屋说啊,听话……”余竞瑶安抚着,像安抚小孩子似的,竟道了一句:“听话……乖……”
沈彦钦闻言一怔,愣着松了松胳膊,被余竞瑶架着进了寝堂,就在他踏入的那一刻,沈彦钦余光瞥了一眼客房墙角下的那个黑影,勾唇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明了了……(吁气)这蜜糖指数够不够?
☆、第62章再遇故人
“你快坐下……”余竞瑶抚着沈彦钦坐在了罗汉床上,裘衣还来不及解,起身给他倒水,却被沈彦钦一把拉进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么冷还到外面去。”沈彦钦语气清淡,像似责备,却蕴着绵情。
“殿下,你不是喝醉了吗?”余竞瑶诧异道。
沈彦钦将捂暖的手放在她冰凉的脸颊上,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亮颗明眸闪着莹莹,挑眉而笑。
“我若不装作喝醉了,他们怎么肯放我回来陪你。”
余竞瑶拨开了他的手,娇嗔道:“那你进了王府了还装。”转而神情一紧,切声问道,“殿下真的和哥哥还有睿王一起喝的酒吗?”
“嗯。”沈彦钦淡笑。
“那他们可说了其它?”
沈彦钦知道她担心什么,捏了捏她的脸道,“朝廷的事,没聊家事。”
余竞瑶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却发现沈彦钦的颧骨有点青,捧着他的脸问道:“殿下你脸怎么了?”
沈彦钦没有回答他,只是瞧着她的模样挑唇邪笑,解开了她的裘衣,放在了一旁。
“你刚刚在外面说什么?”
“什么?”余竞瑶不解。
沈彦钦没应,手里动作依旧未停,余竞瑶的外衫也被他脱了下来,随即手指划到了她的腰间。
“殿下,你干嘛!”余竞瑶按着他的手,嗔视着她。
沈彦钦手下仍继续着,衣带解开,内衫滑落,他趴在她耳边魅惑地轻吐了一句,“听话,乖……”
余竞瑶瞬时脸便红了,明白了他的意思,伸臂揽住了他,羞得把头埋在他的颈间,任他双手作乱。
……
“中书令的儿子害死了人?”皇后青黛深蹙,凝望着青砖石上,那缕初阳射入的光。
“嗯,好似因为争个姑娘,把人家姑娘的未婚夫害了,结果只在刑部转了一圈便出来了。”陈缨铒努力回忆着昨晚上她听到的话。
“他还说什么了?”
“余下的就没听清了。”
“好,你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再来告诉我。”皇后端严地看着陈缨铒,可陈缨铒未语,踟蹰许久,道:“姑母,我……一定要嫁给宁王吗?”
这个问题不是讲过了吗?她怎又提起了。“陛下旨意已下,毁不了了。”
“可宁王不喜欢我,他待我……”
“喜欢是要自己争取的,只要余竞瑶一走,他只能喜欢你。”
怎么可能。上一次自己不顾宁王警告,再次惹了余竞瑶,此刻,宁王一定恨自己恨到牙痒吧。这两日,她尽可能地躲着宁王和王妃,无颜相见,更担心自己哪一步踏错了,给一家招来灾祸。她想把这些告诉给皇后,可皇后岂会怜惜她,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硬把她推向宁王。
陈缨铒心里埋怨着,她又想起了前日入宫碰到太子,太子佻薄自己时说的那句话:“为何美人都给了沈彦钦,可惜我这侧妃之位还空着呢。“
只这一句,陈缨铒的心活了,即便当了沈彦钦的正妃又如何,一个不受人重视的皇子,还不如做太子的侧妃,未来太子登基,说不定就是贵妃。想想睿王的母亲,余贵妃,她的势力可是一点不减于皇后。
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皇后轻咳了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肃穆严厉的望着她,道:
“别忘了你的身世,能嫁宁王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不要再有何非分之想!你想抗旨吗?”
“缨铒不敢……”陈缨铒伏地而拜,惶惶叹息,自己从来都是人家指尖上的玩物吧。
待陈缨铒一走,皇后便唤来了太子……
……
余靖添婚事在即,打算过了新年便让他和蒋卿筠成亲。余竞瑶为了这事,趁沈彦钦不在,就跑去晋国公府看望这个未来的嫂嫂。
一见到蒋卿筠,便握着她的手道起要送什么做贺礼了。虽是心中喜悦,但毕竟是人生大事,蒋卿筠这几日多思焦虑,人瘦了些。
“好在有表姐陪着,不然我心里连个主都没有。”
“毕竟婚姻大事,能理解的。不过再过几天,你可就要改口了,小嫂嫂。”余竞瑶含笑打趣道。
蒋卿筠莞尔怯笑,好看得花似的,然一抬头瞧见正走进正堂的余靖添,脸唰的一下红了,赶紧从座位上起来,垂头福了福身。见了她,余靖添也是一愣,望着她怔了片刻,脸色也透了些红。二人沉默对望片刻,蒋卿筠言道还有东西要准备,便躲回了自己的房间。余靖添回过神来,望着妹妹呵呵一笑。
余竞瑶看着他这副模样,猜也猜得到,二人如此中意,若是生活在一起,定会恩爱有加的。
余靖添恍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朝着着堂外唤了一声,“世子,请。”就瞧着一身着墨色裘衣,眉目舒朗,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衡南王世子,赵琰。他回来了?
赵琰一入堂就看见了站在堂中的余竞瑶,微怔,随即含笑施礼。
“王妃也在啊。”
余竞瑶垂目回礼。心里却莫名地紧了紧。他回来了,那是不是赵珏也回来了?
“本来是去了云麾府,谁知将军你在这,我这就跟上来了。听闻将军日日必来晋国公府,原是未来的新娘子在这啊。”赵琰说罢,朗声笑了。余靖添也未介意,跟着笑了开来。
这番不见外的话都能说得出,看来二人的关系很亲密,什么时候他们俩走到一起了。
“世子回来几日了?此番可要在京城留多久?”余靖添吩咐人甜茶问道。
“昨日才回,留的日子自然要比你这镇军大将军时日长啊!”赵琰又打趣一句,二人朗笑。余竞瑶却凝神沉思,蓦地抬头,浅笑道:
“郡主可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