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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颜一怔,劝道:“不行了,上次就该缓一月的,王妃便接着吃了,这一次绝对不行。”
“哪有那么严重,大夫唬你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这药确实管用,我最近都没有那么怕寒了。”余竞瑶笑着朝霁颜努了努嘴。
霁颜争不过她,只得叹息应了。
余竞瑶把霁颜遣了出去,自已一人坐在榻上,望着眼前的蜜枣出神,默默地咽下了嘴里的那颗。然刚一下咽,嘴里的苦意又泛了出来。余竞瑶叹息,这苦还真不是一颗枣能抵得了的。
就像这不安,不是沈彦钦对自己的一个欢颜,一个笑语便能抵消的。他对自己也许是出自真情,然这真情,谁能保证在与他的意志相冲突时,他还会坚持站在自己这侧。
如果爱和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那么沈彦钦是选择爱,还是选择恨呢?
余竞瑶哼了哼,干脆又塞了两颗蜜枣在嘴里。真是庸人自扰,心底明明对沈彦钦极其信任,无限依赖的,干嘛要想这些,反正这辈子她都不会离开他的。最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许是发生的事太多,忧思过度吧。去出散散心,回来便什么都好了。
余竞瑶美美地拾掇了一番,然刚出了寝堂,就碰到了来唤她的沈彦钦。方才宫里来了消息,招他二人入宫。
……
路上,余竞瑶揣测了好多理由,为什么要让他二人入宫。可一条都没猜中,她怎会想到帝后招他二人入宫,竟是为了给沈彦钦立妃!
马车上,余竞瑶心里不高兴,便显现在了脸上。好歹她也是沈彦钦名正言顺妻子,这种事,任谁也没办法坦然面对吧,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穿越而来讲求男女平等的现代人。
见余竞瑶神情怏怏,也不理睬自己,沈彦钦不禁笑了,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你吃醋了?”
余竞瑶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没有。”
口是心非。沈彦钦捏了捏她的脸。刚刚在太极殿,皇后提出立侧妃一事时,她又惊又怒,瞪着双眼,望着帝后的目光都带着火苗似的。好在没发泄出来,还算端雅地安奈住了。
“你放心,我只要你一个。”
沈彦钦的话,让余竞瑶心里煦暖。可想到皇后的话,她仍是郁郁得很。
“宁王如今已封王了,怎能只有一个王妃,毕竟是皇子,有为皇室开枝散叶是责任,如今你二人成婚快两年了,宁王年纪也不小了,不宜再耽误下去。正好身边有这么个人选,所以我和陛下商议,给宁王立个侧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上还在担心孩子的事,转眼便成了为人拿捏的把柄。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只怨自己穿到了这么一个年代,嫁给了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人。有些事,可能真的是避免不了。如今他才不过是宁王,未来的他可是皇帝……
余竞瑶哼了一声,倔强得很,赌气道:“殿下若是愿意,我不会阻拦。”
“那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沈彦钦敛笑挑眉,带着谑意地睨着余竞瑶,见她噌第一下从自己的怀里窜了出来,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眉梢眼角都挂着怨气。
分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不过她越是妒忌,沈彦钦越是高兴。他再次把她拉了回来,惩罚似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
“明知道帝后面前,我已表了态了,你还这么说,该不该罚。”
余竞瑶跟着他的手指,眨了眨眼。的确,太极殿中,帝后刚提出立侧妃的事,就被沈彦钦一口回绝了,决绝毅然,一点容缓的余地都未留,为此皇帝的脸色都变了。余竞瑶心里自然欣喜,可想到帝后那怫然不悦的神情,隐隐有点担忧。况且皇后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毕竟是个皇子。
“殿下,总该有个孩子的。”余竞瑶颦眉,要不要现在把自己吃药的事告诉他?“我最近……”
余竞瑶还没说完,沈彦钦点着她鼻尖的手指倏然滑到了她的樱唇上,止住了她的话。随即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对视着自己。他剑眉微耸,余竞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满和怜惜。
“不是说过不许提这件事了吗?看来你真的该罚了。”说罢,便蓦地朝她的唇贴了过去。
余竞瑶见势一躲,这一吻便落在了她的粉腮上。
“会躲了?”沈彦钦一怔,随即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谑声含笑道,“看你今晚怎么躲。”
到了宁王府,沈彦钦搀余竞瑶下了马车,二人一入前院,便发现这气氛不对。庭院中家仆背对着大门站了一排,伫立在几人面前,气势对峙一般。
☆、第55章醉翁之意
霁颜带着愁容匆忙赶了过来。看了看沈彦钦,拉着余竞瑶的手便道:
“来了位小姐,自称是宁王的侧妃,说什么也不肯走……”
余竞瑶惊愕,呆了住。居然自己上门了?难不成这就是皇后所言的侧妃人选?
二人上前几步,众人发觉宁王和王妃,皆回首让了开。这一让,让余竞瑶恍惚了一下,那个稳坐在院中石凳上的人,不就是那天在沁河边劝慰自己的姑娘吗?
“王妃,你看……”霁容赶前几步,走到了余竞瑶的身边,看着那姑娘一脸的不高兴。
余竞瑶没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这姑娘,随即看了看凝眉的沈彦钦。
“缨铒见过宁王,宁王妃。”姑娘款款上前,端雅揖身。
“小姐便是皇后的侄女,陈缨铒?”余竞瑶未等沈彦钦先开口了。
“回王妃,是。”姑娘垂头敛目,莞尔应道,声音好听容貌更是娇嫩若花。
“嗯,那小姐前来宁王府是……”余竞瑶心平气和问。
陈缨铒眼皮挑起,偷偷朝着沈彦钦瞟了一眼,赧颜娇羞道:“陛下将我许给了宁王……”
“我回绝了,你不知道吗?”沈彦钦打断了她的话,下颌微扬,眉目舒展,冷漠地望着那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陈缨铒略窘,稚嫩的小脸闪过一丝惶惶。不过瞬间便平静下下来,颦眉想了想,道:
“可陛下确实让我来了。”说着,示意身后跟随的小婢拿出一样东西。众人瞧着,皆是一惊,居然是皇帝的圣旨。
这会余竞瑶和沈彦钦都明白了,拒绝又怎样,皇帝和皇后的心思早就已经下定了,过问也不过是个形式。
“这是宁王府,没我同意,任何人也进不了。”沈彦钦望着陈缨铒冷言道,一丝情面都未留。
见此势,陈缨铒倒也未惊,举眸对视沈彦钦,“宁王是要抗旨吗?”
陈缨铒一句反驳,让余竞瑶暗吃一惊。这姑娘反驳的倒是挺快。
“想拿圣旨压我?”沈彦钦剑眉耸立,面色又冷了几分,目光冰寒得让人心悚。他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威胁。
听出他语气不善,陈缨铒深吸了口气,又屈身一揖,镇定道:“缨铒不敢。只是圣旨一出,陛下金口玉言,宁王应该知道抗旨的后果。宁王果敢血气,不过缨铒毕竟女流之辈,不敢违旨不遵,所以我还是不能走,请宁王见谅。”说罢,便恭谨垂目,屈膝不起。看这架势,还真是不打算走了。
沈彦钦眉头微皱,余光中,余竞瑶上前一步。方才还是薄怒郁积,此刻的她却舒眉展目,泰然得很。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余竞瑶淡然笑道。
如果说余竞瑶方才不悦是因为不解状况,那么此刻展颜却是因为她捋出了一丝头绪。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偏这般沉稳,若不是见过些世面,那只能说,是有人特地嘱咐过了。
“钱嬷嬷,带着姑娘去后院吧,暂且就安排到凌云堂。”说罢,给了钱嬷嬷一个眼神,遣散了众人,便拉着愕然不解的沈彦钦离开。
二人刚转身,便闻身后一声,“谢过王妃。”余竞瑶回首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彼此目光清傲冷漠,谁也不差分毫。
寝堂中,余竞瑶拉着沈彦钦坐在了床榻上,随即掩了门。
“为何要留她?”沈彦钦淡定问道。
“我倒是想不留,可推得掉吗?帝后的意思,殿下心里不懂吗?”余竞瑶站在他面前冷静道。
沈彦钦看着神情严肃的余竞瑶,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是何意义,说说看。”
余竞瑶不喜欢他这样,总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着急的倒是自己。
“立侧妃的事,有皇后做主就好了,哪里用得上陛下亲自出面,还要郑重其事地颁个圣旨。我看目的根本不是娶妃,是想要考验殿下罢了。”哪个皇帝不是这样,无论是臣是子,他都心存戒备。
“所以殿下若是违背圣意,只怕会惹恼他。今日陛下的态度,你我都清楚,若是惹恼了他,对殿下一点好处都没有。况且殿下才刚刚在朝中落下脚,站还没站稳呢,肆意不得。”
“嗯,有道理,接着说。”沈彦钦笑意不减,饶有兴致地望着神色凝重的余竞瑶。
“再说皇后,为何非要把这事拿到皇帝那,还不是想让殿下陷入两难的境地吗?一定是因为卫国公的事,她才动了这个心思。如今圣旨都下了,金口玉言,这个陈缨铒,殿下是推不掉的。推了,便是违背圣意,中了皇后的计。不推……”余竞瑶迟疑。
“怎样?”沈彦钦笑影更浓,伸臂握住余竞瑶的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不推就留着个碍眼的,扰了我们夫妻感情是吗?”
余竞瑶瞧着他戏笑的模样,斜了他一眼,怎就一点不知愁呢!
“不推……殿下就得了个佳人,挑灯夜读,红袖添香,岂不美哉?”余竞瑶双臂环上了沈彦钦的颈脖,弯了弯唇角,佻薄一笑,艳若桃花。
沈彦钦闻言一怔,随即笑了,带着谑意。“好啊!”他握着余竞瑶的腰,狠狠地捏了一把。余竞瑶痛得登时挺直了身子,下意识地贴近了他。“那王妃可不要吃醋啊!”说罢,蓦地吻了上去,把她压倒在了床榻上。这么大胆,看来不能再等到晚上了,现在就该好好地惩罚她。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镜的,这姑娘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只是余竞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想到那日的河边偶遇,只怕皇后的目的不仅仅是给宁王难堪。
若是单单赐亲,征得皇帝应允便可,用得上又是圣旨要挟,又直接塞人来宁王府?这步步紧逼的背后,一定有原因。
至于陈缨铒,定然是留不得的,眼下她有圣旨护着动不得,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随着沈彦钦作乱的双手,余竞瑶的思绪都被他搅得跟不上了,意识飘上九重天,娇喘中她又沦陷了……
陈缨铒一留下,帝后那边果然安宁下来,看来这结果他们都很满意。这几日,陈缨铒在凌云堂也算安稳,每日早上也会依礼来给余竞瑶请安,余竞瑶让嬷嬷告诉她日后不必如此。她来的时候沈彦钦才刚起,每每她候在门外,沈彦钦都要在寝堂多留一阵,余竞瑶猜他是不想和她撞面吧。
这姑娘还算有悟性,许是猜到了,于是便等宁王出了门再来,对余竞瑶恭谨得很。不过想起那日在河边两人的对话,和她初来时那个冷傲的眼神,余竞瑶觉得,她不该是个荏弱的人。再说,好歹她也是皇后的外甥女,有帝后为她撑腰,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地。
若不是太忙,沈彦钦晌午都会回王府陪余竞瑶用午膳。这日侍卫来报,皇帝招他入宫,晌午不回了。如今他统领神武军,被皇帝召见倒也正常,只是刚刚发生了这件事,她不免要多心了。
沈彦钦不回,余竞瑶便趁这空档,让霁颜把药端来。虽说到现在这肚子也没个动静,但这药还是解决了不少问题。往常这种天气,她都冷得恨不能抱着火炉了,可现在,她不见得比沈彦钦穿的多。不那么畏寒了,做起事来也格外有精神头,只是偶尔不免也会燥热,心也急得很。许是寒久了,突然一热,不好适应吧。
霁颜端了药匆匆地走了进来,担心被人疑心,这药都是放在盛燕窝的瓷盅里。下手急了点,托盘咣的一声,盅盖晃了晃,溅了两滴药出来。霁颜缓过神来,忙用绢帕擦了擦。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余竞瑶端起瓷盅问道。皇上不急太监急,霁颜一心为余竞瑶,可她哪里知道余竞瑶的心思,因为陈缨铒的事,她最近烦着呢。
霁颜握着帕子,皱着眉头看着余竞瑶,“还不是那陈家姑娘。”
“怎么了?”余竞瑶垫着手帕拿下了热汤的盅盖。今儿这药稠了些。
“我方才谨慎着把药端来,以为没有人,谁知竟在书房后窗遇到了她。她自己吓了一跳不说,把我也惊得托盘没拿住,药都洒了,这是剩下的药底。”说着,霁颜瞥了一眼那药,又忧虑道,“陈家姑娘看着地上那药愣了好久,她会不会告诉宁王,若是知道这是什么药,会不会把王妃的事传出去?”
“不过一碗药而已,全府上下这么多人,哪日没个病的,服药的。平日里我这旁的药也没少吃,她又知道是哪一个。就算宁王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要找机会告诉他。“只是,你刚刚说在那碰见的她?”
“书房的后窗。”
“后窗?”余竞瑶隔着手帕摩挲着盅盖,沉思。后窗和王府外墙之间隔了个小竹林,很少有人去那里,若非如此,霁颜也不会走那条路送药,陈缨铒怎么去了那。
“她在那做什么?”
“我着急,也没瞧见她,碰到时候都吓了一跳。不过看她站那位置,应该是打量书房呢吧。”霁颜回忆着。为了通风,书房的那扇小窗经常是半掩的,只留一条缝隙,她好像是在往书房里瞧。可书房里也没人,她瞧得是什么呢。
余竞瑶提高了警惕,问道,“以前在那遇到过吗?”
“以前倒是没遇到过,不过听说霁容说,她在后院遇到过她两次,都不是在凌云堂。她解释说是熟悉王府,瞧她唯唯诺诺的,霁容也没放在心上。”
“霁容那性子,放在心上就怪了。”余竞瑶无奈道,“你现在就去,找个手脚利落的,盯紧她。”
傍晚,沈彦钦回来了,余竞瑶伺候他用了晚膳,便陪他聊了来,问他最近公事可忙,官马生意如何,有一搭没一搭的,沈彦钦知道她目的不在此。
余竞瑶端着茶盏递给了坐在案前的沈彦钦,沈彦钦捏着她的一只手,单手接了过来,呷了一口。
“你是想知道我今儿入宫干嘛了吧。”沈彦钦挑唇笑了笑。心思被猜了出来,余竞瑶敛笑,“嗯”了一声。
沈彦钦慢慢放下茶盏,也收了笑意,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生怕她跑了似的。
“因为陈缨铒的事。”
余竞瑶心里哼了一声,就知道是这事。
“皇后选了个日子,下月二十八,定为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