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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沈修轻笑一声,目光绕过张茜,落在苏兰身上,意味深长:“苏兰,来日方长。”
张茜看着他走远,转身握住苏兰的手,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一个不留神,让他进来了。”
“没关系。”苏兰安抚地笑笑,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要在意这些小事。看——”她朝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快去你老公那边,别让他担心。”
*
回家的路上,两个小不点互相挨着坐在后排。
谢恬吃饱喝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小脑袋刚开始一点一点的,后来干脆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张着嘴做起了糖果蛋糕屋的美梦。
谢舒嫌弃地用手指戳她额头。
苏兰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开口:“囡囡,别欺负妹妹。”
“谁欺负她了?”谢舒不服气,抱怨道:“她流口水,沾到我衣服上了!”
苏兰笑了笑:“马上到家了,你忍一忍吧。”
谢舒又抱怨了几句,抱着小手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车停在花园门口,等铁门向两旁移开。
谢舒咳嗽了两声,推开谢恬的小脑袋,凑上前问:“妈妈,刚才那个叔叔是谁?”
“坏人呀。”苏兰往后瞥了一眼,记起一件事,诱哄道:“囡囡,你不能多嘴,知道么?别跑去跟你爸告状,妈妈会自己跟他讲。”
谢舒心想,那句文绉绉的话叫什么来着?知女莫若母。
她问:“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苏兰差点呛到,白了她一眼:“斤斤计较。”
车一停下,刚好谢沉楼从门里出来。
谢舒笑了起来,抢先开门下车,撒开小腿跑进了父亲张开的双臂间,亲昵的喊:“爸爸!”
谢沉楼抱起她,走到旁边,看着苏兰打开后车门,抱出还在呼呼大睡的谢恬,一步一步吃力地走过来,额头上仿佛有汗,呼吸有些急促,语气无奈:“沉楼,恬恬好像……又重了。”
谢舒做了个鬼脸:“像小猪。”
谢沉楼好笑,伸出一只空着的手,接过小女儿:“我来。”
苏兰跟在他后面,又开始劝:“上次刘老师给恬恬制定的幼儿减肥食谱——”
“苏兰。”谢沉楼回头看她一眼。“她才几岁?”
苏兰叹息:“……可我快抱不动她了。”
谢沉楼笑笑,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低声道:“孩子我抱,你抱我就够了。”
苏兰脸上泛红,低着头走开。
谢舒说:“爸爸,妈妈今天都不让我吃东西,我肚子是扁的。”
苏兰听见了,从里面探出头:“我是叫你不要吃甜食,多吃蔬菜和饭。”
“爸爸——”谢舒不理她,不依不饶地撒娇。
谢沉楼放下她:“冰箱里有巧克力,你爱吃的牌子。”
谢舒绽开一抹笑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哒哒哒跑开:“爸爸最好了!”
谢沉楼把谢恬交给方姐,走进客厅,苏兰坐在沙发上,绷着一张脸,没抬头看他。
他挨着她坐下,看着她站起来,走到另一边重新坐下,还是不说话。
“生气了?”
苏兰沉默片刻,忍不住转头道:“我说了多少次,你太纵容——唔。”
温热的唇,舌尖挑逗般的描绘她柔美的唇形。
苏兰气息乱了,赌气似的抿着唇,咬紧牙关,不让他深入。
“兰兰。”耳旁响起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想你了。”
七分缠绵三分幽怨。
于是,心软如水,溃不成军。
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方姐对这样的情形早就司空见惯,已经能做到把自己当成空气,但是听见楼上有脚步声,想着一定是老太太醒了,连忙重重咳嗽了三声。
苏兰惊醒,瞪了谢沉楼一眼,转身走上楼梯,扶住母亲:“妈,你睡醒了?”
“好像听见了人声,我想可能是你们回来了。”苏母笑了笑,对她说:“兰兰,妈妈做了一个梦——你爸爸的病好了,医生说他可以回家了,我们去美国接他回家,好不好?”
苏兰一时无言,勉强笑了一下,说:“妈,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想念爸爸了。你忘了么?医生说了,他一定要静养,我们不能去打扰他,会加重他的病情。”
苏母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失望地点了点头,叹气:“你说的对。得好好养养,不能打扰他。”
谢沉楼走过去,揽住苏兰的肩膀,转头喊道:“囡囡,过来陪陪外婆。”
谢舒手里抓着一块巧克力,小跑回来,抱住苏母的腿:“外婆,囡囡陪你看电视。”
“好孩子。”苏母抚摸她的头发,浑浊的眼眸显出慈爱的笑意。
*
晚上,苏兰洗好头,拿着吹风机吹干。
谢沉楼靠在浴室门口,看了一会儿,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等到头发干了,他的手从她发间滑落,搂住妻子纤细的腰,逐渐收紧。
苏兰对他太过了解,沉默了几分钟,问道:“囡囡还是跟你说了?”
他低低的笑:“孩子比你坦诚。”
苏兰辩解:“我是准备单独跟你说——”
“所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谢沉楼敛去笑容。
苏兰心想,等到你心情比较好的时候。
谢沉楼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苏兰迟疑片刻,答道:“他说……想要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带球跑霸总文常见的天才儿童出场。
沈总裁:我是带着目的回来搞事的,你们知道么?
第33章强取豪夺的他(18)
——他想要一个家。
谢沉楼觉得可笑,想扯动唇角,偏偏又恼恨的想发火。
苏兰伸手抱住了他,轻声说:“太平洋不加盖,他要回来,谁也挡不住,可那和我们没有关系。他走他的路,我们走我们的。”
谢沉楼低头看她:“你知道他那句话指的什么。”
——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沉楼。”
苏兰叫了一声,暗想以他患得患失的性子,又要开始发疯,便去拉他的手,反正到了床上,随便怎么疯,她舍了睡眠陪君子好了。
谢沉楼不动,反手拽住她,拉向自己。
她踉跄了下,不经意碰到淋浴的开关,水洒了下来,淋湿了单薄的睡裙。
他逼近,双臂撑在浴室的墙壁上,将她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抛弃了理智的疯狂,交缠的身体,只想溺死其中的欲望。
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洒了一地的水,狼藉的浴室,和苏兰重新弄湿的头发。
谢沉楼从外面拿拖把的时候,碰见了留在家里睡一晚的方阿姨,对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先生,大半夜的搞卫生啊?”
他咳嗽了声:“打翻了水杯。”
“哦。”方阿姨自告奋勇:“你放着,我去吧。”
谢沉楼摇头,匆匆说:“不用了。”
方阿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嘀咕:“这么勤快……肯定又惹老婆生气了,忙着给人赔罪呢。”她打着哈欠往另一个方向走,以过来人的身份,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小花样一套一套的。”
谢沉楼拖好地,整理完残局,拿着吹风机,给苏兰吹头发。
等到两个人躺回床上,苏兰关上灯,转身背对着他,在黑暗中沉默很久,突然叹了口气:“沉楼。”
男人应了声:“……嗯。”
苏兰又叹气,翻了个身,靠在他怀里,喃喃:“别人是醋坛子,你……快成醋缸了吧。”
*
兰枝老家有事,辞了在沈家别墅的活,离开前,在租住的房子附近碰见了苏兰。
苏兰正在和身边的一个女人讲话,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抬手打招呼:“兰枝。”
“苏小姐。”
兰枝走了过去,隔着一段路,闻到那名陌生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十分魅惑,不由停下了脚步。
那个女人戴着墨镜,身材高挑性感,大波浪卷发披在背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兰枝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真漂亮。
苏兰随口问道:“你还在沈修家里做事吗?”
兰枝摆了摆手,说:“不了。我老娘生病,我得回去服侍她。”
苏兰略感惊讶:“那你要走了?”
兰枝点点头,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苏小姐,我实话告诉你吧,要是沈先生没回来,没准我还不走了,毕竟他给的薪水高啊。可他从美国回来了,我实在受不了他那个人——唉哟,就没人能受得了他!我还以为他在外头呆了几年,没准变了性子,可他反倒更难伺候了,心情时好时坏,越来越像个神经病。”
那名陌生的女郎听见她的话,似乎很感兴趣,拿掉墨镜,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双眼皮极深,鼻梁秀挺,像个大明星。
她笑了一笑,说:“这位姐姐,我正在找工作呢,你不做,不如推荐我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