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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看着我,神色狡黠地点了点头。
换做一年前,我断不会觉得朗月是想偷懒的,我会觉得她是真的为了舞台效果考量,毕竟那时的她在我心里是不知疲倦的无脚鸟,可一年后的现在,我发觉朗月也会想要偷懒的,但她不会直说,常年来的自律让她很难直言她想休息一下,可是她会想办法义正言辞地偷懒。
这种偷懒简单来说就是把更多的舞台机会给我们。
很奇怪对吧,那个说着想要聚光灯只照在她身上的人,却不止一次将机会让给我们。
真的只是想偷懒吗?我并不是完全相信。
《月与鸽》讲述的是其实是一个倦鸟归林的故事,很短,且远不如朗月初舞台抓人眼球。因为朗月的初舞台是尖锐的,她要“斗”,斗尽世间的妖魔鬼怪,斗尽人间的魑魅魍魉。《月与鸽》却不是,她讲陪伴,讲成长。
我为这样绝妙的舞台鼓掌,却挡不住在我看来美轮美奂的节目只换来一个倒数第二的成绩。
我看到朗月微微泛红的眼眶。
“你们真的很棒。”我抓着朗月的手来回摇晃:“是观众不懂欣赏。”
“不是的,”王歌在我旁边冷静分析:“我们俩的确磨合的不够好,而且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反而让人困惑。”
“对,”朗月的情绪虽然还没散,但也理智地说道:“我们本来想用中国舞和宅舞分别表现沉稳的月亮和充满活力的鸟,但是很明显,冲突太大,和谐太少。”
“没错。”王歌附和道。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又或者她们根本不需要安慰,毕竟这可是朗月和王歌。
“没事,我们总分还是在前面的。”周思睿显然比我冷静得多。
“对,要开始准备下一次舞台了。”朗月已经调整好情绪:“我们丢掉的分,要靠你们找回来了。”
七公的主题是原创。
节目组会提供编曲老师,但是无论是歌还是舞蹈都要求全新创作,在正式公演之前,节目组会进行“查重”,如果被发现歌曲或者舞蹈的部分之前公开发布过,那么将直接取消公演资格。
井星阔,玩得大,当然第五导演很明显也在煽风点火。
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真的太危险。
“但我们已经在贼船上了。”成城显然也很看重这次舞台,把我们和lighting又聚在了一起开大会:“说实话你们两组人的原创能力我都不担心,开会就是想说你们压力别太大,压力太大的时候搞不出优秀的创作的。”
我看到储知一副无语的表情,我猜他此刻的想法是,如果开大会是为了说废话不如放我们蹲在家里写歌编舞。
这也是我此刻的想法。
“金闪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约是我的眼神实在过于愤恨,被成城点了名:“今天散会不准回家,全都给我出去走走,现在场上的八个团里面四个限定团,虽然你们的轨迹不完全相同但也有可能撞题材,我建议你们不要写什么给团队给队友的歌,写点别的。”
临了成城又说:“我希望团王最后出在你们之间。”
实属很大的愿望。
先不说团王,先说当下。
我们九个人彼此对视之后明白,大家其实都没有什么想法。
十月的帝都称得上风淡云清,秋风算不上和煦但是天气正好,倒是很适合秋游。
我们九人一起往闹市区里扎无异于找死,但是成城说了不准回家,司机很明显也收到了成城的指令,跟我们说去哪都行,回家至少晚上八点以后。
“密室,剧本杀,打麻将,总之我们得找个室内待着吧。”生活不易,周思睿叹气。
“去看演出呗。”鲜少发表意见的徐昕然却有了注意:“大剧院今天有个先锋戏剧,去看看能不能有点启发。”
“还有票吗?”
“小剧团,票没卖完呢。”
于是我们九个人浩浩荡荡前往剧院,然后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两个小时。
所谓先锋,也不过新瓶装旧酒,莎翁的戏剧过于经典,所以但凡有人想要从中借鉴点什么,便会被一眼识破。哪怕故事已经被放在了截然不同的时代。
但是内核不变,终究没有新意。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我已经有了点新的想法:“我们每个人写一句歌词吧。”
“主题呢?”
“没有主题,就写自己现在想说的话。”
“那岂不是很散?”
“没事我最后总结升华。”
“不错,金大作家上场了。”
“谢您夸奖。”
“曲呢?”
“有了词再在琴上摸吧,多摸两把总能摸出来个调。”
“或许……”王歌深深叹了口气:“我可不可以称这为摆烂式创作?”
“当然不可以,”我一本正经:“这叫创意拓展。”
于是我们有了一首新歌《2022年10月12日的我》
我们唱那一夜的星光,唱那一夜的帝都二环,唱成城不让我们写我们,唱月与鸽明明十分精彩。
“不是,”朗月看着我写的词扑哧一声笑了:“我都释然了,你还在生气啊,都说了的确是我们俩的问题。”
“那我不管,”我很喜欢我们在帝都的家,我跟朗月的床只间隔一个一人宽的过道,方便我用不大的声音将想说的话说清楚:“我就觉得你们就算不得第一名也要得第二,你看其他人的舞台,除了渊哥跟大舒,剩下的人还不如‘电我’时初舞台的工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