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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是自己的员工,同吃同住理所应当。
所以,巴掌一拍,得出了个结论,利大于弊。
回来后想了想,除了第三条,季澜觉得都很有道理。
她走的是网红的路子,还是个目前来说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网红。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但她对室友的印象很不错,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舍友没有坏心思,舍友的朋友呢?舍友的同学呢?她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第一回,名声终究是不太好的。
所以,总是要以防万一的。
季澜想,自己勉强只算得上是小半个公众人物。
如果不是被迫,说实话没有人会关注她每天的**。但是假设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被拍到了一些不合适的照片。
再加上万一照片的言行举止不太恰当。比如...蓬头垢面或是在睡着的时候被拍了点过分□□的照片。
那就,万劫不复。
暑假里的舆论大战,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所以思来想去,季澜还是搬了出来。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上面那些都不考虑,她也得搬。
因为狗蛋。
它不可能永远以文身的形态附着在自己的身上。
相比起一个系统,季澜很多时候还是把狗蛋当成了一只真正的小鸟。
好吃懒做不会干事的那种。
陈宇听说了之后很满意。
他帮季澜在自己的工作室附近租了间三室一厅的房子,拎包入住。之后倒也没多去烦她,开始一心忙工作室的事。
新学期刚开始,季澜也天天三点一线地奔走于大学教室、食堂和租的房子之间。
虽然很多知识上辈子学过了一点,但重新捡起来还是很吃力。
原因无他,这是一流大学和普通大学之间授课的差距。
同样的内容,上辈子的大学老师只是浅显地讲一些皮毛,缕通了代码就算完事。但这辈子的老师,就连函数构造的形参都会拉出来仔仔细细地反复练习。
再配上高数、导论等科目的车**战,不吃力不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无波无澜,平静地连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是重活过一回的人。
直到...
某个早上狗蛋的不告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防针,就快完结啦=3=
——
明天考试,短小的一更,莫打我。
☆、第60章
十月一日,国庆长假。
季澜难得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自从之前把五一的七天长假拆了以后,每年不管大小节统统只放三天,就这三天里,还有两天基本都是双休。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季澜怎么都想不通。那些五一清明端午元旦,是怎么做到年复一年地稳定咬死双休不放口的。
所以这么一对比,国庆七天假,实在难得。
先动了动脚趾,又抬了抬腿,季澜笔直地坐了起来,一脸懵逼。
——该起床了。
却在下一刻看到不远处桌面上的一堆书时,陷入沉思。
这大学和大学之间的差距,就拓麻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一样大。
她上辈子念的那个,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假期作业,放了假就是往死里h。这辈子倒好,人往高处走,连带着作业也往高处走了。
高数和导论还有c语言的老师像是约好了一样,每门课都发了卷子定了作业,后来隔壁的汇编老师一听,你们都布置了,那我也得来插一脚啊。
就这么,一人一个节假日大礼包。
呵。
季澜冷笑。
她是谁,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加上这辈子还好好听课认真学习,她不是学霸谁是?
起床后就这么在书桌前写了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修仙一样地完成了所有作业。
——除了个c语言的编程。
停笔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今天家里安静地出奇。
好像是少了点鸟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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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日,国庆长假。
李斌发现季澜这两天很忧郁。
听说是鸟丢了。
所以他现在就吊儿郎当地出现在了花鸟市场。
身为一个体恤员工的老板,他正好很有钱,为了表现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长处,他决定给季澜再买一只。
昨晚他划拉了一个多小时的微博,总算找到了季澜几个月前一战成名的照片。
雀斑妆。
那张照片的角落里有一只小鸟。
嫩黄的毛,看起来绒绒的,正脸看不到,但是有点胖就对了。
放大修复了照片的细节,他就这么保存好打印出来到了花鸟市场。
咧着嘴,笑得跟朵大菊花一样。
老子爱护员工天下第一。
谁与争锋!
前脚刚进市场,后脚他的耳朵就要聋了。
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难以言喻的粑粑味,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很潮湿。一路看下来,黑的白的,红的花的,就特么没有黄的。
最后实在找不下去了,他随手拉了个老板娘,指着照片问这是什么鸟。
老板娘一脸嫌弃地看了眼照片,拍了拍手抖落完瓜子壳,给他指了条路:
——直走右拐,墙角有个老汉,筐里五块一只随便挑。
窃喜如李斌,没想到季澜这么给他省钱。
呵,五块一只。
老子能把你家用鸟给填满咯。
十分钟后,他看着老汉筐里“叽叽叽叽”的一堆小鸡,陷入沉思。
季澜这养的...他|妈到底是鸟还是鸡?
罢了罢了,干脆买点鸡买点鸟一起弄过去,这样诚意比较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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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季澜,看着面前一堆叽叽喳喳叫得欢快的小动物,脑壳疼。
她终于接受狗蛋走了的这个事实,就像当初接受自己重生一样。
很迅速。
前天晚上,她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床缝、门后、墙角、沙发底,一无所获。
就算把冰箱里所有的零食拿出来,在客厅堆成一座香喷喷的可口小山,狗蛋也依旧不肯出现。
有点肥嘟嘟的肉团子不见了。
机械的嗓子也消失了。
了无痕迹。
后来,季澜回到床上安静地躺着。
屏住呼吸,在一片黑暗中,捕捉房间里每一个细碎的动静,并且在第一时间跳下床寻找来源。
——她仍相信,狗蛋没有走。一定是吃的太多卡在了某个小角落里,死活出不来。
可是最后,那些声音的来源不过是窗外的野鸟、楼上的弹珠和不知来处的风声。
黑暗中,季澜摸着自己重回光洁的手腕,鼻尖发酸。
狗蛋走了。
不像上一次,留了张字条,号称是去度蜜月。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走了。
如果说上一次,狗蛋的突然出走带走了二丫。
那么这一次,它带走了自己的希冀。
季澜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身上真的同时可以存在两种温度。
眼泪是滚烫的,体温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