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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心急了,为了点儿小钱,放弃深造,已经和大钱错过。不然你继续在国内读博?”
“干嘛非要读博?其实我不适合搞研究。去日本拿修士学位只是觉得本科四年不够用而已。”
“可你想当大学老师的话,留学经历加硕士毕业,依然不够。”顾千华好不容易觉得时机来了,打开某个话题。“你说你如果在日本继续读博的话,完后都快奔三了吧。要么已经和别的男人组成家庭了,要么就已经年纪大了……”
覃乐桑抚摸猫毛的动作停了下来,缓慢的问,“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你从日本回来不久,秦宓就正好从美国回来。”这些年覃乐桑从未去提及那个名字,此刻,在形势之下,顾千华大着胆子去碰那个禁忌。
“我觉得这不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学了这么多年语言,覃乐桑再不是十几岁时的沉闷词穷。
“好吧,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你就告诉我,你和秦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再联系?就算他不得不出国,造成两人分隔两地,也不至于断得这么干净吧?”如果不是听人说秦宓回国,加上覃乐桑今天有些奇怪,顾千华会觉得这两人永远这么毫无干系下去也是正常。
“为什么?”覃乐桑的声音轻了下来,像是在说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因为本身就已经结束了。”
从那晚他不顾她的请求伤害她,从她说她恨他开始,两颗心就已经背道相驰,或者更早的时候,当知道他要出国,而她拒绝跟随的那刻,两人注定走上没有交织的道路。在两颗带着怨恨的心下,时间和距离成了强烈的腐蚀剂,让一段感情面目全非。
覃乐桑摸着有些晕乎的头起身。
一不注意喝得有点儿多了。还得看资料呢。
“你吃了药快去睡吧。多休息会好得快。明天别急着上班,好利索了再说。”覃乐桑嘱咐完病人便进了自己房间。
是因为当天所见的情景证实了某个想法,让某个念头彻底放弃而感轻松,还是借着工作来扫除烦乱的心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二十四的她比十八岁的她更能控制情感。
*
覃乐桑大学主修的是日语,但是她的英语本身就很好,学习日语课程的同时都会自修英语,所以她的陪同口译也接英语的工作。
三天后覃乐桑接了一份美国人的单子。
总归不是自己的主科,覃乐桑多少有些忐忑,比平时更努力的做准备工作。
一男一女两位客户,男士大约三十岁,女士稍显年长,四十左右,manager,职位相当。那美国男士高高帅帅,见着覃乐桑露出高兴的神采,走过来握手拥抱。
覃乐桑略显受惊,逗得男士一笑,直呼sorry。
女士的风采很好,笑着称赞覃乐桑“sweet,youareasurprisetohim.”
男人叫做percy,女士叫做cara.
percy很健谈,一路都在跟覃乐桑闲聊,不时提及一会儿的相关事项,跟cara说话时都会自觉带入覃乐桑。到了后面覃乐桑完全放松并且进入状态,已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双方的人在约定地点会合。
覃乐桑没想到的是当天最大的挑战并非这份工作,而是和秦宓的初次见面。真正的面对面。
看得出来秦宓对于她的出现也很意外,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了许久。
cio吗?cio也负责生产线?
覃乐桑发现她很怕他看过来,那一定会让她脑子卡壳,说话打结。
幸好。对方并不缺会英语的人。
而秦宓,;略显高冷,即便是后面进了会议室,也只是靠在椅子上安静听着,垂眼看着手上的相关材料,不曾将目光投向任何人。却又隐隐控制整个场面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就说关于更文我没有信誉可言
☆、第58章侵犯
之后就某个问题秦宓开口说话。英语,纯正的美式口音。这让percy很意外。于是后面的对话基本由秦宓主导一方。
覃乐桑无用武之地。
对于秦宓提的要求,percy一方很爽快。事情谈妥得差不多了,只等明天双方确定。
percy和cara一早订了酒店,送到地点的任务由覃乐桑负责。不等三人招来taxi,一辆名贵的车停至面前。覃乐桑后退一步,让percy和cara应对某人的热心。
percy和cara均已上车,只覃乐桑站在外面没有反应。
事实上覃乐桑觉得已经不需要她了,而她也不愿意坐上这辆车。
秦宓站在车门前等着她。直至车窗摇下,percy关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覃乐桑才不得已走至另一边的副驾驶。
秦宓坐进来,没看她,只说前面箱柜里有苏打水,声音极低,明显是跟她一个人说的。
覃乐桑没理,目光直视前方。事实上她如坐针毡。这是两人这么多年第一次离这么近,感觉一点也不好。覃乐桑只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弹,每一分都是煎熬。
可笑的是percy和cara订的酒店是覃乐桑上次见着秦宓的那家。也难怪,那是该片区域,甚至这座城市有名的酒店,概率高属正常。
percy邀请覃乐桑上去喝杯咖啡,不加掩饰对她的兴趣。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倒不是说她遇上的多,而是学欧美等国外语言的,总会遇上些外国的帅哥,然后由于对性的开放,导致那些男人轻易就会把刚见面的女孩子带上床,一同享受性。
而覃乐桑学了这么多年外语,接触过那么多性开放的人,却始终做不到不去排斥和反感性行为。
六年前那件事让她只要看见sex这个单词就会浑身颤栗,犹似下体再次被侵犯和撕裂。
percy见覃乐桑拒绝,半真半假地表露出受伤的神情。这个男人明显深有经验,都快被女人宠坏了。
不等覃乐桑委婉表达歉意,身边站过来一个人。年轻的嗓音,响亮、磁性。
percy先生,我有话跟她说,请让我们单独相处。
percy有一瞬惊讶,但很快理解的让步,轻松地和cara离开。
覃乐桑无法直视秦宓的脸。
“我们见面了。”他的语调平静。
见面了又如何?
覃乐桑看着从出租车出来的女子,看着她向两人走过来,包臀长裙,脚步摇曳。
上一次见着她时穿一身性感的黑色长裙,慵懒的挂在秦宓的肩上。
“嗨!又见面了。你还在这儿?”女人热情大方的向秦宓打招呼。
覃乐桑未去看两人,两步走至女子刚出来的出租车,坐进去,让司机立即出发。
秦宓目光始终盯着覃乐桑离开的方向。
“刚刚那个女孩?”
女人在说什么秦宓完全没注意,收回目光后坐进车离开。
罗戚颜站在那儿郁闷十足。这人当真无情,上次把她直接赶出房间,这次竟是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明明知道对方孤傲冷酷,却还是要热脸贴冷屁股。怎么回事呢?大概是觉得太可爱了吧。这个帅哥对某个女孩子的喜欢,即便作为陌生人的她也能在短短一天内深切的感受到。并且深信不疑。
*
覃乐桑意识到手机铃声响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三通未接来电,代表日本的代码和区号。
陈勍。
覃乐桑现在不想接这通电话。干脆点了静音放进包内。反正按照他的习惯,五次之后就会停止拨打。
从车内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乔粤东离开的背影。覃乐桑出神的走回去,进门见着坐在电脑前看剧的顾千华,将包丢至沙发上,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话。
“顾千华,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乔粤东?”
顾千华狐疑的看她一眼。“干嘛?干嘛突然帮他说话?你收了他的好处?”
很快顾千华觉察到不对劲,覃乐桑的神情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为什么你一定要抱着对那人的回忆不肯放手?”
“你受什么刺激了?”顾千华发现这人像是找人吵架呢。“发生什么事儿了?”
“为什么?”覃乐桑只重复着问题,势要拿到答案一般。
顾千华看着她,确定她的严肃,只好回答。“唯独那个人,除此做不到别人。覃乐桑,我可以等,无论多久。”
“对,你可以等。”覃乐喃喃着,“因为佟珞施始终没有别的女人。”
*
覃乐桑把陈勍的事给忘了。第二天是周六,难得顾千华学乖待在家里,覃乐桑在厨房准备早餐,出来的时候看见顾千华拿着她的手机跟人聊得火热。
覃乐桑连忙抢了过来,顾千华在一边贴耳偷听。完后一副贼兮兮的笑容,“我们覃乐桑有男朋友啊。”
“什么男朋友?”
“我知道,男性朋友嘛。让你下午接机。人家从东京坐飞机,不回学校不回家,直接上w市来见你。这友情可真不简单啊!”
“人家上w市是来工作的,你想什么呢。”覃乐桑懒得跟她摆弄。
一年前她和陈勍遇上时,正是折耳猫发病的时候,同为中国人,又难得有人肯伸出援手,覃乐桑接受了他的帮助和关心,由此结下交情,直到现在。
*
顾千华在电话里听见陈勍的声音,温和稳重,以为是个成熟型男人,见着面才知是个大男孩,身材高大,阳光清爽,脸颊还带点儿婴儿肥。
幻想破灭。
不过这人性格和顾千华挺合拍的,没一会儿就相熟了。
三人在外面登了摩天大厦,看了江水,喝了果汁咖啡,开始商量下一个地点。
顾千华居然提议去酒吧。
陈勍是医生,很少夜生活。覃乐桑就更别说了,完全避开是非之地。
但是顾千华极力推荐,而覃乐桑和陈勍也是兴致极好的时刻,如此三个年轻人叫了出租车直奔顾千华所指的地点。
并不像覃乐桑想象中的混乱。三个人各自点了一杯鸡尾酒,坐在高凳上玩骰子和扑克牌,没一会儿顾千华的身影吸引了“狐朋狗友”,而陈勍被两个女孩子缠住,在聊养生美颜的话题。
覃乐桑喜欢饮酒,酒精度数不高,一不小心喝多了,急着独自去找洗手间,出来后忘了原路,在楼道七弯八拐,好不容易听见乐队的奏乐声,前面有服务生推着餐车经过,覃乐桑贴着墙避让。发现左边也有一个人,因着环境幽暗,覃乐桑只能辨别出是个男人。
餐车从面前通过,覃乐桑正准备离开,前方笼罩下一片阴影,同时腰被卡住,粗暴的吻不管不顾的由脸颊下巴寻到嘴唇上,强势的伸进舌头席卷她的呼吸。
覃乐桑恶心死了,疯狂的拍打推阻,抓挠着他的脸和脖颈,指甲嵌进他肉里的同时也和自己的指肉分离,顿时后悔刚剪了指甲。好在还是弄疼了他,不过换来的只是更恶劣的对待。
男人抓过她的两只手掌用一只手固定在头上,另一只手掌住她的脸更用力的亲吻。覃乐桑气死了,眼泪都要出来了,趁着空隙狠狠咬了他的舌头,这才让他吃痛退回。然手掌下移掌住她的腰贴紧他男性的身躯,偏头在她脖颈处吮吻。
“你有病啊?给我滚开!”覃乐桑大力挣扎着,声音急得带了丝哭腔。那人终于肯停下来。静默一阵,居然拿衣袖帮她擦了擦眼泪。“对不起!”
有一瞬覃乐桑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等他一松开钳制,覃乐桑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出去。顾千华跟人进舞池跳舞了,覃乐桑找着陈勍,跟他说声要离开,也不等他反应,拿了外套往出口走。
酒吧的入口狭窄,覃乐桑正要推门,一只手先放在了门柄上,覃乐桑看见二十四岁的秦宓就站在身边,借着幽明的光线,能见着右边脖颈和靠近脸颊一带惨不忍睹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