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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南珊也懂,在哪个地方生活,便要遵守哪个地方的规则,这是生存的基本技能。
只是孟宝昙那人,她还真不想深交。
“也罢,无非是去应个景,少说多听就是了。”
“三小姐能这样想是最好,女子们相聚,说来说去无非都是攀比相交,三皇子是陛下亲子,攀比倒是不用,只不过这相交,要多加谨慎。”
南珊深看杜嬷嬷一眼,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掏心窝了,“嬷嬷说的是。”
杜嬷嬷松口气,刚才她有些不顾身份了,幸好三小姐能听进去,说起来遇到三小姐这样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
她自然是愿意看到三小姐更好。
等宴会那日,南珊依约前往,孟宝昙亲自在门口相迎,见着她,着实愣住。
短短一个月不见,南三小姐居然瘦了许多,身材妖娆,气色红润,五官精致起来,尤其是气质,以前看着有些呆,现下看来却是娇憨可人,加上与其稚嫩脸蛋极不相配的身段,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惑人,让人几乎不敢相认。
“三小姐大变样,我竟差点不敢相认,好不容易将你请来,今日可得好好陪陪我。”
孟宝昙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向一众贵女们介绍她。
很多都是在宫中见过的熟面孔,认起来倒也快。
只不过,南珊的变化有些大,许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着别人议论中天人之姿的三皇子,心下酸溜溜的。
南珊直视前方,对那些个眼神视而不见,她是来应酬,可不是来添堵的。
德勇侯府的小姐自是会相请,因着赐给大皇子当侧妃,南瑛这个庶女也受到邀请。
相比南碗的冷淡,南瑛却是热情许多,三妹妹长三妹妹短的。
“自从二叔一家搬出去,我也有好几日未见到三妹妹,甚是想念,不知三妹妹近日可好?”
“托二姐姐记挂,我这能吃能睡的,自然是好的。”
南瑛紧紧地挨着她,两人并肩走着,南琬落后一步,眼色不善。
孟宝昙眼光一闪,转头道,“南四小姐似是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不适。”
南琬见郡主询问,脸色马上变个样,“谢郡主关心,近日一切都好。”
孟郡主故意落后一步,见南珊和南瑛走远,不经意道,“四小姐,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瓦罐装山泉,玉瓶盛琼浆,什么样的花儿配什么样的瓷盆,都是有定数的。”
南琬心思一动,明白其中深意,真是说到她的心坎上,大有知己之感,“郡主所言有理,小女茅塞顿开。”
“四小姐聪敏过人,一点就通。”孟宝昙随意将一个花盆中的杂草拔掉,“这野草可会找地儿,盛花的盆儿岂是它呆的地方。”
说完,将那棵杂草扔得远远的。
南琬见着,若有所思。
走在前面的南珊与南瑛,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镇公府是帝京第一府,气派自是不用说,细节处也精雕细刻,无一不美。
各色的菊花早已摆在台阶上,瑶台玉凤,仙灵芝,玉翎管等极品被摆放在最高处,供人观赏。
贵女们三两围着一处,窃窃私语或是嘴中吟着诗词,细皱着眉,露出深思之态。
见着她们几人行来,都停下来,朝这边拢过来,孟宝昙自是被众人围在中间,接受大家的溢美之词。
突然一位红衣姑娘道,“可惜今年南大小姐不在,若不然,以南大小姐的才华,定能做出应景的佳作,流传开来。”
南瑛在南珊的耳边轻语,“她是常大学士家的那位庶长女,常月香。”
南珊了然。
听到常小姐的话,众人脸色不一,孟宝昙的面色微妙起来。
她拉起南珊的手,“今年南大小姐不在,南三小姐确是在的,想来有其姐必有其妹,不如请南三小姐作一首诗,让我们开开眼界。”
没有人说不好,这些个贵女们,往日里都与南瑾和孟郡主交好,因着南珊三皇子未婚妻的身份,反倒引来一片赞美之词,只不过其中真真假假就不得而知。
看着众女或看好戏,或期待的眼神,南珊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她还是太不了解真正的古代贵女,本以为孟郡主几次三番下帖子,是想趁机拉笼她,好让她站在四皇子一边,没想到,对方却是给她立威,让她失了势,只能依附她,顺便杀她的锐气,让她以后俯首听命,言听计从。
不愧是一直按照皇后标准养大的贵女,心思倒是杀伐立断。
想到这里,她笑了。
“孟郡主看得起我,让我对着菊花吟诗,可惜我自小粗俗,不懂这些个大雅之物。”
有几个女子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正欲开口奚落。
就听南珊又道,“早上进朝食时,吃了一道爽口小菜,是用最新鲜的菊花瓣儿制成,倒让我得了一首小诗,想着倒可以借此现个丑。”
她清下嗓子,不看众人的脸色,“秋来霜起百花杀,瑶台仙芝迎风展,凤碟青盐金玉丝,淡香盈齿解味馋。”
语音一落,众女愣神之际,就见孟宝昙抚掌一笑,“南三小姐才情不俗,虽是为着一口吃的,得了佳句,但此诗细品却也朗朗上口。”
到底见不得她好,不动声色地将她说成一个吃货。
南珊也报以一个浅笑,“随口之作,难登大雅之堂,但民以食为天,许是我一介粗人,品不来花儿的美,世间万物,只能分清有用和无用,能食与不能食,不及各位小姐高雅,凭着一朵花儿,也能抒怀感伤,说出个悲风秋月。”
众女脸色各异起来,是何人所传这南家三小姐是个痴肥蠢货。
在宫中起初倒是不曾注意,等注意到时又是出宫之日,今日一见,南三小姐不仅人瘦下来,且听这口才,伶牙俐齿的,哪里是个笨的,真是小瞧了她。
孟宝昙手一招,上来两位丫环,她命人将几株玉白的菊花搬到厨房,“听三小姐一席话,倒是让人起了兴致,今日本郡主也尝尝这菊花的美味。”
南珊看着她,但笑不语,这孟郡主,比想像中的更加心机深沉,不露痕迹。
其它的女子也附和起来,说是回来也要弄一道这样的小菜来尝尝,还有人来打探菜方子。
那位常小姐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径直朝她们这边走来,“南二小姐,南三小姐,宫中一别,不知近日可好。”
南瑛脸色一僵,因着皇后有旨,这位常小姐会在孟郡主嫁入四皇子府后,紧跟着进大皇子的后院。
而她,却不知是何原由,生生地要晚上半个月。
其实南瑛不知,贤妃自采选一事后,已将南瑾划为烟媚女子,对于身为其庶妹的南瑛,自然没有好感,借着入府的顺序,故意踩她一头。
到底以后要进一个府,南瑛也不能和人撕破脸,笑道,“劳常小姐挂念,我们都好,还未恭喜常小姐,马上就要入大皇子府。”
常小姐脸上似有些得色,“以后都是姐妹,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受些累,先进府中侍候大皇子。”
南瑛差点将银牙咬碎,这常小姐,得了便宜还卖乖。
“常小姐,我二姐姐还未入皇子府,这姐姐妹妹的,如此称呼,为时尚早。”
“南三小姐好利的口齿,刚才那首诗让人惊艳,传言果然不能相信,只不知真是三小姐亲作,还是拾他人的牙慧。”
“常小姐这张嘴,红口白牙的,可真是厉害,常听人说女子要贤惠大方,看常小姐的样子,还未入府便一心想着大皇子,让我们好生佩服。”
常月香阴下脸,哼一声,转头走了。
南瑛感动道,“三妹妹,谢谢你为我出头。”
“二姐姐,我们都是姓南的,她今日想压你一头,入府后便不会相让,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三妹妹…”
南珊也不愿与她表演什么姐妹情深,将她后面的话截下去,“二姐姐,你看,四妹妹在干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就见南琬跟在孟郡主的后面,手中小心地捧着一盆墨菊,颇有些丫环的即视感,让人不忍视之。
她别开眼,心中庆幸,祖父英明,早早替他们分家,若不然,还真得被南琬这作派给气死。
南瑛的脸色也不好看,按理说孟郡主是将来的四皇子妃,她是大皇子的侧妃,大皇子与四皇子之争不是一日两日,以前还暗里,现下听说都转到明面上。
朝中的大臣隐有两派之势,听说最近四皇子就在陛下面前参了大皇子一本,说大皇子妃的祖父韩首辅私下笼络重臣,支持拥立大皇子为太子。
陛下大怒,训斥了朝首辅,听说已有传言,若韩首辅下马,上位的就是姜次辅,近日姜次辅的府上都被官媒踩烂了。
可惜姜小姐已经离京,姜次辅以此为借口,婉拒上门的人家。
无论家中父兄弟是何派系,面上都与闺中女子关系不大,大家依然处得亲热,交谈着首饰衣裙,或是京中的趣事。
闺秀们开始三三两两的一群赏着花,游着园子,镇国公府的园子占地大,假山怪石,清池亭台,处处是景。
南珊不想与众人挤在一起凑热闹,也不想往偏僻的地方去,于是就慢慢地走在回廊里,南瑛则不同,她还想趁此机会,多相交几位好友。
“二姐姐,我人笨,又不会说话,就不去跟着别人凑热闹,你去吧,我慢慢地走在后面。”
南瑛想了想,“好,三妹妹,你不要乱跑,就跟在众人的后面。”
南珊点下头,倒是有几位姑娘想上前来与她交好,她点头笑笑,也跟着客气几句,前面众人围着孟宝昙。
四皇子与三皇子到底是有很多不同,四皇子嫡出,且皇后出自孟国公府,孟家势大权重,孟宝昙本就是郡主,又是将来的四皇子妃,京中长大的姑娘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上赶着讨好她。
反观南珊这个未来的三皇子妃,以后也是尊贵的身份,可是与四皇子妃一比,就逊色许多。
因着南珊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什么和别人可聊的,渐渐落在最后面。
她看着孟郡主的身边,却没有发现南琬的身影,心中正疑惑着,就见一位国公府的丫头走到她面前。
“见过南三小姐,奴婢是府中的丫头,南四小姐在前面跌了一跤,让奴婢来告之南三小姐,前去相扶。”
南珊有些微的诧异,不过是跌倒,让这个丫头扶就可以,为何还要让自己前去,有些说不通。
不过又想或许是南琬好面子,不想在国公府里丢人,才让她这个堂姐前去相帮。
心里虽然警惕着,到底是不愿意将南琬想得太坏,说起来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见丫头说话不像是诓人的样子,南珊让其在前面带路,跟着她的后面。
拐了几个弯,南珊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南琬不应该是跟在孟郡主的后面吗,怎么会一人独自走开?
即便是想独自赏景,也不至于短时间跑到这么偏的地方,她停住脚步,“不知我那四妹妹,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
丫头略一愣,道,“南三小姐有所不知,前面就是我们府上的有名的瞰翠山,站在假山之上,可以将府中的美景尽收眼中,南四小姐怕就是冲着那去的。”
南珊了然一笑,“这位姐姐,我看今日府上事多活忙,你就不用相陪,我一人前去即可。”
“也好,奴婢告退,南三小姐朝着这条路,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那丫头也不坚持,朝原路回了,南珊见她的样子,心道怕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又往前走了几步,隐约听见男人的声音,立马调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后宅女人的手段无非就那几种,凡是扯上男人总没有什么好事,避嫌最要紧。
情急之下走的这条路不是来时的路,而是另外一条小道,越走越发清幽,穿过一道拱门,豁然开阔,似是另一片天地。
她往前再走一段路,回头一看,此处虽与镇国公府连着,可景致大相径庭,如同另一个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