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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渣攻不渣(1)
那天参加完高考,大伙儿回到母校,回到自己待了三年的教室,在班主任把一条条的事项通知完毕的时候,大伙儿都沸腾了。把书一本本的撕了,从六楼的窗户扔了下去。
看着那白花花的在空中飞舞的纸屑,黎宇原本沉重的心放了下来,轻松得就像是那漫天飞舞的纸屑。
“走走走,大伙儿一起去订的饭店啊,今个儿可是我们高中三年的散散伙饭啊,可是要不醉不归的。”班长大人在讲台上拍了拍,砰砰砰的声音吸引了那些狂欢中的人。
“不醉不归!”下面的人也跟着起哄。
这场散伙饭是真的不醉不归,黎宇深有体会。
“呕,呕。”趴在饭店的洗漱台上,黎宇觉得自己把酒水胃酸都吐出来了,现在就差胆汁了。
“你也太弱了吧,没事吧?”班上的一个男生有些不忍心。
“没,你先进,呕,进去吧。”黎宇捂着嘴,反胃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受,眼底里的泪水都给逼了出来。
“那我先进去了,你记得一会儿过来啊。”男生迟疑了一会儿,但是他看见黎宇呕吐的样子,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的话,估计自己也会是其中的一员了,压下喉间不舒服的感觉,男生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黎宇趴在洗漱台上,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进来了。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的大声。
黎宇睁开自己无力的双眼,看向了来人,是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见自己看向他的时候温柔的一笑。
黎宇的神情有那么片刻的恍惚,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温暖。但是那明明就是一个客气的的微笑,是对待陌生人的微笑。“呕!”又是一阵呕吐的声音,黎宇狼狈的转身,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快要没有了。
“你没事吧?”黎宇暂时缓和的时候,就听见男子问着自己。
“还好。”只是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估计还是躲不过,幸好三年就这么一次的散伙饭。
“黎宇你好了没有啊,可不要躲在洗手间哦,酒可是给你倒上了啊。”洗手间外传来了同学的声音。
黎宇眉头紧皱,“你先过去吧,就来。”冲门外喊了一声,黎宇捧着冷水洗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转身走的时候,黎宇虚浮着脚步,似乎踩在棉花上一样,一个踉跄就直接栽进了男子的怀里。
“喂,你没事吧?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要拼酒?”龚辰昊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小孩子,还是一中的,校服外套还穿上在。龚辰昊本来还想着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玩得疯,但是突然想到今天应该是高考最后一天,这是考完出来嗨吗?
“唔,胃里好难受。我不要喝了。”黎宇挥了挥手,拒绝再喝酒,还一个劲儿的推着龚辰昊。
“好,好,不喝酒。”龚辰昊扶着小孩,知道自己不该和喝醉的人计较。
“喂,喂,小家伙,你……”龚辰昊的声音止住了,黎宇微噏着嘴,已然是已经睡着了。
“你就这样睡着了?”龚辰昊看着现在已经抓着自己衣领,赖着自己睡着的小孩,想着这应该怎么处理……
黎宇醒来的时候头疼得要死,他完全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有着感情深一口闷的俗语,宿醉真的是给自己找罪受。只是,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黎宇环视着这间屋子,不是自己的家!赤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黎宇就发现自己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洗好的衣服已经叠好放在一边,这是在哪里?同学家?还是?黎宇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陌生的人,是那个在洗手间里遇见的人。会是他么……
“咔嗒”门打开的声音,黎宇看过去就见到了那个人,“你醒啦,怎么样吗,头痛吧?”龚辰昊把手里端着的东西递给呆愣中的黎宇,“这是醒酒汤,呃,这是酒店里的。”看见小孩有些诧异地看着醒酒汤的神情,龚辰昊有些尴尬的解释。
看着包装,黎宇就知道这是酒店出品的,有些感动于男子的贴心,黎宇端着碗把味道并不怎么好的醒酒汤喝了下去,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昨晚怎么有些不同啊。
“我叫黎宇。”黎宇舔了舔自己的嘴,把不小心粘上的醒酒汤舔干净。冲着这个照顾自己的男子感激的一笑。
“我知道,黎宇。小孩,我叫龚辰昊,你可以叫我老龚。”有些痞痞的感觉,有些打趣的语气,让黎宇经不住脸红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孩啊……龚辰昊也乐得自在地看着小孩的红脸。
“那个,谢谢你啊。”自觉忽略了小孩这个称呼,其实黎宇是没法反驳,他现在离成年还有些距离呢。
“我是应该说不用谢吗?可是这么算来似乎是不划算啊,要不你请我吃饭吧?”龚辰昊挑了下下巴,状似询问,但是这神情可是不像是询问,这是这事就这样决定的神情吗?
“好吧,请你吃饭。”瞪了一眼这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你先出去,我要换换衣服了。”直接请人出门,压根儿就忘记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
“好好,我出去,你慢慢换啊。”举手作投降状,龚辰昊心情好好的出去了。
“走了,不是说要出去。”吃饭吗?黎宇的话瞬间就停住了,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人给他的感觉前后差别这么大了,只是没有戴眼镜的结果?
“你的眼镜?”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的大?
“怎么你喜欢?”很是儒雅的扶了扶眼镜,然后取下,“怎么样,戴上眼镜是不是很绅士?”
这变得也太快了吧!黎宇觉得这对自己的冲击太大了吧。拿过龚辰昊的眼睛,黎宇戴上了,居然是平光的,这就是一个状似,或者是一个掩饰的东西么?
“小孩戴上怎么这么傻乎乎的?”取过小孩戴上的眼镜,直接戴上了,其实那是掩饰了自己有些看呆的样子。
黎宇也不知道,就这样两人就这么联系上了,一直是朋友,那种无话不说的,能谈论理想能谈论女人的那种朋友。那时候,黎宇还没有成年,那时候黎宇还是个幸福的孩子。
选着专业的时候,黎宇纠结了很久,还和龚辰昊讨论了很久,后来考虑到龚辰昊那不好的胃,还有自己父母时不时的小毛病,黎宇决定就读医学院。
如果可以选着,黎宇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成年不要长大,因为那次的意外让出差的父母再也没有回来,黎宇知道,那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
电话里,小孩哭得伤心,龚辰昊闯了好几个红灯,在警车的追赶下来到了黎宇的身边。看见不断眼睛通红的小孩,龚辰昊心疼了。
那段时间,那是黎宇最伤心的日子,是龚辰昊陪着他一起走过来的。黎宇心里不是不感动,但是即使心里有些悸动,也只能是掩藏住了。
龚辰昊有一个叫徐棋的发小,黎宇见过,总是老龚老龚的叫着龚辰昊。黎宇总觉得那个徐棋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黎宇自觉自己没有招惹那人。
黎宇和龚辰昊真正在一起的时候是在龚辰昊26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黎宇只有20岁。被徐棋灌了很多酒的龚辰昊带着黎宇逃回了家,一切都在酒精的驱使之下发生了。
黎宇原本以为醒来之后的两人会是尴尬的,但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就这样默认了彼此的关系,生活在一起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只是黎宇发现徐棋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的奇怪了。
那天黎宇博士毕业晚会,龚辰昊也是准备好了给小孩庆祝的,但是发小的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皱起了眉头,之后抓起衣服就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喝了很多的酒,扶着那个不住地缠着自己的发小。龚辰昊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发热,他苦笑了一下,自己似乎是糟了别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