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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瑞顺势翻身坐到舒尉彦的背上,用力将他的腿反向折去,“要?”
舒尉彦侧过脑袋,可怜兮兮道,“不要了,乖下来吧。”
琦瑞冷笑着抓着他的大腿往肩膀上折,“我刚刚说不要的时候你怎么对我的?嗯?!”
怎么对的?
那必须是换个姿势继续来啊。
舒尉彦飞快的想过,委屈道,“床上的话不是应该反着听吗……”
越说不要就越要啊。
琦瑞被气的不行,“去你麻痹,谁跟你在床上!你在床上了吗!刚刚哪个混蛋在浴室的!浴室里到处都是水你知道不知道!你还有脸给我提床上!我揍死——”
他杀气腾腾咬牙切齿的骂出来,骂着骂着声音却戛然而止。
舒尉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后背流下来了,伸手一摸,黏黏的,从琦瑞的小屁股里不急不缓的流出来。
他心里哎呀一声,趁着琦瑞呆愣无法相信的时候腰背猛地向上一拱,把琦瑞给推了出去,趁机在琦瑞落到床上的时候重新压上那清瘦柔软的身体上,按住他的小虫爪,凑过去闻了闻他的额头,对呆呆的琦瑞道,“咳,为了能让你增加一些那啥的概率,所以我就没把那啥弄出去,会肚子疼吗,难受吗?”
那啥的概率和那啥弄出去显然不是同一个那啥的意思。
琦瑞脸上倏地通红,抿紧双唇,不肯说话,怂的只能紧闭眼睛,不敢再动上一点了。
舒尉彦将他重新抱进怀里,看了眼时间,“晚上快七点了。”
一不小心就折腾了一天。
他用冒出胡渣的下巴蹭蹭琦瑞的脸颊,“刚刚在怪我没在床上?”
要不然怎么一提床,就那么幽怨。
舒尉彦小心翼翼试探道,“不喜欢在浴室里?还是不喜欢站着的姿势?”
反正不可能是不喜欢他吧。
琦瑞将脑袋缩进他怀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舒尉彦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才听到声音从他胸口闷闷传了出来,含糊不清,只能听清‘第一次’这三个字。
舒尉彦眨眨眼,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温声问,“是因为第一次,我没在床上?”
琦瑞浑身一僵。
好一会儿,舒尉彦才感觉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上下点了点,他勾起灿烂的笑容,亲了亲琦瑞的耳鬓,“对不起,吓着你了,下一次我们在床上,不站着了。”
这小虫子……竟然在嫌弃第一次就在浴室站着,姿势难度太大了。
舒尉彦无声的笑出来,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淡淡涟漪的水色,轻轻拨动,像漫天闪烁的星子在寒雾中颤动。
琦瑞脑袋枕着舒尉彦的胸口,闷闷不乐的想,笑什么笑,他才第一次,竟然都要来这么高难度的。
他的腰都快疼死了。
一人一虫在床上相拥了会儿,直到琦瑞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噜咕噜叫出来,舒尉彦起身给他喂了水,出门去取食物给琦瑞吃。
舒尉彦刚一离开房间,琦瑞便立刻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望着门口满脸期待眷恋。
晚饭吃的清淡,舒尉彦吩咐做了些碎菜米粥和牛奶送进房间。
琦瑞大爷似的靠着床,任由舒尉彦给他喂饭,一边嚼一边说,“你的上级会同意你与我结婚?”
他一开始只知道舒尉彦是什么局长,职位不错,却不料竟然是人类的国安总局战略规划分局的局长,战略规划这种事关乎一个国家的军事走向,纵然人类与虫族联姻结盟,也不可能将这个重要的职位上的重要的人与他族牵扯关系,因为一旦军事机密泄露,就很有可能造成结盟破裂。
“不会同意,所以要看你了。”舒尉彦喝下一大口牛奶,琦瑞挑眉,抬爪就要去夺他的奶,舒尉彦推开他的爪子,倾身过去吻上了琦瑞的唇。
浓香的牛奶在一人一虫的唇齿之间绽开,顺着唇角流在雪白的胸膛上。
琦瑞咕咚咕咚咽下牛奶,推开舒尉彦,凶巴巴道,“你要是在这样浪费食物,我就剁了你!”
舒尉彦唇角一弯,将他带到自己跟前,低头添上被牛奶打湿的胸口,含住淡色茱萸,“流出来的我都喝掉,不浪费了吧。”
琦瑞,“……”
娇喘。
翌日,天还未亮,大使馆外便有人在等候了。
舒尉彦被琦瑞八爪鱼般的紧紧抱着,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爪子搂着他的手臂,脑袋亲昵的贴着他的肩头呼呼大睡。
他忽然意识到这才是完全放下戒备心的琦瑞,像小孩一样乖巧安静。
舒尉彦吻了吻他小小的鼻尖,低声说,“乖,我出去一趟,你再睡会儿。”
琦瑞昨天累的厉害,睡了一夜还没睡醒,迷糊的张开眼,嫌弃的丢开爪子,伸脚踹舒尉彦的屁股,嘟囔道,“滚出去……大狗熊,我要睡觉。”
舒尉彦,“……”
刚刚的乖巧一定是幻觉。
琦瑞一觉睡到该吃午饭,踢啦着拖鞋,恹恹的在大使馆里溜达,途中偶遇刚从外面开完会的雷契,“人呢?”
他那大狗熊一样的人去哪了。
雷契皱眉看着琦瑞随意扯了件衣服穿着,纤细的脖颈上几枚鲜红的印子,虽说大使馆中现在全部都是虫族,但整个馆里都是雄虫,雄虫天生受雌虫吸引,会下意识保护疼爱雄虫,见到这般柔软又遭蹂躏过的雌虫难免会生出几腔热血,躁动不安。
琦瑞懒洋洋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他看不到脖子,却看到胸口上的红印,当即怒道,“看你麻痹,没见过啊!”说完胡乱抓了抓自己的领口,挠了挠屁股,四下寻人。
雷契无语,他刚刚竟然觉得会有雄虫会因这只雌虫躁动不安。
明明就是琦瑞拉低了虫族里雌虫温柔善良贤惠的水平啊!
“舒局长被人类带走了,你最好现在待在房间里。”
琦瑞斜眼,“不是已经放人了吗,舅舅和人类到底是怎么谈的?”
雷契摇头,伸开爪子,替琦瑞开路,坚定不移的‘建议’他回到房间里去。
琦瑞不悦,握爪,打算打一架时,看见卡骆走了过来。
“琦瑞,你忘了你少将的身份吗,服从命令是士兵的天职。”卡骆道。
琦瑞收回爪子,抿着唇。
卡骆说,“雷契上将,我带他回去。”
雷契点点头,看了眼琦瑞转身离开。
琦瑞眼睛瞥到雷契肩膀上墨绿色的勋章,被微微刺痛了一下眼睛,有一瞬间他觉得士兵这个身份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幽怨的想,都怪舒尉彦,把他惯的无法无天了。
卡骆令人送来了饭食,与琦瑞一同用膳,
饭桌上很安静,吃了一会儿,琦瑞忍不住问,“舒尉……舅舅呢?”
卡骆抬起头,放下勺子,精明的双眸打量琦瑞,淡淡道,“琦瑞,你真的打算要和人类联姻?”
琦瑞疑惑,“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第34章摆姿势
卡骆曲其指节轻敲桌面,淡淡道,“和人类合作,我看不到任何好处。”他转头看向大使馆拱形的窗户,“你永远都不知道人类有多么阴险狡诈,有一天虫族对他们而言不再有意义了,人类就会一脚将虫族踹开,甚至置虫族于死地”
琦瑞搅着碗里的米粥,不大乐意道,“不管是哪个种族,都有好坏之分。”
卡骆抬起头盯着琦瑞,“但人类本性中的劣根是改不掉。”
他深陷的眼窝里墨色连成一片,直勾勾的盯着琦瑞,像一只漆黑的枪口,让琦瑞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从心底涌出来。
琦瑞从他锐利的目光中看到一丝涟漪闪过,散去的太快,只能抓住余下的一点点余味,在琦瑞几经品尝之后尝到了一些苦涩的味道。
那一丝涟漪,散开的是憎恨和绝望。
琦瑞觉得卡骆有些不大对劲,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开口道,“你——”
卡骆抬起眼皮,杀意像泉水一般喷涌,又退去的极快,等琦瑞反应过来时,卡骆平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什么都没做,却让琦瑞浑身布满一层冷汗。
“过去并非……没有虫族与人类试图和平共处过。”
琦瑞惊讶的看着他。
卡骆却好像陷入过往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没有注意到琦瑞的表情,低声说,“这二百年来的战争中无数次虫族与人类接触,总会有那么一两次,不是以敌对的关系来相处的。”
琦瑞听不太懂他的话,爪子托着脸颊,“你到底想说什么?”
卡骆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冰渣,“我只想告诉你,接近人类你迟早会后悔的。”
琦瑞皱眉,站起来朝窗户边走去,“后不后悔不管你的事。”他走到窗边,通过拱形六棱玻璃窗朝下张望,想看看舒尉彦那个混蛋去了哪里。
“看着你痛苦,我怎么会好受……”一声极轻的喃喃从琦瑞身后传了出来,转过身,看见卡骆怔怔看着面前的桌面,浑身散发着寂寥和萧索。
琦瑞意识到他口中的‘你’并非指的是自己,还未开口,听卡骆说道,“二十多年前,有一只雌虫,和你很像,都妄图向人类示好,甚至生下了人类的孩子。”
虫族生了下人类的孩子……?
琦瑞瞳仁微缩。
卡骆道,“结果却是被人类痛下杀手,欲将他与孩子都杀死在荒郊野外。”
“为什么?”
卡骆道,“因为被虫族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对那名人类而言是他的耻辱。他是落单的士兵,被雌虫所救,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才有意接近雌虫,最后发生关系,后来人类伤好痊愈后,便起了离开的心思。雌虫当时已经有七八个月的小崽,那个混账才告诉他,他在人类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能带他走,也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人类走的很干脆,在一次人类士兵攻打进入他们停留的地域时,他便携带装备,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人群之中。雌虫特貌特征太过于明显,无法走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名人类竟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他。”
“没多久,雌虫生下一个小崽,是人类,爪子中间没有爪璞,一根根手指分明。为了寻找到那名人类士兵,雌虫带着孩子开始在人类军队活动的区域出没,期待着有一人还能再见到那个人,他用了很多办法,潜入人类的士兵之中,送去消息,这些方法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那名人类像失踪一般杳无音讯,雌虫日夜抱着孩子在敌方军队拉开的警戒线外游荡,怀里的婴儿很快就引起了军队的注意,他们想要那个孩子,想知道雌虫怀里人类婴儿的来历,雌虫试图与人类军方谈判,想要他们帮忙找到那个人类。”
“谈判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但没过多久,雌虫忽然遭到了暗杀,与此同时,虫族与人类的战争再次被挑起争端,两军对垒之际,雌虫不能再与人类私下有接触,只好带着孩子在动荡之中逃亡。”
卡骆注视着琦瑞,恨声道,“而想要暗杀雌虫的就是那个人类,婴儿的亲生父亲!他怕雌虫与人类谈判,暴露他的身份,才伺机想要下杀手,将雌虫和自己的孩子全都杀死,让自己的过去再也不会被他人所知!琦瑞,人类的嘴脸你还看不清楚吗!”
琦瑞从来没有想到会有雌虫与人类发生过这么一段事,他听的有些心惊,不敢相信人类真的会为了隐瞒实情,不惜连自己的孩子都杀害,心惊之余心里困惑起来。
卡骆的眼中还残留着愤怒,燃着无尽的火光。
琦瑞盯着卡骆,问道,“那后来雌虫和孩子的下落呢?”
“孩子在战乱中不知所踪,至今生死不知。”
琦瑞挑眉,淡淡问,“这件事,卡洛先生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听见他的问题,卡骆阴郁的神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因为,我救了那只雌虫。”他的口气变得十分轻柔,“现在,他是我的雌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