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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几个小时的车,郑易大概也有些疲惫,缓了缓神后侧身看我,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请求:“瞒着自做打算确实是我不对,虽然路上跟你解释过,但无论如何都让你伤心了……看在我跪搓板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我说:“你只跪下去了一条腿。”
郑易一愣,满头黑线的说:“我跪到一半,不是你转身跑的?”
“是。”我点点头,“因为我没有想清楚,即便你真跪下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原谅你。你路上说的那些话,我听进去了,所以我想了一路。”
郑易正襟危坐,神色认真的看我。
他应该是能猜到我要说什么的,不然漆黑的眸子中不该闪烁着无法言说的复杂神色。
“我这个人很不喜欢走回头路的,即便我可能在分岔路口做了错误的选择,但是我懒得再回头了。”我面色平静的说:“我还是坚持那天说的话,分手吧。”
郑易长久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开口,嗓音都哑了:“呦呦,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那天真的太伤心了。”我想了半天措辞,说:“分手的话再说一遍,真的好难,尤其是在你解释过后。平心而论,我能理解你,因为担心我再受伤害,因为想让舒念再也奈何不得我,所以让我暂时委屈几天,做为你的女朋友,哪怕之前不信,现在也应该相信你。”
我侧头看窗外,淡声说:“郑易,我信你,但我就是不喜欢你了。可能是我矫情,可能是我没良心,对不起。”
车厢中寂静的可以听见郑易的呼吸,深而缓。
他低哑着嗓音说:“是我不好,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
我攥着拳平复了半天气息:“那就这样吧,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麻烦你开下后备箱,我拿行李。”
说完我毫不犹豫的开门下车。
郑易也跟着下车,帮我将行李箱拎下来,递给我后,却迟迟不放开箱子拉杆。
我使劲往自己手里夺了几下才夺过来,抬头看见他疲惫又憔悴的神色,不忍的侧过头:“天冷,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呦呦。”他哑声叫我。
我头也不回的拖着箱子进了家门。
h市的天气也冷了,才刚到11月,幸好家里是自采暖,我开了地热,扔下箱子上楼去敷面膜泡澡。
再下楼,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屋内温暖如春,我瘫在沙发上放空片刻,心想差不多时间了,于是拿过手机打开和郑易的聊天页面,开始发消息。
刚才跟你说分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你现在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了吗?
我刚发完,还没半分钟,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的砸门声。
大半夜的,吓得我差点从沙发上蹿起来。
砸门声不绝,我轻手轻脚的凑过去,都不用看可视电话,隔着门就听见郑易咬牙切齿的说:“周呦呦,你给我开门!”
一个多小时了,他居然还没走吗?
我莫名的有点心虚,隔着门说:“我不开,你怎么还没走,快回家吧!别把我门敲坏了,很贵的!”
郑易在面外估计要跳脚了,粗声说:“你不开我会敲一晚上你信不信?”
我:“……”
我无语片刻,期间他真的一直在砸门,只好清清嗓子说:“那你答应我,进来不许打我!”
郑易似乎深吸了口气,他稳住声音说:“好,不打。”
然后我小心翼翼的给他开了门——刚拉开一道缝,对上他通红的双眼和跟锅底一样黑的脸,我就后悔了!
然而已经晚了,郑易喘着粗气一把便将门推开,我吓得不由自主的尖叫了一声,在他重重甩上大门的声音里,抬脚就往里跑。
郑易在后面大步追我:“周呦呦,你还敢跑!”
“不跑难道乖乖被你打吗?”我躲到沙发后面,隔着沙发跟他对峙,“说好了不许打我!”
郑易沉着脸哼笑,脱了西装外套就抬手卷衬衫袖子:“我打不死你!反了你了简直!”
他绕着沙发伸长胳膊抓我,我边躲边说:“我这是让你感同身受!你刚才有多痛苦,我那天就有多难过!”
多亏单宇指点,让我学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郑易怒道:“我是无心的,你呢?!故意气我是不是!”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我转到沙发前面,对上沙发背后郑易那因抓不到我而张怒火中烧的脸,得意的冲他吐了下舌头,“你给我发了信息解释,我也给你解释了啊!现在咱俩扯平……啊!你放开我……唔……”
我话还没说完,郑易已经单手撑着沙发靠背,两条长腿一跳越过沙发,一把抓住了我,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他怎么动作的,自己就被推倒在沙发上,然后被他动作凶狠的低头吻住。
第五十章卧室
他亲的是真凶狠,重重的撕咬,霸道的长驱直入,混着清冽气息的舌尖探进我口中,交缠吮吸时发出津津的水声,让人听的浑身直泛酥麻,我被他亲的头晕转向,又被他粗暴的舔舐唇舌,燥热的几乎不会呼吸,只好呜咽着伸手胡乱推他:“唔……喘不过气了!”
郑易眸子精亮逼人,还沉着脸,薄唇上泛着一层水光,恶狠狠地低头扯咬了我下唇一口,说:“怎么不憋死你!”
我舌尖发麻,气得捶他肩膀:“憋死我你就解气了?你气我的时候怎么不主动投河自尽……啊!郑易!”
当一个人自知理亏又恼羞成怒想让别人闭嘴,他唯一能选择的只剩了武力。我气得骂他两句,他就伸手掐我腰间的软肉,然后趁我张嘴尖叫,再次低头亲我泄愤。
然而泄着泄着就有些不对味,他也就粗鲁了片刻,含着我舌尖勾缠的动作深而缓,缱绻但又饱含某种危险的意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大有将泄愤转为泻火的趋势。
我被揉在他身下,除了感受到他紧实灼热的身体,和一股莫名躁动的欲念,也早已神智不清,他明显带了故意诱哄的意味,亲的人忍不住想往他怀里钻,如果不是他扯开我睡袍时的那丝凉气让我回神,我说不定就投怀送抱了!
我一个激灵,趁他不备,大力推开他,被迫光着脚跳到了地毯上,离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你居然想对我耍流氓!”我胡乱拢了拢松垮的腰带,揪住胸前半开的领口,热着脸气愤的指着他说:“咱俩这事还没完呢,你前脚刚欺骗了我的感情,后脚就想……就想那个我,你想的怎么这么美!”
郑易坐起来,一脸的欲求不满:“刚才欺骗我的不是你?你不该主动点给我赔礼道歉?”
“你怎么不说先给我赔礼道歉?”我嗤了一声,“别以为你在车上说两句好话,我被你忽悠住了!”
“好啊,欢迎你来讨说法。”郑易点点头,一脸的“欢迎来上”的表情,说:“我那个你不行,不如你来那个我?”
“……”我捂着脸说,“我后悔了,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流氓了,咱俩还是真分手吧。”
“周呦呦,再说一遍那两个字,我真会跳起来打你。”郑易黑着脸威胁我,然而他并没有动,大大剌剌的靠在沙发上,不自然的翘着一条腿,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气质。
“你这是什么坐姿……”我奇怪的瞥了他两眼。
郑易一脸无处可泄的□□,磨着牙说:“你说呢?”
我一愣,片刻后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顿时有点想笑,然而见他脸色不好,只能硬憋着。刚才在他身下我胆小的心颤,这会儿逃脱他魔抓,又重新拾回自己多年的理论功底,一想到他憋得难受,心里只剩了幸灾乐祸的狂笑。
我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那你坐着歇会儿噗……我上去收拾东西。”
眼见他又有站起来抓我的架势,我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我上楼将卧室的床单被罩重新换了一套,换完一边心想过了二十分钟,再旺的□□也该消了,一边准备下楼去看看郑易,送他回去。
然而还没出卧室,郑易已经穿着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我看着他吹的八成干的头发,震惊不已:“你哪来的睡衣?!”
洗漱完的郑易又恢复了他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模样,淡定的伸手关门:“车上拿的,出差回来没来得及放行李。”
“不对!”我看着他动作,猛地反应过来重点根本不是他突然冒出来的睡衣,“你不该回家去吗?你来我卧室干什么?!”
郑易一脸的理所当然:“陪你睡觉啊。”
你是在讲鬼故事吗!我抬腿就要往门口跑,郑易一手关灯,一手精准的将我捞进怀里。
黑暗里,那熟悉的沐浴露馨香将我团团围住,他俯身凑在我耳边低声说话时,连嘴里蔓延出的清爽茉莉气息都是我熟悉的:“这会儿再跑,是不是有点晚?”
我睁大眼下意识的就想挣扎,他却摸着黑顺利的将我带上了床:“不碰你还不行?小气鬼。”
不碰我难道就没事了?跟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旺盛雄性气息的人盖着棉被纯聊天,我难道很擅长吗?
我老老实实的躺平,闭着眼装睡。
据说男人都喜欢那种床下纯洁羞涩,床上开放热烈的女孩,很不幸我跟她们正好相反。我这种理论知识一堆的人,平时开黄腔比谁都黄,然而一来真的,就娇羞的恨不能变哑炮,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引爆。
郑易估计很头疼,但是我就比较高兴了,可以安心睡一觉。
下一刻,郑易翻了个身,我明显的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气息徐徐靠近。
我闭着眼忍了十秒,受不了的睁开眼,正对上暗夜里郑易那双漆黑有神的眸子。
他唇角微翘,正饶有兴趣的打量我:“不装了?”
我:“……”
“你不是奔波劳累了很久吗?为什么不睡觉?”我仰天长叹,“半夜两点了啊!”
郑易没说话,被子底下一阵窸窣,我感觉到他爬上我腰的大手时,作势要躲,却被他扣住。
他低声说:“我看看你那道伤口。”
我鬼使神差的不动了。
肚子上那一刀,不可避免的留了疤,医生说本来还能浅淡一点,结果我作死偷跑出去一趟,将愈合的伤口再次抻裂了,最后晚拆好几天线,伤疤也明显很多,现在摸上去还能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疤印。
郑易手指温热,指尖在疤痕上摩挲时弄得我一阵□□。
“还疼吗?”他低沉着声问。
我摇摇头,又想了想,故意往他心上插刀:“那天去你家跟你分手的时候,感觉刀口特别疼,比被捅的那天还疼。”
郑易手指一顿,半晌没有说话。
就着朦胧的月光,我看见他眼里的神色时,顿时就后悔自己嘴欠了。
然而不等我改口,他便伸手覆上我眼睛,低头轻吻了我一下,叹声道:“不该瞒着你。”
刚才那一秒的对视,我看见他泛红的眼眶,顿时心里也难受的不行,伸手去握他覆在我眼睛上的手,说:“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说:“小事上我嘴贫,大事上难道也会没有遮拦吗?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收到那几条信息的时候恨不能跑回去打你一顿,下次再这样,我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好。”郑易难得没有教训我胡说八道,他放开我的眼睛,低头轻柔的亲我。
吻毕,我调整了下呼吸,有点得意的说:“刚才跟你说分手,你是不是也伤心的不要不要的,居然在我家门外呆了一个多小时。”
“你还敢提?”郑易撑着脑袋垂眼看我,眸光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说到分手的时候,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我莫名的有点忐忑,想往一边缩,被他及时察觉,一手扣住了我的腰。
郑易慢条斯理的问:“那天你是不是说过,我喜欢你,是因为看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