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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不知道慕容定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手指在慕容定的脑袋上戳了一下,“你这话还真是没道理,我拦着你了?”
“就是,就是,宁宁好坏!”他尖细着嗓子,活似太监,生生把清漪给吓出身冷汗来。明明都已经把喝进去的酒都吐出来了,怎么还发酒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
清漪把他翻过来,贴住他的额头,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把脉。慕容定眼神水亮,嘴唇嘟了起来,能挂个水壶上去。
清漪看在眼里,心惊肉跳。这家伙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大尾巴狼翻滚在地露出肚皮:兔几还说要宠我,宠我呀!!!
清漪小兔几颤抖着伸出兔爪:我的娘,笨狼中邪了吧?
第86章杀机
段兰的回信来了,如同慕容谐所料,段兰倒也没有真的责怪慕容谐办事不力,给这位父亲的老部下留了些许面子,但是还是申令他带人南下来觐见他。
“这段兰十有八九居心不良,阿叔要多加小心。”慕容定听后和慕容谐说道。
慕容谐等人此刻都在在肆州的衙署里,慕容谐手握几万人的大军,到了肆州,原先的肆州此事见着他,被他气势所震慑,卷起铺盖跑了个没影。既然肆州刺史如此美意,慕容谐自然笑纳了肆州,他接收了肆州的人马,如今衙署都成了他们商议事的地方了。
慕容谐坐在上座上,他瞥了一眼面前摊开的黄麻纸,‘令汝速速前来’最后这句话真是刺眼的很。
他把黄麻纸卷成一团,丢到一旁。
“阿爷,段兰如此狂傲无礼,阿爷还是不要去了吧?儿觉得段兰此次不坏好心,恐怕这次是一场鸿门宴,现在正值隆冬,不如借口不去。”慕容延抱拳道。
慕容谐的长吏何安出列道,“将军,小将军所言句句在理。何况段兰在洛阳烧杀抢掠,又挟持天子,倒行逆施,人神共愤。若是他不坏好意,扣押将军于晋阳,为之奈何?”
慕容谐抬头起来,眉头紧蹙,他没有回应僚属还有儿子们的话,坐在那里沉思。
何安见慕容谐不回应,急切道,“此次去觐见段兰,恐怕是凶多吉少,还请将军明鉴!”
“你们说的话,我如何不知。只是天冷道路难行这个借口之前用了一回,再用总觉得有些不妥,再说了,我若是直接说不去,给段秀送上现成的把柄。我老窝还在他手里呢。”
何安一怔,重重叹息,“臣担心段兰会对将军不利,将军若是前去,段兰必定不会让将军带上人马。若是段兰有意,恐怕就算其他将军有心相救,可是毫无办法。”
“那有甚么办法不去?”慕容谐摊开手,“这家伙说不定想要拿我立威,去了是做人家的砧上鱼肉,不去,给他现成的把柄。他阿娘的!”
慕容谐气闷之下爆了粗口。
慕容定瞥了慕容弘一眼,慕容弘立刻会意。
“阿爷,儿愿意随阿爷前往!”慕容弘叉手道。
慕容延一愣,而后眼底浮上隐隐约约的怒气。
“你既然愿意去,很好。”慕容谐点了点头。
“罢了,我也就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做甚么,六藏去准备此事,给段兰准备好见面礼。”慕容谐手指叩击了几下案面,“我还不相信,这次我有去无回了!”
此事定下,慕容延等人到外头去,慕容延走在慕容定的身后,慕容定好似没有看见他似得,仍然走在前头。慕容延眉头皱了两下,直接加快步子追上他。慕容延走在他身旁,乜了他一眼,慕容定目不斜视,好似没看到他一般。
“好久没有和六藏一块比试了,不知道六藏可否有兴致一块比划比划?”
慕容定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慕容延,“好啊,待会下值之后就去。”
肆州官署中备有专门的校场,不过,天降大雪,雪下了好几日,校场上哪怕有专人负责打扫,过了会地上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两人已经换了戎装,慕容延口鼻间呼出一团白雾来,“我前段时间跟着阿爷在草原上的时候,这种天气家常便饭。听阿爷说,就算是蠕蠕人自己也早已经习惯这种气候了。这边还算得上是温和了。”慕容延说着看向慕容定,“阿爷说,既然要和蠕蠕人打仗,那么就得比这些人更能耐得住雪天。六藏,你出来的比我早,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慕容定神色冷淡,听到慕容延这话,淡淡的嗯了一声,“这个我早知道,当年我才入伍没多久,曾经带着一队人,几昼夜没睡,追击蠕蠕。你那点只能算得上是几岁孩子头回跟着阿爷出门得到训导而已。”说罢,他从胡床上直接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弓箭和环首刀出门了。
杨隐之匆匆忙忙走来,才到校场上,就见到了慕容定和慕容延两个。
“姐夫?”
慕容定见着这个小舅子在,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这么大的雪,你小子还过来?”
“最近呆的有些闲了,想着还是出来走动一下,活络活络筋骨。”杨隐之说着,由于了一下还是问,“姐夫,我听说姐姐最近在段娘子那里受了点委屈?”
这段时间,段朱娥在婆母受伤养病的时候,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见妯娌,结果两句话不到就把妯娌给轰出门的事甚嚣尘上。就连杨隐之都有所耳闻。
慕容定听到,脸皮上抽动了一下,回头看了面露尴尬的慕容延一眼。
“放心你阿姐没事,她那天回来,也没见她受了甚么委屈,”慕容延脸色才好点,又听慕容定继续道,“不过你姐姐那个性情,她看不上眼的人对她瞪眼睛吹胡子的,恐怕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慕容延面色变了几变,最后面色铁青。他狠狠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几步上前,走在杨隐之面前。眼前少年他也是第一次见,少年或许正在长身体,身体瘦高,可面容生的有几分女子般的娟秀,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竟然是和清漪有几分相似。
慕容延缓了面色,真挚无比,“此事是我的罪过,段氏蠢妇无知,闹出这等荒谬之事来。我这个作夫君的,平日也没有教导好她。还请小郎君原谅。”
他这份坦诚让慕容定和杨隐之两个一块都看了过来。
平常人家里出了这等事,不管和妻子关系如何,做夫君的恨不得对外说子虚乌有,完全就是污蔑妻子云云。慕容延倒是坦诚到可怕的地步,半点都没有替妻子辩护,直接承认朱娥对清漪有不礼之处。
这等于把朱娥的罪名给坐实了,而且半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给。连枕边人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会有假?
杨隐之之前没见过慕容延,也不认得,只当是慕容定的哪个亲戚。没想到竟然就是朱娥的夫婿,他心下涌出背后说人长短,结果被人当场抓住的尴尬。
“对了,我待会要和这位堂兄比试一下功夫,你给我们看看,看看到底谁的技艺更甚一筹。”说着,已经有人将马匹给牵了出来。
慕容定回首看慕容延,目光中隐含技巧,“不知六拔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慕容延勾起唇角,笑的和这天的冰冷刺骨的寒风似得,“六藏既然开口了,我又怎么可能不迎战呢。”
杨隐之听着下意识就觉得有些不妙。
两人已经翻身上马开始比试。马上骑射乃是武人的基础,更是鲜卑人看家吃饭的本领,杨隐之只见两人驱马狂奔,从脚上的箭袋上直接拔出箭矢,搭弓上箭,在哒哒的马蹄声中,只听得嗖嗖几声,箭矢已经穿透了箭靶,有一只箭靶受不住这样的外力,向后扑倒在地。
杨隐之看的眼睛都不敢眨,全然忘记了自己为两人评判高下的职责,看的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