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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笑:“我不是儿科大夫,我是幼儿园老师,带着一堆小萝卜东逃西窜,不得已自学的。”
曾茂斜一眼赵宏春:“你怎么没问清楚!”
赵宏春低下头不敢说话,张恕忙说:“没关系,桃子我认识,她能照顾那一群小孩子,也能照顾云鸠。”
曾茂这才把目光从赵宏春身上挪开,几个人跟着一起到了屋里。
曾茂和赵宏春来过七区,早就知道张恕这里不是想象中的样子,第一次来的桃子一脸吃惊:“你……张恕……你……”这哪里像大杀四方的剑仙居所?
张恕忙把重点转移到已经连说话都没力气的云鸠身上:“他早上在雪地里坐了几个小时,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咳嗽不严重,鼻涕很多……”
话没说完,桃子很不客气地捶了他一下:“干什么让这么小的小可爱坐在雪地里?你怎么照顾的?”
张恕哑口无言,退一步,把床边位置让开。
桃子用的温度计进化了,不是张恕认识的玻璃管水银温度计,而是支像笔的东西,等她一拿出来,张恕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急就问:“量、量哪?”
桃子很熟练地抄起云鸠放到腿上,伸手就去剥裤子:“当然量pp了!”
张恕ooo!
曾茂=_=!
赵宏春o(>﹏<)o不要啊!会量出人命的!
三个人一起惊恐万状地扑过去:“不行!!!量别处!!!”
桃子被吓得一愣,手里一停,云鸠忙拼出吃奶的力气把已经被扒下去的裤子提起来,跟着嚎啕大哭:“哇!!!!!!”从此,他恨上医生。
桃子大怒:“你们干什么!?把小可爱吓哭了!滚开!!!”
可惜,弱女子斗不过三个壮男,硬是被“请”出房间,张恕再三保证他会给云鸠量清楚,桃子才消气。
pp当然是不可能的,张恕让云鸠夹在小胳膊底下腋窝里,都花了不少口舌,本来还怕量得不准,结果一看烧到三十九度还多,硬是给张恕吓出一身汗!
云鸠为指点他修炼,片刻不离,他在哪云鸠就在哪,除了上次出事,还从来没有分开过,时间一长,再加上云鸠要强的脾气,张恕几乎忘了抛开他元神、元婴,这个身体才一岁半而已!
哪个一岁半的宝宝能这么折腾,天气还如此反常!
张恕这个时候才发觉兑换制的好处,至少可以让云鸠少吃很多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只要别提量pp,云鸠很配合,连打针都不皱眉,让桃子很惊讶。
等云鸠挂着水睡着过去,桃子跟张娟扯上了话题,两个女人欢天喜地的边聊边煮饭去了,赵宏春则被小临德拉着去检阅香菇军队,一大一小给香菇们安排军衔,玩得不亦乐乎。
张恕带上门,曾茂立即问:“有话要跟我说?”
“嗯,”张恕坐回床边,看着塑料管里的针水一滴滴往下滴,压低声音说:“有两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曾茂尽管坐在云鸠用来爬床的矮凳上,姿势还是很端正,不像古青华那个兵痞:“老板说。”
张恕琢磨了一下,不先说,先问:“我跟云鸠的状况,云鸠都告诉你了吧?”
曾茂点头:“这次出动找你,云鸠事前就跟我说清楚了。”
“那就好,”张恕不再拐弯抹角:“找我的妖魔被我侥幸骗了过去,但是这件事情我始终觉得有点怪,在市区第一次碰到找我的妖魔时,还是什么东方将军手下的,第二次没隔几天,碰到的就是地位不低于第一次,甚至比第一次的更高的妖魔,这么短的时间,连续出现高级妖魔,魔王想找到我和云鸠的决心一定很大,但是直到现在,没有第三拨出现,看起来好像他们被我骗过了,以为我死了,可是即使我死的消息送回去,魔王应该会换其他妖魔来确认,连确认都不确认……”
曾茂接口:“看起来倒像他们确认了你没死,也确认了你的位置,所以没有了四处散布的搜索队。”
跟聪明人说话太省力了,张恕点头。
曾茂说:“有些话我不便说,既然老板已经怀疑了,那我还是说吧!”
“你说。”
“我不相信甲甬。”
张恕摇头:“甲甬身上有禁制,不能违反云鸠的命令。”
曾茂却坚持:“甲甬有手下,他自己不做,可以让手下做。”
张恕一怔——是啊!甲甬大可以让手下去给魔王通风报信,等魔王收拾了他和云鸠,七玄也就用不着甲甬了,七玄不像什么凶神恶煞,用不到后估计不会杀甲甬,反而会给甲甬自由……
曾茂说:“甲甬的性格,靠压制怕是压不住。”
如果甲甬真的背地里通知了魔王,无疑他们的处境更加糟糕!
他的剑意还是影子都没有的事情,在那之前一点力量没有,而云鸠更需要时间恢复,眼下又病了,至于云鸠计划的把枪支改装成法器武装出一支军队,更是连准备都还没准备好的事——而魔王那边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曾茂看见张恕皱眉,转口安慰了一句:“甲甬不能违抗命令,这是很有用的一点,老板已经怀疑他,不如让你信得过的墨虺跟甲甬走近一点,这样有什么事立即就可以控制住甲甬,进而控制事态发展。”
张恕点头,想了一会说:“还有一件事,部队改制以后人员升降很大,你和云鸠都认为会有人不满,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曾茂一脸轻松:“大概哪些人有问题我知道,我已经盯着他们了,我看他们之所以没动静,是因为没把握对付老板,别以为他们真的没动静,他们跟甲甬手下的几个妖魔走得很近。”
张恕一下子吓到:“如果他们跟甲甬联手!”别说过去有剑的他恐怕都会觉得棘手,现在没有悟出剑意,根本没有武器,他要怎么收拾这些人和妖?
曾茂笑着说:“云鸠说老板你对付不了的,是一群能变成人的妖魔,甲甬手下除了他就两个可以……化形的,等你恢复好,到时候我找借口让云鸠把这三个妖魔支出去,其他妖魔和人哪会是你的对手!”
张恕一听,明白过来云鸠没把所有情况都告诉曾茂,他飞剑被毁,相当于一个废物的事情曾茂就不知道,还想靠他来“杀鸡儆猴”。
为什么云鸠不说?难道说出来曾茂也会产生异心?
悟不出剑意,他就是个连普通士兵都不如的平凡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保护别人,曾茂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就不存在了……
一想到曾茂可能也会有二心,张恕不敢说他是战斗力已经只剩五的渣,心里更加着急,幸好脸上多少能藏住。
曾茂走时说:“老板不用担心,赵宏春盯着他们,有什么事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现在,就等他们先动手,我们才有充足的理由。”
等曾茂走了,张恕叫来雷翔,让雷翔去找一个人——王立。
王立不是什么好人,王立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张恕也很清楚,但是现在,他需要王立帮他做件事。
很多过去不会想的事情,现在都不一样了,他会去想,去琢磨,然后就发现这和曾经认为的完全不一样。
谈不上多好的条件,但绿茵茵的蔬菜泛着油光装在白瓷碟子里,金黄散发出香味的煎蛋卷,还有完全是由各种新鲜食材制作的一大碗汤,以及一块张恕自己不会吃,专为招待王立让雷翔做的芝士牛排——尽管是冷冻过的牛肉,也比罐装肉类有更鲜亮的色泽和扑鼻的不掺各种防腐剂和香料的香味。
王立比他儿子王行定力强,面前一粒粒光亮散发热气的白米饭虽然也有诱惑力,可他的眼睛放在张恕身上——这个人很明白重点。
张恕不懂谈话技巧,干脆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等着我找你来,你和王行,还有白霞,我可以替你们说句话,让你们日子过得轻松点。”
王立没有了过去的官威,像个这时候随处可见的饱受惊吓和饥饿折磨的人,眼睛慌乱地四下瞟,尽可能避开桌上的饭菜:“张……老板,过去的事情是我没说清楚,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把你和你姐赶到别处去,从来没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后来收容了不少人,我这个人没什么坏心肠……”
张恕打断他:“你扑到我车前面,不怕受伤?是想给白霞和王行换点保障吧?”
王立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没站稳!”
张恕摇头:“我以为你过后会闹,你没闹,就是等我想不通了叫你来吧!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的官腔,你如果还要扯以前的事情,那就回去。”
王立眼睛转转,很快就明白过来张恕不再是以前那个好说话的人,他要的东西只要张恕一句话他就能得到,但如果靠骗靠赖,只会得不偿失。
“你要我做什么?一个月前白霞开始腰疼,现在她走路都站不直了,需要看医生,还需要治疗,还有……她的那一份饭和棉衣、棉被。”
张恕说:“没问题,我要你跟新来的人,a市那群人聊聊……”
在饭菜冷之前,张恕起身离开,王立在他走后默默地坐了几秒,然后才原形毕露地抓起碗和筷子,狂吃大嚼起来。
曾茂听雷翔报告说张恕心软,明明知道王立是故意的,还是不忍心,见了王立一面,给了一顿饭菜,还答应给王立的老婆看病。
张恕的性子就这样的,帮了人不会记在心里,欠了人会记很久(不管是不是真的欠了),所以曾茂根本没往心里去,给王立的老婆白霞的名字添到需要特护的名单里,这事情就过去了。
从改制后,十区就更名为d湖援助机构,张恕的老板,曾茂是执行总裁,更换了部分军官,但其实还是军队控制,不过不再打着过去国家订的“收容区”名头,相当于已经是一个独立体制机构,而部队的军人也就全部从国家军队转成了私人机构的雇佣军。
不适应现在的军规也跟着改了,更加严格。
包括普通老百姓,也都是d湖援助机构的一份子。
十几万人,从部队到普通老百姓,重新划分职能部门,制定当前工作要求和工作计划,订立近期和远期目标,就够得曾茂忙的。
张恕见了个不痛不痒的人,这种事情小得根本没能在参谋长的脑子里留下深刻痕迹。
比起王立,张恕身边的谢高文和古青华都更能让曾茂关注。
谢高文有种植灵谷和蔬菜的经验,曾茂出于谨慎,还特意跟张恕把谢高文借出来,指导种植。
谢高文很质朴,明明只是要他来指导,他一看钟乳石洞里条件不好,泥土都要靠肩扛手提运进去,居然也做起了苦力,一背就是上百斤重的泥。
至于古青华,古青华认得曾茂,曾茂认不得古青华,曾茂注意这人的原因是他是差点被陈立民团灭的fh空军基地唯一一个幸存者,又跟张恕关系很亲近,放着优厚的条件不要,居然要来帮忙,是真心来帮忙,还是来给兄弟报仇的……
尤其古青华背后还总跟着一个能化形的妖魔——墨虺。
冲着张恕的面子,曾茂必须给古青华安排个位置,张恕现在经常过问事情,假如给古青华安排了食堂总管、挖沟总管什么的位置,张恕肯定不干,曾茂很头疼。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曾茂头疼着,张恕也头疼,云鸠的烧一下子退不下来,连说话的精神都打不起来,张恕本想陪着他,没想到桃子比他还关心云鸠,每天一早就来,非要晚上戒严之前才会回去,张恕要么只能跟她一起守着云鸠,要么就得丢下云鸠到外面打坐。
明知张娟和桃子两个女人肯定比他照顾的仔细,但一离开云鸠身边,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不停地冒出来:张娟和桃子会不会聊天聊得忘记云鸠针水滴完?电热毯开的时间太长,会不会短路烧起来?桃子的医药包里有巧克力,又会不会心血来潮给云鸠吃?
张恕说到外面打坐,桃子本来有点失落,结果没十分钟,张恕回来了,张娟忙给桃子打眼色,借口看粥留下两人“独处”。
一心放在云鸠身上的张恕根本就没往某个方向想,桃子说什么,他就“嗯”一声,这种态度,虽然可以理解为冷淡,但也可以理解为木讷,张恕更像后一种。
于是桃子越说越来劲,直到床上的云鸠发现“敌情”。
细得比不过蚊子叫的一声“张恕”,桃子根本没听见,张恕已经越过她,把手放在了云鸠额头上,还紧张万分地问:“想不想吃东西?还晕不?桃子,烧好像退下来了。”
桃子一愣,她说了半天,只有这时候张恕叫了她名字,算是主动说了句话。
桃子反应一慢,张恕自己拿过温度计,用手稍微捂了下,手伸到被子里,给云鸠量体温。桃子只好从床边让开,来回盯张恕和云鸠——
云鸠爸妈都死了,如果不是知道实情,会以为张恕是爸爸。
桃子瞎猜了一会,张娟抬着粥进屋,把碗给张恕后说:“我再给你也盛点来,你吃点好不?”
张恕摇头:“姐,我不饿。”
张娟瞪他:“你都几天没吃饭了!从回来就没见你吃过饭!只看见你喝水!喝水能填肚子?”
张恕边给云鸠喂粥边说:“真的不饿。”
张娟拉长了脸:“嫌我做的难吃!”
“不,”雷翔做的也不错,不过跟张娟比较的话,两个人厨艺半斤八两,张恕老实说:“这一个多月,我只有给云鸠试温度的时候吃了点东西下去,一直没饿过,你看我不是也好好的吗?”
云鸠一看到桃子脸上的惊讶,抓住机会说:“他在进阶,这才开始,若是长,数十、数百年不吃也属正常,福缘至的话,就此避除五谷,再也不用受诸般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