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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的时候,我的心又飞到重洋那边,去到钟情的母亲身边。夜已深,外面大雪纷飞,倍觉宁静,母亲的感觉像小苗在我胸臆中飘摇。
渐渐旺盛、炽热。她的气息就近我,仿佛吹在我颈窝,她的心跳也与我渐接近。我在伏在书桌上,提起笔来,将我的思念寄给太平洋那边。在信笺上,如果想象力丰富的话,可以开拓一个辽阔的空间,意之所至,无入而不自得。
但那个空间只能属于你和你心爱的人,那是个最私隐的地方。我伸出我的手,向着遥摇的彼岸,触摸母亲跃动的心,和她温暖的身体。
我告诉她,我拥抱着她、爱抚着她,与她亲吻,做ài。我们不需要担心给谁看见,两个赤裸的身体毋须掩藏。两个互相爱着。
爱得够深的时候,心灵也有了默契,即使穿了衣服也不能隐藏彼此的爱意,如此的信,太露骨了吧?我不能用含蓄的话,我必须我手写我心。我后悔见面时没多说一些情话,但愿我能在信里和母亲更亲热地做ài。
并且,以吻,和为她而射出的精液,封住那封信,那封和她做ài的信,寄到越洋那边,我的情人的床上。
我说:“我的爱人:你就是我的爱人,我不能不如此承认。重洋阻隔着我们,却感觉到与你愈来愈接近,我的计划已快完成了,当我想念你的时候,我唯一的安慰,是我们分开是暂时的,但很快就可以回到你身边。
而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的。你呢?你是如何的想念着我?放开怀抱地想念我吧!常常想念我,甚至,让我进入你的梦里、你的身体里,去爱你。你的感觉没有离开过我,此刻,夜深了。
仿佛你在我身边。和你重洋阻隔,我却可以看见你独个儿睡的样子。我回来之后,你就不用独枕独眠,有我,让你枕着。
让你冷冻的脚丫在我大腿间取暖。今晚,你一定很寂寞了,你甚至比以前更觉孤单,因为我离开了你,都是我的错,但我回来的时候,会补赎我一切的过错,我将会完全地拥有你,你会永远属于我。
直至我们再见面,我只能在信上、在梦里爱你。在你的梦里,怎样爱过我,我们做过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让我比较一下,在我梦里和在你梦里,我们做的是不是一样的事。
妈,我爱你!请你告诉我,想我在你的梦里,怎样爱你?今晚,睡前,我深深的吻你,吻遍你全身,吻你迷的小乳房。我将会进到你身体最神秘之处,带走你里面的空虚。深深爱着你的儿子”母亲的回信只是简单的几行字。
她说:“不要写信给我了,我们之间既然已了结,就不要再提起。你回到加拿大和艾美那里,就不需要我了,把握眼前所有的,把我忘记了吧,不过,我仍是你的妈妈。”
我的信一封接一封的寄出,都在信里和她做ài,但,她不再回信。我打电话给她,她初而冷淡地说些问候的话。我告诉她,我无论如何都爱她。她又是那一句:“不要再写那些不应该出自你的话了,可以闲话家常,但吐露情爱,是不宜的。”我说:“我一定要说。
你不想听,因为你恐怕自己爱上我了,其实你逃避不了的。”她说:“停止吧,不要折磨我好吗?身为你的母亲看你写的信,会教我无地自容。求求你,放过我,再说下去,我不知怎么办了。”然后,她在电话里哭起来我告诉她:“别哭,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抽抽噎噎的说:“不要回来,不要回来,我怎么办了?”我说:“妈,你担心些什么?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我这边准备好,就能动身了”电话里,只有我们沉重的呼息。
我们都不说话,握住话筒,彼此接连着一个晚上,和艾美做过爱,仍未能捺熄心里的火。艾美都累得倒头入睡,我却不能成眠。起床伏案写信给母亲,不觉天将发白。
忽然听到窗外一片聒噪,抹去玻璃窗上的雾气,看见外面河岸,大雁北返归回。春天来了,我记得,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我又要起程了,在飞回亚洲的航班上,航空公司的杂志介绍日本的樱花季节,花开灿烂,令我神往。
在太平洋的上空,我挂了个电话找母亲。“妈,是我。”“近来好吗?”“我很好,在信上都说了,我现在在太平洋的上空,向你那个方向飞行。”“你回来做什么?”“做生意,和找你。”
“艾美都回来了?”“没有,艾美和孩子都不会来,以后我会两边跑。先不要说这些,我想你陪我去旅行。”
“什么?”“去旅行,你和我两个。快收拾行李,几个小时后就会到香港,我使人去接你。”“去哪里?”“日本。”“什么时候?”“几个小时后,从香港出发。”
“这么急?你开玩笑吗?”“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我不想去。”“妈,你一定要来。听到吗?”“我没预备。”“不用预备。关上门,带旅行证件就行。”
“我”“妈,我们母子从来没去过旅行,你一定要陪我去一趟。在飞机上打电话说话不方便,我们在旅途上再说吧!我在飞机场等你,你不来我不走。”“喂!喂!喂”挂线了,我说了一句:“我爱你!”我心里想,母亲一定会来。
我觉得,上天也帮助我,把我们撮合在一起。等的滋味很难受,在机场等母亲来,似乎胸有成竹,却一点把握也没有,终于,她在最后一刻,披着一件过时的大衣,脚步匆匆的来了,提着一大箱行李。
我伸出两条膀子,作出要和她拥抱的姿势。她没有投进我怀抱,我尴尬的、为自己打圆场似的抓住她的手,她倒没抗拒。
正要说话时,柜台服务员催我尽快替她办登机手续。飞机马上起飞,赶不及托运寄舱。我把母亲的行李留在香港的机场,然后,拉着她的手,飞跑似的冲进海关,赶登这班飞机。“不行,不行,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里。”母亲说。
“在日本,我给你买。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到,比你带去的更时髦。”母亲支颐坐在视窗的座位,鸟瞰香港的景色。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小时候过年时她会带我坐火车回乡探亲。我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对她说:“我以为你不来了。”母亲的手很冰冷,她没答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飞机已超越云层之上,她很自觉地把手抽开。
“冷吗?”我问她,再次端住她的手。她颔首,我替她盖上毛毯。在毛毯下,我的手爬过去她那边,放在她的大腿上、膝盖上,上下来回地抚摸着,她闭目养神,似乎不在乎我爱抚她,于是进一步,探进她裙子里,她捉住我的手,制止我。
我擒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她没甩开我,渐渐,她的手给我温暖了,我看过母亲那边,她也正好看过来,和我四目相投。她说:“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们可以先在东京玩玩,你喜欢的话,可以去京都、大阪、北海道泡温泉”“哪里都好,都没去过。”
“是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全程,我都端住她的手,在毛毯下。我们从成田机场雇了一部豪华轿车,把我们送到东京都皇居对面的皇居大饭店,已近黄昏。
办理登记手续时,母亲神情焦灼的站在我旁边,她听不懂我和服务员在说什么。我学会几句普通日语,为生意的方便。“你要了几多个房间?”母亲问。
“我们两个人当然只要一个房间。在最高的一层,可以看见皇城的景色。”她听见我只要了一个房间,神色又紧张起来了,一踏进房间,我的心不期然加速起跳动,我好像已看见,在这房间的床上,我和母亲做着一场又一场爱。
不过,单是和母亲做ài的幻想已不能满足我了,期待着能把母亲温热的身体拥在怀里,踏踏实实地做个爱,无论以后将会如何。在分离的日子里,我已将我所有的热情彻底地投射到母亲的身上,我的信上已说得明白。
一路上,母亲的举止十分拘谨,不让我碰她,别后重逢,她并没有我预料中的热情,和我保持着距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既然跟我来了,就是给我一个机会。她正在思量着。
将会以怎样的一种力气去承受我这种爱情呢?我替她除下大衣,挂在衣橱里,我的鼻子凑近她的颈窝,闻一闻她的体香。她看见只有一张床,瞪了我一眼。
母亲不同意我做的某件事,就是用这种神色,自小我看惯了,我晓得她心里想说什么:如果不要两个房间,也应该要有两张床的。我没待她说出口,就硬生生的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跟我来。”
“去哪里?”“替你买穿的。除非你想这几天什么也不穿,我求之不得。哈哈!”我自以为风趣幽默,却得不到母亲的赞赏,讨来她板着的脸。
我们去了浅草区,华灯初上,行人如鲫,有大城市中心区的气派。母亲像个初到城里的乡下姑娘,看见名牌店、百货公司窗橱里琳琅满目的货品应接不暇。这就是东京了,珠宝店陈列的一条chaumet钻石项链,教母亲停留了脚步。
二百一十颗,二十卡钻石镶成。我推了一推她的手肘,她就走进去了,店员殷勤地把项链拿出来,替母亲试戴。母亲照一照镜子,钻石的棱面在灯光下闪烁。她转身让我看一看,说:“好看吗?”
“好看。你戴起来很美丽。”我插手在她柔顺的秀发里,托起她的腮颊,端详母亲细致的脸庞。眼角有点小小的鱼尾纹,这并未减去她些许的美,甚至加深了她的美。
在我的眼里,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喜欢,不过,太贵了。”她对着镜再看了一看,说。
“喜欢就买下来。”“不要了。”我对母亲说:“不要紧,只要你喜欢,就给你买。我有钱了,可以买些以前买不到的东西。没有买过什么贵重的给你,是吗?就买了它。”
母亲戴着项链,让我挽着她的腰,步上熙来攘往的街头。日本的百货公司很大,光是女装内衣裤就占了半层楼空间,我对母亲说:“你看,日本女人穿在外面和里面的都一样讲究。”
母亲需要一些内衣裤,我对店员说了我的要求,她看一看母亲的身材,就替她选了各种牌子、款式的乳罩、内裤和睡衣,花色艳丽、薄纱镂空的都有。母亲一看见就摇摇头,说:“不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