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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无奈地扶额,对几人挥了挥手。
于是几个本来要过去的保镖都站住不动了。
到底还是来晚了,路与浓趴在门上,听见里面已经谈到:“……不可能!”
这是简司随的声音,也不知道顾起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正疑惑着,就发现里面竟然没声了。
怎么不说了?
路与浓将耳朵贴得更紧,身体大半的重力都放在了门上,正焦急,门忽然就从里面开了。
路与浓一时没防备,直接摔了进去,被一个人及时拦在怀里。
头顶上传来简司随带着笑意的无奈声音:“你在干什么?”
路与浓抬头,就看见简司随正故作冷淡地望着她。
路与浓顺势抱住他胳膊,往里面看了看,就看见了神色狂热的顾起,连忙将视线收回来,“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简司随揽着她肩膀将人带出来,看见傅临之后挑了挑眉,“来,说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问的是路与浓。
路与浓闭紧嘴巴不说话,十分幽怨地看着他。
简司随不为所动,甚至回头给了顾起警告的一眼,顾起却视若无睹,直接走出来,认真地看着路与浓,“与浓,我知道你对他没感情。”他望了傅临一眼,“既然不喜欢他,都可以和他结婚,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至少我认为,我比他更爱你!”
顾起忽然的表白,震惊了路与浓,她有些呆愣,“可是……我……”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说:“结婚不一定需要感情啊?”她是的确这么想的,在简司随说她的婚事让他来做主的时候,她就有这种觉悟了。
更何况,傅临或许是因为当过心理医生的缘故,是一个很温和很懂得与人相处的人,路与浓和他在一起,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而顾起却不知道由这句话而误会了什么,他说:“与浓,没有感情,为什么要结婚?你是不是因为齐靖州才——”
“你闭嘴!”简司随脸色一沉,猛地地捂住了路与浓的耳朵。
顾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神色一紧,不安地望着路与浓。
简司随动作很迅速,但是该听见的,路与浓都已经听见了。
☆、第133章我一直等你,你都不来
……齐靖州?
路与浓一直以为,她忘记的那个人是席绪宁,可是从顾起的话和简司随的反应来推测,她难道错了?
所以席绪宁骗了她?
……齐靖州。
听见这个名字,心里似乎生出了一种很是复杂的情绪。
路与浓皱起眉头,她仍旧不解,如果那个人是齐靖州,那为什么齐靖州会一副之前根本不认识她的样子?
难不成他还和她一样失忆了?
哪会那么巧。
拉下简司随的手,发现简司随和顾起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路与浓就知道,他们肯定隐瞒了什么。
“因为齐靖州什么?”她望着顾起,“你继续说。”
刚才的失言已经让顾起懊悔不迭,听路与浓问,他连忙道:“我刚才没说什么齐靖州,你听错了……”
傅临抽了抽嘴角,顾起这话跟直接承认有什么区别?
简司随也觉得顾起在路与浓面前智商堪忧,要是再让她问下去,估计要不了几分钟,顾起就能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于是不顾路与浓气鼓鼓的模样,拉着人就走。
“为什么不让我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路与浓死死地巴着墙壁不想走,瞪得大大的水润眸子里全是气恼的神色。
简司随回头,故意沉着脸。“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路与浓心虚,瞪着他不说话。
简司随冷笑一声,将人拽过来拖着就走。
路与浓一路闹腾,最终还是力气敌不过他,被拖到车上去了。气得不行,偏偏简司随还一副是她错了很有理的样子,路与浓瞪了他许久,眼睛都瞪酸了,都没见他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委屈地将脑袋偏向车外,做得离他远远的,不理他了。
坐到副驾驶上的傅临往后看了一眼,对简司随耸了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
简司随扶额,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给下属交代清楚了,坚决不能让顾起再和路与浓见面,简司随才收起手机,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人,“宝宝……”
“别跟我说话!我不听!”路与浓头都没回,将怀中的抱枕砸了过去。
简司随无奈一笑,靠近,将人拉过来。“不是想听我解释吗?真的不听我说话?”
路与浓反抗的动作微微顿住,这才回头,“你解释,我听着。”
简司随却说:“回家再说。”
路与浓待要发作,简司随又说:“你想让阿临也听,我倒是没意见。”
路与浓看了前面的傅临一眼,收到一个温和的笑容,立即就没气了,“那回去你一定要跟我说。”她可以服从简司随的安排,但是不希望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再说那些都是她的事情,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现在就算了,都是她以前的“情史”,在傅临面前说,算是什么事?
跟着傅临偷偷摸摸过来偷听的事情,在路与浓的撒娇耍赖下,简司随终究还是拿她没辙,舍不得罚,又舍不得骂,就这么过去了,只雷声大雨点小地教育了几句。
回去之后,简司随才说:“你和齐靖州的事情我之前也不知道,是刚才问过顾起才知道。”
一句话,就指明了,那个人的确是齐靖州,而不是什么席绪宁。
路与浓茫然地瞪着眼睛,“那席绪宁为什么要骗我?还有,齐靖州……他根本就像是认识我!”
“齐靖州为什么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出了什么事吧。”说起齐靖州,简司随就不由自主皱起眉头,他不仅讨厌那个人,就连那个名字就不想提起。“你之前和他结过婚。”沉默了一下,简司随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路与浓立即瞪大了眼睛,结过婚?!和齐靖州?!
简司随神色冷淡,“你本来是和另一个人结婚的,那个人是你大学时期一个学长,追求你很长时间,最后你答应他了,可是在婚礼上,齐靖州将你强行带走了。”简司随一点也不认为这是在抹黑齐靖州,这本来就是事实,他只是以客观的角度来表述,路与浓会怎么想,可不关他的事。
“结婚后他也对你不好,因为他喜欢另一个女人,之所以和你结婚,也只是因为怕那个女人受到明里暗里的伤害,所以才拉你当挡箭牌。他甚至为了那个女人,将你送到对手手里,丝毫不顾你的死活。顾起就是你在那时候认识的。”
“之后他和那个女人之间频频出现问题,你没少受到牵连。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还因为那根本就不作数的夫妻名头,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根据顾起说的,和他查到的,简司随还原了事实,而后以一种十分客观的、选择性忽略了齐靖州感情和自我情绪的态度,将路与浓想知道的都跟她说了。
路与浓听完,垂着脑袋,久久地沉默。
简司随不放心地抬起她脑袋,然后看到了小脸上满满的难过和不理解。
“乖啊,别伤心,都过去了,以后他都不能再伤害你了。”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路与浓怏怏地说,没等简司随回答,她又摸着自己的心口,自言自语一样,说:“肯定不是骗我的,我有感觉的。这些我都忘记了,可是听你说起,我还是会觉得难过。”
简司随有些心疼,有些后悔,要是知道她心里竟然还会有感觉,他就不跟她说这些了,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不是更好吗?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安慰,路与浓就说:“你别这种表情。我只难过一小会儿就好了,也别担心我会做什么,我不是都要和傅临哥结婚了吗?想要知道这些,也只是想要想明白一些事情而已,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简司随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路与浓知道这些后,就算会厌恶齐靖州,也会想要去见齐靖州一面,重新将事情问个清楚。
路与浓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推着将人赶出房间。“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别在这里,放心好了,我都答应你了,不会反悔的。”都答应了婚事由他安排,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怎么样呢?就算简司随说的掺了假话,但是齐靖州对她不好,大概不会是假的,否则她情绪感应不会那么强烈,只这一条,就足够她放下那段已经忘记的感情了。
她会如她答应的那样。老老实实跟傅临结婚,更何况,她之前跟顾起说的不是假的,即使她对傅临并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跟傅临相处,真的是一件非常舒适的事情。
在婚礼的前两天,路与浓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她听出是顾起的声音。那个男人似乎还心存希望,对她的感情也不像是假的,但是路与浓知道她没法接受。如果是在简司随决定傅临之前,她或许会选择顾起。毕竟跟一个深爱自己的人结婚,婚后必定不会太难过,但是现在她都已经有傅临了。
“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我要和傅临哥结婚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大概没法再想起来了,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重新成为朋友。那天的喜帖你也拿到了,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
她的语气温和带笑,诚挚非常,那边顾起听完,只余久久的沉默。路与浓知道她说得这样明白直接,大概让那男人难过了,但是不说清楚,大概以后会更痛苦纠结。
等了有三分钟之久,那边都没说话,路与浓说了一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
婚礼的前一天,简立明请了傅家人过来小聚,同时邀请的还有平时关系深厚的一些人。
因为是喜事,要的就是热闹,来人几乎都带上了家里的小辈,有四五岁的孩子,也有十来岁的少年少女,跟简司随年龄相近的也有不少。
“接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把婚礼日期记错了,不是明天吗?怎么今天就开始办了?”
路与浓出嫁,嫁的是简司随的好兄弟,操办婚礼的竟然是简司随,简立明竟然还以长辈的姿态宴请朋友,这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很多人都看不明白。
简立明说:“明天的热闹我们这些老家伙是凑不上了,那是他们年轻人的时间。我们就今天热闹热闹,提前沾沾喜气。”又指了指一边不知道正和傅临说什么的路与浓,“也跟你们打个招呼,以后那就是傅老爷子家的儿媳妇,是我的干女儿。”
干女儿?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吃了一惊,怎么又成了干女儿了?中间出了什么事?
简立明面上带笑,内里却有些冷淡,收路与浓当干女儿,是简司随的意思。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要求,他不乐意。大可拒绝,但是简司随偏偏将这当成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来和他商量。
简立明也看明白了,简司随对路与浓的好,真的不是做戏。简司随强烈要求,又看在路与浓给他生了个聪明的孙子的份上,这没什么损失的要求他也就答应了,正好摆明他的态度,省得路与浓又嫁到傅家的事情让别人乱想,坏了他简家的名声。
“与浓,过来,重新见见你这些叔伯爷爷。”简立明向路与浓招手。
这么长时间以来,路与浓和简立明就没说过几句话,她清楚的知道这位大叔不待见她,所以自觉地躲得远远的。
再说,她是真的有点怕这个人。
也不知道简司随怎么运作的,这么可怕的大叔,竟然成了她干爹。
“别害怕。”看出她的迟疑,傅临好笑地安慰,“你现在要叫他干爹,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路与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她也知道简立明肯定不会把她怎么样啊,她又威胁不到他什么。只是就是有些害怕,总觉得简立明身上有股洗不掉的血腥味。
磨磨蹭蹭地过去了,路与浓乖乖站到简立明面前,“干爹。”
简立明应了一声,又让她一一跟那些个长辈打招呼。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凄厉急切的女声:“浓浓!”
听见熟悉的声音,路与浓猛然一回头,就看见了从祁雪纯身后冲过来的岳盈书。
“妈?!”路与浓下意识脱口而出。
岳盈书长裙素面,黑发披肩,澄澈的眼睛里泛着水光,裙子不知道被什么勾了几道口子,脸上也因为急速的跑动而冒着汗,看起来有些狼狈,也有些别样的风情,但是看她气色,一点也不像是被人虐待了。
她冲过来,就一把推开路与浓身边的傅临,紧紧抱着路与浓的胳膊,戒备地看了一圈周遭的人,质问道:“浓浓,你要结婚?你要和谁结婚?!”
众人都被这一发展惊住了,这是路与浓的母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并不知道路与浓要跟傅临结婚的事情?
简立明看着岳盈书,神色呆愣了瞬间,而后就眯着眼睛打量岳盈书,而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深不可测。锐利的目光落到门口,本来没人注意到她的祁雪纯心里打了个突,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是刚刚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这位女士的,她说是与浓的亲人,我看她也不像是说谎,就把她带进来了。”实际上她打探到岳盈书的存在,费了不少心思。向岳盈书透露一些事情,又给她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更是差点把她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