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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抬脚往二楼走去。
小伙子也拦不住,只好小声提醒他:“老板这两天亏钱了,脾气很差的。”
时兆伟走到楼梯处,就听到二楼传来了一道他熟悉的声音。
他走到门口,站了一秒钟后,伸手去拧开关,发现门竟然是反锁的。
门内,曾经给他做事的黄得胜正在讲和收贷有关的事。时兆伟呵呵笑了笑,伸手敲门。
黄得胜此刻正讲的兴奋,突然被打断有些恼火,他不悦地去开门,“谁啊,不是说了贷款的事你先让人来登记。真是没用的,这点小事都……”
门开了,黄得胜看着眼前的时兆伟,有些尴尬。
“时哥。”
时兆伟扯出一个笑:“哟,忙着呢你?”
黄得胜满脸堆笑,连忙说:“不忙的,不忙的。我这算什么忙啊,都是瞎混,瞎忙。”他对房间里的五个年轻小伙子说,“今天就先讲到这儿,你们自己好好复习一下我说的。回头去放钱收钱的时候,别像傻愣子一样被人耍着玩。”
说完,黄得胜拉着时兆伟去了二楼另一间属于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营业执照。
营业范围似乎并不是金融类。
追债公司或者放贷公司本来也不合法的。
“还在做这一行呢?”
“就会一点这个。”黄得胜道,“不干这一行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时兆伟瞄了一眼营业执照,努嘴问:“哪儿弄的执照?”
黄得胜笑嘻嘻地给时兆伟泡了杯茶,说:“我们这也是合法的企业。现在都**,我们也**。”
这时,黄得胜的手机响了。
他不耐烦地接起来,问:“怎么了?”
似乎对面电话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立即说道:“不还钱你就想法子让他还钱!要是说两句钱就到手里了,我还养你们干什么!”顿了顿,“不还钱你就天天去蹲守!”
“什么,人找不见,就她老婆孩子在?”黄得胜骂了一句狗东西又躲起来了,“他老家不是还有个老父亲,住在那个乡下的。你给我去看看。老子就不信了,现在**的社会,还他妈的有人敢不还钱!”
黄得胜说了一阵子电话。
时兆伟喝了一口茶,在沙发上坐下,等他关了手机后,语调平平地说:“要不等你忙完了的我再跟你说?”
黄得胜哪儿敢在时兆伟跟前拿乔,忙说:“别啊时总,您这不是打我脸吗?刚才那个单子钱比较多,我这没办法,才多训了几句。”
时兆伟呵呵笑着。
黄得胜谄媚地笑着,“时哥你来找东子?真不巧,东子他上午出外勤。”
听黄得胜这么说,时兆伟忍不住想笑。
他对黄得胜摇着头,说:“我问你啊,你最近和易家人有联系吗?”
黄得胜道:“早没联系了。坐牢的时候那姓易的就没管过我,他那个狗东西,不是人。”黄得胜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吐出烟雾,“姓易的心太黑了,我在里头没说他一句不是,他居然还叫里面的人恐吓我。”
时兆伟掏出自己包里的烟,丢给黄得胜:“给你,抽这个。”
“哎,这烟贵。”黄得胜笑眯眯地把烟收下。
时兆伟道:“那倒下去的那个易家人呢?”
“不都死光了?”黄得胜道,“我听说易正远到现在还不敢把那栋豪宅收过去,是不是怕见鬼啊?”
时兆伟笑了笑,摇头说:“易欢的你认识吗?”
“谁?”
“易欢。”
黄得胜摇头:“谁是易欢?没听过。”
“易欢,易正峰的女儿。”时兆伟道,“知道吗?”
他把照片递给黄得胜。
“擦,这我哪儿知道。”黄得胜摁掉烟头,拿起照片,眯着眼看着,“长得挺标致的啊。不得不承认,这基因啊就是强大。”
“这个易欢有点麻烦。”时兆伟蹙起额头,点了一根烟,“藏得挺深的,我总感觉她知道不少事。你最好拿照片问问东子,有没有在地方见过她。”
黄得胜问:“要是见过呢?”
时兆伟深吸一口烟,“是个祸害。留不得。”
说着,他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黄得胜。
黄得胜一看傻眼了,里面是一摞一摞的现金。
看着有二三十万。
“不急,你先想办法摸摸她的底,我现在不好涉水这些事。”时兆伟吩咐他,“如果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如果知道,哪怕一丁点儿和那事的相关的……”他微微一顿,“记住,要干净利落。”
黄得胜看着钱,看着照片,感觉手心发烫。
他摇头叹息:“真狠呐你们,这么漂亮的丫头,毁了多可惜。”
时兆伟坐进车里,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
“兆伟,唯一在美国遇的事,你知不知道?”
时兆伟完全不知道时唯一去了美国,“我妹去美国干什么?”
“是沈家那个小子跟我说的,估计是去找他的吧。”
听完父亲的转述,时兆伟气得把手机甩在车座上。
过了一会,他又气急败坏地给芷园的小廖打电话:“明天我没法去你那儿吃饭,有点事。”
廖老板也没问怎么回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第40章
易欢像只猫一样卷着腿,窝在总统套房客厅的沙发上。
时唯一说的对,那块表的确是出自钟表设计大师马丁希洛尔。
yh两个字母是她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极具设计感的数字18堆摞成的表带是指她十八岁了。
她告诉沈霃宽,马丁希洛尔和她的母亲陶曳是好朋友。
她十八岁那天,马丁希洛尔专程从意大利飞过来给她庆祝生日,并说这块表他花了三年功夫设计,就是因为三年前答应了陶曳的请求。
当时,易欢感动得不行,抱着母亲撒了好一会娇。
其实,她觊觎马丁希洛尔的表很久了,本来母亲答应等她上了高中,就送她一款。
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易正峰很是反感,并曾很严厉地警告她,在她十八岁之前,绝对不许买超过一百万的奢侈品,尤其是钟表珠宝跑车之类的,特别是顶级的马丁希洛尔表。
母亲大概觉得父亲的话很有道理,于是跟着教育她:“钱毕竟不是你自己赚的,所以你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易欢失落极了,小小年纪感受到了什么是家长权威——说话不算话,完全不顾忌她幼小心灵的承受能力。
陶曳见她情绪不佳,便柔声安慰她说:“妈跟你说,其实那一百块钱的表和几百万的表功能差不多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买个手表的话,就拿你自己的零花钱随便凑合着买一个吧。”
于是易欢带着一肚子的不服气,听了母亲的话,真的去商场里买了一个标价一百二十五块钱的手表,戴了两年多才丢掉。
丢表的那一天,她还一脸我最乖的表情,跑到她父亲易正峰跟前,说:“爸,这表坏了,时间不准,修表的人说没法修,建议我扔了。嗯,我已经接受了修表人的建议。”
她摆明了只是跑过来通知父亲一声,让他看看你的女儿多听话,多节省,多么持家!
把她爹郁闷的,好几天没敢问她功课怎么样,只能委屈地同自己的老婆陶曳抱怨:“欢丫头真记仇,两年了还不忘跑来笑话她老爹。”
之后,易正峰还好好查了查她的零用钱,生怕她会真的没钱用。
结果一看,嘿,这丫头,挺会省钱的,还知道零存整取,怪不得每个月月初要零花钱要得那么勤快,敢情她都是要过去存起来的。也不知道一门心思地存钱到底想买什么。
十八岁成人礼过后,易欢就放弃了存钱。
她戴上表,在家里嘚瑟得不行。她父亲易正峰想看不到都难。
当她告诉父亲这表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父亲脸色就不太好了,凶了她一顿,告诫她不能拿这么贵重的礼物。
易欢不解:“这是你老婆陶曳送我的。”
“那也不行,陶曳女士给人钱了吗?”易正峰黑着脸,“表给我,没收。”
“爸,你干嘛啦,讲道理行不行。”易欢撇嘴,一脸委屈,“我就是喜欢马丁希洛尔表。而且,这可是专门给我量身定做的!”
“不行就是不行。”父亲的语气不容拒绝。
“你都没送我礼物!”
“这么大的姑娘了,要什么礼物!”
“哼!”
易欢当然没舍得把表摘下来。
她转身就跑楼上,躲自己屋里,然后打开电脑,越过那些像小儿科一样的网络限制,翻墙去某社交网站上抱怨起了父亲的霸权主义。
后来,父亲易正峰托人估算了钟表的价格后,便给马丁希洛尔按估价百分之一百二的算法,把钱打了过去。几百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
父女俩冷战了两天之后,易正峰先软了下来,解释着说,他是不希望别人送女儿这么昂贵的礼物。同时他又和声悦色地给易欢讲道理,告诉她人不可为钱财所累,更不能无端收取外人的重礼。
说完,易正峰给了她一个股权合同书,“给,这是爸爸送给宝贝女儿的成人礼物。”
够她承包下世界上所有的马丁希洛尔表的。
实话说,易欢当天晚上失眠了。
是激动的。
她虽然不清楚父亲的生意到底做得有多大,但她懂什么是富豪排行榜,也懂这份股权合同书上写得那些字代表了什么。
直白点解释就是,她仗着亲爹转让的股权,一夜之间就跻身到富豪行列了。
连她那个嘴比她还甜的好弟弟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于是易欢被父爱折服,出国前大方地把那块表丢在家里,没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