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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云卿卿整个人都愣了,那种不敢置信的情绪很快又被臀部传来的发麻刺疼感拉回现实。
她看到他抬手,就那么毫不犹豫朝自己屁股打了下去。
是的,跟教训未开智的孩童一样,啪叽一巴掌。
即便回神,她脑袋也是空空的,睁着一双大眼,直直盯着眼前气得眼底赤红的男子。
就在她的目光中,他又去抓了她的手,朝自己脸上也狠狠甩一巴掌。
接连的巴掌声终于让她所有情绪爆发。
被他强制检查看腿伤的情绪,被他教训的情绪,还有他发疯一样连自己都打
“许鹤宁!你疯了!不疼的吗?!”
在情绪的撕扯中,云卿卿几乎是在嘶吼。许鹤宁已经放下她的手,神色冷然站在床前,望着她情绪失控,忽地笑了。
“疼啊云卿卿,都是肉,怎么能不疼呢?”他笑着,眼眸内却平静得让人陌生“你疼我也疼,可你他娘的不知道!”
他骤然拔高了声调,话落转身就走了,把房门摔得砰一声作响。
方才两人比大声一般,都震得彼此耳膜嗡嗡作响,可他一离开,那个摔门声后仿佛世界都变得寂静。
云卿卿望着门口的眸光变得暗淡,眼眶亦有些湿润。
她的强撑似乎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
是她硬要跟着来,在路上吃在多苦头都是她该受的,她不觉得委屈,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偏他生气了,她都不觉得委屈,他何必生气!
而且,再生气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教训她吧,她好歹是个姑娘家。
觉得自己不该委屈的云卿卿这么一想,心头一片酸楚。
她反手一抹眼角,手背一片凉,烦躁地去把被子扯过来盖好,慢慢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腿侧的伤,还有火辣辣的臀部,在这种安静的时刻,身上的痛感越发明显了。
她蜷缩着,闭上眼。
“自己找的,有什么好矫情!”她声音哑哑地骂了自己一句。
可骂完后心里更难过了。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吵一架,这是他们成亲后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可她也没有错不是。
云卿卿团成团,忍不住想哭。
外头再响起重重的推门声和关门声,脚步也从外到里,就停到床前。
她不用睁眼,知道是许鹤宁回来了,她也不想睁眼。
她听到他把什么东西咚地放到地上,还发出刺耳的回声,应该是铜盆一类的。
下刻,他猛地把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掀。
她要去拽,他索性把被子直接丢床底下,手一用劲按住她的腰不让动弹,一手把淘过的帕子撑开去别开她双腿。
“许鹤宁!”
她红着脸朝他喊。
他仍旧沉默着,亦不管她的挣扎。
在这个时候,云卿卿才发现自己跟他力气的悬殊。
他手掌一按,就让她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能被他掰着腿,扒了个精光。
温热的帕子覆盖到伤口上,他一面是不容人反抗的强势,一面又是动作轻柔。
挣扎几回的云卿卿觉得自己就是个被人翻了背的王八,除了挥舞手脚更显得滑稽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终于放弃挣扎,把头埋枕头里,眼眶灼热,索性做一只缩头乌龟。
被磨的皮肤褪掉两层皮,被水一润卷了起来,许鹤宁弯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先把已经脱离的那层皮用泡过酒的小刀给割去。
整个过程手一直在抖,怕极了自己的刀偏一下,会让她伤上伤。
她本来就娇气,有时他没控制好力气在她身上捏一下都会留下红印子,如今这样两块大伤口,她究竟是怎么忍的。
偏她还以为她做对了!
就是他过于纵着她,就不该把她带来!
许鹤宁是气她不懂爱惜自己,更多的怒意还是出于自责。
在憋着一股火气里,他好不容易将伤口清理干净,待敷了层厚厚的伤药,这才把地上的被捡起来,认认真真拍掉灰给她盖回身上。
做好一切,许鹤宁把一应东西收好,端着水盆又走了。云卿卿再度听到屋门被他狠狠甩上,连屋子都被震在晃动。
覆了药的伤处清凉,总算把那火辣辣的痛压下去了。
奔波一路,忍了一路,两人还吵一架,云卿卿此时疲极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期间许鹤宁回来过一回,见她睡着,把外头的烛火点亮,再度离开。
云卿卿一觉醒来已经是二更天,她是被饿醒的。
屋子里依旧安静,内室昏暗,隐约能看到外头亮着烛光。
她犹豫片刻,摸黑爬起来,在床上一通乱找也没有找着自己的裤子,最后一咬牙用被子裹着自己下床走到外间去。
外间空无一人,桌上放有一碗米饭,一个青菜,一碟子炒鸡肉。
她走到边上坐下,发现是已经冷了的。
肚子又咕噜一声,她抓起筷子就开始扒饭。
这边的米饭比不上家里的细腻,更何况还已经冷得发硬,卡在喉咙里很难受。
她知道许鹤宁是故意躲着他的,还把她裤子都收走了。
他爱躲就躲!
她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云卿卿赌着气,把饭菜都吃光了,摸着肚子回内间喝过水,再躺回床上。
她不知道明天是怎么安排行程,但是恢复力气要紧。
他们赶了两天的路,也不知下一个地方是哪里。
而此时的许鹤宁还在太子那边,神色凝重。
锦衣卫回报说因为西北大旱,不少百姓离开一路往京城来,而他们去的下一个地界沿途发现不少流民。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真定府范围,这两天可以放慢速度,直接进县城里整休。可太子听到说前边有大批流民,说要先处理了这批流民,起码要安顿好再前行。
“这样会耽搁时间,还会有危险。”许鹤宁主要责任在护送太子,安顿流民的事是本地官员该做的。
太子却执意先停两天:“让工部的人和户部官员先行,我们停两日再赶,能赶上。”
锦衣卫陆大人说:“殿下留下,是否想让官府开仓接济流民,再在此地给流民解决生计。”
各府衙的官员其实都是自扫门前雪的性子,外头来的流民基本都驱逐出城。所以总是会导致大批流民最后聚集在京城外,反倒增加京畿的安防压力。
太子说是,陆大人考虑片刻后说:“殿下先等锦衣卫回来报个数,再做是否停留的打算。”
此事商议半天,最后就是暂缓先修整一夜。
许鹤宁从太子那出来的时候,陆大人喊停他说:“殿下心系百姓,可流民数量多,恐怕要出乱子的。侯爷还是再劝劝太子。”
站在庑廊下的青年闻言,嗤笑一声:“可得听我劝,他爱留就留,不知人间疾苦。”
这话可一点面子也没留给太子,陆大人神色几变,看着他大步离开。
许鹤宁没有回屋,而是去找陈鱼。
陈鱼这几天和几个千户百户住一块,还处出了友谊,这会正坐在通铺上吹牛。
他正吹自己在江海里如何杀倭寇,就被许鹤宁喊了出去。
“你让我们的人连夜往真定府去看看,究竟有多少流民,真定府知府这些日子都是怎么对待流民的。”
陈鱼忙去吩咐,正要走,见到许鹤宁揉额头:“大当家,你头疼又犯了吗?”
许鹤宁没有吭声,摆摆手走了。
可不是头疼又犯了,被云卿卿气得他整晚都心绪不宁,在太子那里又克制着脾气,看那狗太子任性,满心就都是戾气无处发泄。
云卿卿是真累了,倒头再睡得香甜,许鹤宁回来都没有发现。
而他站在床边,默默看睡得对外界毫无所知的女子,伸手在太阳穴上重重按一下,然后转身去外头把椅子拼一拼,径直睡在椅子上。
他还是离她远些吧,省得被她气得想掐她!
两人就那么一里一外直睡到天亮。
云卿卿一晚好睡,天蒙蒙就起来了,发现床上没有人,惊得坐起来裹着被子就往外去。
才到隔扇处,她脚步就停下了。
她看到许鹤宁蜷缩在拼着的椅子里,一束晨光正好照着他眉宇间,眉峰紧皱,像是两座紧挨的大山。
他一晚上都睡在这里吗?
连个被子都没有。
云卿卿咬咬唇,轻轻过去,可裹着被子笨拙,才刚走到他跟前,踩着被角就失去平衡,惊呼着朝他身上扑去。
许鹤宁听到声响,霎时睁开眼,美人大清早就投怀送抱。
而她裹着的被子也在她狼狈间散开,许鹤宁抱着她的腰,一抬头,就看到满片青光。嗯还圆润得在反光。
云卿卿臀部一凉,臊得怪叫一声,慌乱去捞被子,整张脸通红。
她好不容易抓住一点被角把自己重新裹起来,低头一看,对上许鹤宁晦暗不明的眸光,让她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抓紧被子就往屋里狼狈跑去。
走动间,笔直白皙的双腿在被下若隐若现,许鹤宁想到自己刚才手搭着的触感,咽了下唾沫。
之前只顾生气和给她上药,他忽略了许多如今脑海里都是那桃花源般的美景。
——操!
许鹤宁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猛然聚到一处。
他从椅子里弹坐起来,抓起长剑,开门出去练剑,发泄那些股不该有的精力。
云卿卿听着开了又关的门声,仍然重重摔了一下,整个人都缩在被子又臊又委屈。
她都那么狼狈和丢脸了,他怎么还发脾气!
甩了门的许鹤宁却迎面碰到太子,太子不知一早上哪去了,身边跟着他的内侍。
两人都对视一眼,太子把他摔门的样子都看在眼里,见他一脸火气,勾着唇角露出笑。
昨天不是还黏腻得不行,怎么,这就闹脾气了啊。
太子笑着,经过他的时候,抬手拍拍他肩头:“女人要纵着些。”
颇语重心长的样子。
许鹤宁望着太子脸上的笑,怎么就觉得那么可恨呢?
——狗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俗话说,秀恩爱啥来着
——
第一次正式吵架,我们应该发红包雨庆祝一下?我果然是亲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