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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弋凰天,燕国安平侯养女,虽然母亲不喜,但在父亲和姐姐爱护下她活得无忧无虑,天真善良。也正因太过天真,她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姐姐年长她两岁,自小刻苦勤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容貌才情更是无人能比。
而她一向贪玩,琴棋书画只懂皮毛,长相也只算中等。但爹爹自小疼爱她更甚。
本以为爹爹的偏爱无伤大雅,却不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姐姐日积月累的嫉妒成了她的催命符。
三年前,圣泉宫选秀后,因为诡异梦境,她渐渐疏离姐姐,但因爹爹独独向燕王请旨封她为郡主一事成为姐姐下毒害她的导火索。
她一时不妨,身中剧毒,危在旦夕。爹爹用血救她一命却瞒天过海,将假死的她送往云雾山,‘她’入殓后,爹爹杀死姐姐为她报仇并对外宣布姐姐病重身故。
清风拂面,将恍惚的她拉回现实,只见她垂眉间,神色平静,右手紧紧握着脖子上悬挂的麒麟玉,耳边回响着爹爹为她解毒后说的话。
原来她身份非同一般,乃前朝德昌公主后人,前朝灭亡后,德昌公主携麒麟玉逃亡至燕国,隐姓埋名扎了根,临死前以血为引,利用麒麟玉开启画境凰图得知百年后天下必乱,为保血脉,德昌公主警示后人不得暴露身份,不得离开燕国,故而其后人世代盘踞燕国。
安平侯正是这一代家主,弋凰天乃安平侯亲生女儿,为了保护她,安平侯领养了弋眉之,对外宣称弋凰天才是养女,弋眉之为亲女。奈何命运捉弄,福祸天定,避不开。
麒麟玉不仅可以窥探未来,也是一块兵符,凭它可号令前朝隐匿的一支军队。只因麒麟玉只传嫡系,知晓真相之人甚少,故而安然无恙保存至今。
庞大的信息在她脑中盘旋,使得她头痛欲裂,她用力的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就在此时,伴随着敲门声丫头清脆的声音响起。
“二小姐醒了吗?该吃早饭了。”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
丫头清脆的答了,脚步声渐远,她感觉起来洗漱,晚了可没饭吃。
山上不比侯府,丫头婆子精心伺候,除了有做饭的一个婆子和丫头外,其他的都需亲力亲为,好在这些年她习惯了。
等她到饭厅时,大师兄和大师姐已然坐定,她静静地坐下,师父不发话不敢动筷。
可今日师父神色不寻常,空气中也弥漫着凝重。
师兄师姐皆气定神闲,就她坐不住,笑眯眯的说:“师父,我饿了,可不可先吃呀!”
说着,眼睛盯着热腾腾的粥,早已垂涎三尺。
若是往常,师父准打趣她一番活跃气氛,可今日愣是不吭声,见状,她不敢造次,装作乖巧的模样,腰板笔直。
良久,师父方叹息道:“三年了,时间真快啊!该学的都学了,你们该下山了。如今天下局势纷乱,我虽然不放心,但也不能将你们绑在山上陪我一辈子。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命……”
闻言,师兄妹三人面面相觑,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汹涌澎湃。
大师兄风子兮,习治国政术。大师姐兰若,擅炼香制毒。而她,则学排兵布阵。
他们虽远离天下纷争却从未放松过,时常游历不说,师父也经常给他们讲解天下局势,以免他们坐井观天。
“你们可想好未来的路了?”
问题抛出,三人陷入沉思,良久,兰若率先道:“徒儿想去参加风华盛会后再决定。”
魏国风华盛会,几乎各国君王都会去,天下有才之士更是倾巢而出,在会上各展身手另辟蹊径进入庙堂,因此火热程度堪比科举考试。
“也好!”师父点点头,又说:“兰若,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不过这些年你做得很好。记住,再大的仇恨都不可轻易表露,尤其不要让人从你的眼睛看出端倪。”
闻言,兰若深吸一口气,笑容如莲花绽放,清淡如莲,“谢师父教导。”
其实对于兰若的来历,除了师父外无人知晓,但兰若这些年很努力的将恨意从眼中抹去,午夜梦回却睡不安稳,想必曾经遭遇十分悲惨。
我们每每见此都想开导一二却不知开口,毕竟每人都有不愿说出口的秘密。
这时,师父的视线扫过来,师兄妹二人不约而同摇头表示茫然。
师父叹息道:“既然不知前路何方,就出去游历吧,或许有奇遇。”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次日天刚亮,师兄妹三人分道扬镳,踏上各自征途。
弋凰天以蜗牛般速度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历经一月才抵达燕国边境,一路上醉心山水但没有双耳闭塞,师姐在会上名声鹊起被秦王揽入麾下一事她略有耳闻,她替师姐欣慰,也替师兄不知踪迹担忧。
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之中注定会碰到,无论在哪儿。
“老板,来碗馄饨!”
“好嘞,客官请稍坐片刻,马上就好!”
一路走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眼看晌午了,她肚子咕咕抗议,幸好有一家简陋的馄饨摊子,她连忙坐下,小二热情迎上来招呼。
此时,她无聊地四处张望,忽然间,视线定格在远处缓缓靠近的两男子身上。
为首之人一身青色长袍,器宇轩昂,一双剑眉浓密,肤色也比常人黑上一两分,随身侍卫手握宝剑警惕的环顾四周。如此阵仗,少不得引人注目。
小二将馄饨端上来,然后去招呼那两人。弋凰天一阵狼吞虎咽也不忘竖着耳朵关注那两人动静。
凭感觉,她觉得这两人很危险。
“今晚估计得委屈主子夜宿山野了。”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趁热吃吧,啃了半天干粮,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不一会儿,那两人结账准备离开时,忽然狂风大作,风沙迷眼,她双眸死死盯着那青衣男子腰间熟悉的玉佩,狂吼一声:“站住!”
那两人闻声站定,茫然之中,见她身轻如燕飞到他身旁拽着玉佩高声质问:“玉佩哪来的?”
“干卿底事!”居高临下的男人骄傲的瞥了她一眼,狠狠拍掉她的手,她吃痛抽回,见手背上一条一条红肿,顿时怒不可遏,直接一掌劈过去,力道十足,打得男人措手不及,胸前硬生生挨了一掌,好痛啊!
“疯女人,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