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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宋慢慢套上黑色手套，修长的手指触摸到了皮革的冰凉，他的声音在平淡地一条线上：“陆定国说让我放他一条生路，生路我怕他走不好啊。”
林煦被陆风眠塞在车子里，车子开得很快，周围的一切唰的一下倒退，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环境。
林煦隐隐约约猜出陆风眠要带她去哪儿。
肯定是小天藏身的地方。
林煦的手脚被陆风眠绑着，动弹不得，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停了，陆风眠从车上扯着林煦的头发，把她拽下来。
林煦头皮痛的发麻，一声不吭，被陆风眠硬生生地拖到了一个地方，她环顾四周，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工厂。
周围应该也是郊外。
整个工厂就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陆风眠在这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掏出□□，开始指着林煦的脑门。
林煦直直看着陆风眠。
“林煦，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女人肯定是来克我的，”陆风眠的笑容阴沉，“在我眼里看来，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正常，你对我说的每句话好像真的很了解我，真是笑掉大牙了。”
林煦没有说话，陆风眠继续道，声音沉沉：“小天遇到了你，像着了魔一样，也是，你的眉眼多像笑笑啊，小天肯定还喜欢那陈笑笑，可她已经死了。那小天会不会喜欢上你呢？谁知道呢，日子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说对吗，林煦。”
“陆风眠，你疯了。”
陆风眠扳了□□，笑道：“疯了？或许吧，便宜你了，一枪就结束了……”说罢，便想一枪毙了林煦，而旁边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枪声徒然响起，不知道射在了哪里，划破天际一般的刺耳。
林煦狠狠喘了一口气，赶紧看向陆风眠那个方向，叫了起来：“小天！”
果然是小天。
“陆风眠，你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杀她？！”范天被绑了手，瘦弱的脸涨得通红，气得都快喘不过气，“你到这个时候还要杀她？”
陆风眠笑了笑，想伸手摸摸范天的头，被躲了过去，偏偏被陆风眠抓了回来，陆风眠慢慢道：“没杀成，就继续杀了。”
范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陆风眠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见他还要去拿枪，又想拼尽全力阻止他。
二人争斗着，范天狠狠咬着陆风眠，咬得嘴巴里全是铁锈味，咬得牙齿上沾满了鲜血，像是把这段时间受的苦都咬尽。
陆风眠不放弃，硬是要去拿枪。
突然，工厂的大门被打开了，陆风眠用力推开范天，拿起枪。
进来的人不是抓陆风眠的执法人员，更不是什么便衣警察，仅仅数人，陆风眠确定一定是秦宋找到这里来了。
林煦看着大门口进来的男人，眼睛有些酸涩。
陆风眠阴沉着脸，拿枪指着林煦，冷着声音：“怎么，你还想出尔反尔？”
秦宋背着手，慢慢道：“我不是什么君子，出尔反尔的事情，陆先生，我干的也不少。”
陆风眠阴狠地盯着秦宋，扳着枪，只要他食指按下去，林煦下一刻就是没命，陆风眠看着秦宋道：“看来你是不想要她的命了。”
“陆先生，我跟你谈一笔交易。”
秦宋不紧不慢，两个人马上抬了一个黑色麻袋上来，里面还有人在挣扎着，发着阵阵呜咽声。
很快，黑色麻袋里的人被放出来了，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暴露，染着黄色的头发，浓妆艳抹，解开了塞着她嘴巴的绳子。
只听见一阵一阵，充斥着整间工厂的尖叫声。
“放过我，放过我，不关我的事，放过我！”
那女人看见了陆风眠，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求着喊着：“风风，救救妈妈！救救妈妈啊！我不想死，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
陆风眠看着在地上哭饶的女人，面色越来越沉，狠狠地盯着秦宋：“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秦宋没有说话，上前两步，稍稍弯腰，先是轻轻摸了摸中年妇女的头发，而下一刻，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小刀直接砍断了女人的小拇指，惨叫声一声一声地响起，血立即溅在了地上，还有血色模糊的指头。
“秦宋！”陆风眠低声吼着。
林煦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吃惊地看着秦宋，他的目光淡漠，像是做了一件平常事一样。”
中年妇女捂着手不停地惨叫，喊着：“风风啊！救救妈妈啊！我快死了！救救我啊！你这个逆子……”女人痛得开始骂了起来，骂骂咧咧，骂的人却是自己的儿子。
“陆先生，这个交易你肯定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换林煦，你看怎么样。”秦宋的声音淡淡。
陆风眠冷笑：“这个女人，你觉得我会拿林煦换她吗？”
秦宋看向陆风眠，眸光漠然，道：“陆先生，你考虑清楚。”
陆风眠不说话了，他虽然敢保证林煦在他手上，秦宋不敢杀这个女人，可他可以让她生不如死，陆风眠藏了这个女人这么久，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她拿她做把柄，范天对他来说是第一把柄，那第二个就是这个女人，现在她在秦宋手上，而自己身边还有范天，到时候谁都走不了，可他不甘，他要和范天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你安全送我们到机场，送我们上去美国的飞机，”陆风眠咬牙切齿，“到时，我就把林煦换回来。”
秦宋稍一挥手，工厂的门口又是一辆车。
陆风眠一只手拽着林煦，另一只手拿枪指着她脑门，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小天，跟我走！快！”
范天一脸痛苦，却只能跟着他，他的手上还有林煦。
林煦被他拽得生疼，而根本没有走到门口，一道枪声响起，陆风眠一声惨叫，中弹的手顿时松开了手上的枪，几人一下子拥上来擒住陆风眠，拖到旁边。
“秦宋！秦宋！”陆风眠狠狠地叫着，声音撕心裂肺。
秦宋不为所动，上前走到林煦身边，林煦眼角含着一丝泪，咬着嘴唇不说话，秦宋脱下黑色手套，给她松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