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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院子里绿毛和蓝毛也冲了出来,其中绿毛手里还拿着菜刀。
眼看到这种情形,“五彩缤纷三人组”已经意识到不对,第一时间就放弃了善了的想法,大喊一声,朝着警察的方向扑了过来。
红毛和蓝毛冲向警察的时候,绿毛冲到一半,却在半途余光一瞥,转向了在一旁的言爻和容真。
眼看着绿毛举着菜刀冲过来,一旁的郑警官目眦具裂,却因为被红毛缠住分身乏术,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小心”。
直播间里的观众更是被这忽然的变故吓得愣在了当场,只能发出尖叫。
【我的天哪!言爻快跑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怎么居然还拿起菜刀了!!!】
【快快快!都要急死我了,言爻还在等什么!马上跑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别真的出事了,节目组人呢?这还拍什么拍,快上去帮忙啊!】
【@《我们的田园》节目组@警察局救命啊……直播间马上就要出事了!人命关天啊!】
眼看着“惨案”即将发生,屏幕前不少胆小的观众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场面。
在直播间里一片兵荒马乱的时候,面对提着菜刀冲来的绿毛,唯一淡定的只剩下了直接面对她的言爻。
绿毛提着菜刀,朝着言爻扑过来,这一副画面放在别人眼中是惊悚,但是落在言爻眼里,简直是漏洞百出。
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言爻还有心思将容真拉到摄影师身后,嘱咐完她在后面躲好,才转头面对冲来的绿毛。
“你找死!”绿毛的嘴角扭曲地扬起,只是还没等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展露完全,却忽然感觉膝盖一疼,一时踉跄。
绿毛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在电光火石间,言爻用脚尖从地上掂起一块石头,借着腿上的力量,将小石头踢向前方,精准无误地命中了绿毛的右膝盖。
在绿毛微微踉跄,身形不稳的瞬间,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言爻已经飞快地近了绿毛的身,挥起掌刀精确地劈在了绿毛的手腕上。
在他吃疼微微松开手指的瞬间,直接劈手夺下他手中的菜刀,直接扔到身后的地上,同时果断地朝着后方飞去一样,直视着摄影师的眼睛发布命令:“踩住刀!”
摄影师有些愣怔,但是却下意识地听从了言爻的指挥,向前两步走,将整个人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菜刀上。这下如果绿毛想要再重新拿起菜刀,恐怕得把两百多斤的摄影师连带着一百多斤的设备仪器扛起来,才有可能性。
在解决了绿毛身上最大的风险系数后,言爻对付起绿毛时也没有后顾之忧。
不等绿毛抬起头,言爻已经按住了左边手腕,借着力从背后将他整体按住,手下用力,随着“咔”的一声,绿毛几乎立刻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啊啊啊啊啊——我的肩膀——”
绿毛疼得几乎立刻就冒出了满头大汗,只是听见他惨叫的人却压根没有同情他的。
一切发生不过是数秒,绿毛已经被言爻控制住,不仅被卸了肩膀,整个人早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量,只能憋屈地被按倒在地上。
在摄影师身后目睹这一切的容真忍不住微微张大了嘴巴,直播间里刚才还在担忧的观众,此时只能刷出满屏的感叹号。
【!!!哇哦哦哦哦——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完蛋了,这下更加难和外国人解释,真的不是所有华夏人都会功夫的(笑哭)】
【我的天!言爻肯定是练过的!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比好多武打片都好看,简直绝了!!!】
【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才我甚至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感觉绿毛就已经跪了……(目瞪口呆)】
【虽然我练过几年的武术,但是放在言爻面前,我简直就是再乖巧不过的小猫咪。总感觉爻姐一只手就能够把我干趴下(猫猫震惊脸)】
言爻将绿毛控制住后,不久,红毛和蓝毛也很快被警察控制住。
担心三人之后可能会不老实,试图逃跑或者再次袭击,郑警官直接就地取材,拿了院子里的麻绳,将三人的双手捆住。
在将“五彩缤纷三人组”控制住后,郑警官安排了两位警察去看守这三位,其他人则跟着郑警官进门查找线索。
眼看着警察们的动作,红毛钱岩理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和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警官,我们可是良民啊良民……”
怎么可能会找的到呢?
红毛钱岩理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给他来上一拳。
郑警官还带着警察在院子里搜寻的时候,言爻已经走进了屋内。
从进入院子的时候,言爻就已经感受到了,那一丝微弱的光芒,随着她朝屋子深处走,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容真小心地跟在言爻身后,看着她脸上严肃的神情,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打扰她,一颗心七上八下。
【言爻是不是有线索了?】
【我感觉爻姐好像已经知道东西在哪里了……】
【嘶……我感觉背上都要冒出冷汗了,这未免也有点太吓人了吧tat】
【555555555我胆子小,都有点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在无数人的注视中,在推开一扇门的时候,言爻终于停了下来。
她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第二格的抽屉,看向里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来在这里。”
言爻用塑料袋套住手,将手伸进抽屉中,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钢笔。
钢笔通体纯黑,但是表面由于时间的侵蚀,有些边缘的地方已经脱落下漆,露出油漆下属于金属的银色。
在见到这支钢笔的瞬间,容真瞳孔微缩,仿佛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
言爻拿着钢笔走出门,环视了一圈还在院子里搜寻的警察,淡淡地开口:“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凶器了。”
“怎么可……”红毛抬起头,脸上嘲讽的笑意还没有落下,在看见言爻手中钢笔的瞬间,就以一种滑稽的形式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阳光下,钢笔的笔尖处泛着诡异的红光,在经过这些事情后,再也没有人会简简单单地以为,这红光就是红墨水。
红毛没有来得及管理好的表情,已经被直播间无数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这下,不用言爻继续说下去,其他人心里也有了模糊的判断——
恐怕,言爻说的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
虽然从几人的屋内搜出了钢笔,但是还需要将这只钢笔送去,检验dna后才能够做出判断。
按照常理,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原本三人不能够即刻逮捕。但是三人组还和“阴婚事件”有关,便直接被警察带到了警察局里。
dna化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钢笔外表上的dna,被鉴定出属于红毛钱岩理;而钢笔里那些红色的痕迹,经过化验,确定是已经干涸了很久的血,并且从里面提取出了当年灵石村被害者的dna。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守在警察局里等待一个结果的容真,忍不住缓缓地蹲下,蜷缩起身体,发出小兽般的哀鸣。
“我们那时候都在上高中,一直都是住校,一般两周才会回家一次。”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本来是不准备回家的……”容真的身体颤抖着,眼泪不断地从眼角留下,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但是天气降温得太厉害,我没有带厚的衣服。他主动提出回家一趟,去拿笔记本,但其实就是为了帮我拿厚外套。”
言爻在容真身侧蹲下,手掌轻轻地搭在容真的背上,安静地听她诉说着。
“但是那天晚上,我在学校里等了好久,一直等到了深夜,都没有等到他的消息……”
回忆起这些事,容真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夜很黑,雨很冷,连流浪的猫咪都躲进了屋檐下,狂风整整吹了一晚上。我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拿着手机等着他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讯息。直到……直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容真的情绪已经彻底漫上,她几乎哽咽到没有办法继续开口说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老师打电话过去,被告知了他当天晚上被杀害的消息……”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10年,容真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在上午第3节课下课的时候,已经担心了十多个小时的容真,再也忍不住,准备去办公室里旁敲侧击地请老师帮忙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清楚地听见了从办公室里传来的惊呼声:“什么!您节哀……”
刹那间,容真觉得自己的脚底仿佛在地上生了根,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嗡鸣声,老师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根本没有办法听真切。
什么叫“节哀”?
为什么她会听见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容真觉得自己仿佛陷入到一个巨大的噩梦循环中,没有办法醒过来。
之后整整3年的时间里,容真一直会反反复复地做噩梦,梦见那个漆黑的雨夜,梦见她的初恋男友在校门口和她分开的背影,梦见她在走廊上听见消息的那一刻……
但是哪怕在这些数不清的噩梦中,容真始终都没有看到过自己初恋男友的正脸。这让已经钻进死胡同的容真,时常会陷入到一种自我怀疑的困境中。
“是不是他在怪罪我,所以就连在梦中,都不愿意正脸面对我……”容真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见容真这句话,言爻想到自己在钢笔身上感受到的光芒,忍不住开口反驳:“不会。”
言爻用双手捧住容真的脸,让她转头看向自己,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开口:“他没有不愿意正脸面对你,更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
在言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从容真的耳畔轻轻地吹过,仿佛对这句话表达无声的认同。
容真的眼里还含着泪水,“真的吗?”
言爻无比认真而坚定地点头:“真的。”
不知为何,在听见言爻这个回答后,容真恍惚间感觉自己确实得到了宽恕。
***
在dna检验结果出来后,红毛钱岩理的牢狱之灾自然是逃不过了。
哪怕他当年杀人的时候还没有成年,但是杀人就是杀人,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另一桩“阴婚事件”的牵扯。数罪并罚,哪怕不是无期徒刑,恐怕他的下半辈子也全部要赔在监狱中了。
另外两位蓝毛和绿毛,虽然没有参与当年的杀人事件,但是这些年和红毛钱岩理一起,也干了不少触犯法律的事情,自然也逃不过监狱的呼喊。
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容真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还是便宜他了!”
只是在容真和言爻离开警察局前,红毛钱岩理却向警方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要求——
他想要和言爻见一面。
虽然警察并不建议这么做,但是还是将这句话传达给了言爻。
在听见这个要求后,言爻在微微迟疑了一瞬后,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在警察专门准备的房间里,言爻和红毛钱岩理见了一面。为了保护言爻的安全,两人见面的时候,中间隔了厚厚的玻璃,只有一个都不够一个人头大的小洞。
明明没过多久,红毛钱岩理的脸上却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他的双手被手铐控制住,自从进入房间隔着玻璃看见言爻后,他的眼神就死死地落在言爻脸上,没有离开过。
等到坐下后,他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而是颇为张扬地勾起了嘴角,用下流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言爻,舔了下嘴唇:“没想到啊,居然在你身上看走了眼。”
他猛地靠近玻璃,整张脸几乎要贴在玻璃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言爻:“你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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