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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把那套珐琅彩寿山福海碗并五彩十二月花卉盅拿出来,随本宫去钟粹宫走一趟。”
熙和一巴掌差点打掉荣宪的门牙,作为亲生额娘的佟玉姮怎么也该登门赔罪呗,虽说以自己皇贵妃的位置,和康熙心目中的地位自是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么回事。但为了熙和的名声着想,佟玉姮还是决定去钟粹宫走这么一趟。
当然赔罪的话,带上熙和那臭丫头是最好的,可是这鬼灵精的丫头早就闻风跑了,所以佟玉姮只得带着赔礼,亲自跑这一趟。
好在荣妃这人虽有时脑子不灵光,但大多数还是很好说话的。佟玉姮亲自登门后,荣妃笑容满面的表示:“懿皇贵妃姐姐太客气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大闹,你居然还备上这么厚的礼”
佟玉姮拿来赔礼的这套珐琅彩寿山福海碗并五彩十二月花卉盅是佟玉姮从老康的小私库里挪动自己屋里的。款式虽然很常见,但其精致、华美的做工却难得一见,不然佟玉姮也不会将这摆件从老康的私库里扒拉到自己怀里了。
荣妃笑容满面的收了赔礼后,便话锋一转,说起了董鄂氏,言谈中无一不说明了荣妃对这未来的儿媳妇的无限满意。
荣妃说话的过程中,佟玉姮一直抿着唇瓣,不发一语,等到荣妃好不容易闭了嘴时,佟玉姮揉了揉太阳穴,岔开话题道。
“本宫记得,二公主的婚事是去年定下的吧,现在都初秋了,妹妹就不问问万岁爷,什么时候定下出嫁的日子啊!”
在康熙三十年的时候,荣妃所出的二公主荣宪被封为和硕荣宪公主,六月的时候被康熙指给了漠南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特·乌尔衮。
按照康熙的意思,荣宪本来该去年就出嫁的,可谁知临出嫁前荣宪因为‘意外’跌了一跤,摔断了腿儿,只能将婚礼往后延。可这一延,延到荣宪腿好了到现在再次‘受伤’时,居然还没个确定的出嫁时间,要知道康熙十三年出生只比荣宪小一岁的三公主端静在今年的时候也受封了和硕端静公主,并在六月的时候嫁给了喀喇沁部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噶尔臧。
佟玉姮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荣妃别一天到晚都只围着胤祉打转,也该适当的关心一下如今都快成‘大龄女青年’的荣宪。不说别的,至少也要争取在明年顺利出嫁吧。可谁想,荣妃一听,却觉得佟玉姮在指桑骂槐的挖苦她,当即面色一变。
佟玉姮一瞧荣妃的神色,也猜到她多半想左了。佟玉姮张了张嘴,咽下了解释的话语。这时候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了呢,这么想着的佟玉姮当即跟面色大变的荣妃提出了告辞。
出了钟粹宫,佟玉姮让抬鸾轿的太监们从御花园子里逛了一圈,采了一些鲜妍的金菊后,这才打道回景仁宫。佟玉姮刚回了景仁宫没多久,跑到西苑去逛了一圈的熙和就蹦蹦跳跳的跑到面前来,搂着佟玉姮的胳膊,不停的撒着娇。
“好额娘,你给二哥说下嘛,让他带我去骑马打猎。”
“二哥陪你去,只怕不是二哥打猎,而是猎物打二哥了。”清冽的少年声让佟玉姮明显愣了愣,循声望去时,便见胤礽穿了一件香紫色亲王朝服,脚踏一双同色朝靴站在佟玉姮的面前。
“二二下朝啊,渴不渴、饿不饿,渴的话让你熙和给你倒杯水,饿的话,额娘这就吩咐小厨房的人给你做去”
听到佟玉姮几乎不假思索说的这一长串儿,胤礽那张清新俊逸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额娘,先别忙活了,儿臣等会儿还要去养心殿呢,不然小四儿又得吐槽儿臣把汗阿玛交代的事全甩给他了。”
“听二二这么一说,额娘倒记起一件事。”佟玉姮拍拍熙和的手臂,示意熙和放开自己后,这才好整理暇的接着说道。
“二二啊,那石氏你还满意吧。”
闻言,胤礽罕见的红了一下脸,并有些害羞的说道。“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额娘和汗阿玛给儿臣选的儿媳妇,儿臣相信她是一位好的。”
见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胤礽居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腼腆表情,佟玉姮噗嗤一笑,却让熙和进自己所住的那间寝宫里,从立于墙角处的桃木多宝格密锁柜里拿出放在里面最底层的紫檀木盒子。
熙和听话的进了里屋,从上了锁的桃木多宝格密锁柜里找出佟玉姮所说的紫檀木盒子后,捧着它、出了里屋。走进暖阁时,熙和表情特严肃的将紫檀木盒子交给了佟玉姮。
“这是额娘这些年攒的体己银子,额娘把它分成了三份,二二一份,小四儿一份,还有熙和一份。”说话间,佟玉姮从紫檀木盒子里拿出了一叠银票,面额数百到数千两不等,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万两。佟玉姮粗略看了一遍后,又将银票塞到紫檀木盒子里,递到了胤礽。
“这是专门给你的私房银子,内务府给的安家银子总共就那么多,想来府邸落成后就所剩无己,虽说每年亲王的俸禄也有一万两,但人情往来哪样不要银子,总不能依靠这万把两银子过活或者用福晋的嫁妆吧。”
“额娘,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看到这么厚厚一叠银票,胤礽感动之余不免吓了一跳,他这养母虽说身处皇贵妃位,吃穿用度却比照皇后。皇贵妃年俸禄八百两,而皇后的年俸禄则是一千两银子。一年一千两银子,就算佟玉姮这些年来怎么攒、也不能攒下二十万两银子吧。除非额娘将汗阿玛的私库给搬了,或者……想到京城闹市新开的那间、据说招牌是由汗阿玛亲手所书的‘龙源’楼,胤礽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由噗嗤一笑,干脆利落的收了这装有二十万两银票的紫檀木盒子。
“额娘,下次再开什么店,别去求汗阿玛的字画了,儿臣写给你。”胤礽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来活络气氛,哪知佟玉姮还没表态呢,安静不过三秒的熙和直接白眼一翻,埋汰道。
“二哥,不是我这做妹妹的看不起你,你那一手破字跟大哥那王八爬字不相上下,你好意思拿出来现吗。”
“……”这妮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胤礽扯了扯嘴巴,压抑住自己想反吐槽的心思,转而跟佟玉姮聊起了做什么事赚钱快。聊得欢快的三人并不知道他们所谈的一切都被喜爱听墙角的康熙和胤禛听了去,所以当胤礽一拍手掌、表示开青楼最赚钱时,黑线一把抓的胤禛已经不忍直视康熙那张黑脸。
唆使额娘开青楼、并由阿玛提墨宝什么的……呵呵,好走不送,二哥!
在胤禛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黑着脸进暖阁的康熙并没有狠揍胤礽一顿,而是悻悻然的瞪了几眼明显意动的佟玉姮,并严肃申明。“朕是不会再题墨宝的…”
胤禛……
好吧,只要有他额娘存在,他就没在汗阿玛身上看到过威严。
想到前世他所经历的那个没有皇额娘存在、而汗阿玛后期特别偏爱汉家女子的那个朝代,胤禛眼神一暗,随即又恢复了清明。
他不懂汗阿玛对额娘到底是哪种感情,但青梅竹马长大,互相扶持走来的岁月里,想来,汗阿玛早就习惯了额娘的存在,习惯了额娘的表里不一(特指外表和力量),习惯了帮额娘背锅,想来,这三十多年的岁月里,额娘已经成了汗阿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是爱、而是比爱更加牢固、长久的亲情。
“额娘。”胤禛顿了顿,话语中带着罕见的纠结说道。“秦嬷嬷让儿臣问额娘,今晚怎么安排膳食。”
“当然是锅子…呃,咳咳…”
看着老康、胤礽、胤禛外加熙和这妮子也是一脸‘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佟玉姮略有些心虚的瘪瘪嘴,瞬间改了口风说道。
“安排一些清淡的膳食就行,这天气凉了,多备些汤水是正经。”
听到佟玉姮这么说,胤禛面色平静的打发宫人去给正待在小厨房的秦嬷嬷说一声,今晚就不必吃锅子了,做些清淡、爽口的菜肴就成。
景仁宫小厨房做菜的速度一向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各色清淡、爽口的菜肴就做好了。因着景仁宫的大小主子们难得聚在一起用膳,因此除了不太喜欢吃清淡食物的熙和和胤礽吃得不多外,康熙和胤禛这大小两只兔子、阿呸,不是,是两喜欢吃素的主吃得很尽兴。
用过膳后,现年已经十八岁、即将娶嫡福晋的胤礽和现年十四岁、等三年也会娶嫡福晋的胤禛自是回了乾西五所,至于作为景仁宫公主的熙和跟着康熙撒娇卖萌,要了一大堆好处后,也回了自己所住的景仁宫后小殿,乖巧的将空间留给了明显有话要说的帝妃二人。
“朕想着…”躺在床榻上,阖眼假寐的康熙突然出声说道。“是不是将老大、老三进封为贝子,”
正窝在康熙怀中、昏昏欲睡的佟玉姮一愣:“大阿哥和三阿哥即将成家了,是该给个贝子的身份了,不然成婚的时候还是光头阿哥,多不好看啊!”
“朕正是那么想的。”康熙搂紧了怀中的佟玉姮,却依然阖眼假寐的说道。“朕本来打算将启祥宫用做保成大婚用的,但保成却拒绝了朕的好意,那臭小子居然跟朕说,在乾西五所举行大婚也是好的,至少他吃了老大家的喜酒,又可以去吃老三的喜酒”
“大阿哥和三阿哥选了同一天举行大婚?”
佟玉姮略茫然的抬首望了康熙一眼,却见康熙睁眼,摇头失笑。“保成那臭小子只是打比喻,像朕说明不愿搬离乾西五所。”
“不搬离就不搬离呗。”佟玉姮笑了笑,语调轻快明媚的说道。“表哥你也知二二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乾西五所本就是他待惯了的地方,你猛然让他换地方,依二二骨子里的惫懒性子,能同意才怪了。”
“听表妹这么说,到是朕魔障了。”
康熙轻笑一声,随即翻身将佟玉姮压在了身~下,语气暧昧的道。
“夜深了,也是时候就寝了。”
第77章
作为帝王,康熙一向是很勤政的,不管宿哪宫哪殿、康熙都是在卯时一刻起身,即使单独宿在养心殿时也不例外。
康熙离开景仁宫去金銮殿上早朝时,佟玉姮还窝在被褥中睡觉,等到秦嬷嬷带着纠结的神色,进来叫她时,佟玉姮这才揉着眼睛坐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问秦嬷嬷。
“嬷嬷,出了什么事?”
“主子,前不久不是给六公主给请了教养嬷嬷吗,今儿老奴一时兴起去瞧,发觉那几个老东西,居然教唆六公主继续去找二公主的麻烦,老奴违逾将那几名教养嬷嬷给绑了……”
佟玉姮一听这话,瞬间迷糊劲儿去了,磨着牙,恨声道。“也怪本宫前段时间一直忙着三公主出嫁的事宜,等三公主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又忙着选秀女的事,如今倒害得熙和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话间,佟玉姮让秦嬷嬷去请廷杖分别赏了熙和的教养嬷嬷一顿打后,便叫来内务府的总管,让他把人领走,末了,叫来熙和冷声的问她想干嘛!
熙和低垂着脑袋不吭声,佟玉姮瞧着如此的话,心里越来越失望,半晌过后,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荣宪会嘲笑你有娘生没娘教养,现在想想可不真是那么一回事吗。”
佟玉姮的话让原本低垂着脑袋、默不吭声的熙和蓦然抬起头,那双细长的凤眼里闪现出不可置信。想来,熙和也是不相信一直疼爱自己的额娘居然会说出如此话。
望着熙和这张如康熙如出一辙的脸,佟玉姮精神一阵恍惚。这就是她和表哥如珠如宝、疼爱的女儿啊,为什么变成如此陌生呢。
佟玉姮轻嘲的笑笑,再说开口说道。“小小年龄,欺负姐妹的事就做得得心应手,诚然,荣宪说话是比较尖酸刻薄,其他的公主们也总爱说些酸话,但你就该动手了?”
无视、漠视的最好的处理结果,可她这宝贝女儿呢,却选择自己出手,诚然出了一口恶气,却害得自己落下了嚣张跋扈的名声。就这粗暴的处事之道…果真是被宠坏了啊!
“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额娘说的话你不爱,你可以无视。而你不想额娘管你,以后额娘就不管你了,从此以后你就当额娘死了好了。”
“额娘…”
被这些话语吓坏了的熙和可怜兮兮的望着佟玉姮,以往这些招数很有效,可惜现在却让佟玉姮心越堵得慌。“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一下。”
佟玉姮兴致阑珊的挥了挥手,起身便摇摇欲坠的往美人榻上躺下。至于已经哭得很伤心的熙和见佟玉姮理也不想理自己了,顿时啜泣着跑去乾西五所找胤礽和胤禛。
此时,乾西五所胤礽所住的院落里,胤礽正领着内务府的人和他未来的老丈人石文炳在丈量屋子的面积,以便根据这些数据来准备家具、摆设。
大清时,京师满、汉百姓陪送嫁妆的习俗与往朝有所不同,按照满礼说法,嫁娶时,男家只提供住房,房内的一切生活用品都由女家置办。瓜尔佳·石雯的阿玛石文炳求了旨,亲自出现乾西五所、跟着内务府的人一起丈量屋子也是为此。至于石文炳的夫人,此时正待在景仁宫暖阁,和明显精神有些不济的佟玉姮正说着话。
熙和哭着跑来时,恰好胤禛也刚在养心殿处理完了康熙所分派的事务,正踏进乾西五所里。见熙和哭得眼红红的,不由心疼的问。
“六妹妹,谁欺负你了。”
瞧见胤禛心疼的望着自己,熙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胤禛吓了一跳不说,连胤礽也连忙停止和未来老丈人的谈话,跑过来心疼的问。“六丫头,你怎么了。”
“额娘她,不要我了。”
此话一出,胤礽和胤禛面面相觑,过了半晌,胤禛抿抿薄唇,用异常肯定的语气问。“熙和啊,你老实告诉四哥,你是不是又背着额娘打人了。”
“没有,自从打了荣宪姐姐后,我就乖乖的待在景仁宫哪也没去。”
“额娘要求你去跟荣宪道歉,你去了没!”胤礽在一旁插言道。“或许是因为你没跟荣宪道歉的关系。”
“荣宪姐姐说话挤兑我,说我有娘生没娘教,我才打她的。”熙和边抽抽噎噎边说道。“为什么要道歉,而且额娘今儿居然说荣宪姐姐说得没错,说让我就当她死了,没她这个额娘。”
说到这,熙和哭得更加厉害了。说起来,当时佟玉姮那种心灰意冷的表情着实让熙和心慌,再加上佟玉姮说了那些话后、看也没看熙和一眼,熙和更怕佟玉姮不要她了,所以熙和才会在佟玉姮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假寐时,哭着跑了。却不知,她刚跑了没多久,佟玉姮就被董嬷嬷叫起,梳洗一新后,请了前来请安、商量事宜的石夫人到暖阁说话。
瞧着熙和哭得不能自已,胤礽和胤禛便猜到佟玉姮这次八成是气狠了,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鉴于此时佟玉姮八成正在和胤礽未来的岳母石夫人说话,又鉴于熙和如今这坏脾气也有他们(宠出来)的功劳,胤禛面色平静地伸手拧了拧熙和的鼻尖,并将她抱起,往他所住的院落走去。胤礽和老丈人商量事,所以说教什么的,还是他这前世当过帝王的嫡亲哥哥来做吧。
在乾西五所胤禛所住的小院里,胤禛和熙和谈了很久,等到连连保证自己会改的熙和打起了哈欠时,胤禛才停止了说教。“四哥送回你景仁宫,你好好的跟额娘道歉。”
熙和嗯了一声后,乖乖巧巧的跟着胤禛回了景仁宫。而此时,景仁宫的宫人刚好送走了石夫人。
“额娘。”
瞧了一眼斜靠在美人榻上安静看书的佟玉姮,熙和怯生生的唤了一声额娘。意料之中,并没有得到佟玉姮的回答,熙和瘪了瘪嘴,控制住又想哭的冲动后,再次出口说道。
“额娘,熙和错了,会乖乖听额娘的话,额娘别你熙和的错好不好。”
佟玉姮沉默片刻,挑眉反问。“在这宫里,你汗阿玛是主子,你是小主子,我充其量不过是半个主子,论本质还是奴才,这做奴才的又如何敢生主子的气呢。”
“额娘…”
熙和再次怯生生的唤了一声,佟玉姮还是沉着一张俏脸一声不吭。见气氛凝重,胤禛不得不充当救火员的角色,插言道。
“额娘,六妹妹儿臣也说了她,她跟儿臣保证会跟二姐姐道歉的,也说了以后不会再动手随意打人,您就别生气了,小心气大伤身。”
听到胤禛开口,佟玉姮倒缓和了一下脸色。
“秦嬷嬷,待六公主下去歇息。”
佟玉姮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惶恐不安的熙和一眼,知道这妮子真的被自己吓住了,逐出言让秦嬷嬷将熙和待下去歇息。等到秦嬷嬷带着熙和离开后,佟玉姮将今儿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胤禛听,末了,免不了自责道。
“也怪额娘疏忽,居然没早日知晓这特意从内务府找来的教养嬷嬷居然是这种货色,好的不教,居然教唆熙和再次找荣宪的麻烦,想来以前他们没少做这种事。”
“教唆公主该杀,额娘居然只是传了廷杖,就将他们送回内务府,是不是太仁慈了一点。”胤禛眼睛一眯,口中吐出的话也带着丝丝寒气。
本来他们认为熙和动不动爱打人的习惯是他们惯出来的,谁曾想着背后还有不长眼的奴才教唆。前世爱好抄家以充国库的胤禛表示,他额娘就是心慈,换作是他,杀全家都是轻的了。
“小四儿,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死并不是惩罚…”
佟玉姮之所以会放过他们不过是因为知晓他们回了内务府后绝不好过,没人会再用背负‘教唆主子’恶名的奴才,而内务府的人也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自会整治得他们生不如死,所以佟玉姮干嘛要脏了自己的手。毕竟这宫里人多口杂,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说不得又要说三道四,胡乱编排,说熙和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全是跟自己有样学样呢……所以为了尽可能湮灭流言蜚语,佟玉姮也只能选择请了廷杖后将人丢回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