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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激烈的打斗之声在寂静的夜晚里传出极远,大街上一队队衣甲整洁地天风军巡逻将士,慌忙赶向东门。军师从东门出城巡营的消息,并不是一件什么大的秘密,军师暂待将军之职的消息,已经传到三军将士的耳中,若军师有什么三长两短,天风军非乱不可。
“柔然欺人太甚,我狼族人将与柔然人不共戴天,去死吧!”灰狼一脸的凶悍,带着残忍弑杀的气息,出手如电地复又抢攻击上来,身旁的天风近卫也不能阻其分毫,强烈的气势让天风近卫根本无法靠近。
张兴仍然没有丝毫下马的意识,似乎根本不将灰狼的攻击放在眼中,眼睛中就剩下一点锐利的寒芒,铿锵有力地道:“亏你灰狼还有脸说,一众打家劫舍害世扰民的马贼,吾恨不得将你等全部送入牢中大狱,竟然敢如此张狂,你欲战,我便与尔战。”什么是杀气?在张兴外放自己的真气的那一刻,赤红的真气从张兴的体内涌了出来,缠绕在锈迹斑斑的长刀之上,带着死亡的气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张兴的一招血杀千里,滔滔的刀浪消失不见,在灰狼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血海,以及冷的冻结人的意志的寒意,似乎有无数的亡魂厉鬼在耳边惨厉地哭嚎呜咽着,一种无力的恐惧漫上心头,十成的功力竟然发挥不出无成。一将成名万骨枯,成就千古名将,便应有千古他人所无法达到的坚强心志。张兴家传的血杀功法,修炼的方法非常的奇特,近乎诡异,便是在作战杀人时修炼的功法,取敌人的亡魂死气为己用,溶入自己的气势功法之中,在杀敌中磨练自己的意志,杀敌越多,身手便越强悍。
灰狼此时便是收手也来不及,张兴手中的残刀,搅起一圈圈带着极强吸力的血色真气旋涡,绕着灰狼的长锥向灰狼的手臂缠来。感觉着自己手臂上的血肉似乎就要被剥离,溶解到张兴怪异的真气之中,灰狼心骇欲死。
张兴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连一旁与人打斗的天风流云,都心中惊秫,一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军师竟然是身手犹在自己之上的先天高手,另一点,没有想到张兴身上的杀气竟然有那么浓烈。灰狼与他杀气比拼,简直就是水滴与大海之别,无法相比,放下心来,天风流云完全发挥了自己的身手。
将一个高手灰狼的生死操控在股掌之间,一股兴奋的念头涌上心海,张兴心中一惊,赶忙将其压下心头,血杀功法若控制不住心魔的侵扰,便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张兴身如鬼魅,闪身飞起,伸出右手凝成一个血手印抓住了就要逃脱自己刀势攻击的灰狼,没有任何悬念地制住他的穴道,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血红的眼睛,如地狱魔神般凶神恶煞地扫向四周的敌我将士。
接触到他目光的敌人,都身不由己地骇然后退,那股浓烈的死亡之气,让眼前这个个子不是很高的少年看起来就是地狱的死神魔鬼。血狼马贼将首领被擒,张兴浓烈的杀机让他们两腿酥软,哪还有胆量上前救人?全都准备逃跑,一队队开来的天风将士,却绝了他们的愿望,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张兴身旁的天风军,同样从张兴身上感触到了那股令人心魂具碎的杀气,冰冷的足以让人忘记自己身在盛夏,那诡异的血色雾海更让张兴看起来不似人类,只是天风卫没有一个人后退。尽管同样感觉到惊骇难受,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见多识广的天风家族精锐子弟们,知道张兴这种心练的心法全靠心志维持,未大成之前,一旦全力出手,易发难以收发自如,张兴需要他们的绝对信任,否则会沉重打击他的自尊。
天风军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在斩杀七人后,将其余漏网的马贼全部擒获。空中的张兴缓缓收起功法,他现在正处于突破的边缘,所以功法波动的分外厉害,刚才若非天风近卫的信任友爱的表现,他便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而暴走。落到腿软欲瘫的战马背上,对于能赢得营下将士的信任,心中微微激动,张兴却不动声色地道:“带他们到城外大营,加大巡城力度,务要将所有漏网之鱼,全部擒拿。”说完提马向城外走去。
“是!遵从军师号令!”天风军将士松了口气应道,特别是刚才张兴身旁的天风近卫,几乎瘫倒在地上,比一场激烈打斗还要消耗人体力与心神,一个个如落入水池,浑身大汗淋漓。
天风流云紧取赶战马,跟上前面的张兴,似乎忘记了刚才张兴令人恐怖的功法,诚心赞道:“军师大人真是好身手,灰狼在西北乃是远近闻名的马贼,在军师您手中就如一个蚂蚁一样,而且军师您现在还如此的年轻,将来整个天下都有军师您一席。”
张兴淡淡地回头望天风流云了一眼,口气平淡地问道:“难道流云统领不觉得我的功法太过邪恶吗?”
天风流云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拍手中的宝剑,摇头含笑道:“器无凶善,唯用者之心而已!用者善则可以替天行道,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伟事,定天下,而至福万民。用之为恶,如灰狼般杀人越货,欺人妻女,人神共愤,天诛之。军师若是逞凶好杀的恶人,刚才便直接把灰狼与他的手下全部杀死了,那能按耐住心中的杀意。”
一股暖意漫上张兴的心田,只是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激之情的人,从母亲与姐姐就义的那一刻,他便决定将自己的感情永远埋在心中,他丰富的感情已经从由一个荣华富贵的公子,变成一个冷酷的将领时,便消磨的知道什么叫做内蕴。
张兴表面连父亲也恨,不愿与冷酷的张巡多说一句话,但是内心深处他何又不知道父亲心中的悲凉与痛苦,父亲长久对母亲感情,对姐姐的痛爱绝对不是装的出来的,他的爱甚至比自己还要浓烈,那么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也是自己的千百倍,然而一切为了大唐的天下,只不过大唐朝廷却没有将他们父子当人。
心中稍一感叹,张兴收起心神,对天风流云道:“灰狼有今天的下场,不知道自己实力徒惹强敌外,乃是受人挑唆的结果。显然灰狼最后被人出卖了,否则刚才街头刺杀的人便不止这些人,灰狼被生擒一定大出一些人的意料,待到中军大营难免又会有一场恶战,事关我天风军的荣辱,大家都要打起精神。”
闻听外面的激战,城中那处民宅内的袁正清,如负重释地舒了口气,眉宇间首次凝结出几分担忧,霍然起身,神色沉重地道:“准备突围,他发现我们了,没想到天风军的军师竟然是张巡的后人,没有想到小小年纪便将血杀之法趋于大成,进入先天境界,看来想杀死灰狼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天风军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啊!”袁正清接连用了两个没想到,可见张兴为他带来的震撼有多么的强烈。
胡杨难以置信地道:“那小子会是张巡的儿子,听闻雍丘之战时非常的勇猛,长刀过处震裂敌胆,用兵之厉害与乃父也不遑多让,深为令狐潮所惧。不是传闻他与张巡在最后城破时被安将尹子奇所杀吗?怎么会投靠给了柔然?”
袁正清已经平复下心情,情况变的复杂起来,没有心情与胡杨多做解释,粗略地道:“我曾在中原偶遇过张巡一面,当时年轻的他还没有做官,一个意外的情况下我们曾经交过手,知道他家传的血杀功法,从不外传。这小子无论是气势,还是处事风格与当年的张巡都十分相象,趁现在柔然城防混乱,立即出城,迟则不及,潜入柔然大营杀了灰狼后,我们立即远遁大漠深处往寻血狼盟。”计议一定,当下不再犹豫,数十道身影依仗夜色,神出鬼没地穿行与房屋中,朝城墙接近。 吐蕃赤岭密林之中,火光滔天,惯于埋伏暗杀的暗火军团,已经完全适应了林中的黑暗,从被动挨打开始主动出击,柔然特战队的压力徒然大增,进攻已经不如先前般轻松自如。
穆罕穆德-奥尼尔身法如电,伸腿弹足之间,似乎穿破了阻隔着时空能量的空间壁垒,踏透了赵飞龙身边的空间,让人感觉他在进行着短途的空间跳跃,怪异不定的游走与赵飞龙的周身,即便是赵飞龙的天地视听大法,根本无法锁定没有一丝生机外露的阿拉伯帝国使者,发出的精神探测波竟然全部被他的怪刀吸收,把握不到敌人的位置的怪异感觉让赵飞龙难受的想吐。穆罕穆德-奥尼盘若游龙,从他身体内涌出的浓黑的真气如一个漆黑的光蛋,将赵飞龙团团裹住,撞到赵飞龙的护身罡气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赵飞龙心中警觉,原来穆罕穆德-奥尼尔在逻些城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同时越打越觉得不爽,现在自己就像陷入了沼泽之中,浑身动作似乎被无限滞缓,这恐怕就是真神阿拉叹息的一些功能,同时赵飞龙也在极力闪着穆罕穆德-奥尼尔贴身攻来圆月弯刀,这上面的死气显然盛的不止一筹,陨石这天外来物上是不是带有致命辐射,谁也说不清楚。无论赵飞龙怎么逼迫,穆罕穆德-奥尼尔依仗其灵活奥妙的身法就是不与赵飞龙硬碰,让赵飞龙徒呼奈何,脱的越久脱险的风险便越大,分散搜索的暗火天军与阿拉伯帝国使者卫队都开始朝打斗的方向收缩。
虽然在打斗,赵飞龙的心灵却一丝不露地感应着四周发生的一切,让灵龙运转天地视听的奇思妙想,使赵飞龙与灵龙结合的更加紧密,灵龙已经成为赵飞龙另一个并行不悖的大脑,为赵飞龙接收处理着外部的一切数据,并将这些数据变成赵飞龙同步的动作反映,这个时候赵飞龙便是灵龙,灵龙也是赵飞龙。当初三股能量同时存在运行的情况,同样给了赵飞龙心的思路,若能够练出三种同时并用的功法,打斗时同时运用,穆罕穆德-奥尼尔粘人的身法再也不成威胁,赵飞龙两个大脑在与高手拼斗时,便显示出了绝对的优势,一心二用下,可以边与人激烈的交手,边分析总结经验。
既然心力憔悴地追踪也无法探测到敌人的位置,赵飞龙索性忘记一切,全部外放出自己的护身刚气,悠然自得地练起才完全领悟的闪电剑法,顿时无数的闪电银蛇在穆罕穆德-奥尼尔造成的封闭空间内群飞乱舞。
赵飞龙附近的整个空间似乎陷入了一片狂暴之中,赵飞龙紫金绣彩充满生机的真气与阿拉伯帝国使者身上涌出的浓密的黑色死气碰撞到一起,发出猛烈的爆炸。穆罕穆德-奥尼尔的刀势范围立刻被弹射的外散,让赵飞龙的压力立刻轻松了许多,丹田中的奇点一松下,顿时抛散出大量的真气。
浑身真元顺着经脉一涌而出,速度一下子突破了赵飞龙有史以来的极限,剑光更盛。那漫天的光点点,又如夏夜中点点,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的星星,充塞了整个空间,将所有可能移动的地方全部先一步塞满,只是一息间赵飞龙便击出了力道狂猛的千百剑。
密集的剑招终于将阿拉伯帝国使者奥尼尔的身形逼迫出来,感受着赵飞龙似乎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攻势,并且开始反击,奥尼尔心中依然不惧,慕然停住身躯,面色凝重,双手运刀一式标准的泰山压顶朝赵飞龙疾劈而来,同时从手中送出千百道方向迥异的旋转真气,庞大的令人窒息的冰冷死气,让赵飞龙的真气一凝,销蚀着赵飞龙的护身罡气,一丝死气聚面成点,犹如实质地突破了赵飞龙的护身罡气,逆着赵飞龙的经脉钻向赵飞龙的身躯,使赵飞龙差点从胎吸中震脱出来,呼入奥尼尔那带着腐蚀之气的死气。
纳兰素素根本就看不清赵飞龙与敌人的招式,只能看到两团不住跳动的光团,见过赵飞龙与人打斗的他知道那紫金色,闪烁着七彩的光团代表着的便是赵飞龙。两人的身手早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界限如鬼神一般,上次一直躲在赵飞龙怀中,无法体会到其中的凶险,现在见赵飞龙似乎完全处在下风,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里。眼看着奥尼尔举起一百缠绕着黑气的长刀,快若闪电的一刀已经压在了赵飞龙的头顶,而赵飞龙却似乎痴呆了一般突然收手,束手待毙。纳兰素素惊叫一声,再也顾不着隐藏身行,突然犹如获得了神力,以快的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赵飞龙扑了过去。
在这股强绝的死亡压力下,赵飞龙的心灵反而更加的清明,心中一尘不染,灵决首次突破奥尼尔的死气封锁,看透了里外一切本质,一股难以明喻的明悟漫上了心头,时间空间在一瞬间全部停止,感觉着自己沟通了天地神界,一种一切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的充实感将自己淹没。纳兰素素惊叫着贴着赵飞龙扑了出来,一把快速绝伦,细若手指的尖剑穿着纳兰素素的背影朝赵飞龙钉来,敌人竟然还有高手埋伏,守护着纳兰素素的明月身手根本不及他,想要救护已经慢了一线。
一直被彩云逗弄着的鹰长空也突然发力,全身暴射出足以勉强与彩云抗衡的功力,吼叫道:“臭女人,别以为雄鹰不发威,便以为是麻雀,今天让你看看我的厉害。”随着鹰长空话音方落,另一道疾快无比的身影朝彩云击来,完全堵死了彩云想要救助纳兰素素的路线。
那冰冷的剑尖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脊背,那种熟悉刺痛的场面,让赵飞龙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心跳悸痛的悲伤,那个守城的夜晚,那个自己心中的遗憾悲恸,历史要重演吗?赵飞龙终于明白敌人中竟然有精神系的法师,从始至终便利用吐蕃大国师松贺祁明给赵飞龙制造的心灵缝隙,迷惑着赵飞龙,让赵飞龙以为功法不稳的自己又要突破,也许松贺祁明的出手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留下,这场追击才是杀死自己,歼灭柔然精锐的阴谋诡计。
奥尼尔身上涌出的死气更加的浓烈,如洪水猛兽一样蚕食着赵飞龙的护身罡气,此消彼长下,奥尼尔的剑却已经贴着了赵飞龙的额头。吼!悲伤欲死的赵飞龙脑海中更加的清明,脑海中名光一闪,奥尼尔的一刀划做一道闪电如醍醐灌顶,劈开了赵飞龙的脑海,一个巨大的的神影涌入赵飞龙的脑海,那巨大的人影举着一把紫色大斧,一往无前地朝着眼前光暗不定一片混沌朦胧的天地劈去。
一直无法领悟的混沌八剑中的那式开天劈地顿时融会贯通,停滞不动的赵飞龙突然动了起来,手中的龙魄暴射着耀眼的光芒,一股天劫时的气势涌了出来,鬼斧神工玄妙无比地一剑挥了出去。奥尼尔如被施了定神咒,斩断赵飞龙无数头发的一刀再也劈不下去,心头竟然漫起自己比蚂蚁还要弱小的念头,还没有发现怎么回事,举刀的右手上传来一阵巨痛。
不理眉头上流下来的一道血液,赵飞龙顿时消失不见,完全溶人了夜色之中,下一刻赵飞龙将慕然不知,一声娇呼的纳兰素素拥入到怀中,噗!敌人的手中的剑命中目标,飞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