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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云霄山再度成了众矢之的,濮阳溪成了新的靶子。
他阴差阳错继承了云霄剑派的意志,或许成为了新的救世主。
……
那位七师弟,真的离开了师门吗?
谁知道呢。
拍完这一场,简恒从服装老师那要来三尺白绫,往树上扬。
喻闻:“简老师,你干嘛呢?”
简老师:“上吊。”
喻闻:“……”
简老师心如槁木,生无可恋,沉着地给白绫打结,脖子一伸,把脑袋搁上去。
喻闻尔康手:“不!简老师!”
简恒悲痛道:“你们都去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好没意思,让我们地狱相逢吧……”
祝心怡戏服还没换,站在旁边一边嗦冰棍,一边看他俩对戏。
喻闻好劝歹劝,简恒怎么都不肯听,痛斥道:“你失去的只是生命,而我失去的是你们所有人啊!”
喻闻:“不——”
摄影师眼疾手快,把这一幕拍下来,存放在花絮中。
拍完大结局,喻闻还需要去隔壁片场拍几个关于身世的小片段。对楚之遥的邪门锦鲤人设做一定补充。
被留真子捡回山门前,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后来家乡大旱,亲人接二连三逝去,他便成了流亡的孤儿。
每逢天灾,人们就习惯性求神拜佛,楚之遥家中人人信神,日日祈祷,可惜神明似乎不渡苦厄,从未听到过他们的恳求。
祖母临死前握着他的手,喃喃说着:“乖孙,乖孙,阿嬷要死了,你不要怕,阿嬷会保佑你,保佑我的乖孙顺风顺水……”
亲人在注视他,在保佑他。
神明不眷世人,可世人有挚亲。
当晚,喻闻杀青。
导演送上花束,喻闻流连片场,拍了n张杀青照,他第一次跟组,第一次体会到演员的魅力,一时间还真有些不舍。
楚之遥人物弧光并不饱满,但胜在完整,从头到尾包括各种细节都值得细品。喻闻对这个角色很有感情,咔咔自拍,没忍住发了个微博。
【喻闻:小楚,永远有人保佑你[配图][配图]……】
下面陆陆续续有粉丝捧场,还有人询问是什么类型的剧,喻闻挑着回复了,颇为认真地安利:剧本很不错,大家可以期待下。
他阅片量不多,不清楚现在市场水平如何,但这种小成本网剧,能写出这样喜剧中包含悲剧的内核,在他看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杀青宴预计在半月后,因为简恒的戏还没拍完,接下来剧组要更换场地,拍摄濮阳溪在魔族的戏份,鉴于晚上还有戏,导演没让他们喝酒,可简恒还是抱着喻闻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小喻啊,就要离我而去啦……”
喻闻怀疑他偷喝了,但没证据。
第14章股东
周末,喻闻没通告,骑着小电驴去公司,准备清洁一下星光传媒的仪容仪表。
简称搞卫生。
他也真是闲。助农直播因为楚晗不松口,谢嘉茂暂且搁置了,等着这位主咖的意愿;上次聊好的综艺是国民度极高的大热综艺,喻闻只是其中一期嘉宾,就这还是谢嘉茂动用圈内人脉强要过来的,喻闻一个没有出道作品的新人演员,能塞进去纯纯老天保佑。
老板四处奔波,到处给他捞资源,喻闻实在问心有愧,不好瘫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正好公司总部尚在装修中,他便拿了钥匙过来打扫卫生。
一推开门,熟悉的高挑身形坐在折叠梯上,挽着袖子,露出一节劲瘦的小臂,正给墙壁刷漆。
听闻动静,谢鹤语转头看过来,面带讶然。
喻闻站在门口沉默一分钟,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勇敢地给老板发了一条信息控诉:【老板,你太过分了。】
发完他就调了静音,假装自己没干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远在《风华》剧组的谢嘉茂打了个喷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拿出来看了眼,有些纳闷,“什么……”
高开宇盯着监视器看回放,聚精会神的,谢嘉茂在旁边嘀咕,他下意识皱了下眉,被打扰到有些不悦,“怎么了?”
谢嘉茂委屈道:“小喻骂我。”
“活该。”高开宇幸灾乐祸,“那小家伙可会呛人,你等着三高吧。”
“不应该啊,小喻对我一直很友善的……难道公司卫生环境太差,累到他了?”
想着,谢嘉茂连忙信息轰炸谢鹤语,让他好好照顾公司的金蛋蛋,别把人累着了。
浑然忘记,他压根没给会遇上的两人打过招呼。
这时候在公司见到喻闻,谢鹤语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谢鹤语从折叠梯上下来,见他额头有薄汗,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顺手把瓶盖拧开了。
喻闻抿水,润了润嘴唇,黑润眼珠滴溜溜打量着这间正在装修的会客室,像只探头探脑的仓鼠。
“老板说公司在装修,我最近没通告,过来帮忙。”
这栋大楼有二十一层,坐落在繁华地区,星光传媒只占据了其中五层,对一个籍籍无名的新公司来说,已经是非常有排面。
喻闻之前想过,老板能随心所欲这么多年,想必家中殷实,不需要他出力,还能让他在混三百六十行时有所依仗,有这五层楼的资产也算合理。
但你都有五层楼了,不能找个装修工吗?
一推门看到谢鹤语的刹那,他都觉得老板不应该姓谢,应该姓周,叫周扒皮。
谁家好人把侄子当机器人使唤啊。
喻闻咬着矿泉水瓶口,怜悯地抬眸看他,“今天是周末,怎么不在学校休息?”
谢鹤语歪歪头,直觉他误会了什么,一时却摸不准,只好敛下睫来,低声道:“来装修。”
喻闻:……
当然知道你在装修,任谁都能看出你在装修。
“哈哈哈谢老师还会这些啊,真是涉猎广泛。”喻闻想了想,凝重问:“五层楼都归你装吗?”
“……不是。”谢鹤语从杂乱桌面抽出几张设计图纸,说道:“硬装大多结束了,只剩油漆,装修工人调不出我想要的颜色,我试了很久,把比例定了下来,打算今天刷一间会客室作为样板。”
说罢,他看向喻闻背包拉链藏不住的卫生工具,静默两秒,问:“你来……扫地?”
喻闻松了口气,心想老板总算没压榨亲戚到这种程度,从背包里拿出折叠扫帚,认真道:“老板说公司很脏,我怕没扫帚,就自备了。”
“……有请清洁工,琐事不用你做,”谢鹤语欲言又止,“谢嘉茂……算了。”
喻闻估计他刚刚憋回去的那一句是对不靠谱长辈的谴责。
真有修养啊,还能憋回去。
“噢。”喻闻遗憾地把扫帚塞回背包,其实他还带了便携拖把、抹布、清洁剂、芳香剂……准备一展身手。用不上还有些小失落。
“会室内设计吗?”谢鹤语没头没脑地问。
喻闻老实摇头,看了眼他手中复杂的图纸,又道:“我会看图。”
好歹也是工科直博生呢。
谢鹤语捏着图纸,抿唇沉思片刻。
“刷漆的手感,跟扫地差不多。”
喻闻愣了下,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虽然没有地给我扫,但是有墙给我刷?”喻闻百感交集,“我看起来很想扫地吗?”
谢鹤语无声凝视着他,沉静眸光透露着包容和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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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外表不符,谢鹤语无疑是细致且温柔的,虽然偶尔正经得让人发笑,但喻闻觉得这种“笨拙”十分可爱。
他承了谢鹤语的好意,乐颠颠地去取工具刷墙。
谢鹤语来得早,已经把比例调好,勾兑完的颜色处于灰与银灰之间,有微微金属感,不明显。
喻闻给自己折了个小纸帽,一手举着小刷子,一手提着小水桶,活泼地问:“我刷哪面?!”
“只用刷这一面,做变色突出,这面墙要挂公司logo,其余都是白色。”谢鹤语把设计图拿给他看。
喻闻把小水桶挎在肘弯,翻了两页,察觉到这些设计图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设计图是两个人做的?”他好奇问。
“嗯。”谢鹤语走近,翻了两页,翻出一张3d效果图,“这是谢嘉茂给的,在我的坚持下他放弃了鹅黄配色,但还是要求保留图中部分巧思。”
喻闻看着图上明净的大落地窗,配温馨鹅黄墙面,配高饱和渲染logo……
“老板知不知道这是会客室,不是他家卧室?”
谢鹤语:“我想他知道,但并不改。”
喻闻被他冷峻而犀利的吐槽逗笑了,弯着眼道:“倒也不难看,只是作为公司会客室不够大气,老板以前做过室内设计师吗?”
谢鹤语:“嗯,短暂的一段经历。”
喻闻:“为什么?他不喜欢?”
谢鹤语:“总是不改,被炒了。”
“……”
短暂的几秒静默后,喻闻爆发出鹅笑。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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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第一遍漆,谢鹤语坐下休息,看见谢嘉茂半小时前的轰炸。
字多,懒得看,他简短地回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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