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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样,也是来不及了。
生死存亡之际,冯士程想都没有想,直接整个身子扑在了舒然身上。他高大身躯将舒然扑倒,他压在她身上,完完整整护住了她。只听“哐当”一声,车子被撞得翻了个身,弹到十几米外的地方。
此刻,货车司机终于吓醒了,忙踩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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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chapter58
舒然活了二十八年,她从来都是觉得没有人会爱自己的。对于感情,她很悲观。
可是这一刻,生死存亡之际,当那个男人丝毫不犹豫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是暖的。因为她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人爱她逾过生命的。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有些甜言蜜语,是裹着蜜糖的□□。可是这种本能反应,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舒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跟冯士程过得很幸福。没有对自己暴力倾向的父亲,也没有总逼着自己生孩子的婆婆。他们像是生活在天堂,都穿着纯白的衣裳,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种满了花花草草。很大很漂亮的白色屋子,屋前屋后,一望无垠的,都是遍野的春花。
傍晚的时候,天边还有晚霞。火红的一大片,像是火烧了天空一样。
这里安静美好的,好似是世外桃源般。舒然很喜欢这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城市的喧嚣,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舒然做着这样的梦,根本不想醒来。
可是她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再回过身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却满身是血。
他脸上头上全是血水,眼睛也渐渐变成了红色的。舒然觉得头痛,她双手紧紧捂着脑袋,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舒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小脸苍白。她脸上全是汗珠,一滴滴落下。眉心紧紧锁着,嘴里碎碎念叨着,站在大床旁边的父子俩,弯腰侧着耳朵去听,也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什么。
宁修文见舒然有了醒过来的迹象,忙去喊了医生来。
小汤姆趴在床边,问自己的爸爸说:“爹地,姐姐醒过来要是发现自己脸上留了疤,会伤心的吧?”
“没事,她不会难过。”宁修文半蹲下身子,抓着儿子的手说,“她的美,不在于她那张脸。再说,现在医术发达,只有不想去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汤姆捧起脸,叹了口气说:“那大哥哥呢?”
宁修文沉默着没有说话,那边舒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姐姐,你醒了?”汤姆顾不上问别的,蹭到舒然身边去,“姐姐,你昏迷了半个月了,真是吓死我跟爹地了。”
舒然脑袋痛,头上目前还缠着绷带。她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觉得整个人身上都是疼的。
她有片刻晃神,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汤姆连续喊了她几声,舒然才有些迟钝地扭过脑袋去,看着汤姆。
耳边嗡嗡声渐渐小了些,舒然看了看汤姆,又看了看宁修文,这才想起来,她出车祸了。
“冯士程呢?”舒然第一反应就是问冯士程的情况,冯士程伤的绝对比她严重得多,如果她昏迷了半个月之久,那么冯士程……
“别担心,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宁修文怕她担心,忙宽慰说,“你们两个,都是有惊无险。”
舒然重重松了口气,想了想说:“他也在这家医院吗?我去看看他。”
“舒然,你先别动。”宁修文按住她身子,“你伤得不轻,现在不能乱动。我已经喊了医生,等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他望着舒然,见她实在担心,宁修文才又道,“救护车过去的时候,他就趴在你身上,完全将你护在了身下。他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伤得比你严重很多。他母亲陪在床边,你现在过去,不安全。”
宁修文话音才落,外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给舒然身子做了下最基本的检查后,才看向宁修文道:“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这些日子,需要好好休息。”
“多谢。”宁修文跟医生道谢。
“不必客气了,救死扶伤,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而且这一回,冯董事长跟舒然**,实在是冤屈。”
舒然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问医生:“那个货车司机怎么回事?”
“疲劳驾驶。”医生言简意赅,“他自己说有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实在太累。开车的时候,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关于肇事者的一些情况,医生此刻没有多跟舒然说。舒然是病人,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至于那货车司机一家怎么可怜,他想,事情到底怎么解决,总得让病人休息够了再解决。
何况,舒**是没事了,冯董事长,还没有醒呢。
医生出去后,汤姆就更亲热地黏在舒然床边说:“姐姐,这几天我跟爹地一直都有陪着你。而且,我们以后会一直都陪着你的。你放心,你爹地跟那个恶毒的后妈不要你,我们会要你的。”
舒然冲汤姆笑了下,问他:“不上学吗?”
“跟老师请假了。”汤姆老实回答,像是怕舒然怪他不是好学生似的,忙又道,“是爹地允许的,爹地说,书可以再念,但是姐姐就只有一个。”
舒然这回彻底笑了起来,扯着面部神经,她觉得脸痛。
刚要抬手去抓,汤姆说:“别碰。”
舒然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对汤姆说:“可以拿个镜子来给我吗?”
汤姆知道容貌对女性的重要性,不肯去拿镜子,而是嬉笑着说:“姐姐,忘记医生怎么说的了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舒然本来只是怀疑自己可能伤到了脸,现在见汤姆这样,她心下已是确定了。
“去帮姐姐拿吧,不管怎样的结果,我都接受。”舒然固然爱惜自己的脸,但其实说起来,只要不伤得太严重了,她不是非常在乎的。至少,不会因为毁了容貌而到歇斯底里寻死觅活的地步。
“汤姆,去拿。”宁修文嘱咐儿子一句。
“那好吧。”汤姆耷拉着脑袋,有些不太情愿地去拿镜子了。
宁修文道:“车窗玻璃碎了,割着脸了。只是暂时留了疤,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做修复手术。不论是香港,还是国外,我都认识不少医生,只要你愿意,消除伤疤,不是问题。”
汤姆拿了镜子来,舒然接过,望着镜子中自己那张脸。
她右脸颊处,在颧骨的地方,有一道大拇指左右宽度的疤。其实疤倒是不太深,只是舒然皮肤太嫩了,显得有些突兀。
虽然舒然不在乎容貌,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她内心还是崩溃的。
“姐姐。”汤姆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舒然看,“你很漂亮,就算是现在,你也很漂亮。”
舒然知道宁氏父子关心自己,她扯了下嘴角,努力笑着说:“没关系,就算不再漂亮了,我也能接受。”
汤姆悄悄凑过去说:“你真的很美。”
舒然笑起来,那边宁修文似是松了口气,对儿子道:“让你姐姐好好休息,另外,一会儿送你去学校,不许再逃课。”
“哦~”汤姆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还是听话应下了。
……
没等到舒然主动去探望冯士程,冯夫人就自己找来了。
宁修文请医院的护工照顾舒然,天气好的时候,护工会带着舒然出去晒晒太阳散散心。冯夫人找着了舒然,直接转身对那个护工道:“我有话跟这位舒然**说,请你回避一下。”
护工拒绝:“宁先生交代过,要我对舒**寸刻不离。”
舒然望了眼冯夫人,也说:“程姐,我们认识的,你一会儿再来吧。”
“那好吧。”护工道,“不过舒**你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就在那里,一会儿就来。”
舒然冲她点了点头,见她离开后,舒然才问冯夫人:“他怎么样?”
冯夫人颤着嘴唇说:“人还没有醒!到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你问我怎么样?舒然,你真是太残忍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儿子只要一遇到你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这回,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会伤成这样吗?”
“你倒是好,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又有了宁修文,竟然连去看都不看我儿子一眼。舒然,士程真是到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才看上了你,你真是他的克星。”
舒然理亏,面对冯夫人的指责,她没有辩驳。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舒然当然想去看看,她刚醒来的时候就想去了。
只是宁修文跟她说,冯母在,怕她去了后,会更加影响冯士程,这才迟迟没去。
“不需要。”冯夫人想都没有想,拒绝得干脆,“我今天来,不是要你去看他的,我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舒然,从今往后,希望你离士程远一点。你已经欠了他一条命了,难道,还想他一辈子都被你吸干炸尽吗?”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舒然,我求你,你行行好成不成?”
舒然望着冯夫人,没有说话。过了半饷,才说:“等他醒了,我想把这件事情,做个彻底的解决。”
“等他醒?”冯夫人气笑了,“我的意思,你还没有听明白吗?舒然,反正在这座城市,你也没有什么牵挂,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只要你离开了,只要你躲着他,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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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chapter59
“我离开了,他就会开心吗?”舒然望着冯夫人,此时此刻,她想好好跟他谈一谈,“我曾经以为我不爱冯士程,我觉得跟他的那段婚姻,就是我的坟墓。所以,我想方设法想要逃离,想要结束掉那段外表光鲜其实内里早已烂掉的婚姻。离婚,我做到了,可等跳出那道围墙后,我才渐渐明白……我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为我险些付出生命,这种时候,我不会离开。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我会照顾他跟爱然一辈子。如果他醒了,我会跟他好好谈一谈,就算要走,也要跟他道别。”
“不需要你道别。”冯夫人冷哼,“舒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无耻。我儿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想他死无全尸吗?想也一并要了我的命吗?”
舒然心境宽阔了不少,她对冯夫人,倒是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可以说,冯夫人现在的心情,舒然能够理解。但是经历过这些后,舒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后,她不想再逃避。
她并不苛求跟冯士程一辈子在一起,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至少,要等他醒过来。
“我不会离开。”舒然再次坚持,她跟冯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撂下这句话后,她看向一旁的程姐。
护工程姐走了过来,扶住舒然说:“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休息。”
“走吧。”
……
宁修文知道舒然想见冯士程,所以帮了她一把。趁冯夫人离开了病房,宁修文亲自带着舒然过去。
冯士程躺在床上,身上插着无数根管子,人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生气。他的五官深刻凌厉,眉毛很黑很浓密,鼻子高挺,微薄的唇紧紧抿着。
这么长时间以来,舒然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冯士程。
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所以现在仔细望着他这张脸,她都觉得有些陌生。她以前所认识的冯士程,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他活跃在各种上流商会,身上像是会发光一样,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所有客户。
在她的印象里,他就像是超人一样。
可是现在,却这样安安静静躺着,身子动都不动一下。舒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身子一软,瘫倒在了他床边。
“我从来不知道,他为了我,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我以前一直都觉得,他根本不爱我。”舒然觉得难过,眼眶也渐渐湿热起来,“那段婚姻,从开始就不是我愿意的。所以,我看他,也是带着抵触跟偏见。现在想想,如果我不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如果不是有那种想法,或许,我跟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会躺在这里。”
“那你后悔吗?”相比于舒然的情绪激动,宁修文相对来说要冷静很多,“当初闹离婚,打掉孩子,后悔过吗?”
舒然认认真真想了这个问题,然后她摇头。
当时她处于那样一种境地,那段婚姻,她是不认可的。那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她当时想逃离,想挣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