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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让我相信,即使是泥泞沼泽,也能开出洁白花朵。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过去或许不幸,但是阴霾总会散去,心怀光亮,才能种花。
请务必于千千万万次痛苦中,重新站起,耐心等待。
愿所有同学,未来光明。”
温若演讲完,对台下深深鞠躬。
操场上鸦雀无声,师生们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女魔头走到温若的身边,她接过麦克风。
“感谢温若同学的发言,关于近期流言风波,我想对同学们简短说几句。
不要用别人的三观去看待世界,不用绝对的好与坏与衡量事件。
学会宽容待人,心怀善意,前路才能远大。”
这次反应过来的人群整齐划一地鼓起掌,掌声传遍操场。
温若抬起头看向艺术楼,顶楼边户的窗户开着。
她会心一笑,走入人群。
随后检查组到来,温若和江粲依旧作为学生代表接待,一切不言而喻。
这场风波如潮汐退去,归于平静。
“我输了。”汪诗诗突然在教室人少的时候来到她的座位自顾开口。
温若正在预习功课,听这话讶异地抬起头。
“以前总觉得你装,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凭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我以为自己是觉得不公平,其实是嫉妒吧。”
“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江粲出头,说实话,我挺佩服的。江粲的事是我到处传的,赵夕颜有个小弟认识他,我看不惯他天天和叶妄打架,所以故意添油加醋讲出去。”
温若:“他是为了我。”
“是呀,他对你也好,多么令人羡慕。当初,是他逼我在广播站澄清你未偷班费的事情,那时候起,我就对你们起了报复的心。”
“你现在是要做什么?”温若放下书本,不解道。
“没什么,你今天早上的话说得很好,连我都忍不住反思。我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变成阴暗的东西吧,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温若:“叔叔阿姨是很好的人,他们做生意不容易。”
汪诗诗自嘲地笑,“我当然知道了,不用你说。还有叶妄,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不喜欢他,我就还有机会。”
“……”
“至于你。”汪诗诗看向温若旁边的同桌,“小破烂,以后不要再去我家了,弄脏了地方。”
说完,汪诗诗扭头走出教室,其他人迅速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这一天的午休,叶妄没有出去。
放学后,温若和江粲走出校门,意外见到温长河,他穿着警服,掐灭烟头,走向他们。
人海中,频频有同学回头看他身上的警服。
温长河抿唇一笑,“今天休假,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温若看看江粲,后者面无表情。
她打趣道:“那我一定要狠狠宰你一顿!”
“行,想吃什么别客气。”
他们很少下馆子,这次吃的烧烤。
在满是烟火气的街头,霓虹灯交错,路边停满车。
炭火和孜然的味道在风里飘到很远,肉香的人口水直掉。
温长河关心着温若的学习,还有她在学校的朋友。
江粲默默在一旁,拆除木筷的包装,交叉搓掉上面的木渣子,放在温若的面前。
老板送羊肉串来的时候,他转动方向,签子把手的方向对着温若。
她只吃瘦肉部分,肥肉他吃。
“江粲,去帮我买包烟来。”温长河递给他二十块票子。
江粲接过出去。
“爸爸,你怎么使唤粲粲,使唤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让人家吃你剩下的,不也挺理直气壮。”
父女两相视一笑,好像,确实,是。
“学校里的事,后来怎么说?”温长河吃着花生米,冷不丁来句。
温若思索了几秒,情节串起来,就懂温长河的意思了。
估计是校方联系温长河询问有关江粲的事情,温长河知道后,特地接他们放学。
温若看向江粲的书包,用到这么旧了都不舍得换。
她向温长河缓缓道来,气愤地眼睛都红了。
温长河拍拍手,拍掉手里的花生米屑,抽张纸给她擦嘴。
“你们学校里的孩子真不懂事,把事情闹这么大。江粲这么多年过得不容易,这孩子经历的那事,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我没和你说过,就是想保护他,毕竟他心细敏感的很。”
“他说梦话的时候,经常提到‘江建’。”
温长河一顿,看向店外的眸光变得深远,映出一片狼藉的雪地。
“人又不是他杀的,总这么记心上做什么,是上天要惩罚坏人而降下的神罚,否则那么粗壮的树干怎么会掉下来,正好砸到他的后脑勺,那是道致命伤。”
温若手撑着脸,“不管江粲是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温长河笑了,眉眼的细纹往上飞,“那你还要人家离开。”
“那我不能耽误人家嘛。”
江粲带着店家烤好的茄子回来,他把烟丢在温长河怀里,茄子方方正正地放在温若面前。
茄子里敲颗蛋,滑滑嫩嫩的蛋白,软烂成泥的茄肉。
温若口水分泌,竖起筷子去夹,入口太烫,她卷着舌头哈气,用手扇风。
“好烫。”
江粲在吃花生米,眼神没瞟她,习惯性地伸手,“吐出来。”
吐……吐在他的手心里吗?
温若迟疑地咽口水,“不烫了。”
“又没人和你抢,吹吹再吃。”温长河看不下去。
他的话音刚落,温若面前的茄子蛋就被抢走了。
温若:“……”
她要控诉恶行,只见江粲拿出习题本,给那盘茄子扇起风。
“习题本自己也没想到会被拿来扇茄子,”温长河看热闹评论道,而后真诚地对江粲发问,“你拿习题本做过习题没?”
江粲撇他一眼。
温长河立马来把花生米堵住嘴。
回去的路上,温若抱着江粲的腰,叽叽喳喳地说话。
他有没有在听不知道,温若张开手迎风的时候,他让她抱好。
到了家,留给江粲的白马拴在门口,他又要去巡逻。
他拿上装备,疾风掠过,翻身上马。
白马银鬃,昂首挺胸,他坐在马上沉沉凝视她,“早点睡,不要等我。”
温若点头,拍拍他的马。
他略抬下颌,让她走远。
随后,挥舞红鞭,拉动马绳转身就走,雄姿英发,衣袍随风。
他们向黑夜疾驰,披星戴月,如同急逝的流星。
少年回头看她,只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温长河靠着门框,双手环抱。
“这么晚还去巡逻吗,我要和大队说说,我们江粲还要学习。”
温若撇嘴,“事实上他不用怎么学成绩也很好。”
“是吗?”
“嗯,气人不,你女儿我得拼命学,大宿大宿的熬夜。”
江粲的天赋在任何方面,只要是他想学都可以做得很好。
可惜呆在这偏僻穷苦的地方,就像沙子里的金子。
温长河摸摸女儿的头发,“你在别的地方会闪闪发光。”
“嗯,我上去写作业啦。”
从那之后,温若就更少看见江粲。
他每夜都说去巡边,忙得不可开交。
尽管如此,他还是送给她一盏台灯,让她写作业的时候注意用眼。
是他手工做的,台灯底下刻有wr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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