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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赌怡情,大赌失身
作者:迷糊姑娘
文案无能
“最近我心情不大好。”
“为何?”
“我相公,就是赌牌九赢回来的那个金主,他他他、他竟然是当今皇帝!当初我诓他、骗他、欺他,还坑了他不少银子,万一他要跟我算账怎么办?”
公告:本文出版名为《“注”定钟情》,笔名更改为寂霏。已上市。
内容标签:
主角:毕舒婉(盈盈)┃配角:陆澈,顾茗┃其它:草根皇后的戒赌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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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人
低头冷风阵阵,举头寒月凄凄,今儿这夜色还真是应景。
我颤抖地摸出兜里两个铜板,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后头会将赢来的钱全都输进去,还搭上本钱,我便早早地走了,何必还赌到现在?可怜我那攒了好几个月卖胭脂的钱,揣在兜里还没捂热呢!就这么白白地送人了。
不赌了不赌了,再赌就将我这手指头剁了去!
我一边苦着脸在心里下着决心,一边将仅剩的两个铜板贴在胸口,心疼得快哭出来。多的已经输出去了,这两个再怎么也不能丢了。
哪知我今日还当真是霉神附体,心里还正想着,脚下就绊上个软乎乎的东西,身子毫无防备地一颠,瞬时整个人往地上扑下去。
“唉唉唉……哎哟!”
这惨叫声还没落下最后一个音,手里的铜板便“嗖”地一声,齐刷刷地全飞出去了。黑夜里“叮叮当当”地滚了几下,全跑得没影儿了。
我欲哭无泪,眼下黑灯瞎火的,要找也找不着啊!
正预备回头去看看那杀千刀的罪魁祸首,还来不及回头,便听身后有人断断续续地道:“姑、姑……”
姑姑?
我默默然回想了一番,咱们毕家三代单传,传到我这一代还是个女子,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儿?
还正当疑惑,只听那人又马上改了个称呼,嚎道:“娘……”
我更是惊了一跳。
想我毕舒婉正当十七年华一朵花,还是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连未来夫君的影子都还没见着,什么时候又有个儿子了?到底哪个王八羔子在捣乱?
意识到是有人刻意作弄,我登时怒上心头,回头大吼一声:“到底哪个王八羔子要毁老娘清誉?有本事给老娘站出来!”
哪知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立马吓得不轻。
只见脚边的不远处,不知何时竟睡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男子。从他满脸血污的模样来看,应当是受了重伤;从他腰上的玉佩来看,伤他的人应当不是为了求财;从他的年纪来看,此人绝对不是我儿子。
天地良心!我毕舒婉即便早早地成了亲,也绝对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来!
一顿钻研之后,确定他没什么行动能力,我方蹭着鞋底一步步朝他挪过去。哪知方挪到他身边,这个人竟又改口了:“舅、舅……”
就一会儿的功夫便换了三个称呼,他到底要怎样啊?!
我抹一把额上的汗,连愁带气地蹲下身子,抡圆了巴掌就朝此人的脸上扇过去。
“醒醒!喂,你醒醒!”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扇了七八个来回,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吞了口唾沫道:“姑娘,救我。”
我听完身子一颤,敢情他方才要说的是这句?罪过罪过,之前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一个不注意,还真是给听岔了。
出于良心,我低头将他身上的伤势检查一番,但为了自保,我还是打算快些赶回家去。
不是我不肯救他,实在是……此人肩膀的刀伤太深,一看就是有人特意捅的,若是我救了他,万一那人找上门怎么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再加上一个半死不活的伤患,面对如此凶狠的对手,简直毫无抵抗之力嘛。
我望着他叹息一声:“对不住啊,我大约救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帮你报官,帮你叫人去。”
他张着嘴喘了两口气,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气,最终模模糊糊地望我一眼,脖子一歪,整个人昏死过去。
我心尖尖上猛地一颤,生怕他就此丧命,赶紧继续抡圆了巴掌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但大约是此人失血过多,眼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心力交瘁之下这招登时就不管用了,抡了十几个来回,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还是报官去吧。
我一面想着,一面撒开蹄子就往外奔。
哪知方跑了两步,我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待回过头去一看,额上瞬时冒出两滴大汗,我那百褶裙的裙角不知何时竟被他给拽住了,血淋淋的一只手,抓得甚是牢靠。
我扯了扯,没有反应,再扯了扯,还是没有反应。
情急之下跪在地上扣、打、咬、踹,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这只手它就是牢牢地抓住我裙角不放,整个一赖上我的阵势。
你说他这伤也不是我弄的,非赖着我干嘛呀?伤得这么重,万一救回去就死了,那我岂不是要背上个谋财害命的罪名?
一面想着,我又一面将他的手指掰了几回,但终究是白费力气。
总不能将裙子脱了吧?
虽然我这个人脸皮比常人厚些,但一想到自个儿脱了裙子在大街小巷中乱窜的情景还是有点儿想死。岂止是想死,简直就恨不得老天爷降个雷将自个儿劈死,劈得连爹娘老子都不认识。
但眼下走又走不了,救也救不得,该怎么办呢?我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开始了激烈的思想争斗。
善良的我和冷漠的我在天灵盖上一顿刀光剑影的交锋,打得那是一个风萧萧雨淋淋,雷电交加,一泻千里。最终……贪财的我乘虚而入,胜了。
罢了罢了,瞧着他身上的衣裳料子不错,腰间的玉佩也值个几两银子,此人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若将他救活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感谢费。我毕舒婉赌钱赌不赢,这回就拿他赌一赌运气。
就这么想着,我吭哧吭哧地将他背回了家。
所幸我那屋子离这儿不远,就在交河边上,一路背着一路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将他仍到床上,又抱着赴死般的决心将他的衣裳扒了,清洗、上药、包扎,一顿忙活下来,我已累得满头大汗。
既然没钱请大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
我掬一把额上的汗珠子,又将他在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正欲在地上铺整铺整委屈一晚,却突然意外的发现此人长得甚是俊俏。修长的眉眼轻闭,好看的眉梢上挑,薄薄的嘴唇柔润,下颚的弧度美好。更加俊俏的是他腰上取下来的环佩,光泽圆润柔和,玉体纯净通透,看得我整颗心都要酥了。
发财了发财了!
我在心里默念着,正当窃喜的关头,胸口却猛地一跳。
回想当年的一起血案,又将他此时的状况一结合,竟发现这其中的细节有些惊人的相似。
我们封阳县向来太平,最近的一场血案发生在四年前。而这件案子之所以发生,便是因为那西街的西门进长得好看又有钱,偏偏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不走正道,专门挖别人墙角。结果与人家幽会的头一天晚上便被砍死在了床头,真是可惜啊可惜!
事后经知县大人调查,说这凶手就是街边卖豆腐的武小君。
说来这个武小君还真是人如其名,个头矮矮小小的又生了一脸的黑麻子,娶了个老婆却美得跟朵花儿似地,取了名儿也好听,叫潘迎春。也难怪会红杏出墙了,就武小君那个头,晚上拱被窝的时候够不够的着她肚脐还是问题。
当时现场那个惨烈啊!我还跟着隔壁街的小谷子一起去看了的!
西门进双目圆瞪,脱了一半的衣裳被血染得通红,伤口血肉外翻,活脱脱一个不能瞑目的架势。
当然,那时的我年轻浅薄,只看到西门进横死的惨状,小谷子比我大些,他已经懂得反思了。
记得小谷子当时说:“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不娶这么漂亮的老婆,看看武小君就知道了,老婆太漂亮了管不住。”
我听完这句,对他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觉得小谷子不仅勇于承认自己长得磕碜,还痛下决心将前例引以为戒。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
下一句,他说:“舒婉,我方才将附近八条街的姑娘都想了一遍,觉得就你最合适做我老婆,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当即被我乱棍打出去。
回想西门进的状况,又将此人的状况与他一比较,我觉得事情的缘由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
也幸好他遇上了我,否则明日天一亮,他的尸身便只有戚戚然地摆在街头被人参观。阿弥陀佛,我真是有行善积德的天分。就凭这一点,日后赌牌九的手气总该有所上升了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又一边望一望案台上的财神,颇虔诚地往香炉里上了三柱香,便枕着赢钱赢到手软的美梦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哟呵(^o^)/~
迷糊是勤奋的好姑娘,快收藏快撒花快捧场!
☆、债主逼债
岂料这美梦才做到一半,外头瞬时传来一阵猛烈的拍门声。
我眼睛猛地张开,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早已大亮,那敲门的声气也跟催命似地越来越猛。
该不是事主找上门来了吧?
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凑到院门处的门缝一瞧。只见大清早的,外头竟一下子围了七八个人,一边敲门一边道:“舒婉,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砸门了啊!这街里街坊的,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赶紧开门吧!”
我慌忙捂住了嘴巴。
只听外头又有人道:“我说舒婉,你半年前欠我的碾子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客人个个都像你这样,我全家老小就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我忧郁地皱了皱眉,昨日拿了钱本来是打算去还的,结果路过长乐赌坊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将钱全都输出去了,现在哪有钱还啊?
这厢话音一落,那厢又有人道:“还有三月前你在我这儿买了一卷纱布,说是第二天来给钱,结果到现在还没来,你是不是打算抵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