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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被追得狼狈不堪,纪深赤手空拳根本不敢去接那把剑,只能一躲再躲。
叶钧迟淡漠地扫了一眼,准备带着纪垣避开这些人离开,才走了两步,衣襟忽地被揪住。
他的脚步一滞,低下头含笑问:“怎么了?”
纪垣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道:“帮我……救救纪琛和他弟弟吧,就是赵河在追的那两个……”
纪垣虽然感情淡漠,但知恩图报,又与纪琛兄弟交好,这种时候向叶钧迟求救……应该不算ooc吧?
果然系统没吭声。
少年的脸有些紧张,稍稍褪去了点清冷之色,鸦睫低垂,遮住了淡色的眼眸,俊秀的脸雪白雪白,柔软嫣红的唇尤其显眼。
“救他们?”叶钧迟的笑容意味不明,“你不是讨厌纪家人吗?”
“不包括他们……纪琛曾经想救我。”纪垣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叶钧迟做事多凭心情,答应帮他追查凶手是有原因,现下会不会出手却很不确定。
“唔,救他们也可以。”叶钧迟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贝齿红唇极是鲜明,只有他知道怀里人的唇有多柔软香甜。
叶钧迟笑容愈深,悠悠道:“让我亲一口,我就出手。”
“……”哈?
纪垣呆呆道:“系统,我没听错吧?”
系统道:“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来体会。”
叶钧迟话说出口,压根不等纪垣答应与否,直接低下头,咬上他的唇。
系统欢快地道:“弯了弯了!你成功了!”
纪垣:“……”
这一吻急促又短暂,叶钧迟浅尝辄止,头也没回,只是手指动了动。
那边的纪琛和纪深已经被逼到墙角,纪深双目发红,挡在纪琛面前,表情凶狠地盯着赵河,像是一头孤注一掷的孤狼。
赵河冷笑一声,正要挥剑,幽蓝的长剑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他愣了愣,一扭头,就见剑身上突然弥漫出道道细小的裂缝,只是一个呼吸间,长剑便无声无息地截截碎裂,落了一地。
赵河脸色大变。
他这把剑是久负佳名的铸剑大师所造,就连他父亲也需要费一番力气才能把剑斩断,眼下突然碎裂,难道暗中有什么高人在盯着?
既然对方出手就将他的剑摧毁,那要杀了他也是易如反掌,继续找纪家人的麻烦明显不会讨到好的。
赵河沉着脸扫了眼纪深,只觉得纪家的人更加碍眼了,冷冷道:“算你们走运。云兄,我们走。”
见赵河同那个男子离开,纪琛和纪深同时松了口气。赵河方才明显是动了杀心的,真要来,纪深只能以命相博,还不一定能赢。
纪垣也松了口气,知道纪琛安全就好,他没有再回头去看,仰头望着叶钧迟:“走吧。”
这样有求必应……真是太不像个魔头了。
回到客栈,纪垣琢磨着叶钧迟也该放他下来了,不料叶钧迟堂而皇之地抱着他走进客栈,对上女掌柜有些惊讶的眼神,叶钧迟面不改色地道:“太缠人了,非要我抱他。”
纪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叶钧迟低头冲他微笑,明确地回答:不会。
吩咐了人备热水,叶钧迟继续抱着他上楼,踹开房门走进房间。
纪垣渐渐地有些不安了。大佬说,走路抱着,吃饭抱着,沐浴抱着,睡觉抱着,都可以……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系统道:“该恭喜你从此要过上公主的生活吗?”
“请闭嘴,谢谢。”
直到有人送上热水,叶钧迟依旧不放纪垣下来,纪垣双目含泪,明白了。
叶钧迟是认真的,说不放就不放。
神他妈一言九鼎是用在这种事上的吗!
第23章娇纵9
纪垣垂死挣扎:“……授受不亲。”
叶钧迟闲闲地道:“你又不是女子。”
“我不是女子,所以你为何要作这般亲昵之态。”
又是亲又是抱的,体贴得过分,只是受他的血牵制、以前又有几分算不上恩情的恩情,就要这样?
叶钧迟被纪垣说得一愣。
……是啊,为什么要那么体贴入微,亲昵暧昧呢?
他此前就是想那样做,就那样做了,从未深思过为什么。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叶钧迟倏地松了手,搂了半个晚上的人突然离开怀里,蓦地生出一种空荡荡的失落感。
纪垣猝不及防,屁股着地,摔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心中暗骂了几声,不声不响地站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臀部着实痛得厉害,纪垣走得慢吞吞的,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随即是哗哗的水声。
手刚触到门,身后就传来懒懒散散的低沉声音:“过来。”
纪垣并不打算理会叶钧迟,他摔得屁股都要成四瓣了,心中委屈得想打人。
然而手拉了拉门,拉不动。
叶钧迟淡淡道:“你不过来,今夜就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总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啊……
纪垣不信邪,又使劲拉了拉房门,忽然就见任务栏刷新:离开叶钧迟的房间(0/1)。tip:时限一个时辰。
纪垣面无表情地盯着任务栏,有些褪色的记忆鲜活起来了。
屈服于任务之下,纪垣只能灰溜溜地绕过屏风走回去,正巧看到叶钧迟的背影。他闲适地靠在木桶边,听到脚步声,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声音却依旧淡漠:“给我擦背。”
纪垣闷不作声地拿起旁边的湿帕子,撩开叶钧迟散落在背部的长发,然而一撩开,他就愣住了。
叶钧迟的背后,密密麻麻的,全是狰狞的伤痕。
看起来都是过去很久的旧伤,他看得心里发紧,系统还在旁边给他科普:“那道最深的是刀伤,旁边那是剑伤,这边一连串的像是被什么咬了,那边的是鞭伤,还有……”
纪垣听得心颤,连忙打断系统的小科普,手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动作极轻地给叶钧迟擦拭后背。虽然都是陈年旧伤,他却觉得动作得轻点,否则叶钧迟会疼。
怎么回事,叶钧迟不是堂堂魔尊的独子吗?谁敢这样虐待他?难道是十三年前魔尊身死,叶钧迟被叛将抓去拷打?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叶钧迟自然能感受到身后人的变化,沉默了一下,忽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很害怕?”
“……不怕。”纪垣想问他是怎么弄的,却没什么立场问,硬生生将话头憋回去,垂下眸子。
叶钧迟忽地笑了笑:“不说这些。阿垣,先给我解释一下,那只金蚕为何会在你手上?”
纪垣:“……”怎么还记得这茬。
纪垣平静地说鬼话:“你不是把它弄丢了吗,我捡到了,觉得挺可爱,就收着了。”
系统道:“宝贝,咱撒谎能走点心吗?”
叶钧迟似笑非笑:“可爱?”他另一只手从水里伸出,盖住纪垣的双眼,“那日若不是我反应快将它们从你眼睛里逮出来了,你这双眼早就瞎了,还觉得可爱吗?”
……这话接不下去了。
纪垣摔帕子不干了,转身就想走,叶钧迟还握着他的手腕,轻轻巧巧一拉,纪垣整个人都撞回了木桶。今日叶钧迟似乎并不打算轻易就放过他,湿漉漉的手指慢慢抚过去摩挲着他的唇瓣,淡淡道:“这一路上我们只能彼此相信,我也想相信你。可是,阿垣,你偷金蚕是想做什么?”
纪垣顿感头疼。
金蚕是一条重要线索,他偷了金蚕,不就像在帮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吗?
大佬这是对他起疑心了?
叶钧迟低声说着,下颔靠到纪垣的肩上,一侧头就能咬到他脆弱的脖颈。盯着少年露出了一小截霜雪般白皙纤弱的颈项,他的眸色深了深,语气依旧不疾不徐:“我们决定南下到晋河的消息,又是被谁透露出去的?”
毫无疑问,嫌疑最大的就是纪垣。
纪垣的喉咙发干,他做的许多事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做任务时也不会瞻前顾后考虑太多,反正都是为了离开。现下叶钧迟突然发问,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水汽不断蒸腾而出,模糊着视线,纪垣沉默许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背叛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不是挺多的?”叶钧迟笑得温柔,语气却不知是悲凉还是冰冷,“最大的好处,不就是杀了我,为修真界除害吗?”
纪垣瑟瑟发抖:“系统,接下来宽容我一下,我不崩一发人设解释解释,可能就要被丢去喂鱼了。”
系统同情他:“可以,不过叶钧迟并不好糊弄,他宽容你很久了,今晚大概是姨妈突然造访,不想继续宽容了……别担心,为你背的往生咒我还没忘。”
混蛋滚吧!
纪垣大怒,随即就觉得脖颈一凉——叶钧迟摩挲着他唇瓣的手转移阵地,卡住他的脖子了。
心中也跟着一凉,叶钧迟做事果然是看心情,体贴的时候像个温柔的情人,翻脸的时候就像一条随时能致命的毒蛇。
僵硬了片刻,纪垣轻声道:“我偷金蚕是迫不得已,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也没打算将它扔掉或者销毁了,不是吗?我日日夜夜都跟在你身侧,身上并无通风报信之物,我也毫无修为,一举一动都在你眼下,怎么可能给那些人通风报信,你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没听到叶钧迟的回应,纪垣只能加快语速:“而且我从未想过要杀你,你待我不薄,也并非传闻里那个残暴可怕的魔君,我并非恩将仇报之人。你其实……挺好的。”
叶钧迟继续沉默。
片刻之后,他松开了钳制着纪垣脖颈的手,强硬地将他转了个身面对自己,对上少年那双浅淡清澈、通透如琉璃的眸子,仿佛能看到藏在这具身体里那个让他感兴趣的灵魂。
叶钧迟唇角倏地一弯,缓缓道:“嗯,我知道了。不是你。”
纪垣松了口气,唇上忽地一软。
他睁大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眸子里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似乎荡漾出了几分温柔。贴着他的唇轻轻动了动,灵巧的舌尖伸出,耐心地描摹他的唇瓣轮廓,随即不容拒绝地深入他的口中,吸允舔舐,攻城掠池,缠绵入骨,让人几乎窒息。
还在思考的话被这个缠绵的吻打断,纪垣脑中成了浆糊,浑浑噩噩地任由叶钧迟掠夺,直至他有些恋恋不舍地退开,纪垣才重重地喘了口气,眼前发花,双腿发软,感觉自己差点就溺毙在这个吻里了。
叶钧迟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舒服吗?”
纪垣喘着气说不出话。
叶钧迟弯眸笑起来:“反正我很舒服。说不定我喜欢上你了,小东西。”
纪垣觉得他笑得太恶劣了,话里丝毫没有诚意,压根没往心里去,暗暗翻了个白眼就想离开,却又听到叶钧迟低低地重复了一下那句话:“……说不定我喜欢上你了。”
系统:“哦豁……”
纪垣警惕地道:“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首先叶钧迟不可能喜欢我,他是个直男,其次我是要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