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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声急促的刹车,保时捷拐了个‘n’弯道,朝着中心医院一路呼啸疾驰。
虽说乔勒言一直压抑着失去大哥乔安东的哀伤,但这永远的疼点被激发时,他整个人瞬间便被浓得化不开的仇恨给包裹住。尤其那个挑衅自己的人,还是撞死他大哥的罪魁祸首!
沈正活过来了,而且还能说话了。所以乔勒言必须让他付出血债血还的代价:他不会让沈正死,因为那样不足以消除他心头的愤怒和仇恨!所以,他要沈正生不如死!让他在接下来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忏悔和赎罪中度过!
对于沈正的挑衅,乔勒言还是留有一丝理智的罩。
电话是打给奥尼尔?吴的。也就是鬼谷。“阿鬼,你来中心医院一下,沈正那狗杂碎醒了,而且还能开口说话!”
“好,马上到。”鬼谷的应声很简洁。他的话本就不多。
挂断电话之后,鬼谷深深的注视着把自己裹在毯子里不吃也不喝,且一动不动的女人。
自从被鬼谷杠回来之后,米诺便成了一个毫无声息的木偶。一边两天都没搭理任何人拘!
似乎直到这一刻她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乔勒言给抛弃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卑微又低贱的方式!
想到自己三天前才给那个男人送去自己亲手做的蔓越莓曲奇饼,那个男人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把她像破抹布一样连捆带绑的丢给了鬼谷!
米诺的身边,排开着很多食物。有她爱吃的各式松软点心,还有各式硬壳类的坚果。晚饭是鬼谷亲手做的:番茄肉酱意大利面,色香味俱全。连叉子都给她摆放好了,还有润口的果汁。
女人没动,更没吃。
“mino,趁热吃吧。我有事儿,要出去一下。”
米诺沉寂了两天,鬼谷也跟着默声了两天。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一开口,嗓子带着沉沉的沙哑。透着男人的内敛和沉稳,给人以很强的安全感。
见米诺又是对自己视而不见,把自己当空气一样,鬼谷默了默,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的手刚刚触及门把手,身后便传来了米诺的质问声“站住!你要去哪儿?”
虽说米诺一直在沉默是金的当安静的美人儿,但鬼谷跟乔勒言的通话,她还是听得个真真切切。事关乔勒言的事儿,她向来控制不住自己去惦记那个男人!
见米诺好不容易开口说话了,鬼谷硬线条的眉宇微微松然了一下“去中心医院。沈正醒了,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了。”
“靠!那个狗杂种醒了?!杀千刀的败类!本姑娘要亲手宰了他!”米诺愤恨的掀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刚要跃身而起,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两天前穿着的。
自己竟然躺在这沙发上像头没思想的脏猪一样过了两天!瞬间,她便嗅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臭味儿。其实那并不算是臭味儿了,至少在鬼谷的鼻间,她依旧香气怡然。
“我去洗个澡!你先去吧,看紧点儿那个千年老二,别让他失控宰了沈正那只狗东西!留着给本姑娘将他大卸八块!不,大卸十六块三十二块一百零八块!”
米诺一边愤怒的说道,一边冲向了洗手间。
鬼谷立在门边,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是等着怒火中烧的女人一起去医院呢?还是自己先行离开呢?总的来说,他是个果决的男人!只是在面对米诺时,他就的判断力就会急剧的下滑!
也许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就是他奥尼尔?吴。
其实他想对米诺说:你不用去,我会把事情解决好。可他自己清楚得很:他不会去阻止女人想做的任何事。尤其这件事,还不是触及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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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勒言赶到重症监护室时,两个刑警正在micu门外打着盹儿。
对于刑警的玩忽职守,乔勒言并没有太过在意,瞄了他们俩一眼后,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一心惦记着沈正,当时的乔勒言并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刑警在他进去后的几秒,将手机上一直存着的短信发了出去。
“你终于来了?”一声病残的弱声从病庥上传来,沈正竟然一直在等他“把门关上吧,我可不想让条子听到我能开口说话了!你知道的,他们特鸡毛”
“恢复得不错嘛。”乔勒言冷清一声。
他关上了重症监护室的门,慢步朝病庥上的沈正走近过去。
“托你的福!我还以为你不敢来面对我呢!也难怪,乔安东被我撞得那么惨,你不敢面对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沈正艰难的朝乔勒言说话的方向小幅度的侧过头来。
“不敢面对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乔勒言冷哼一声,附身下去,锐利着怒眸凝视下方的沈正“其实,你不应该告诉我你苏醒过来的!因为接
tang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活得无比的刺激!”
沈正咧开嘴,发出咝咝的哑笑声“乔勒言,想听听我是怎么撞死乔安东的吗?”
乔勒言英挺的眉宇眯得有些阴沉,染着寒气的低气压朝沈正扑面而来;沈正知道乔勒言不会放过自己!要了他的命,只是迟早的事儿!
与其落在乔勒言的手里,让他活生生的折磨至死,倒不如给自己个痛哭的死法!而且还能一举两得的替霍靖之他们除掉乔勒言这个后患!
“当时,乔安东手里拿着新领的结婚证,他对沈千沈是又亲又抱的,快活极了我开车撞过去的时候乔安东其实是可以逃命的!但他却没有他用自己的命去救了沈千浓的命!好可怜”
沈正断断续续的说道,因为每说一句,似乎都消耗掉他不少的气力,同时也就意味着他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那一撞,乔安东被撞飞了七八米落在了台阶上,地上的血啊,从台阶上一级一级的往下流着染红了一大片”沈正故意将现场描述得触目惊心。
乔勒言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嘶声低厉道:“放心,我哥流出的每一滴血,我都会从你身上加倍的讨回!”
看到乔勒言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么激动和愤怒,沈正似乎有些急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体内的那点兴奋剂已经快消耗殆尽了。而乔勒言却还是离他足有半米开外!
沈正颈部以下无法动弹,所以想从乔勒言身上留下任何的作案线索,根本就不可能!
要想让乔勒言留下谋杀他的线索,就必须要激怒乔勒言来触碰自己
“不仅仅是血啊还有肉还有脑浆对,是脑浆!我记起来了,他的半个头砸在了台阶上那脑浆,像豆腐脑儿似的而且还是染着鲜血的豆腐脑儿”
沈正越说越兴奋,好像一下子就返回事故的现场,他添油加醋的描述着。尽量将乔安东的死渲染得如何的凄惨。
“闭嘴!快给我闭嘴!”乔勒言怒了,他双目通红,满是仇恨的种子在他眼睛里流窜。
“乔安东死得好惨了整个人就只挨宰的牲口一样,不能动弹却死不瞑目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
“tmd闭嘴!快给老子闭上你的脏嘴!”
乔勒言咆哮出声,整个人因无法抑制的愤怒而痛苦不堪的颤抖着。
可沈正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因为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只有一次,如果他失败了,他就会白白死去。而且自己当线人的父母也永无被昭雪的那一天。
“乔安东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他想活命因为他才刚刚当了新郎,还没能离开民政局,就死于非命他不甘心啊!他死了,他新娶的娇妻怎么办?他唯一的亲弟弟怎么办?他越是这么不甘心,他的脑浆就流得越快,染着鲜血流了满地都是跟头没有尊严的牲口一样,就那么躺在台阶上瞪着眼死不瞑目啊”“闭嘴闭嘴!”乔勒言的眼眸被怒火染得通红,如那烙红的铁。
这样惨不忍听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间狠狠的划开,一刀又一刀,鲜血直流。不仅仅是疼,还有痛彻心扉。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大哥乔安东走出乔家的大门;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全程护航,去保大哥乔安东的平安无事;如果上天可以交换,他宁可自己代替大哥乔安东被撞!
那一瞬间,乔勒言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伸手过去,捂住了沈正的嘴巴。
也几乎是那一瞬间,沈正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他的那两排牙齿上:在乔勒言伸手过来捂他的嘴巴时,他狠狠的咬住了他其中一根手指。
是乔勒言右手的食指!虎口左侧,第二关节右侧的部分。
沈正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在咬!虽然他双颚的咬合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他还是将乔勒言的食指上端部分给咬出了血。立刻,他的口腔时里便有了乔勒言鲜血的味道!
其实,他的嗅觉和味觉已经不行了,但那粘稠的液体,还是能让他判断出:那是乔勒言的血!
冷不丁的被沈正这个残废人给咬了,乔勒言一个甩手,便轻而易举的将沈正的嘴巴给甩了开去。从自己的右手缩回时,却发现食指的上部分已被沈正咬出了血。
“乔勒言,我杀了你大哥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沈正几乎已经发出了声音了,只有喉咙里隐约的咝咝作响声。
“要你死,那太容易了!可我不想让你死得太过容易!因为那样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思维敏锐的乔勒言似乎意识到了:沈正打电话叫自己来,应该是为了一心求死。
“乔勒言,你这个孬种!有种的你就杀了我替你大哥报仇”沈正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畅通了。每一个喘息,几乎都有可能断气似的。
意识到沈正想激
怒自己杀了他,乔勒言冷冷一笑“想死么?没那么容易!等你再康复一些,身休稍稍有上点儿知觉之后,我会再来的。”
言毕,乔勒言没有多做停留,因为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一拳头会把沈正给当场砸死。
“乔勒言,你别走别走有种的,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啊”沈正嘶哑病残的话,从乔勒言身后一声接一声的传来,每一声都透着一心求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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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勒言走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正巧鬼谷刚刚赶到。他正站在两个东倒西歪的打盹刑警跟前。
“沈正呢?”鬼谷警声问道。
“里面呢。”乔勒言微微吁出一个暴怒的恨声。
听到沈正传出的辱骂声后,鬼谷的浓眉才舒展了一些“没动他就好!别中了他求死的计。”
“不会让他死得这么便宜的。”乔勒言冷哼一声后,便快步走在了前面。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上哪怕是一秒。因为每一秒都会激起他冲进病房杀掉沈正的仇恨之气。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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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勒言跟鬼谷刚刚离开才一分钟时间,重病监护室里便多出了一个人全副无菌服的高大男人。连脚上都套上了一种特质的无菌鞋套,这样就踩不出任何的脚印出来。
沈正在看到这个人时,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知道,自己的死期来了!
“请转告我霍哥:一定要记得帮我父母平反警方线人的身份!”沈正吃力的说道。
高大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安然了。
沈正平静的合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临近自己的那一刻。
男人伸出了右手,上面像是沾黏了一层人造皮肤,然后卡掐住了沈正的脖子,用力
三分钟后,沈正便没了气息。心跳检测器上变成一条直线。
半个小时后,沈正被宣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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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之坐在书房里,机械的翻看着手中的案卷。
他的面容一直紧紧的绷着,看上去像是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一个小时后,他接到了卫楚楚打来的电话。“沈正死了。”
明知道只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霍靖之拿着话筒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事情顺利吗?”良久,他似吁出了一口浊气,低沉着声音问道。
“不太顺利但结果应该能让你满意。”卫楚楚依旧平淡着声音,前后不起一丝的波澜。
“乔勒言留下了什么线索?够不够起诉他?”恢复冷静后的霍靖之,紧声追问道。
“沈正咬了乔勒言一口,在他的口腔里留下了乔勒言的血液;再加上我们上回采集到的指纹,足以控告他乔勒言谋杀罪名成立了。”卫楚楚将事情的大概简明扼要的陈述给了霍靖之。
的确是足够了!霍靖之没想到沈正竟然能成功的咬上乔勒言一口,而且还留下了乔勒言的血液这重要的指控证据。
“那两个刑警,以及医院监控方面呢?”霍靖之紧声又问。
“那两个刑警最多是渎职。他们会在被开除公职之后,领到剩余的款项。医院外监控没动,内监控实时做的手脚,应该会追究成乔勒言的‘功劳’。法医已经介入调查取证,我们就等着起诉乔勒言了。”
“很好。楚楚,你辛苦了。”
“如果真觉得我辛苦,那就早点儿把我娶回家吧。”
(2更1,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