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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孩子,方睿辰和米婉这一生就有了斩不断的联系,也许他现在不爱米婉,但他是爱孩子无疑,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孩子退让,生活不是戏剧,没有人会为了不可知的未来不顾一切,大多数人终究会向生活妥协。她正是看得极为通透,所以在知道米婉的存在时,她才会以最绝决的姿态抽身而退,她的爱情从来都是一塌糊涂,何苦弄得更为复杂。
看着那一家子渐走渐远的身影,她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一股悲凉,到最后,她还是一个人,似乎连上天都要遗弃她呢,她的人生就是一华丽丽的悲具,给人当女配用的。
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玉枫和杨言曦的婚宴是在自己家里摆的,酒席还没撤下,桌面上多的是酒,而且瓶瓶都是好酒,她突然就有了想大醉一场的冲动,本来是用杯子喝的,喝着喝着,就觉得不过瘾,干脆一整瓶拿起来喝,其实她酒量不错,但也禁不起她这么折腾,尤其是这酒的后劲极大,很快就醉眼朦胧,趴在桌子上。
伊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眸光复杂地看着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莫以凡,他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依依不舍,情深而无奈地分手,他看着她为别的男人买醉,如同悲情的女主角。
走过去,弯下腰,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只听见嘴巴嘟囔了几句,像赶蚊子一样地挥了挥手,嘴嘏咂巴咂巴下,又重新睡过去。
伊澈失笑,这么多年了,年纪倒是见长,迷糊的小性子却是一点也没变,手穿过她的手臂,放在她的腰部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双腿,轻易地将她抱起,是很轻,抱起来身上似乎都没几两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没有他在旁边督促着,一定又是顾着看小说和写小说,三餐不定时。
莫以凡似有被惊动的模样,眼皮重得张不开,却还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随后又将攀住了伊澈的脖子,似乎是因为闻到到熟悉的气息,习惯性地依赖。
出门的时候,有警卫过来询查,确保了伊澈不是危险分子之后便放行,伊澈将睡得昏沉沉送回了她的公寓,有心去查,当然不难查出莫以凡的下落,只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一纸离婚书签下,从此路归路,桥归桥,连仅剩的一点微薄的联系也斩断了。
低头看了下怀里乖顺如小猫咪的莫以凡,心里有些小小的诧异,莫以凡素来酒品不咋滴,一喝醉就会耍酒疯,他当初没少受迫害,这番乖巧的模样倒是极少见。
他知道莫以凡是一个人住的,所以连按电铃的程序都直接省了,一只手扶着,一只手去搬摆门口的盆栽,莫以凡向来马虎惯了,经常忘记带钥匙,好几次都把自己锁在门外,后来她学聪明了,喜欢在家门口摆上两盆盆栽,照她的话来说是既可以观赏又能辟邪,最重要的一点是可以藏钥匙。
莫以凡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水灵灵的眼睛似乎蒙上一层水雾似的,要睁不睁的样子,看了伊澈好一会,似乎没认出来他是谁,又将视线移到他手上的钥匙,抓着伊澈的衣襟,呵呵地傻笑:“呵,你是谁啊你,为什么……知道我的钥匙藏哪……是不是小偷,是不是小偷?”
这人也怪,若是小偷,怎么会好生生跟她讲话,扶着她,不杀人灭口已算不错,真不知她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知晓跟她说,她也是听不懂的,伊澈径自去开门,莫以凡却突然伸出手,拍开他的手,护着门,不让他进,嘴里还念叨着:“小偷……不能进……不能进……”到底没有醉得不醒人事,还知道捍卫自家领土。
伊澈无语问苍天,只得哄着她:“小凡,乖啊,我不是小偷,我是送你回家的,让我开门好不好?”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她那点小性子,他已早摸得透透的。
莫以凡还真就松开了手,打了个酒嗝,一嘴的酒气就这么喷洒在他的脸上,身上软趴趴地往下掉。
他的手紧了紧,不让她掉下来,本来以他男子的优势制服‘弱小’的莫以凡当然不成问题,但是酒鬼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想她的。
莫以凡又不安分起来,去捏伊澈的脸,蹂躏道,傻傻地说道:“小偷……好眼熟……感觉……你谁呀你谁呀……”莫以凡一旦寻根究底起来绝对是不依不饶的,尤其是在醉中,闹起来更加不可收拾,她贼贼地笑着:“说嘛说嘛……给你糖吃……”
“你说我是谁?”伊澈声音低沉,望着莫以凡的眼复杂难懂,似温柔又似苦涩,离着她的脸的距离是那般近。
莫以凡摇头晃脑的,根本没听懂伊澈的话。
伊澈无奈一笑,他是傻了不成,跟一个喝醉的人说什么呢?明知道她听不懂。终于把小醉猫给治服了,伊澈开门,将她放到了床上。
环视她住的屋子,小小的,一览无遗,整个屋子加起来还没有他们以前的卧室大,但很整齐,十足符合莫以凡的合格,因为东西少得可怜,所以连凌乱的空间都没有。
打开冰箱,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满满的一袋袋方便面,不由得叹了一声,还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丫头!
他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只觉得她温软如棉,全身似没有一丝重量,慢慢将杯子凑到她嘴边……
莫以凡倒也自觉,骨碌骨碌地一下将水喝完,而她好似还未尽兴,伸出舌头舔了又舔自己的唇瓣。
他只觉得脑中哄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尽往脑子里冲,她对他依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毕竟是曾经那么亲密的爱人,他了解她的身体更甚于她本人。
低头,往她的唇瓣压下去,却在离她的唇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停下,突然鄙视起自己来,趁人之危从来就不是他的作派。
坐直起身来,自嘲一笑,当初既然放弃得如此轻易,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回头,错了,便错到底吧,辜负了一个女孩子,没道理再辜负另外一个。
帮莫以凡掖了掖被角,他站起身,欲走。
这时,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却拉住他的衣角,他转头,瞧见了床上的人紧闭上着的眼睛泛出晶莹的水珠,他的心顿时像被什么击中一样,重重地撕扯着他的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也只有她,才能触及到的地方。
“别走……别抛下我一个人……”她嘤嘤啼哭道,父母不要她了,把她丢在冷冷清清的孤儿院门口,伊澈也不要她了,坚决地跟她说离婚,所以人都不要她了,她永远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晚上一个人守着空阔的屋子,冷清得让她害怕……
终是不忍,又坐了下去,所握着她的手,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黏黏湿湿的,他却觉得像是有了热度一样,灼得他手指很疼。
似感觉到他的怜惜,莫以凡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盈盈水目像被湖水清洗过一样,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到他的心里去。
“澈……”她低吟道,缠绵婉转,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就是这样叫着他,或娇,或嗔,或怒,他喜欢听从她嘴里念着他的名字,似乎能将他的名字赋予了另一层含义,缠绵得动人。
“看清楚,我是谁?”他执著地想要知道此刻在她的眼中,是否有着另外一个男人?
“澈……”
一个字便能叫他兵败如山倒,他扶住她的脸,在她的脆弱里缓慢却坚定地吻上她的唇,温柔至极的吮吻比狂风暴雨式的霸道更能撩拨人心。
莫以凡忘了有多久没在这个男人怀里醒过来,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她记不清了。
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前,她的脚搭在他的腿上,另一只抵着他的小腹,她的睡相向来不好,以前不知被他念叨过多少遍,还有几次将他踢下床。
不用掀开被子也知道,此刻他们二人肯定是身无寸缕,一定是昨晚的气氛太美,昨晚的他太温柔,昨晚的她太脆弱,所以昨晚的纠缠很激烈,激烈的后果是全身酸痛,头脑发胀的最后结果是她跟最不可以有关系的男人发生了不该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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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哥的故事啊,不知大家喜不喜欢?
情到深处无怨尤(二)
默默地穿上衣服,莫以凡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偷,不敢惊动伊澈,以最快的速度穿起衣服,蹑手蹑脚地跑了。
她觉得自己可不就是一小偷吗,偷了人家的男人,不管以前的他们是如何亲密,如今他却也是挂在别的女人的名头上,她是个坏女人,昨晚的事她并非全然不知道的,酒到了后半夜其实便醒了,喝醉的时候可以迷糊,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借酒壮胆,到了酒醒反倒变了,只好继续装睡。
在这样倍感孤独的夜中她只是需要一份温暖!
但也仅止这一次,她也只允许自己放纵这一次,既然错了就应该早些扼杀在摇篮之中。
躲进了浴室,她不想与他面对面,已离婚的夫妻却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不是很奇怪吗?
将自己丢在满是水的浴缸之中,任由水漫过自己的身躯,包括整张脸,感受着那张窒息的感觉,前尘往事却是越发地清晰起来。
她是怎么认识的伊澈呢?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仿佛不应该有所交集。
那个时候她才刚上大一,正是新鲜人一枚,同时也是师姐师兄们欺压的好对象,在同乡师姐的软磨硬泡之下,她偏又是个讲义气的,乖乖替师姐代课。
大学跟高中很不一样,教室都是不固定的,教授们也不像高中时老师一样对学生那么上课,一般除了几个特别突出出众的,没认识几个学生,因上莫以凡来代课一点压力都没有,看着讲台上口水横飞的老教授,她坐在最不起眼的黄金位置,偷偷看起小说来。
正看得最入神的时候,旁边的人捅了她一下。
莫以凡茫然地抬起头,却见到全教室的师兄师姐全盯着她看,当时她还没像现在这么厚脸皮,当下就尴尬起来了,自己班上的人当然认识了,很显然她是个外来生物。
“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三根支柱指的是什么?”老教授其实就是随便一指,刚好她就是那个倒霉鬼。
莫以凡一头雾水,直叹倒霉,这么多人不点怎么偏偏就点到了她了呢?她又不是学金融的。
她欲哭无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结果竟回答道:“擎天柱……圆柱……柱……子。”越说越没底气,像蚊子一样哼哼。
整个教室静默一秒后,哄堂大笑,连老教授也抬起头来看,嘴角边上可疑地抖了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
莫以凡恨不得把自己当成鸵鸟一样缩起来,最好是隐形了,丢人呐!
“三根支柱指的是货币、信用和金融机构,这是支撑整个金融学大厦的三个基本范畴。”这是莫以凡第一次见的伊澈,当时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声音很好听,长得很好看,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族的气质,站在人群中更显得出众。
大家以为是英雄救美,不,如果莫以凡美若天仙,那也许有可能会发生,可惜她长得顶多只能算清秀,伊大帅哥年少轻狂,怎么懂得怜香惜玉?
“连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这位同学不是我们班的吧?”伊澈转着笔,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莫以凡本是怀抱着的感激之情,结果伊澈一句话瞬间让她的感激烟消云散,化为咬牙切齿,是不是他们班的,他难道不知道吗?没人性,居然揭穿她,不晓得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伊澈与她对视,眼中带着狭促的笑意。
“老师,伊同学是开玩笑,这位同学是我们班的。”说话的是坐伊澈旁边的一个男子,长得虽不如伊澈那般好看得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人物,但也是五官俊美,一表人才。此君名为顾长青,才华横溢,功课体育样样行,一身儒雅气质,堂堂学生会会长,人气在整个学院也是数一数二的,倒追的女生只多不少。
顾长青向来是老师们的宠儿,有他作保,教授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他,而且他做大学老师这么多年,学生玩的花样,玩来玩去不就那几样,他也懒得去寻根究底,这事就这么揭过去。
莫以凡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代课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下课后,莫以凡径自走到顾长青的座位旁,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啊,师兄,还好有你,不然我就惨了。”
顾长青从座位上站起来:“又是朱晓云让你替她代课,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太好说话了,现在的师妹也就你最好欺负。”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师姐是真的有事,反正我也有空。”
“原来是师妹,咱学生会公正严明的会长大人这算不算是询私?”伊澈斜斜地侧坐着,要笑不笑的样子,尽是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
莫以凡横了他一眼,长了一张惊艳的脸又怎么样,成绩好,家世好又怎么样,欠扁的样子照样惹人讨厌,她可是很记仇的。
顾长青有点无奈地发笑:“你伊澈师兄只是跟你闹着玩,他没恶意。”他有些想不通,这伊澈平时待谁都一个样,不算冷漠,但也决计不会无端去找人麻烦,怎么偏对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学妹较真起来?
“开个玩笑,师妹不会这么说不得笑吧。”伊澈扔掉手中的笔,站起来,莫以凡当时就在想,一个人普普通通的动作怎么就能做得这么潇洒?难怪全校女生把他当成偶像那样崇拜,果然有资本。
“方才算我不对,师兄请你请饭,算是赔罪?”他双眼熠熠生辉,清澈的眸中事带着点点星光。
莫以凡撇了瞥嘴,不大情愿地说道:“多谢伊澈师兄好意,赔罪就不用了,我待会还有课。”
“那晚上……”
“下午晚上我都有课。”她直接打断他的话,伊澈身上纨绔子弟的作派太重,她直觉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转而对着顾长青道:“长青师兄,我先走了。”瞧都没瞧上伊澈一眼。
顾长青点点头,目送莫以凡出教室,而后,胳膊一拐,捅了好友一下:“说说,是不是对我们清纯可爱的小师妹有什么不良企图?”
伊澈笑,“你觉得我对你的小师妹能有什么企图,她有比冷大校花美吗?”
“没!”顾长青很诚实地回答。
“有沐笙才气逼人吗?”
“没!”
“有沈晓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吗?”
“没……”顾长青底气不足道,以上所举之人皆是拜倒在伊大帅哥西装裤下的女孩,而伊澈连眼角都没瞄过去一眼,成日与他厮混在一起,校园论坛风靡的一帖子就是他俩二人纯美之恋。
“这不就得了。”结案陈词,在顾长青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盖棺定论,搭上顾长青的肩膀:“走,踢球去。”
莫以凡回到宿舍,有点郁闷地打开电脑,不小心就点开了校园论坛,鬼使神差地输入了伊澈二字,一打开,满满的页面都全是他的丰功伟迹,什么散手冠军,诗词比赛冠军,年级第一奖学金得主……包罗万象,好似叫得上名号的都有他的份,成为全校女生最理想的男朋友人选,当仁不让地当选校园王子之位,远超第二名的顾长青高达一千票之多。
她不禁暗暗咂舌,这男人也太全能了吧,不过长得这么祸水,能力又强,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除非同样出色,否则那压力是相当的大。
刚想把页面关掉,同宿舍的方雨瞳突然从一边冒出来:“哇哇,偷偷看帅哥,小妮子春心动了,哟,这不是我们学校校草伊澈吗?啥时对上眼的?咱顾师哥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顾师哥,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拍开方雨瞳的爪子,顺手把网页给关了。
“少装傻了,没事就抱着顾长青送你的《飞鸟集》看个没完没了,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是干嘛呀?”方雨瞳暧昧地说着,哪个少女不怀春,顾长青那样的极品,凡哥对他动心也相当有可能的。
“我喜欢泰戈尔不行啊,叫你想像力别那么丰富了,别打扰我,走开走开。”莫以凡急巴巴地开始赶人。
“别介呀,恼羞成怒了,呵呵,跟你说真的,下星期,班里组织去春游,去不去?”
“不去。”连考虑一秒的时间也不必。
“为什么不去,班里多难得才组织一次活动,大家一起去多热闹啊,杨小曦和程柔可都去,我们宿舍就你一个人哦,而且班长还邀请了大二大三的几个师兄师姐,你的顾师兄也有份去哦。”方雨瞳丢下一个大饵,莫以凡素来藏不住秘密,心思好猜得很。
莫以凡心一动,想想还是道:“我还是不去,我要兼职,要去个小学生家里家教呢,你们去就好。”她的生活费、学费都得靠自己赚,她成绩一般般,平时班里活动也不积极,奖学金自然没她的份,虽然平日里写点小说,赚赚稿费可以贴补一下,但旅游这事对她依然是属于高消费行列的,一般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平日里她恨不得把一块钱掰成两半使,这出去趟,她不仅要花钱,而且失去了赚钱的机会,这可是双重损失啊。
“兼职什么的,随时都可以做,大家一起玩的机会可不多,一起去凤凰山看日落,多美啊,你也不想大学四年连点美好记忆都不留吧。”方雨瞳可怜兮兮地说道,誓要把莫以凡也一同拐过去。
莫以凡正想说什么,同宿舍还在补眠睡美容觉的程柔有些窝火地掀起被子,不满地说道:“大清早的要说话不会再别处去说,非得在这边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