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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是什么话?
周存无语:你叫我老婆去搞定你老公?这是人干的事儿?
陈沫不吭声,低头专心玩自己的手机,在心中径自骂咧:叫你个龟孙子背着老娘玩儿阴的!换老娘的人,削老娘的势,姑奶奶现在就玩死你!让你丫娶个泼妇母老虎,以为老虎能帮你个王八蛋咬人是不?现在倒是放她出来咬死陆饶哇,咬死那些不肯拆迁的居民哇,来粘着我干嘛?我一个温柔的豪门贵妇,干不来你老婆那些泼妇事儿!
最终,周存被灰溜溜训斥了一通,答应将张元调回设计部做主管,陈沫这才堪堪松了口:“我回家跟我老公商量瞧瞧,毕竟是一家人,做什么两家事,能行个方便的地方,他想必也不会多加为难。”
日哦。
她这话轻飘飘地一出,周存满脸哔了狗:合着你他妈刚才都是在玩儿我?还老公老公的挂在嘴边,这下又能跟自己“老公”商量了?那就摆明了这事不是事儿嘛,逗着老子好玩?
陈沫走了。
她回到陆宅的时候,赵姨站在门口接她,陈沫望了眼大厅的方向,小声问了句:“他今天回来了吗?”
“先生回来了,正等夫人吃饭呢。”赵姨喜笑颜开,显然是很开心夫妻俩关系破冰,近日来多有交流,还同进同出的。
“嗯,那准备开饭吧。”
陈沫褪下外套,进了客厅,果然瞧见陆饶正在沙发上,手上拿了个飞机模型在把玩,似乎是没看到她进来的样子。
陈沫冲过去一把将他手上的模型夺了回来,握在手上,不悦道:“你进了我房间了?这是我摆在床头柜上的小物件。”
“嗯,我瞧着挺精致的,市面上好像没卖的。”陆饶轻描淡写,眼神探究地落在那个飞机模型上,问道,“如果我没观察错的话,这应该是‘世恒’当初出的一款游戏……中的战机款吧?”
只是这模式很特别,游戏中并没有出现过,但是造型却又很和谐,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是来自哪部游戏的灵感。
“怎么想起定订做这种小东西?哪儿做的?”陆饶唇角一弯,调侃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花花草草小兔子之类的。”
“就、就是一个朋友送、送的。”陈沫将手指在那个模型上捏来捏去,捏来捏去,“之前生日,一个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
她言语上有所隐瞒的时候,惯会捏手指。
陆饶跟她生活了三年,对她这些小动作司空见惯,他断定她是没有说真话,追问道:“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你的那个‘朋友’,这种战机模型是在哪订做的,我自己也蛮喜欢,打算订做一批,做收藏用——送朋友也很不错”
“这个啊……”陈沫捏着飞机翅膀,迟疑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商家在国外,而且制作也需要时间,如果急需的话,可能不太方便你,以后再说吧。”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会。”陈沫握着那个飞机模型,上了楼。
赵姨端着菜进来,好奇道:“咦,夫人呢,不是才催我开饭了吗?”
“她有点累,说先上楼歇会。”陆饶看了眼二楼紧闭着的陈沫的房间门,问赵姨,“除了去公司,夫人近来有没有出门会朋友?”
“会朋友?”赵姨连连摇头,“不会啊,您知道的,夫人不喜欢去外面,除了必须要去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都不会出门的。”
“那有没有收到什么包裹呢?”
“包裹?”赵姨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这么说起来,是有一次吧,夫人生日当天,一大早,门口就送来了新快递,我这还莫名其妙的,以为是送错了,可是后来却是夫人签收了,她也没多说什么——”
“寄件地址是哪?”
“地址啊,我忘了……”
“是国外吗?”
“啊?这个,记不起来了啊。”赵姨顿了一下,“不过这种事情的话,不太可能吧,千里迢迢寄个包裹,再说夫人在国外也没什么朋友,可能是公司的伙伴吧,总有几个认识的人的。”
“好了,我知道了。”
陆饶打发了赵姨,心中疑虑却没有消。
刚刚那个飞机模型,让他想起了陆小羽。
外界人士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当初令‘世恒’一夜之间蹿红成为游戏界新贵公司的‘'攻略布防游戏,其实是出自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玩票之作——严格说起来,‘'的每一个代码,每一次的bug修正,包括每一辑画面制作,一直到最终的投入市场运营,都是陆小羽的功劳。
当然那时候的少年也不懂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或许压根都不知道自己随手搞出一个游戏软件能值几个亿,反正他也不缺钱花,缺少的只是挑战性和刺激,后来知道''挂在自己舅舅公司的名下上市,他也只是兴起玩了几把,然后便觉得没意思兴致缺缺了。
陈沫是依靠贩卖盗版“”的周边起家的,这个陆饶知道,因此她身边要是有相关战机模型的话,他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但是这一款……分明都不像是游戏中108个战机家族中的任何一款,可是却又做工精致逼真,恍如跟“”融为一体似的。
倒像是有专人制作——而这种纯男性化的模型,陈沫不像是会费心思喜欢并且雇人专门订做的那种人。
陆饶心中有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转瞬又被他打消。
他反倒在想:我是疯了吗?怎么会去想那些事情。
当晚,陈沫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有下来吃饭。
陆饶在楼下,上了饭桌却也是什么东西都没吃,他抽完了好几支烟之后,跟陆小羽打了个电话,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呀,舅舅。”少年的话听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带着明显的开心,“舅舅我晚点再跟你聊,jessica过来了,我得陪她去冲浪——”说着便掐断了电话。
jessica这个名字陆饶是知道的,陆小羽经常在电话里提起,是他已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陆饶想: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羽在国外适应得很好,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陈沫渐渐收心,对家庭精心投入——只需要解决掉乔艾这根刺,日子就能安宁下来了。
他突然很想日子安宁下来。
挂掉电话,陆饶看了一眼二楼紧闭的房门,缓缓觉得放下了心,却又仿佛觉得心被提得更高。
☆、第061章
第二天清晨,两人在餐桌上见面,又是自然仿若老夫老妻。
吃早餐的时候,陈沫问起陆饶:“北区那块地的修建遇到点麻烦。”
“嗯?”陆饶似乎蛮吃惊似的,“这样啊,有麻烦解决掉就好了,但没必要伤和气。”
伤你妹。
陈沫恨恨地用叉子戳了戳土司面包,慢条斯理地喝牛奶道:“主要是北港那段,商民混居,我们集团虽然有拆迁令,可是总有那么些刁民,不守国家章程的,我这也就跟你提一句,就怕到时候施工的人手重了,伤到自己人也不好。”
言外之意:管好你手下那些“刁民”!
陆饶切了一块培根放入口中,笑起来:“夫人说笑了。”
笑你妹。
陈沫低头吃面包不再吭声了。
久久之后,她又沉不住气地接口道:“陆饶,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咱们在一起生活几年,我什么脾气你清楚,北区那块地我拿下了,你再心有不甘,也该像个男人似的愿赌服输,这么跟我硬耗着没意思。”
“我不跟你耗。”陆饶看她一眼,说,“你我夫妻,如你所说,是一家人,不伤和气。”
“少来了,先解决了你的黑妞再来跟我谈夫妻感情吧。”陈沫讥诮。
“你很介意?”
“我难道不应该介意?”
两人互看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对方眼里心里藏着些什么。
最后,陆饶淡淡地说:“你再给我点时间。”
“三年的时间已经够长。”
“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处理。”
“你的时间多得是。”陈沫没理会他话中深意,转了话题,直白道,“总之我现在就要让北区的建设工程继续进行,反正招呼我是跟你打过了,北港那一带,陆家的生意占多数,被部分拆迁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如果你自己硬是要放任手下跟我硬碰硬,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这话说得真是硬气。
半点不像是陈沫会说出来的话,也半点不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会对丈夫说出来的话。
陆饶依然动怒了,面儿上却笑得愈发好看,轻声反问:“那请问夫人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陈沫优雅的抽纸巾抹了抹嘴巴,去后院给她的石榴树浇水去了。
陆饶一大早就回了c市,大概也是真的忙,便也就没把早上跟陈沫的不欢而散放在心上。
直到下午快六点多的时候,全员收工,特助沈停前来问道:“几位副总约了ak的人一起唱k,您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
陆饶随口应道。
倒是沈特助吃惊了,他想:今儿个是天下红雨了?以往不是下了班直往s市区赶的?好似归心似箭。
两人出了公司,沈停刚要去车库取车,电话却骤然响了起来,他接起,说了句有事正忙就想要挂掉,对方却称是世恒旗下在s市北港集装箱厂的厂长,要见陆总,并且开门见山地说了重点:“今个凌晨一场大火,我们的厂房被活生生烧了十几间!”
沈停自知事大,不敢私自拿主意,赶紧倒回去跟等在门口的陆饶说了。
陆饶接过电话,就传来集装厂厂长控诉的声音:“整整十几间厂房,里面堆着的上百吨货啊,就这么说烧就烧了,那些个不值钱的茶叶倒是无所谓,可是您上月亲批要出口到越南的那批货……所剩无几了啊!”
陆饶脸色一变,侧了个身压低声音,话语还算冷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对方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防队的人已经来勘察了,硬要说是他们燃油泄漏遇到明火,集装厂厂长喊冤:“这不是明摆着敷衍我们嘛,我们心知这批货的重要性,哪里敢在厂房放燃油,点明火,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纵火!指不定就是前几天跟我们的工人发生肢体冲突的施工队……”
施工队,不就是无限集团招来的人吗。
陆饶心中冷不丁地一声炸响,她想起了陈沫。
想起了吃早餐的时候,女人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如果硬要放人手下跟我硬碰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饶简直气疯了。
你他妈就这样个不客气法。
这是在玩命。
s市北港地区是要塞地段,是被严格管制的地方,这样的一场大火,自然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各种报道铺天盖地而来,如今这么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只要媒体稍加熏染,各种爆炸性的新闻全都会被放大夸张上百倍,最后,这场大火就演变成为了“不甘心政府强制拆迁,北港居民引火*”这样耸人听闻的社会新闻。
这样的大标题一出,立刻激起了广大网民对弱势群体的同理心,上访一场接着一场的来,各大卫视的记者也都争先恐后地赶往北港,挤得那里水泄不通,消防局,北港的驻防部队,全都出动了——这事闹得挺大。
无限集团与世恒都算是牵连甚多。
“陆总,还、还要去唱k吗?”沈停愣愣地问。
“唱个屁。”陆饶转身提车走了,开车直奔s市陆宅。
当怒气冲冲的陆饶冲进来的时候,陈沫正在后院躺椅上晒暖阳,她被男人动作粗暴地一把拽起来,狠狠甩靠在一棵石榴树上,陆饶出口就利索地骂道:“疯了吗?你这女人是疯了吗,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做,知不知道那片地区不是你能动得起的?你不就是为了钱,为了钱你跟我说啊,我成全你!你要多少钱我都成全你——”
他是动了真怒,抓出钱包,里面所有的现金跟银行-卡钱都洒了出来,全都砸到陈沫的身上,弄得她浑身狼狈。
“钱?”陈沫被她拽得生疼,后背摩在石榴树粗糙的树干上,难受得很,她毫无情绪地看着男人充斥着愤怒的脸,眼都没眨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钱我不缺。”
“我就是见不得你好,见着你过的舒坦,我就浑身不舒坦。”她慢条斯理地重复重点:“我就是见不得你好,陆饶。”
陆饶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