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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南鑫心中不确定:我要是对荷香说了那些话,万一被拒绝怎么办?可是不说,那以后还有再说的机会吗?他本不是个纠结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迟疑了起来。
荷香偏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走着,“你有什么话说吧,我们要算是朋友了。”
“我们是朋友?”一股脑的激情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立刻清醒了。真的是没机会说了,她都说是朋友关系,还能再说吗?恐怕说了以后见面都尴尬。
“是啊,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一样。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可喊我一声荷香姐,我本就比你大。”
“我比你大,我不叫你荷香姐。”叫姐?这样的说法太伤心。他酝酿好的情绪憋了回去,语气粗劣的说道,感觉一个男人的自尊被打击倒了。
把她送到门口也没说出只言片语,见荷香进入家门才低声喊了句:我想娶你。
她听到了吗?
进入门内的荷香身子一颤,抓着门要关上的手有点哆嗦。之前她家夫人说过,一个人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可以笑笑;说爱你的时候,你可以考虑一下;说娶去的时候才是真心,你要珍惜。
她关上了大门久久站在门内,直到听到脚步声离去才把门旁的灯笼熄灭。
“小姐,我回来了瓜子也送到了。”荷香进去面上带着平常的笑。
灯火昏明不定,安然一直吵闹不休,子墨抱在怀中在屋内走动,“好,厨房煮了粥你吃点休息吧,今儿肯定累了。安然我带着就行,你好好休息。”她知道安然一闹整晚别想休息,不如放在她身边还有南城在能互相照料。
“小姐,还是我看着安然小姐吧,我哄哄她。”荷香站在旁边也不动,面上的笑像是撑不住了。
“没关系,回去休息吧。”
荷香这才点点头,话都说不出。出了门跑到西屋抱着被子眼泪直流,其实她心里酸酸的,那是什么感觉,她不想深究,就是觉着难受。
安然不睡吵闹不休,大房子里的灯烧的噼里啪啦。南城换了衣服之后接过安然,“你去洗洗,热水都烧好了。我来看着安然。”
“可以吗?安然一直早闹腾。”她抱着孩子心中担忧。
“可以。记得我之前找人雕刻的桃花木吗?我给安然带在身上。”
“在床头前面,我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拿掉了。”她想起那个小小的有大人指头长短的桃花木,上面雕刻的是一道道的痕迹,不清楚是很么螺纹,像是辟邪用的器物。
“给她抓在手里,你去洗澡。”
她还是担心,那点小东西能有什么用?等她洗澡回来之后赫然发现安然手中抓着小桃木睡的正香。
“她应该叫桃花。”换了衣服她凑身上床。
“为何叫桃花,安然不好听吗?”他反手抓住小娘子拉倒在床褥之上,一直手放在她腰间搂着不动。
“她喜欢桃花,看她手中抓着桃木多紧。”
“笨蛋,桃木本就辟邪。小孩子身子弱容易被脏物靠近。”今晚他想要了,抱着子墨的时候非常轻柔带着撩火的章法。
小娘子不笨,转了身子要去抓被子,却被他抓住了脚踝,“想逃去哪里?子墨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不要,我两个都养不起了。坚决不要第三个。”抱着被子严肃拒绝。
“那你这意思以后我们都不能再做?不能同房共寝?”她这个想法可太有问题。顾南城有点错愕,抓着她的脚踝更紧。
“除非你保证我不要孩子,不然我拒绝。”孩子生两个不久够了,非要生那么多为何?她知道古代重子嗣,或许等以后她会想再生个孩子。可现在绝对不能怀上,安然太小,清哥和夏天还需要照料。学业上也需要指导,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分给另外一个小孩子。
“你还拒绝?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他说着扑身而上。孩子自然是越多生越好,现在只有两个闺女,即使再有一个儿子,他还想再要一个,孩子他才不显多。他乐意宠着孩子们。
“你别这样。”她和严肃的抱着被子,关于这个问题她觉着很有必要说清楚。而她自己都没发觉,在之前对顾南城的妥协竟然变成了反抗。
若真是之前她不管不顾的姿态,或许他说生几个她就生了,生了也不想去管。之前生了夏天根本不想管她,可现在不同了。在真正的生养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那种宠溺她们的心是之前绝对没有的。
这就是女人和母亲最大的区别,母亲会不顾一切的宠着她的孩子。
“好了,我答应你。近期不生,你什么时候愿意生我们再生,可好?”刚才那猛虎扑兔的强悍,瞬间变成了交颈鸳鸯的缠绵。
她摇头不信,“你怎么能保证我绝对怀不上?”
“子墨,你这是不相信为夫的能力。你若是不放心明日我便去医馆拿药来。”
“好,我吃药。”她以为是给她准备的避孕之药。
“谁给你吃了,真是笨蛋。”他不想和她在语言上浪费时间,不如在肢体动作上交战。
小娘子头昏沉沉的,脑海里想着那药不是给她吃那是给谁吃啊?
约莫到了深冬快过年之际,南鑫过来一趟说了件事。他要和窦水灵成亲了,今年订婚明年秋季成婚。
子墨有点不敢相信,“你确定你要和窦水灵成婚?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她?”他讨厌窦氏姐妹大家都知道,为何现在却变了心思要娶她?
“喜欢和不喜欢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要结婚。”他说真眼神却闪烁不定,时不时的看向荷香。见她没任何反应,心中失落却更加坚定了要娶窦水灵的决心。反正喜欢的也娶不到,娶谁都一样了。
“南鑫,你太冲动了,拿自己的人生当赌注。”怎么都不明白他是鬼迷心窍?还是被窦氏姐妹算计了才不得不娶她?
“我没有。当初你嫁入我们家嫁给我大哥不也是一种赌注,看你现在过的挺好,不是赌赢了。”他不想这样说这样的话,张口控制不住便吐了出来。
“我、算了随你吧。”或许她当初也是一种赌注,可现在,她也不确定是真的赌赢了?若当初这个身体的林子墨没有嫁给顾南城?结果又会怎样?
她当初嫁给顾南城的时候是带着什么目的?除了本尊之外谁又知道。
子墨确实被南鑫的话带起了感伤,却并未伤心,她本身就没太关注前身。只是按照前身而活出了她自己。
顾南城从屋里出来,手中端着安然,极其宠溺孩子,“南鑫怎么过来了?有何事?”
“没啥事,我已经和嫂子说过了,我先回去。”南鑫说着转头,脸上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情绪。若真是开心还好了,伪装出来的自然才更让人心疼。
见他马上出了门口子墨不放心,“南鑫,我还是希望你仔细想想,没必要勉强自己。单说我,要是我真的觉着不开心,我也不会一直在这里呆着。我当初选择嫁到顾家应给是有必须的理由。”她做了一个解释,一个或许能安抚南鑫的解释。
“我明白。嫂子,那炒好的瓜子可以给我一些,她们说喜欢……。”他回头脸上带着笑,极其浅。其实南鑫和南城有点想象,眼睛和嘴巴尤其的相似,笑起来同样的好看。只是这种牵强的笑让人不想看到。
“荷香,你去拿,多拿一点。”她低声嘱咐荷香。
荷香面无表情回屋拿了瓜子,有事两大包放在他手中,低声说了句:祝你幸福!
南鑫直视看着她,“还有其他吗?”她要是说出一丝半句能让人有希望的话,他马上回去把婚事推了,她不嫁他也愿意等。
“能有什么,回去吧!”她面色带了几许巧笑,她是个很讨喜的姑娘,却顾忌的太多了。
两大包的瓜子他抓的紧紧,出了门脚步不自觉的加快。直到进入老宅,他口中说的未婚妻在院子里收拾衣服,他罔顾看也不看直接回屋。
把瓜子放在圆木桌上,加上这次的两大包整整齐齐四大包的瓜子,他一点没动。
终于得了意,终于要嫁给南鑫表哥了。窦水灵开心到不行,而和她同胞姐妹的窦水心则只能嫁给其他人。她把之前的衣服找了出来,旧的扔掉。想要新的就找即将成为婆婆的顾李氏要钱去买,如此倒过的快活。
见他从外面出来怀中抱着两大包的东西,她贪念升起,走到门前轻敲,“表哥,我可以进去吗?”
话是询问没等到回答便进去了。
“你来做什么?出去。”他坐在椅子上声音带着厌恶。、
“表哥我们都已快成亲了,还不能单独相处一会儿啊。刚才你拿的是这个东西吧,肯定是好吃的,我想要吃。”她撒娇,上前拿着纸包就要去动。
南鑫着急猛地起来从她手上夺走,“不许动……。”
纸张本是易裂,瓜子哗哗的从空中落下洒了一片,瓜子在地板上。
“滚,你给我滚出去。”南鑫暴怒,管她是谁直接轰了出去。
认真的把地面上的瓜子一颗颗的捡起来生怕脏了,还在衣服上擦一下。这个是她炒的瓜子,谁也不动,任何人都不可以。
新房从开始建造前的准备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树叶子已经清理完毕。葵花杆也摆放的整齐而简洁,放在大门的一侧。荷香抱着安然站在梦门檐下听着屋里的争吵声。
小姐和姑爷是从来不吵架的,今儿怎么会忽然吵起来了。夏天和清哥站在她左右,“姑姑,我爹爹和娘在打架吗?”
“不是,他们在说话呢,只是声音大了些。我带你们回屋去玩,之前教你们玩的游戏会了吗?”荷香抱着安然带着夏天和清哥两个进西屋。
正屋内,气氛有点低沉,他坐在床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漫不经心的小娘子。
“子墨,你实话告诉我你在这里不开心?你当初嫁入顾家之前,媒婆说你倾慕我才嫁进来的,难道不是?”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是不开心?嫁给他还能有什么目的不成?这显然成了梗在他心中。犹如嗓子卡住了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在乱想。”他脾气固执陈旧还不讲理。她还能说什么?之前的本尊的想法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我没乱想,你刚才和南鑫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你全都听见了,也全都听偏了。我说的是,南鑫要娶窦水灵为妻。之前他是最讨厌她,现在却要娶她为妻有点奇怪?”
“是有点奇怪。但和你没关系我们必须说清楚,你开心不开心?”他在乎的终究是小娘子和他生活在一起是否开心。
“真纠结,开心或者不开心有何区别?”她轻声说道,眼神和他平视,一如既往的认真平和。
“有区别。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更加开心。”即使不开心也不能离开?是真的不能离开?他心中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子墨闻声轻笑,走到他身边轻抱了下他的臂膀,他是感觉到不安了吗?“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这里有她的孩子,她的房子,还有她心中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你是有过犯罪行为的人,不能放松要严加看管。”他反手抱住她的身子,下巴低在她肩膀处。温情像是他们只要在一起就存在般自然。
她不是犯人他也不是牢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比犯人和牢头之间更加谨慎和小心。他担心她的情绪,她无法取的他的放心。事事都关心把控的话像不像是另外一种的监视。
新年伊始前下了一场大雪,势必要湮没一切俗世。正巧是近日村长家的儿媳妇生了是个女婴,却长得诡异。从村长家送了鸡蛋和白米的祥林嫂路过小娘子家,见门口有人便过来了。
她穿的厚重脖子上系着软毛围巾和夏天,清哥在堆雪人。红色的鼻子刚放上一根红萝卜,祥林嫂便过来了。
“小娘子和孩子们玩着呢,你家这两个小机灵鬼啊,长得真俊。”她说着眼露信欣喜,她最是喜欢夏天了。这小姑娘说话甜长得也漂亮。
变黑的夏天白了回来,皮肤细腻透着光泽。头上带着一定白色绒毛小帽子,更衬的脸色白皙清秀。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子墨剪过一次。现在长得越发黑亮,这时被手巧的荷香编成了几个小辫子放在胸前,看着文静可爱了不少。
“祥林嫂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大雪天能出来走动的人还真不多。
“村长儿媳妇生了个闺女,可惜啊。”祥林嫂说着神情紧张了起来,肯定是报应那孩子才长得吓人。
“怎么了?有何可惜的,即使是姑娘也不错。”
“是啊,要是像你们夏天和安然长得这般俊俏那倒不错。可惜的是村长儿媳妇生的闺女嘴巴是三瓣,像兔子一样的嘴唇,大家都说不吉利。”
原来是兔唇,这个她就不好说了,“还好,这个也有出现不算怪异。书籍上有记载若是找到好的大夫便可医治。”
“哎呦小娘子,你说的开始真的?真的有法子医治?”祥林嫂激动异常,像是这事关乎到她身上似的。
“我也说不定,找大夫问问才清楚。”
“那行,不和小娘子叨扰我得赶紧回去。”祥林嫂说着便急速走看开,家是往前的方向她却偏了一个方向走去。
荷香抱着小被子里包裹的安然,面露异样,“小姐,这位嫂子可是与你交好?”
“是啊,挺热心肠的一个嫂子。”
“我看她对那村长家的儿媳妇挺上心。”
一听那病能治紧赶着回去了。再说,村长家儿媳妇生孩子,不得全村的人去送鸡蛋和白米。偏生只有这祥林嫂一人大雪天的端着东西去。怎么说都有点奇怪。
荷香毕竟高门大户的丫头,看人看事心中计较三分。
本是喜庆年,却被异常大的风雪阻挡。戈壁滩和别的地方不同,这里一旦被大雪封住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无法出门,家家闭门不出,外面是何情况无人知晓。
只等来年开了春,积雪融化。戈壁滩才像是恢复到往昔的热闹和生机。年前得知村长儿媳妇生了个闺女,年后却不见那孩子被抱出来,像是不复存在一般。
除了祥林嫂对她说过那个生了兔唇的孩子,其余的人根本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