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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子府内。
夜晚的天空,漆黑一片,太子府上却是灯火通明。
夜风轻轻拂过那浓密的树林,枝叶摇晃着,发出一阵愉快的“沙沙”声。
当初新种的那些树木,经过时间的洗礼,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遍布着整个太子府,一眼看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时候尚早,上官轻儿一身红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抚琴,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在凉风习习的夜晚,坐在这和风轻拂的凉亭里抚琴了。这让上官轻儿想起了小时候辛苦练琴的时光。
此时的她,一身红衣风中飞扬,三千青丝随意的用一根玉簪固定,也随着凉风飞舞,飘逸如仙,明媚动人。
明眸皓齿,眉清目秀,面白如玉,肤如凝脂。最是扑闪着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宛如一汪清泉,干净透彻,惹人爱怜。
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拂过,一串流畅动听的音符就从她指尖流出,声声含情,声声动人。
她的身边,夏瑾寒一身月牙白的鎏金暗纹锦袍,就坐在她的对面,低着头处理手中的公务。
她的琴声,仿佛只是伴奏一般,时刻的围绕在他的身边,让他浑身清爽,头脑清醒。办事效率快了不少。
只见他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正低头抚琴的上官轻儿,看着她眉眼如画,认真投入的样子,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已经多久没有像这样听她抚琴了?夏瑾寒还以为今后后不会有机会了,没想到,他还是再次听到了。此刻的她,一如七年前一般撩人,每一个音符都能触动他的心。却也比七年前更加美丽动人,如今的她,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他,让他无法不去注意。
一曲完,上官轻儿停下来,抬眸对夏瑾寒一笑,声音清脆,“可还要听?”
“不了。”夏瑾寒摇摇头,看了看天色,道,“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你呢?”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问。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我一会就去。”夏瑾寒起身,来到她身边,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上官轻儿点点头,站起来,在他唇边啄了一下,笑眯眯的道,“那快去忙吧,我还真累了,你要是回来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夏瑾寒轻笑,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不必等我了。”
“嗯……”上官轻儿点头,打了个呵欠,就带着梨花和流花走出了凉亭。
夏瑾寒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远处的红色背影,眼底满是幸福的笑。
他转身,望向璀璨的星空,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第二天一早,上官轻儿起身之后打算赶去左相府,不料刚出门就被青然拦住了,“殿下让您在府上等他,一会他跟您一起去左相府。”
上官轻儿愣了愣,点点头,“也好,他来了让他来找我。”
上官轻儿说着,就回到了房间,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她看过的书不少,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很多书籍都能帮助她了解更多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没想到她随手翻了一本书,居然看到了跟雾谷的历史有关的记载。
当即,上官轻儿眼前一亮,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之前听很多人说故雾谷的形成和起源,在雾谷的时候,更是把雾谷里面的一些史实记载都看了个遍,但那些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是从雾谷的角都去看的,跟眼前这一本完全不一样。
这一本是从一个外人的角都写的,看书籍的时间,是八九十年前写的,里面记录了很多让世人惊讶的东西。
尤其是在提到那圣殿里的老东西的时候,这上面说,那祖师爷当年并非是被杀也不是病死的,他是为了拯救他三岁的女儿,甘愿从此沉睡。
这样的说法,在雾谷的时候她也听到过,但她并没有深究。而雾谷的人对于那位祖师爷,也一直都很忌讳,关于他的事情,几乎都不愿多说。所以,上官轻儿了解的不多。
书上还说,那祖师爷是自我封印了千年,只为将他和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女儿能存活下来。若千年后,他女儿还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能将他唤醒。
上面只说了这些,而且语气还很谨慎,似乎不敢完全确定。
上官轻儿还想看看,那祖师爷的女儿后来怎么样了,但这本书上却完全没有关于他女儿的记载,只说是三岁的时候,被一个雾谷的叛徒下了巫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最后是祖师爷用他的鲜血救了那孩子,但孩子后来如何了,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凭空消失了,有人说是跟祖师爷一起沉睡了,也有人说是没多久就夭折了。
上官轻儿敢肯定的是,那女孩没有跟祖师爷一起沉睡,那老东西的冰棺,可只有他一个。
而且,这上面还说千年后,女儿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能唤醒他?
拜托,他女儿千年后早就化成灰了,如何还能回到他身边?上官轻儿可不相信什么轮回之说。
随手将书丢在一边,上官轻儿撇撇嘴,不屑地道,“扯淡,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难怪外面的人都把雾谷说的神乎其神,原来是有人老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出来骗人啊。要她这些年不是在雾谷生活着,对雾谷了如指掌的话,她怕是也会被骗了。
但,躺在床上,上官轻儿却不由的想起了圣殿里的那个老不死。
老实说,即便她在雾谷住了七年,对祖师爷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她不是没有去了解过,但所有的书籍和记载都只提到了那老东西是如何创建雾谷,如何的英明神武。
对于他的死法,这是一笔带过,说是遭叛徒陷害,英年早逝了。雾谷的巫师们不愿让他们的祖师爷就这么死掉了,于是就用了雾谷的独门秘方,将那尸体保存起来,不让他的身体腐化。并将他放在了那黄金打造的圣殿里,成为雾谷最为神圣的存在。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心想,那老东西该不会真的活过来了吧?
不过,他都沉睡这么久了,天知道他女儿还能不能回来,要是不能,他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他女儿轮回转世好几世,她就能找到雾谷,找到那老东西,把他唤醒么?
上官轻儿觉得这些说法真心太玄了,也懒得多想,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官轻儿是被夏瑾寒叫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目光柔和的坐在床前,手轻轻捏着她的脸,语气轻柔,“懒虫,怎么又睡过去了?”
上官轻儿揉了揉眼睛,懒懒的回答,“还不是因为你太慢了,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呵呵,好,是我不对。不是要去左相府么?快起来吧,我们现在就去。”夏瑾寒笑着将她拉起来。
上官轻儿睡了这么久,也醒了,再没有睡意,干脆也就任由夏瑾寒为她穿衣打扮,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上官轻儿才终于跟夏瑾寒走出房间。
一身翠绿色长裙的上官轻儿,挽着一身月牙白长袍的夏瑾寒的手,一人笑靥如花,一人的淡漠如水,从房间出来,就上了马车,直奔左相府。
左相府门口,马车停下,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双双走出马车,往里面走去。
管家看到太子殿下和未来太子妃光临,慌忙带着笑容,热情的迎上去,笑眯眯的将两人迎进了屋子里。
上官轻儿去了后院夏静曦的房间,夏瑾寒则直接去了韩熙然的书房。
上官轻儿一来,就看到韩熙然正坐在门口绣着嫁衣,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捂着嘴偷笑着,上官轻儿蹑手蹑脚的来到夏静曦身边,一脸不怀好意的出声,“九姐姐,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
“啊……”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夏静曦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颤,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哎,你没事吧?”上官轻儿慌忙扶住她,生怕这娇弱的家伙会摔倒了。
夏静曦却是笑着骂道,“你个死丫头,一来就吓唬人,真是的……”
上官轻儿见她还能骂人,便是没什么事了,无语的笑道,“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傻笑,就过来问问你么,何时就吓唬你了?”
“你啊……”夏静曦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对身后的侍女道,“秋莲还不快给郡主搬个椅子过来?”
“是。”夏静曦身后的侍女立刻乖巧的去了。
上官轻儿在那椅子上坐下,懒懒的靠在边上,道,“话说,什么事让九姐姐这么开心呢?”
“我在为你和太子哥哥做嫁衣,你说我是何事这么开心?”夏静曦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我看不尽然,你面带桃花,眉目含情,怕是因为熙哥哥的缘故吧?”上官轻儿得意的笑着,一点都不客气的点破了。
闻言,夏静曦脸一阵通红,娇羞的瞪了上官轻儿一眼,“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跟熙哥哥是夫妻,就算你是为了他也没啥不是么?嘿嘿……”上官轻儿一脸八卦的笑着,靠在夏静曦耳边问,“你跟他,好了吧?可圆房了?”
夏静曦的脸越发的通红,咬着嘴唇,一把将上官轻儿那八卦的笑脸推开,笑骂道,“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取笑我。”
“我哪有取笑,我这是关心你啊。”上官轻儿笑的没心没肺的,继续调侃夏静曦,“依我看,熙哥哥也是神清气爽,面带桃花的,你们肯定是修成正果了。”
被上官轻儿这么一说,夏静曦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脸一阵通红。低着头不语。
上官轻儿知道古代的女子脸皮薄,总算是没有继续欺负她了,转移话题道,“这嫁衣做的怎么样了,给我瞧瞧。”
夏静曦好笑的看着她一脸激动的样子,将衣服拿起来,“再过两天就可以做完了,要不进去看看合不合穿?”
上官轻儿看着那鲜红的嫁衣,可比她当初在雾谷穿的要精致多了,这每一针每一线都绣的十分精细,可见夏静曦的用心。
她摇摇头,道,“算啦,我相信你,你做的肯定合我穿的。”
夏静曦挑眉,道,“你不穿也好,免得一穿上去,太子哥哥就忍不住立刻把你娶回去了。”
被夏静曦这么一说,上官轻儿也有些脸红了,道,“你就取笑我吧,哼……”
“哈哈……你个丫头,都要嫁人了还个孩子脾气,定是太子哥哥把你给宠坏了。”
“哪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他都极少来看我,如何能把我宠坏啊。”说着,上官轻儿端起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边吃着桌子上的点心一边道,“我没让他今后补偿我就不错了。”
原谅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这些年跟夏瑾寒在一起,她其实知道他很宠自己很爱自己,但在别人面前嘛,不能把他说的太好了。尤其夏静曦还是夏瑾寒的妹妹,这些年夏静曦吃了这么多苦,她可不能打击夏静曦。
听到这话,夏静曦点头认同的说,“你说的也是,太子哥哥这么疼你,今后定是会好好对你的。”
“比熙哥哥对你还要好吗?嘿嘿……”上官轻儿忍不住再次八卦的笑着。
夏静曦无奈的摇摇头,“你个鬼精灵,就不能不说这个嘛?”
“不能,当然不能,你现在这么幸福,可都是我的功劳啊,你却一直不让我提,我会没有成就感好么?”上官轻儿耍赖。
夏静曦脸色微红,低着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跟他现在怎么样了么?我又不是没告诉过你。”
“那,真是圆房了?”上官轻儿好奇的追问。
夏静曦一阵脸红,瞪着上官轻儿道,“圆房了又如何,你个小色女……”说着,夏静曦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上官轻儿的脖子。
因为今天这衣服的领子有些大,她微微低头的时候,胸口的洁白肌肤就露了出来,此时,从夏静曦的角度,刚好可以在上官轻儿露出的脖子下面,看到一枚浅浅的吻痕,红红的,很是显眼。
上官轻儿不知道为何夏静曦这么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睛,迷茫的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夏静曦的嘴角突然勾起,邪恶的笑着,靠近上官轻儿,道,“啧啧,我还说你怎么老想知道这些事情呢,原来你跟太子哥哥早就那样了……”
早就哪样?
上官轻儿突然意识道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口处有一个明显的痕迹,当即一阵脸红,移开视线,慌忙把衣服拉好,道,“你看错了,那才不是。”
“不是什么?”夏静曦奸诈的笑着。
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懊恼,在心里将夏瑾寒骂了一百遍,昨晚她没被他吵醒,还以为他安分,没有动她了,没想到那丫的居然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留着那些有的没的,转眼就道了午饭时间。
上官轻儿刚准备离开,就听梨花跑过来,道,“郡主,殿下在外面等您了。”
上官轻儿点头,告诉了夏静曦,就起身走出了夏静曦的院子。一出去,果然就看到了一身白衣,屹立在花草之间,高大帅气的男子。
飞快的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出来啦。”
夏瑾寒点头,“嗯,饿了吧?回去吃饭。”
“好,回家。”上官轻儿笑眯眯的说着,就挽着他的手离开了。
马车上,上官轻儿坐在夏瑾寒身边,问,“你跟熙哥哥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夏瑾寒笑了笑,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彻查上次刺杀的事情。”
“可查出什么了?”上官轻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认真的问。
“刺客并非飞鹰帮的人,他们手上虽然有飞鹰的印记,却是故意印上去的,并非纹身。”夏瑾寒的声音很冷,眸光带着杀气。
上官轻儿惊讶的道,“这么说,是有人想要嫁祸飞鹰帮?可飞鹰帮本就是杀手组织,他们被人委托来刺杀的,也不奇怪啊。”
“你说的没错,韩太傅已经查到了,这次的事情,怕是私人恩怨。他自己去处理就好。刺杀你的那些人,他也一并了解了一下,矛头指向了镇国将军府。”
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欧阳将军对你一直忠心耿耿。”上官轻儿惊讶的道。
夏瑾寒点头,道,“欧阳易的为人,我很清楚,这事不可能是他做的。但,若是他的女儿欧阳如霜,就不一定了。”
欧阳如霜?
上官轻儿想起那天宴会上遇到的那个淡漠而又聪明的女子,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欧阳如霜,不像这样的人。”
夏瑾寒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处理就好。”
“嗯,我知道。不过,欧阳如霜真的不像那种人,会不会被人陷害的?”上官轻儿有些不甘心的问。
夏瑾寒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好好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了好人。”
“嗯,我信你。”上官轻儿靠在他怀里,这一刻,两人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但好景不长,从左相府到太子府就这么点路程,他们却来不及温存,气氛就被打破了。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了青云淡漠的声音,“殿下,是八殿下。”
夏瑾寒脸色一变,夏瑾轩找他作甚?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果然,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一道紧急的叫声,接着,就是马儿的嘶鸣声。
“何事?”夏瑾寒淡漠的回答。
“太子哥哥,不好了,边疆出事了,父皇召你立即进宫。”夏瑾轩的声音十分着急,“臣弟也是方才收到的消息,徐公公说你不在府上,故而就赶来臣弟了。”
夏瑾寒的脸色一变,目光阴沉,“何处的边疆?”
夏瑾轩喘息着,回答,“是与赵国接壤那边。”
“可是欧阳少将军驻守之处?”夏瑾寒继续问。
夏瑾轩回答,“是的。”
“嗯,本宫知道了。”夏瑾寒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扭头对上官轻儿道,“你先回府,我进宫看看。”
上官轻儿乖乖点头,道,“好,自己小心点。”
“嗯。”夏瑾寒应了一声,就下了马车,而后骑着原本青然骑的马儿,就带着青云,跟夏瑾轩进宫去了。
马车里,上官轻儿的脸色有些凝重。
这事情也太巧了,刚查到上次刺杀的事情跟欧阳家有关,如今欧阳易长子欧阳宇峰镇守的地方就出事了。这一切,可都是指向了欧阳家。
这是欧阳家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人借着欧阳如霜被退婚一事,在装神弄鬼,一边对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下手,一边陷害欧阳一家呢?
不是上官轻儿偏心,这欧阳家的人,她不太了解,但欧阳易却是一个好将军,对夏瑾寒绝对忠诚。欧阳如霜她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给自己的感觉不坏,应该不会找人来刺杀自己才是。
要是欧阳易一直都在伪装自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因为最疼爱的小女儿被退婚了而对上官轻儿不满的话,欧阳家就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边疆惹事。前脚才做了坏事被人怀疑,后脚就再次动乱,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上官轻儿低着头沉思,并未留意刚刚移动着的马车又停了下来,只是心里在盘算着,也许她应该找机会再去跟欧阳如霜见一面。
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句,“郡主小心。”
随即,“砰……”的一声,刀剑碰上利箭的声音,在上官轻儿耳边响起。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的马车竟已经被人一群人为围住了。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弓箭,正哗啦啦不要命的射过来。而青然和梨花,一前一后的守着马车,正在拼命的抵挡那些利箭。
上官轻儿凝眸,耳朵动了动,发现周围竟有时多个人。
啧啧,她才回京大半个月,就多次遇刺,看来真的有很多人见不得她好啊。
“啪……”的一声,上官轻儿挥手,折断了一支从马车射进来的利箭,随即运功,一身强大的功力爆发而出。
只听“哗啦啦……”的几声,原本不停对着她的马车射来的利箭,突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阻挡,最后尽数掉落在了地面上。
如今强大的内力,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的提高了警惕,利箭用完,他们就跟清寒和梨花打了起来。
上官轻儿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心想,真是阴魂不散,今天不将那些人解决,给那背后之人一点教训,她就不叫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从马车里出来,一身绿色长裙,神色淡然,嘴角含笑,看似天真无暇,纯洁无害。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一般,她站在哪里,眼神纯粹,叫人不忍伤害。
几个黑衣人冲过来,将上官轻儿围住,但看着她天真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上官轻儿嘴角含笑,无辜的看着周围的人,声音甜甜的,“你们整日这般跟着我,就不累么?唉……人太有魅力了就是不好,追求者整日都羞愧的蒙着面来找我,是害怕自己配不上我么?”
她的声音很好听,表情很呆萌人真,但说出的话,却叫周围的黑衣人们一阵趔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世上还有比她更自恋的人么?他们分明是来杀她的,她说是追求?追杀还差不多。
上官轻儿无视周围那些人抽搐的表情,笑嘻嘻的道,“不过,你们都没机会了,我只喜欢太子。”
“咳咳……”不少人都开始咳嗽起来,浑身都有鸡皮疙瘩在爬。
上官轻儿扭头,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见青然和梨花还在苦战,一脸无奈,“青然和梨花每天都要帮我挡这么多烂桃花,真是辛苦了。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们,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滚吧,不然我就把你们打回去。”
同样的语气,不一样的气势,让周围的人再次提高了警惕。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那黑衣人清醒过来,便对着上官轻儿冲了过来。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上官轻儿轻轻一笑,那笑容,十分清脆,让黑衣人们都浑身一震。但他们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就感觉肩膀上一疼,五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在原地停了下来。
低头,才发现每个人的肩膀上都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一直在流血。
上官轻儿已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软剑,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
那几个黑衣人不由的都愣住了,一种莫名的惊恐和不安,从心底涌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从天而降,随着他的出现,一股淡淡的香味侵袭而来。
上官轻儿脸色一边,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一阵晕眩。
她慌忙屏住呼吸,调息运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那人从天而降,落在上官轻儿跟前,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个鬼面具,正是上次中了上官轻儿剧毒的面具男。
这人一出现,原本围着上官轻儿那些人都颤抖了一下,纷纷低着头,道,“主人。”
那人微微颔首,道,“没用的东西。”
上官轻儿打量着那人,身材和夏瑾煜有些相似,浑身带着煞气,阴鸷的双眼,叫人不敢直视。
她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夏瑾煜,但她确定的是,这个人绝对就是上次中了她的毒的男人,因为他身上已经有了一种淡淡的腐烂的气息。
“上官轻儿,只要你跟我走一趟,我保证不会伤害你。”那男子阴狠的看着上官轻儿,声音似乎被刻意的压抑,听起来十分怪异。
上官轻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轻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都带着这么多人来杀我了,我要是跟你走,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道,“那可由不得你。”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有本事,你就过来抓我呗。”
“不用我动手,你今日定会乖乖跟我走。”男人冷笑着,语气中满是得意。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哦?你还真自信,你倒是说说,你这自信是从何而来呢?”
“因为这个……”男子从手中拿出一枚玉佩,送到上官轻儿面前。
上官轻儿本来还一脸不屑的,在看到那枚熟悉到不行的玉佩的时候,却是心底一阵颤抖。
她眯起眼睛,身子有些僵硬,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表情十分惊恐。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玉佩,声音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镇定,变得颤抖起来。
面具男看到上官轻儿的反应,笑了笑,道,“你只要回答我,跟我走,还是不跟。其他的,我无可奉告。”
上官轻儿神色凝重,看着那玉佩,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故而懒懒的道,“不过是一枚玉佩罢了,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跟你去?”
男人冷笑,道,“你不跟我去也行,如此,拥有这个玉佩的人,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闻言,上官轻儿的脸色变得诡异起来,眉头紧皱着,问,“佩戴这玉佩的人,在你那里?”
开玩笑,怎么可能呢?这人说话也不打一下草稿!
上官轻儿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那男人,就跟在看怪物似得。
男人却是冷冷的将玉佩丢给上官轻儿,道,“随便你信不信,你若不跟我去,我便让他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上官轻儿接着那玉佩,是上等的暖玉,入手微凉,手感极佳。玉佩上的身子是金丝打造的,能持久不断,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玉佩下面的红色丝带已经苍白。
上官轻儿拿着那玉佩,心里的不安和惊讶在不断的扩大。
她将那玉佩放在鼻尖,闻了闻,在闻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防腐剂的味道的时候,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十分凝重。
开玩笑!这玉佩居然跟她看到过的,躺在雾谷圣殿里的那个老不死身上的一样,不管是上面的花纹和图案,还是独特的金丝线,都如出一辙。最重要的是,这上面也有一股很强烈的防腐剂的味道,跟圣殿冰棺里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代,防腐剂使用的范围很小,几乎很少人会用,所以,这味道她不会闻错。
难道,真的是那个老不死的,诈尸复活了?
上官轻儿眉头紧皱着,想起自己早上在房间里看过的那本书,心中的疑惑放大,好奇心驱使,让她顾不得危险,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面具男去看看所谓的佩戴玉佩的男子。
“可是个白发男子?”上官轻儿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面具男。
面具男冷笑,“不错!想不到你倒是有本事,前脚才跟被赐婚于太子殿下,后脚就有男人找上门来了,啧啧……”
靠!什么叫后脚就有男人找上门来?她可没招惹什么烂桃花。
而且,若这玉佩真的是冰棺里那老东西手中的,那在面具男那里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冰棺里的老不死了。一个沉睡了千年的老僵尸,她会稀罕么?
上官轻儿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心想,若是那老不死的真出来了,为何又会在面具男那里呢?难道这面具男是想趁机骗自己过去么?
也没道理啊,这东西,实在跟冰棺里那个太像了,尤其是这上面那些古老的图腾,绝对不是这个时代会有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见过那老不死的人,屈指可数,除非面具男是雾谷的人,否则不会知道,也不可能见过这玉佩,更别说是拿来忽悠人了。
上官轻儿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总觉得,这一切只有自己亲自去看了才能明白。于是,她冷冷的哼了一句,“可不是,还一大群蒙面追求者呢,烂桃花真心多。当然,桃花虽然多,最独特的就是小面具你了,啧啧,你这是有多丑,才整日带着这么个面具呢?你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丑么?”
闻言,男人身上发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气,声音越发的吓人,“上官轻儿,我劝你别再废话,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官轻儿手里紧握着那玉佩,心想,幸好这玉佩看起来不算太值钱的样子,面具男不识货就丢给她了,不然她怕是要费一番心思才能得到。
也罢,若真是那老东西复活了,她去见见他也好,有那老东西在,她也不愁出不来。若不是,她就不信这个面具男还能把她怎么样。
于是,她扭头对青然和梨花道,“别打了,我跟他去一趟。”
“郡主……”青然和梨花惊讶的转身,不敢相信的叫道。
上官轻儿手里紧握着玉佩,对青然和梨花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面具男闻言,冷笑,“你是不会有事,但你这两个属下,可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上官轻儿也明白,要是放青然和梨花回去,一会不就带着人去救她了么?这面具男才不会这么蠢,而她也不会这么天真。
“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面具男也还算好说话,只是挑眉,道,“你放心,只要他们愿意让我点了穴道留在此处,我便不处置他们。”
这么好?
上官轻儿不禁有些怀疑,道,“就这样?”
面具男很腹黑的笑道,“当然不是。”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两粒药丸,递给上官轻儿,“让他们吃下,两个时辰内不移动身体,他们便相安无事,否则要是冲破穴道,或是叫人帮忙解开穴道并移动了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可就不负责了。”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道了一句,“算你狠!”
然后就转身,来到了一脸惊愕的青然和梨花身边,道,“吃了吧,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
“郡主,你怎么能听他的话?”梨花一脸冷漠的开口。
上官轻儿也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决的开口,“我必须跟他去一趟,那个人,不能出事。”
梨花实在不明白,上官轻儿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什么人居然这么重要?
但她也没说话,在上官轻儿纯洁干净的眸子里,她看到了坚决也安心。她知道上官轻儿是不会害他们的,却还是咬着牙,道,“郡主,属下不能离开您。”
青然也固执的站在那里,“你要是跟着他走,也带我们一起去。”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了面具男,面具男冷笑,“不可能!”
上官轻儿撇撇嘴,突然发难,一个掌风将梨花和青然逼退,随即手中的药丸飞射而出,直直的冲进了梨花和青然的嘴里。
两人的的眼神一眼,因为没有准备,就这么被上官轻儿喂了药,不停的捂着脖子,大声的咳嗽起来。
而上官轻儿没有理会他们,动作迅速的点了他们的穴道,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嘴唇动了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放心。”
梨花和青然咬着嘴唇,就这么被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固然再不甘心,也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上官轻儿决绝的背影。
“走吧。”上官轻儿看着那面具男,懒懒的出声。
面具男又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上官轻儿,上官轻儿知道他怕自己的武功,当即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一副认命的样子,跟着男人离开了。
上官轻儿是被蒙着眼睛,由男人带着离开的。只觉得马车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
下了马车,男人就抓着上官轻儿的手臂,带着她走进一处感觉很阴暗的地方,又走了好一会,感觉像是进入了密道,一直往下,直到来带一处明亮却又冰冷的地方,才将她给松开。
上官轻儿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宽敞明亮,却十分阴冷的地方,扭头看着面具男,“我要见的人呢?”
“哼,要见他可以,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男人冷冷的道。
上官轻儿明白,这才是这个人抓自己来的目的,遂点头道,“你问。”
“你会金蚕蛊?”男人语气冰冷。
上官轻儿在心里冷笑,这人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只可惜,她可不会这么傻,就告诉他了呢。
低着头,正想着要怎么办,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这密室的石门,居然被撞破了。
随即,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上官轻儿在哪里?”
音调低沉,冰冷,没有起伏,声线干涩,就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般,叫人浑身都觉得怪异,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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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有时候就跟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
秦夏两年前才成为邹家的新妇,如今却拖着行李箱沦为弃妇。
当前夫带着新人和前婆婆和和乐乐的进了门,她却挺直了腰板,无留恋的离开。
阴差阳错,让她邂逅了他,从此她的世界反黑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