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提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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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缇看了一眼勾她的手,还有他手腕处的伤疤。

    她借着勾着的手将自己的发绳捋到他的手腕上,恰恰好挡住伤疤。

    “啪嗒”的雨声连绵不绝,窗外的枝叶被冲刷着折了腰。木地板上一滩浸开的水,蜿蜒四散。

    说实在,苏堤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陈屿,高中时期他的衣服、日常用品,还有他接人待事的习惯,那是只有在高质量的生活水平中才能养成的。

    她知道的仅仅是他愿意表现出来让她看的。

    苏缇从来就不是他的圈子里的人物。

    她自己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所以也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会自厌到这样的程度,明明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苏缇叹了一口气将手慢慢抽出。

    现在轻易揣测缘由,就算是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出答案。

    苏缇想起了自己的外婆,想起自己过世很久的妈妈,她拧了拧自己的脸颊,将那一处扭得发红发烫。

    她还有事情要做。

    苏缇收拾干净玻璃碎片,拖了地。又找了本书就着陈屿台灯的光看着。

    她看入迷了,直到听见客厅传来响动才意识到已经过去很久了。

    摸了摸口袋,翻出一张名片夹到书页里,起身去开门。

    扭动扣锁,压下门把时正好与涂野打个照面。

    “可以,还是你面子大。”

    苏缇指尖抵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发烧,我喂了药后现在睡着了。”

    涂野越过她,探头往房间那看:“他来真的啊,还可以吧,没有为难你?”

    苏缇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说:“没有。”

    涂野转了转钥匙圈:“那走,我送你回家。”

    她按亮手机看时间:“不用,门口的公交车站很方便,我去等公交就行,现在陈屿这边还离不得人。”

    涂野没再坚持。

    苏缇刚要换鞋时又折返。

    涂野将手肘撑在鞋柜上,嘴里还嚼着个苹果,目送她进去陈屿的房间,又看着她出来手上多了把伞。

    “哈,你究竟是怎么进他房间的。”

    苏缇没看他,低头一笑:“我砸破窗子进去的。”

    涂野挑眉,没管她的玩笑话,显然有点心不在焉:“那你答应下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作者:阿巴阿巴

    第4章chapter4

    ◎苏缇她不答应◎

    【答应下来了吗?】这个问题没有谁比陈屿本人更想知道答案。

    涂野看着对方给他发来的消息这样想到。

    涂野和陈屿分隔住上下两层,为了应对突发事件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未将手机静音,于是晚上十一点陈屿给他发了个消息。

    【我发烧烧糊了脑袋,房间的门是你开的吗?】

    涂野才要睡下:【你猜。】

    过了三十分钟陈屿又给他发消息:【她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里的“她”称谓谁,两人心知肚明。

    涂野被吵醒,憋着一口气装没看见。

    手机又是滴了一下:【我看到你已读了。】

    涂野睁着睡眼朦胧的眼,抓了抓脑袋分析。

    他打娘胎里就认识陈屿,小时候的记忆过于遥远不太记得,后来长大一点有了印象他便觉得陈屿这个人很会隐藏自己。

    哪怕面对再讨厌的人语言也是掌握分寸,他妈说陈屿是端方君子,某种程度上也是,面对喜欢的女孩,在相处时言行举止绝不越界。

    不过太过于内敛的人,让人看起来也是冷漠的。

    涂野明白对方不是什么表里如一的人,心事深沉、有诸多考虑,心底有着自己的一杆秤。大多时候都是温润的,不会展露出攻击性,但如果触及到他划定出的圈子里面的人。

    那他就会变得很疯。

    高中时期有好事者在学校论坛中投票选举校花,那时苏缇迎新会跳舞的照片名列前茅。

    照片不知道是谁抓拍的,确实是很有技术。

    强灯下眉眼在炙光里晕开濡色,起舞时舞裙的质感将身段弄得影影绰绰,莹白透粉,像干净的、未被人留印的雪。

    之后照片引来校外不良生的骚扰,是陈屿摆平的,他后来才知道。

    于是涂野便知道苏缇是他保护圈的人,一位很特别的人。

    思虑收束,总觉得要是再就这么一个话题聊下去,他今晚就不用睡了。

    删删减减,他发过去:【明天再说。】

    晚十二点涂野再次被手机吵醒,陈屿给他发的消息是:【已经到明天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涂野的起床气早就磨灭没了,他拖沓着拖鞋认命地下床。来吧,让他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涂野直接搬来把椅子坐在他床边。

    陈屿死死地抿紧唇,睫毛抖动不安,指腹揉捻留在他手腕上的发绳。

    好一会才开口,在涂野期待的目光中,他说:“……我不知道。”

    余光瞥见涂野歇力的仰躺在转椅上,转椅下的弹簧应他的重力震颤,但陈屿没有抬头。

    他在见到她之后便被不知从什么地方滋生的怪异情绪所困扰,他不应该在以这样的情绪面对她,像是被文火慢慢煎烤。

    他想让她答应,又不想让她答应下来,怕她是迫于道德绑架,怕她不答应后恐怕自己大概是再也没有勇气再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