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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狗?
不对。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知道它是什么的,你见过的。
高殷见林琅神色惊恐,有点意外的挑了下眉,“这是我的爱宠,白灵,你可喜欢?”
林琅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发颤了,“殿下,这、是……狼?”
“你看得出来呢。”高殷的确有点意外,一个深闺的小姑娘竟然能一眼认出它的白灵是狼,的确难得,曾经众人见到时多是夸赞它身形高大,强健体壮,甚至还有一两个蠢笨之人上前想抚摸,却被它吃了手臂,可这丫头一眼就瞧出来了,着实新鲜。
该说,不愧是那人看上的女人么。
很快,林琅为他解惑了,“我、小女曾见过野狼,所以识得。”
他来了兴致,“你见过,说来听听?”
林琅见白狼安静温驯,都说狼天性残忍,不受人训,可竟在太子身下如此驯服,这个事实令她更胆战心惊了,她艰难的吞咽了下才开口:“之前我在林间遭遇狼袭,当时境况凶险,幸得云飞扬将军相救,后来云飞扬将狼杀死,小女自然看的清晰。”
高殷眸光毫无波动,好似随意的问道:“你认得云飞扬?”
林琅颔首,轻声回:“我曾有幸与云将军结伴上京,因此相识。”
她虽对朝廷之事不懂,可也许对方听闻云飞扬的名字,会对她高抬贵手。
其实她现在也不确定晋阳候将自己送给太子后,他将怎样对待自己,若是想为妾,可他如今态度堪称礼待,并非有意于自己,可若不是,倒也没有想送自己回家的意思,何况,林琅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好心人。
起码从杏儿口中所知,太子殿下并不是一个和善之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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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人走入厅中,弯腰恭谨禀告:“殿下,端王来了。”
高殷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眉眼上钩,他这样一笑,骨子里的那种阴沉便露出了个头,他颇有深意的念了句:“来得很快呢。”
他大手抚摸了几下白狼的脑袋,笑的惬意昂然:“端王难得来我府上,快请进来吧。”他转头看向林琅,“我招待其他人,你不介意吧。”
他的态度堪称温文,再温和,林琅也不敢反抗,何况……她已经心乱如麻到说不出话来了。
因此她只能僵硬的晃了晃脑袋,头上的步摇随自己的动作晃动,轻轻碰到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撼动了她的心神。
端王?沈连卿。
他怎么会来?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吗?
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写这章时被各种干扰,所以太晚了,抱歉抱歉!
上个月保持日更终于有了写文历史中第一朵红花!
这个月我会努力保持,也希望大家给我评论的动力!
and庆祝一下我终于把我的太子殿下放出来了!
第71章亲吻
此时的林府一片祥和。
林业到北院时,常姨娘的门开着,门口鲜花锦簇,她坐在厅里正在刺绣,脸色带着和悦的淡笑,那种常伴她左右的沉重压抑感竟然消失大半。
他有多久没见母亲这样高兴平和的样子了?
很多很多年了,几乎从没见过。
当他迈步进入屋子,常姨娘才听到声响反应过来,看到自己很少能见到的儿子,喜上眉梢的站起身:“业儿来了,快上茶,用过饭没有,和娘一起?”
“不必麻烦,我已用过。”林业端坐,面容冷峻的回道。
他自进入御林军后手有归家的时候,常姨娘知道多半是林正则劝他来的,心中更加欣喜,只觉得日子顺遂极了:“业儿你可回来了,以后就在家里住吧,你也知道如今这府里多了人,不比从前,前些日子你父亲还斥责了我,娘心里委屈死了,你要是回来,也能给娘点底气不是。”她指的自然是蕙娘他们。
林业早已料中常姨娘会劝他归家,只是他始终过不了心底那道坎:“父亲疼爱母亲,怎会给您委屈受,何况我见您神采奕奕,并无难过,还是不要折腾了。”
“那是我有本事,”常姨娘眼底闪过一丝得色,喜滋滋的和她的儿子分享:“蕙娘不足为惧,就是她生的那个小蹄子整天蹦跶,这下好了,再没人能扰我了。”
林业从她话中听出不对,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常姨娘粲然一笑,脸上竟有种满足的欣慰,灿烂到晃眼,似乎是即将实现毕生愿望一般,她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长叹一声:“业儿,没多久,你就会是林府的嫡子了,我们母子……再也不用受别人的白眼了。”说到后面,她竟有几分哽咽。
林业满心疑惑,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嫡子,怎么可能,林怀瑾才是父亲的亲生嫡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娘你何必执着这点,我早同你说过,名分上的事我不在意……”
“那你的婚事呢!长子未娶,你这个做弟弟的永远不能娶人,舒家姑娘快十四了,你等得起,人家姑娘耗得起嘛!”
常姨娘高喝,说中林业的心事,他诧然脸色沉重起来,缓缓开口:“即便如此,也无办法。”他掀了掀眼皮,诧异地看着欣喜的常姨娘,疑道:“难道你为林怀瑾选中了人家?”
“我哪里会为他费心事,他自己母亲都不上心,我就是选好人家,他也未必肯,不过业儿倒是说中一部分,我为她妹妹选了一个。”
林业愣了一愣,眼前似乎浮现出那晚闯入父亲房中明艳桀骜的少女,他记得林琅也才十四岁,不对——
林业严肃起来,浓眉一皱:“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常姨娘呵呵一乐,眼底浮现出阴毒的得意,薄唇一翻,吐出毒雾一样的话语:“我让你父亲将她送给晋阳候了,既赶走了她,又能助你父亲,这下府里就和从前一样了,业儿,你也搬回来吧。”
常姨娘笑意盈盈,林业瞠目结舌的望着她,心头巨震。
晋阳候?
那个身份显赫、耽于美色、玩弄女人的晋阳候。
他不忍的闭了闭眼,不愿去想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琅如今落入怎样的惨境,虽只见过一次,可他觉得以她的性格,更不像是巧言媚色的女子。
何况无论如何,那也算是他的妹妹,林业压抑着怒意问道:“娘,同为女子,你怎能将她送给晋阳候,此事已多久了?”
常姨娘见林业并不欢喜,反而质问起她来神情微微一滞,她站起身,干瘦的手捧住他的头,紧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林琅没了,林怀瑾一定会回府,只要他住进来,娘有的是办法,只要他消失,嫡子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吗,业儿。”
林业怔怔的看着近似疯魔的常姨娘,心头的沉重感再次浮现,深深地压住他,他神色不忍,终究还是开口说:“娘,我早说了,我不要嫡子之位,我知道父亲曾答应你生下儿子就扶你上位,可大哥死了,后来才有的我,我不是他,我再说一次,我不想要那个位置。”
他疲倦的挪下常姨娘的手,高大的身躯站起,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他转身要离去。
常姨娘突然尖叫一声:“你回来!”
林业只顿了一顿,依旧决然迈步出去,他还要尽快去通知林怀瑾这件事。
“你回来,你走了就不要再来!”常姨娘尖利的嗓音嚎着,见林业真的走了,身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到椅上,身旁的丫鬟去扶,却被她推到一旁,她急促的喘气,嘴里嘟囔着:“若是我的大儿子活着,他绝不会这样的,你为什么不懂我呢,我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
“我的儿子,老爷你答应过的,我的大儿子都死了,为什么你还食言……”
“都是因为蕙娘!”
“她死了就好了,死了,我……就是夫人了。”
屋内,癫狂的常姨娘细声低语,桀桀的笑声渐渐传来,连屋檐上的鸟儿都被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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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听闻沈连卿到来的林琅心头巨震,燃起获救希望的同时,又有些惶恐不安的不愿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穿的如此艳丽,又被人打扮成这样的妆容,被他瞧见会不会多想什么?
他会认为自己已经被污了吗?
一瞬间林琅心头聚起了千头万绪的想法,可都比不过那人到来时带给她的感受。
当一身贵气俊雅如仙的男人走入厅中时,林琅刹那间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传说中暴戾阴狠的太子,随时能暴起饮血的白狼,自己漂泊不定的命运,这一切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通通被忘却,她的眼里心中只有朝她踏步而来的男子。
沈连卿走到林琅面前,一只手端起她的脸,见林琅神色恍惚,他的眉宇间浮起一小片褶皱,随后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林琅浑身无力,甚至没能站稳靠向他的怀里,沈连卿一阵心疼,眼眸暗了暗。
他甚至都未曾向太子行礼,脸上常年挂着的笑如同融雪般消弭,只冷淡无比地道一句:“人我带走了。”
高殷不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不怒自威:“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沈连卿回首,眼睛一眯,冰霜含风袭来,他冷声回:“待我送走她,会再拜见殿下。”
高殷唇角一弯,轻抬下巴,示意他可以滚了。
倒是林琅的反应令高殷略有意外,她突然转身,朝高殷庄重诚挚的行礼:“今日多谢太子殿下。”他将自己从晋阳候府里带出来,无论如何,也是救了她的清白。
“不客气的,”高殷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身前,在沈连卿的冷眼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繁复华丽的金钗来,竟主动伸手插入林琅的发间,语气很温柔的道:“和你聊天很愉快,下次继续哦。”
林琅嘴唇一抖,不胜惶恐的福身低头,“殿下过誉了。”
沈连卿在一旁冷声开口:“有劳殿下,不必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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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卿带着林琅走出森然的大厅,穿过繁花似锦的府中,到了太子府外,那里已有马车等待。
前面站着一个圆脸的少年,正是季明,见到沈连卿与林琅,他激动地喊道:“王爷、林小姐,你们总算出来了,”他见到林琅极为兴奋,不住的说着:“好久不见了啊林小姐,哎,林小姐你脸色好差,是病了吗?要不要到我们王府找大夫看看?”
沈连卿沉着脸,道:“季明。”
“哎,王爷,我在呢。”他如同小狗一样热情的迎到沈连卿面前。
他家王爷赏给他两个冷冰冰的字:“闭嘴。”
“……哦。”沈连卿平时的确容得他大呼小叫的没上没下,可季明也是会看脸色的,见沈连卿脸色沉重,自然老实的闭了嘴,乖乖退到一旁。
沈连卿将林琅扶上车。
他嘱咐道:“事情我打点好了,季明送你回去,对外你只需说今日是赴宴,切不要提起晋阳候。”
他觉得手心湿润,张开一看,雪白的掌心竟然有一片鲜红,显然并不来自于他。
沈连卿眉头一皱,倏然抓过林琅的左手,林琅惶惶不安,意识还未清晰,任由他抓着,他有力的手指动作温柔的掰开她的掌心,她的手心已经被紧紧攥住的金钗刺破了。
沈连卿眸光一动,豁然抬头看向林琅。
她竟然动了这个念头。
他从怀里抽出布帕将林琅的手包住,见林琅疼痛的蹙眉,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不会疼?”
林琅先点点头,而后又摇头,轻声开口解释:“忘、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