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漫步、归家夜饮

芈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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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融雪的水滴不停的滴落在地,我倚在客厅的窗前,母亲在细想我对她所说有言语,她好像懂得,好像明白了似的。

    突然对我说一句:“不要轻易结婚,家里不允许媒婆给你介绍。”听到此言,我心头一暖,望着母亲激动的掉下了泪珠。

    中国发展的轨迹不停的在前进,中华儿男在发展的历史中一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男儿成了整个家庭的荣耀,随之也衍生出了许多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宝儿。

    农村人习惯了坐井观天的择偶方式,教育方式。循规蹈矩成了整个中国农村的老一辈不可或缺的生活轨道。

    而在改革开放初期,农村新生代越来越多的人群涌入北上广深、越来越多的人群在接触了更潮流、更先进的思维方式之后,开始接受西式的思维,开始冲破传统封建思维的束缚。

    踏上一条寻求更自我、更洒脱的道路。我陪伴家人的日子快到了极限,便陪着父亲与母亲在乡间的羊肠小道上漫步。

    道路还残留着未干的雪水,杂草丛中还能隐约看见未融完的雪,略显羞涩。

    一路上碰着同村邻里,父母和我礼貌性的说着新春福语。勤劳的邻居有些早已赶着羊儿在山坡上放牧,大部分的青草才冒着尖儿,父亲与杨叔开着玩笑:“您家的羊把刚冒尖的草吃了,后面可要断粮了。”杨叔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断粮了,我就有我粮了。”我们都忍不住的笑了起。

    路的两边还有些枯草,而枯草中夹着迎春的小草。春风一拂,抚醒了满山酥睡桃、李,桃树的新绿争相露脸、被雪困住的鸟儿也趁着春风吹拂的时日,出来活动筋骨,一会停到电线杆上、一会一跃入树群中、一会脆鸣舒诗意、好不热闹活泼。

    暮色渗进了日光里,开始模糊了我们的视线,出来沿道漫步的人越来越多,顽疲的小孩也开始嬉戏追逐,年纪较小的孩童围着桃李、围着草堆寻春摘绿。

    年纪大点的拿着石头抬头便朝着停在树上或电线杆上的鸟儿打,一石未中、接二连三的朝着鸟儿进攻,鸟儿一阵惊飞干脆归巢夜宿。

    我挽着父亲、母亲走上了水泥道上,抖了抖雨鞋上沾着的雪水珠。同村的姑娘基本外嫁了,现在未出阁的较少。

    我与佳儿自然成了村里媒婆的惦念的人儿。归家至今,还没来得及去佳儿家拜访,佳儿也喜欢回来帮父母手,舒解一下父母常年劳作的疲乏。

    自然也未来我家窜门。我们慢步走着,忽然背后传来有人唤着母亲,我们仨转身望去,只见胖嫂快步走了过来。

    母亲见人一脸笑意问:

    “这是赶哪里去?这么着急。”胖嫂微笑着盯了我一会,满意的回着我母亲的话:“赶去说媒,这回说的是老杨家的佳儿,看着老杨在这边赶羊。”母亲又笑了一会回应说:“年都没过完,你这发不完的财,说了哪家?”母亲虽然不支持媒婆给我说媒,但见到媒婆、她的兴趣点马上就被点燃了,跟着胖嫂一番言语。

    我看她们聊兴正浓,我故意打断胖嫂好奇的问:“婶,佳儿还在上学呢?书都没有读完,怎么就相亲了呢?”胖婶一脸欣喜的说道:“还在读书也可以先订婚嘛、以前这个年纪的女娃,哪个不是生了好几个娃娃啰,现在男方蛮优秀,家境富足,男孩还蛮有本事的,在广州做生意的。”母亲听着有些激动的回应:“那好那好,那女娃跟??一个学校,今天就毕业,刚好毕业到广州跟他老公一起做生意,那也几好的啰。”父亲也有不耐烦的给母亲使了使眼色,母亲见状立马跟胖嫂分道而行。

    “英子的媒就是她说的,之前也是说好得很嘛,军仔也是做生意的,彩礼确实给的像样,现在英子过的哪是人过的生活呢?不催你走,你还跟她扯。”父亲有些性急的说着。

    “母亲不仅不慢的回复:“顺道聊聊天,你催啥。若不是彩礼重,你哥嫂会把英子嫁过去?我一路边走边说:“嫁的又不是你的女儿,你们着什么急嘛?”父母突然停着脚步看着我笑了起来。

    “媒婆做媒收入高,促成了一对也得不少说媒钱,媒婆不干好、要不得、亏良心。”父亲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

    暮色越来越浓,树与山丘都被盖上了灰色的薄纱,隐约能听到吹锣打鼓的声音,这是舞龙、龙队出门的前兆,炮竹声也不绝于耳。

    “??,龙狮队出山了,这队龙狮离我们不远,兴许这两天就到家里来闹新春了。”父亲转忧为喜,在习俗中,这是对新春最好吉兆。

    母亲呵呵的跟着笑起来。不知不觉到家了,帅锅紧闭家门生怕被人打扰。

    见母亲在楼下唤他,他懒洋洋的下楼开门。帅锅见着我们嘻皮笑脸的说道:“欢迎美女、帅哥。”父母乐呵呵跟吃了蜜一样,我向来以美女自居,自然也不客气的笑纳了。

    父亲进厨房一阵的倒腾着,母亲与我和帅锅安坐客厅,我看着时日跟母亲说着返程的事儿,帅锅见我说此事,也凑上说着返工的时日。

    母亲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但她深知:“再不舍,也必须放我们远行。”父亲心里明白,但也不再多言,只是每日给我们做上不同的菜品,只为让我俩在家吃好,虽二老未出远门,生活这么些年也没少让二老体会到生活的艰苦、酸涩。

    靠农作物丰收变卖养活两个孩子,靠着给村民修房建舍供着我们上大学。

    两老质朴、都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也在用他们最质朴、最真挚的方式支撑着我们走得更长、更远。

    母亲起身进了厨房,她是不忍听着我们说离开,又不想让我们看出她的牵挂与不舍。

    我与帅锅起身走入厨房,母亲准备端菜上桌了,我与帅锅说服了母亲,让她吃一顿我俩有尽绵薄之力的晚饭。

    我负责端菜、帅锅便准备着碗、筷、父亲依然撑着勺。很快饭菜准备完毕,我们一家又围着餐桌坐了下来,父亲开了一支红酒,拿了四个杯子,双眼眯成了一缝说:“今晚咱们一起喝点,生活加点料,加点仪试感。”我与帅锅都极少喝酒,但父亲雅兴尽在,我们与母亲也举杯应和,越喝越尽兴、越聊越畅快。

    父亲开始在酒精的催促下张口便讲述着我们儿时各种顽皮、撒娇的画片,讲述着我们俩骑父亲的背背、讲述着春来水涨捕鱼之乐、讲述着夏季上树扑蝉、入林纳凉的快乐、讲述着秋季禾下捕稻鱼、山野挖菌之乐、讲述着冬日自制滑雪轮、破冰追野兔的欢快。

    说到尽情处,父亲一阵大笑,一声长叹。我与帅锅附和安慰,但内心却像拧紧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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