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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管事看了看两人,又继续道,“宫里来消息,传您进宫一趟。”
宋绮罗只当是陛下召他进宫有要事商议,她放下他的手,脸上扬起一抹笑,“丞相大人,您去忙吧,下官就回去了。”
梁琰重新拉上她的手,往前迈着小步子,“那本相顺便送你回去。”
宫人引着他进了莲池宫。
今日的莲池宫不比昔日,单单是宫人就多了十几个,不过这昭仪娘娘到底简单惯了,宫里的布置仍旧简约单调。
梁琰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子立在那宫内,俊脸清冷,宫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多看几眼,直到昭仪娘娘李如心从主殿内出来,退却了宫人,气氛才缓和了一点。
“相爷,劳您走一趟了。”
梁琰不想多耗时间,直奔主题,“不知娘娘召本相进宫所谓何事?”
李如心被他清冷的声音吓到,犹犹豫豫半天才继续道,“我能重获圣恩,多亏了相爷。”
“娘娘蕙质兰心,陛下回来这莲池宫不过早晚的事,本相不过搭了一根线罢了。”
李如心语气突然变得感慨,“陛下不在的这六年,我没有同其他妃子那般,生活的失落不堪,我每天吃好喝好,相爷您知道为何吗?”
梁琰不语。
她继续道,“还记得九年前我入宫,幸得圣宠,有幸诞下龙子,只是后来这龙子便夭折了。”
“娘娘何必想得太多,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享受好当前才是最重要的。”
“相爷说的是,”她声音突然压低,“可是,如果我说那龙子并没有夭折呢?”
果然冷静的梁琰脸色微变,他看了一眼李如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年我在怀龙儿时便遭到其他妃子的屡次陷害,所幸最后他还是完好的来到这世上,可是生在天家,注定是不平静的,为了孩子的后半辈子,于是,我便让宫里外放的老宫人将他带出了宫,对内宣称他不幸患病夭折。”说到这她声音渐渐有了哭腔。
梁琰脸色慢慢平静下来,他问道,“那娘娘今日将这些告诉本相又是为何?”
“我这么多年都好好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到我的孩子,如今陛下身子也慢慢不行了,他膝下无子,只有那还漂在民间的孩子,所以我想请相爷将我的孩子找回来,让他认祖归踪。”她哭出声来。
梁琰往后退一步,眉间聚起暮霭,“娘娘说的轻巧,只是这万千世界,找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不不不,我当初留了东西的,而且我还嘱咐那老宫人要好好教导他。”
“什么东西能证明?”
李昭仪拿出手帕擦了擦脸,“我给他留了一块陛下当年赐给我的玉佩,只要他还拿着那块玉佩,我就能认出他来,而且他有小名的,叫做阿宝。”
听到这,梁琰浓眉皱的更紧。
阿宝。
第49章婚期|城
这日下了朝,李怀阳拦着她叙了几句话,聊了一番宋绮罗这才晓得原来那于清明前些日子让人在陛下面前参了一本,随后被罢了职,李怀阳又小声对她说道,“听说是相爷嘱咐人做的。”
提到梁琰,宋绮罗便应付他,笑笑,“不过李大人,不论是谁这般做的,若是他真的没犯事,陛下倒也不会真治他的罪。”
“那是那是。”
说着话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紫色袍衣的男人,李怀阳往后退几步。
“相爷。”
梁琰冷冽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随后抬手在宋绮罗手臂上碰了碰,沉声道,“走吧。”
“是。”她又对李怀阳道,“李大人,下官先走了。”
李怀阳还想说什么,但他总觉得那相爷的目光似乎要在自己身上剜个几层深,只好闭着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殿前,待人完全没了影,这才抬袖擦擦额头,边往承天门走边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让相爷不满。
宋绮罗捧着下巴,乌玉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在马车里端坐着的男人,男人此刻脸色微愠。
她叹口气,往里边挪了挪,抱住他的手臂,趴在他膝盖上,“丞相大人,下官怎么觉得您心情不大好?”
她白润的小脸在他膝盖上轻轻蹭了蹭,柔嫩的触感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脸色这才缓下来。
“本相看那李怀阳最近又是闲了,在想要不要让他再忙上一阵子。”
宋绮罗将脸朝上,枕着他的膝头,细眉一弯,噗嗤笑出了声,“大人,您这是吃醋了?”
梁琰敛下眉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摸了摸,“总归你是本相的,跑不了,只不过本相眼里就是容不下他与你搭讪。”
“都在朝为官的,下官总不可能完全对他视而不见吧,而且,算起来他官职又比下官大,下官就更不能不理他。”
梁琰目光移到窗外,等一会去宋府将他和她的婚期定下来,明日再上启陛下,到时候这事必然是要满朝皆知的,李怀阳那时便该死心了,他确实是有点想太多,可是只要看到那人勾搭着宋绮罗谈话,他就不舒服。
昨日回去宋绮罗便告知宋老爷宋夫人今天梁琰会过来,所以这会两人进去便看到他们已经坐在了堂屋里。
见梁琰拉着她进来,宋夫人目光扫过两人握着的手,不由得用帕子掩了掩唇,虽然两人举止直接了点,不过也看的出两人感情好,眼底更是多久几分满意。
“阿碧,上茶。”
宋老爷起身,合手作揖道,“相爷,昨天您走的急,还没来得及谢谢您呢,”
“本相救她是应该做的,今天过来有事要与你们商量商量。”梁琰撩袍在椅子上坐下,眸光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来。
知道梁琰要与她爹她娘说什么,宋绮罗白脸微红,想了想,“丞相大人,爹,娘,你们先聊,我去后院里看看麒麟。”
梁琰朝她点点头。
后院里,那棵桃花树上的桃花已经谢了,她看了满眼失落,若没有上次那意外,也许现在那几坛桃花酒已经藏到了地窖里,再过个两年,没准自己就能和丞相大人那院落里的宝塔松下畅饮一番。
不过,他们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有很多事可以慢慢做,一起做。
突然,腰间爬上来一只肉乎乎的小手,“阿姐,我昨天在学堂学的几个字,都会了。”
宋绮罗回过神,蹲下身子,抬手在麒麟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最近怎么这么积极了?”
麒麟苦着脸,“阿宝说要是我今天没学会他以后就不同我去学堂了。”
“阿宝很聪明,你多向他学习学习。”她往他身后看过去,那阿宝正站直了小身板,看着,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阿宝。谢谢你了。”
“大人,小人应该做的。”
她无奈的摇摇头,这少年老成的模样,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堂屋里,阿碧又添了一壶茶。
宋夫人接过浣香取来的黄历,递给梁琰,“相爷,我们民间一般都看着黄历取个吉祥日子,您看看。”
梁琰拿过来,翻了翻,随后又转交给宋老爷,“二老是小罗的爹娘,这日子还是交给你们来选,选好之后直接告诉本相就好。”
宋老爷看了一眼宋夫人,两人脸上笑意掩不住,之前梁琰来过几次,对他都拘谨的不行,生怕说错了哪一句会惹了他不悦,这会他语气放缓了,客客气气的,整个谈话的氛围倒也缓了不少。
两人拿着黄历挑挑选选半天,梁琰也耐心等着,时不时抿上几口茶。
最后终于到底将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五,算算今天是三月二十,也就接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梁琰虽想早点将人娶进门,不过这样重要的日子,之前的一些事宜是该好好准备,“本相自幼父母双亡,这些成婚该准备的东西身边也没个提醒的,二老若是得闲,可去相府上与本相管事一道商议商议。”
宋夫人一听他如此说,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从小都是一个人,想必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好,顿时对这未来女婿更加心疼起来。“没事没事,回头我们就过去,您别担心这些。”
“如此便好。”
梁琰放下杯子,“那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明日里本相还得与陛下禀报此事,没准陛下还要给宋府一些赏赐,到时候只管受着即可。”
宋老爷没想到还要和陛下说,看来梁琰是在认真打算这件事,对于将自己女儿嫁给相爷这种事他自然是满意的,可是如果自家女儿能被对方更加体贴着,那便更好不过了。
商量好婚期,不待宋老爷开口,他便先告与宋夫人今天中午不回相府,直接在这用午饭。
仿佛不是一个外人,也没让下人引着他便轻车熟路地去了宋府后院。
院落里,放了一张小圆桌,宋绮罗坐在桌边,手指不时在桌上点着,旁边的宋麒麟和阿宝手中拿着毛笔慢慢勾画着。
他将目光移到阿宝身上,个子比宋麒麟高点,只是身架瘦弱,皮肤偏白,五官清秀,以前没注意,这会仔细看几眼,倒觉得眉眼间透出的秀气像极了宫中的那位。
不过,认祖归宗的这种大事,到底是要将各种证据摆在案上才能让人信服,尤其这人还是皇室中人。
那小女官也不知何时看到了他,远远地朝他招着手,“丞相大人。”
他收回思绪,抬步走过去。
宋绮罗转头对宋麒麟道,“麒麟,还记得吧,这是丞相大人。”
麒麟缩在她旁边,小声叫了一句,“见过丞相大人。”
梁琰在桌旁坐下,平日里冷俊惯了的脸这会倒是温和许多,长臂搭在宋绮罗肩上,“别学你阿姐,叫本相姐夫。”
“大人,您别乱说,事情还没定下来呢。”
谁料宋麒麟倒是听话,小声乖乖地叫了一句,“姐夫。”
梁琰心情大好,似是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刻小人递给他,麒麟脸上绽开了花,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拉着阿宝看。
“真是没出息的,一个小人就打发了。”嘴上虽这么说,她脸上却挂着笑。
梁琰把玩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道,“他还小,喜欢这些东西正常,等他大了,本相再给他其他东西。”
想到他能过来这里,想必是事情已经谈好了,“大人,日子定好了?”
“定好了。下下个月中旬。”
宋绮罗转身对两个小人道,“麒麟,娘好像买了你最爱的小酥饼,带阿宝一块去尝尝。”
看她支走了人,梁琰将椅子往她旁边挪近了一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怎么,有话和本相说?”
宋绮罗揪着他的衣袖,昨晚回来琢磨许久的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丞相大人,其实从南边回来之后,下官就一直想问问你和于将军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之间似乎有很大的仇恨呢?”
刚毅的下巴在她额上蹭了几下,梁琰原本舒展的眉眼瞬间蹙了起来,薄唇抿紧,他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可是上次她被于清明掠到南边就已经将她拉了进来,可是有些事也瞒不久,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本相和于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本相碍着他们做一些事罢了。”
“什么事?”
梁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抬起头,果然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怎么会——”
“怎么不会?权利这种东西,这世上没有多少人会拒绝,尤其像于将军这种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
宋绮罗皱着小脸,“那之前几次刺杀也是他们做的吗?”
“你觉得呢?”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梁琰握住她的手,她手上有点湿润,想必是急的。“不用急,有本相在,他们不会如意的,而且目前于贵妃失宠,他们暂时还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也许是下官自私,可是下官只想您好好的,其他的下官不想管,也没有能力去管。”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