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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飞戳了戳我的脑门,摇头笑了笑,“铁公鸡。”
我薄唇轻抿,“好多钱呢。”
左霄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我的眼睛触及到他灰败的面色,我佯装看不到,继续收拾着衣服。
“云飞,我和小瑷说句话可以吗?”左霄启幽邃的眸子蕴染着一抹伤感。
戴云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左霄启,抬步走了出去。
看着戴云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左霄启走到我面前,凉薄的唇瓣轻抿,眼里带着一抹我看不懂的失魂落魄,“小瑷,最后陪陪我,好吗?我,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杏眸圆睁,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什么,过了一会,我抱臂冷笑,“左霄启,你拿我当什么?”
“老婆。”两个字毫不犹豫的从他的薄唇倾吐而出。
我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泪,心痛到无以复加,“滚!”
左霄启一把扯掉了他的衬衫,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他举步一把楼过我,他的唇带着触手可及的窒息感逼迫而来。
我抬手捶打着他,却挣不开他的束缚,他轻车熟路地褪去我全身的衣物,精准地找到我的敏感点,腰身用力一挺,肿胀感自身体的某处向全身蔓延,他在我耳边喘息着,“左瑷,云飞在外面,我们就在这里吧。”
就在这衣帽间的沙发上,在我们签了离婚协议书的晚上,在我回来收拾行李准备从此和他一刀两断的时刻,他强迫我做了夫妻间的事,也是这么久以来我唯一不情不愿的一次,甚至,我感到一种厌恶。
事后,我双腿无力地垂着,眼泪流的汹涌,“左霄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和覃瑶……”
“我们没有。”左霄启急切地打断我的话。
我幽幽地望着头顶的水晶灯,亮的刺眼,我的声音带着咄咄逼人的怒气,“那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
“我只想和你做。”左霄启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理所当然,话音落,像是解释般,他的音调低了些许,却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你现在还是左太太。”
呵,好大言不惭的一句话,好不要脸的一句话。
我不由失笑,“要不要再多做两次,我今天走出这个门,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我坐起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顺手捡起地上的皮带就朝着他光裸的身体挥去,嘴里无助地哭喊着,“左霄启,你去死。”
左霄启吃了我一下,眉头皱起,面色微痛,在我挥第二下的时候,他铁钳般的手握住我的胳膊,眸光染痛,“小瑷……”
我抬脚用力踢着他的小腿,声嘶力竭地怒吼,“左霄启,你这个畜生,你去死……”
衣帽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我刚来得及看到戴云飞的头,紧接着一声几乎震耳欲聋的甩门声传来,门又被关上了。
我阴鸷的眸子锁住左霄启的眼睛,“有多远滚多远,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左霄启眉心紧蹙,干哑的嗓音带着抹不可置信,“你,恶心我?”
我眼角挑起鄙夷,“不然呢,你睡了覃瑶那个婊子又来和我……”
“我说了我和她没有。”左霄启指尖用力,攥的我的胳膊痛感袭来,我不由喊道,“放开我,痛!”
左霄启手中的力道松了松,眸光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意味不明,“我说了我和她没有,还没有。”
“关我屁事。”我忍不住爆粗口,“滚出去。”
左霄启脸色白了白,眸子微黯,“对不起。”
话音落,他弯腰捡拾着地上的衣物开始往身上穿着。
我重新拿了套衣服背对着左霄启穿上,不多会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声,回头看到左霄启离开的背影,我一屁股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不多会,感觉我的后背被一只柔软的手一下下有节奏的拍着,我抬头,朦胧的视线对上戴云飞疼惜的眼神,我的眼泪流的愈发汹涌,“飞儿,他就不是人,他是畜生。”
戴云飞抬手擦着我的眼泪,也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柔声安慰我,“小瑷,都会过去的,他是畜生,我们就离的远远的,以后不要再想他了,收拾东西,我们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我继续往行李箱里塞着衣物,戴云飞一把拽过我的衣服,“小财迷,别要这么多了。”
“那,那我就把没有穿过的带走吧。”
左霄启拿着几个首饰盒走了进来,他轻轻放在了我的衣服上,“这些本来也是给你的。”
我打开,看到的是我们原本准备在婚礼上用的首饰。
婚礼?婚礼没有了,我们离婚了,看着这些首饰,我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摆了个疏离的姿态,客气道,“谢谢。”
戴云飞双臂环胸,好看的朱唇吐出的话冷酷而犀利,“左总放过我们小瑷吧,你不珍惜她,总有人会珍惜她,以后就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了,你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够的了,不要以为你给了她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是人,不是动物,和你不是一个物种……”
第086心,就此死了吧
戴云飞的一席话说的左霄启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只是戴云飞说完,左霄启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他嘴角勾起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声音带着抹欣慰,“云飞,谢谢你陪着她。”
左霄启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把所有的首饰都收进了行李箱里,又塞了好多没有穿过的,和只穿过一两次的衣服,原来我的衣服有这么多,平日在衣柜里收着并不觉得什么。
这些衣服,大部分是左霄启买给我的,就算仅有的几件是自己买的,也是用的他的卡。
在行李箱盖上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一事,我从一堆首饰里找出左立强曾给我的那对玉镯,那是左霄启的妈妈的东西,我还是留下的好,毕竟,我不再是他们的儿媳妇。
于是,我顺手将玉镯放在了沙发最显眼的位置。
收拾完行李下楼的时候,我特意朝着卧室大床的方向望了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里作祟,他都那样对我了,我居然还想再看他一眼,空荡荡的大床落寞了我的心。
他不在。
不在就不在吧,以后再也不见了。
心,就此死了吧。
我和戴云飞拎着三个大箱子下楼,客厅里的一抹身影不期然撞入我心底的漩涡,左霄启正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中夹着一根香烟,香烟的尽头是没来得及弹掉的长长的烟灰。
他的脸上清冷一片,看不出悲喜,像极了初识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他。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墨染的眸子浮着我看不懂的光芒,他薄唇微启,顿了一下又合上,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神色微征。
戴云飞手肘碰了碰我,轻笑声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你要留下过夜吗?”
左霄启目光一紧,“要我帮忙吗?”
我回神,语气不由急促道,“不用。”
我挺直脊背,拉着行李箱,忍着心底的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抬腿大步离开,越过左霄启的时候,我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他。
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上了车子,驶出别墅,我将车子停在路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的身体几乎瘫软在座椅上,“云飞,你来开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似一摊烂泥般,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住,戴云飞说:“等我一下。”
我微微起身,看到戴云飞正朝着一家药店小跑而去,我也没有在意,再次躺下。
回到戴云飞的家里,将行李放进了我的房间,我倒在大床上,双手用力的抓着枕头,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指,我恨不能将所有的不甘、委屈和痛苦都化为指尖的力气,我努力转移着心痛,却还是不由地哭出了声,且越哭越痛。
不多会,戴云飞拍了拍我的后背,“要不要喝酒?”
我扑到戴云飞的怀里,抱着她的肩膀,一声声声嘶力竭地哭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戴云飞没有安慰我,就这样任我哭着。
直到我哭累了,戴云飞才抬手擦着我的眼泪,“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哭了。”
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用力地点头。
戴云飞走出房间,很快端着一杯水进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小盒子,她将盒子递给我,我一看,是紧急避孕药,我抬头看着她,嘴角划开欣慰的弧度。
“吃吗?”她眉梢轻挑。
“吃。”我爽快道,“我才不要怀他的孩子,他不值得我为他生孩子。”
合着舌尖的苦涩吞下避孕药,我这才发觉,我的胸口是痛的,我用力揉了揉,不由龇牙咧嘴,也不知道左霄启刚才是亲还是咬,他就像发泄一般,弄得我到现在都还在痛着。
戴云飞手指抚上我的脖子,我拿过手机屏幕当镜子照着,只见一个清晰的发紫的吻痕,尼玛,左霄启下手下嘴真是毫不留情啊,果然不是他的老婆了,就更加可以肆意发泄了。
想起他,我恨的咬牙切齿,我扬声道,“我要唱歌,我要跳舞,我要喝酒。”
“好。”戴云飞展颜,“我再陪你疯狂一次,不过是最后一次,明天起,你不许再喝酒,不许再发疯,不许再哭,不许……”
我嘟着嘴拉起戴云飞的胳膊摇晃着,“好啦,我知道啦,这段时间你每天陪着我,都耽误了你的直播,回头我把你的损失补回来,你开个价。”
戴云飞笑的肆意,“我不会客气的,现在你可是个十足的富婆,我不宰你宰谁。”
酒吧的重音乐一下下震在我的心上,合着疯狂扭动的腰身,从心底发出的尖叫,喝着灼心灼肺的烈酒,我在戴云飞的陪伴下肆意发泄着心底的痛苦,告别我短暂的婚姻,告别我来不及说爱的爱情,迎接明日的太阳,迎接我的新生。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头痛的几乎要炸开,也没有卸妆,我就这样和衣而眠。
翌日睁开眼睛,大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毫无遮拦地散落进来,我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往床头柜伸过手去,摸索了一会,却没有如往常般摸到我的手机,我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我推开主卧室的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在客厅里找到被我扔在了电视柜下面的包包,从包里拿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充了一会电,我开机,打了戴云飞的电话,“你在哪里?”我问。
“我哪有你那么好的福气可以睡懒觉,我得开门做生意啊。”戴云飞含笑的嗓音似一束光照在了我的心上。
“我一会过去。”我说。
从这一日起,我每天都很主动地去戴云飞的店里做义工,忙碌的工作可以缓解身心的疲惫。
只是,看到说说笑笑的小情侣或者小夫妻,我经常会看着他们的笑脸神色怔忡,那一脸的幸福我也曾有过。
慢慢地,每一个进店的顾客,我都会在他们的脸上扫一圈,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再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甚至找不到想看第二眼的感觉。
10月6日。
下班的时候,我招呼着,“晚上我请客,都谁去?”
几个单身女孩热情响应,戴云飞抿唇含笑不语地看着我,我们都不说破,我们心里都懂。
看我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戴云飞还在帮我张罗,“都去都去,大家有时间的都去,别管是带着家属,还是带着孩子,带着爸爸妈妈公公婆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去都行,今天都帮小瑷撑场子去,她可是发了一笔横财……”
万豪酒店。
我开了一个大的包厢,在一声声尖叫中,在一个个羡慕的目光中,我笑的开心,笑的灿烂。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也难以掩盖被我极力隐藏在心底的落寞。
我走出包厢,出来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