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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凉别过脸去,换了个话题,“你确定就是这里?”
“是这儿没错。”
“石门在哪里?”
“我找找。”楚长青趁着月光俯身在石壁上不断的寻找,只听他一声轻呼,“在这儿!你看!这里有一条石缝,这两边一定就是那两扇石门。”
周凉过去一看,只见那条缝隙并不是笔直往下的一条,而是弯弯曲曲的,十分隐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条天然存在的缝隙,毕竟岩壁上的裂痕多得很,想来那扇石门也并非左右两旁工整对立的两扇门,他轻声问楚长青道:“我们该怎么把它打开?”
楚长青迟疑道:“凭你的内力能不能把这扇门给推开?”
“我试试。”
周凉伸出左右两只手分别抵在两扇门上,内力灌注于掌间,用足了劲,但两扇石门只轻微摇晃,却没有丝毫要分开的意思。但这一声轻摇却把苏言给惊动了。她转过头来,满脸狐疑地盯着那扇门,心想莫非是要地震了?她又转念一想,就算是要地震也砸不死她,上头落下来的石块会有铁笼子扛着,想不到被困在这里反而救了她一命。想着想着苏言又发起愁来,石头要是掉下来,把笼子给压住了,她岂不是更加逃不出去了。而且说不定她会被闷死在这里。苏言想到这儿直叹气,心想她这是完了。
周凉松开手,他已满头大汗,摇了摇头,“不行,我推不开。你的内力怎么样?”
楚长青说“我更不行。”
苏言左等右等,地震一直不来,心想,“诶?这可奇了怪了,咋还不来?”门外的两个人东摸摸西敲敲,可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显得有些焦躁。
楚长青挠了挠头,压低嗓子道:你说里面的人出来之后,难道就都不回去了吗?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每次出来里面就都得留几个人开门不成?不可能啊。黑面天魔不是这些日子才带着人手跑这儿住起来了吗?难道以前他就有手下的人留在这里给他看家不成。既然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出来一趟,回去的时候不得把这扇门给打开,外面说什么也应该有个开关才对。可是这怎么什么都没有?”他左瞧瞧右瞧瞧,一点一点往上爬,整个人都趴在岩壁上。
周凉也在到处找石门的开关,听他说完这一番话,若有所思道,“我看很有可能,黑面天魔老谋深算,做事谨慎。这个地方从外面没有开关,也是情有可原。”
楚长青一边探头,东张西望,一边道:“不太可能。黑面天魔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人怎么知道回来的是他,而且万一他们不知道他回来了,把天魔关在了门外可怎么办?应该有个开关,我们怎么就找不到?”
周凉心绪烦乱,焦躁不安道:“我看我们不如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
楚长青一听此言,一回头道:“你说得对。”他不回头还不要紧,他这一回头,手上没抓牢,从岩壁上刷啦地滑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又不敢喊疼,怕惊扰到洞里面的人。
苏言虽然没有听到屋外的对话声,但她却听到石头从岩壁上滑落的声音,似乎还有一块大石头滚落在地,她心想,“完了,地震来了。要是掉下来的全都是细碎的小石头,从铁笼子的缝隙里漏进来,一下子把铁笼子给填满了,可怎么办?算了,听天由命罢。”
屋外两人用手中的剑哧咔哧咔地挖着土,苏言侧耳一听,心想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碎石滚落的声音?她可完了,怎么有这么多石头滚下来?这声音怎么还不停?地震怎么还不来?她转念一下,这不会是有什么动物在外面走动吧,莫非这是老虎在洞外徘徊。她可没见过老虎,也不知道老虎走路会发出什么声音,只是深更半夜里一通的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是正确的。
屋外两人一个劲地往下挖,楚长青每挖一会儿就得直起身来仰仰脖子揉揉腰,轻轻地咒骂,“这门底下怎么搁着这么多块大石头,什么时候才能挖到石头底下去?”周凉不搭腔,只是卖力地干着活。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已经挖出了一条深深的地道,爬进了地道的里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周凉道:“门有多厚?我们从这里打个洞上去,能不能到石门的里边?”
楚长青压低声音点头道:“绝对够了。”
在里头两人打起地道来就更加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饶是如此,苏言仍然有所察觉,她侧耳一听,觉得沙沙的声音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她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倾听,果然如此。这可把苏言给吓坏了。她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奇怪?先是从头顶上传来声音,然后是外边的地面上有声音,接着这玩意儿又跑到了地底下,难道说这地方不仅仅是要来地震,还要火山爆发,山崩地裂不成,这可怎么办才好。
忽然之间地底下扑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苏言吓了一跳,洞厅里的烛火早已燃尽,此时这儿漆黑一片,只有细微的月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苏言屏住呼吸,侧过身子,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想,“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地震?莫非这是遇上了穿山鼠不成?可千万不会是遇上蛇了吧?难道蛇也会打地洞么?”她越想越害怕,地面上窸窸窣窣了一阵,忽然又安静下来,四下里万籁俱寂,谁也不说话,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周凉和楚长青爬出洞口之后,两人并排蹲在地面上,努力适应着洞厅里的黑暗,打量着四周围,怕人发现他们。两个人慢慢地站起身,手臂挽着手臂,生怕彼此一分开,就迷失在黑暗之中,再难找到对方。两人各伸出一只手往前摸索,慢慢往前方走去。
饶是他们动作再轻,脚踩在地上,依然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这声音离苏言越来越近了,这可把她吓得够呛,心里想着,幸好有这笼子罩着她,要不然遇上了什么山上的野兽可不好说了。苏言原本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就双手支着身子朝后慢慢退了几步,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这一下可把周凉和楚长青两人给惊住了,二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谁也不说话。
四下里又恢复了寂静。
苏言刚刚开始寻思,“莫非这声音是洞厅里的山石碎落成泥块滚下来的声音?”就听得轻轻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朝她步步逼来。
苏言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手心里直冒冷汗,听说有的动物不吃死了的人,她已经做好了装死的打算。这事若是发生在白天,苏言定然不会如此惊惧,可它偏偏是在夜晚,还是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苏言把一只手伸到背后,握住了刀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若什么怪物钻进了笼子里,她就循着声音一刀劈过去,若是一击不成,就躺下来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