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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病发,差点死掉,还因为我?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冯东,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他咧开嘴,却马上紧紧闭住。那时我才意识到不是他不想说,而可能是顾南轩不让他说。
那我就必须知道。
我松开他,故作淡然的翘起腿:“你不说是吗?好啊,那就别怪我去问顾南轩本人,只怕他被影响到公事,我又有何所谓?‘
他在后视镜冷冷瞪我一眼,许是早猜到我会这样,面上倒没起太大波澜。几十秒后,他低冷的问道:“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我戚戚眉:“一个人,出租司机叫什么我没理由知道吧。“
他紧皱着眉梢,半晌后道:“你被人跟踪了。“
“什么!?“
“昨晚顾先生去奥北别墅,中途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你被人撞昏在马路没人管。要是你没那么蠢那么自以为是,南郊意外才过去几天就敢一个人跑出去,让人跟在后面连你什么时候给顾先生打电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顾先生不可能相信,也就不可能撇下童小姐不管,童小姐也便不会一时心急心脏病发。”
“你知不知道童小姐当时就在心绞痛?如果是我,我一定选择继续留下来陪童小姐。“
我大抵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也便没在意他的讽刺,只是心急道“然后呢?“
车子停泊在昌盛门口,冯东衔支烟点燃,声音很冷淡,但我能看出他眼中对我的不耐:“然后?“
“还有什么然后?顾先生做事一向沉稳周密,昨晚是他第一次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却依旧没有布置好安保措施,就一个人赶赴危险的地方。所幸阿华有我的命令二十四小时对顾先生贴身不离,联络到我。更所幸那帮人别有所图,只是抽了他的血液!但如果那针管里装的是毒药呢?如果他们要的是顾先生人间蒸发呢!?“
“戈薇,你能否为自己的我行我素担当起这个责任!”
下车后,冯东冷淡中夹杂浓浓愤怒的话,却依旧在脑海回彻着,我茫然仰望十六层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心里,酸酸的。
我看见了,看见他和那个女孩儿私会,还看见他吻了她,我心伤透了,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最危急的时刻,他却选择了无视自己风险,跑来救我,差点因此,酿造逝水难收的恶果
顾南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总把你那些好,掩藏在对我霸道冷血的阴暗面之下?
我恍恍惚惚进了公司,公司同事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楚,满脑子,都是设想出的那一幕有多惊险,他那样深邃稳重的一个男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决定时,是否又跟我眼中的他并不一样。
“小薇姐。“关宁的声音打断我思绪,他眼珠有点贼兮兮的:”那个,那个那个“
“紫薇姐姐,什么时候再来公司看你啊?如果你想她的话,把她电话号给我,我帮你约她呀?“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约她就约她,干嘛要通过你?“
“哎呀你别管了,你给我她的电话就是了嘛!“
看他这样近乎撒娇的模样,我突然紧皱起眉头:“关宁,你到底是不是gay啊?“
还没来及听到答案,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推门而入的顾南轩引去。
他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否那个童沐瑶病况不佳。他径直走进办公室,我便潜意识的站了起来。
“小关,不管你是不是“闺蜜”尚可,人紫曦再过不久马上要结婚了,电话这种东西,我不应该给你的,下次约她喝咖啡,真想要就自己去要吧。但记住,人家快结婚了。“
说完,没在意关宁的脸色,我抿抿唇,便走向总裁办公室。
“咚”
“进来。”
他在浏览电脑,我将手上复核完的报表递在他桌上,犹豫良久,还是小声问道:“童小姐她好点了吗?”
他的眉倏然皱起,看着我的眼神很阴冷:“谁告诉你的?”
我大抵猜出知情的人不止冯东,也便没有回应,怕他责怪冯东,毕竟是我逼他说出来的,他对顾南轩的忠心我很清楚,我不想他们两人出现任何矛盾。
他也没逼问,沉默良久后,低沉道:“并不算好,她的心脏已经没有足够力量提供正常的血液循环,血液淤积过多,让其他器官也间接开始衰竭如果药物治疗得不到良好的效果,就必须进行心脏移植。”
“而不管手术成功率与找到捐赠者的可能,都微乎甚微。”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深深的无力感,生老病死,人类无法阻止的天理循环,大抵只有这样的事,于他是无奈的。我沉默很久,低声道:“你别太担心”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我,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半晌后,微笑点头:“是。”
我本还想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这些定然想了解的问题,但根本不忍心多添他一分压力,就现在我们的关系,也没那个资格;但我不想马上离开,我怕这一别又是好几天不见他人影,沉默良久,我想起了郑君怡,道:“郑氏投资的前身很有底蕴,真要帮顾升抢夺昌平股份,国内公司可能并不能帮我们夺取十成的把握。南”
“所以顾总,您应该很头痛吧?”
他与我已经有很浓的默契,短暂沉默后,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继续。”
我便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方法,我们可以等昌鼎的资金委托给郑氏投资后,以阻碍郑氏投资运作来达到截击的目的。而且已经找到了可能性,便是我调查过郑氏投资的业务项目,其中包括证券自营,但他们公司的注册资金只有五千万,且没有重新注资,证监会规定注册资金达到一亿才能够开展证券自营,所以,他们这样,应该算是违规操作。那么在最恰当的时机,我们应该可以让它陷入停业调查的状态。”
他更加错愕,许就算猜到我可能帮他想到了好点子,但也未预料到有这样精准且致命,立即拨通了号码许是查证。
我却感觉很苦涩,突然想,我又真正的帮到过顾南轩些什么呢?就算在这整个过程,不过起到帮郑君怡传话的作用罢了,真正帮到他的,还是她这个妻子。
如果我们这段情没有发生,我想,我会衷心祝愿他们俩能好好复合,白头偕老。因为他们俩,真的很合适。
比我更加合适。
“戈薇。”听到他的声音,我立马收敛了神采黯然。抬头去听。
他放下电话,起身走到我旁边,揽住我的腰肢“你想要什么奖励?”
却似突然想起我们俩人现在的关系,又松开了,那让我心里莫名空虚。我迟疑良久,低声道:“如果你真想奖励我便回答我昨晚问你的问题,好吗?”
“我看得出你对她是种不一样的情,但应该与对我一样,也是动了心,而且应该比认识我的时间更长久吧。所以如果你真的和郑小姐离了婚你会娶她吗?”
他笑意收敛,眉头也深戚了起来,久久没有回答。我心里难受的发疯,转头就要离开,正在那时,撞到了推门而入的陈道。
“对不起,对不起陈副总!”
“没事。”陈道哼了声,瞟我一眼便走进去,在我关门的时候,听见他的话语。
“顾总,我要说的事你可能不想听莎娜的邹经理,又来了,以合作商调查公司资历的理由,约戈秘书陪同。”
“不必。”我听到顾南轩几乎没想就否定了,重重的坐在皮椅上:“一个六千万的合同,事先已洽谈完成,却拖延了十九天不要也罢。如果五天内沈总不亲自给个解释,将莎娜列入黑名单。”
“是。“
我想也没想又推门进去了:“顾总,这样好吗?我们公司广告部门已经严重滞缓很久了,没有莎娜的合同,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态,会流失很多公司积累的广告人才。”
顾南轩抬眸瞥我一眼,有点阴冷:“我已经跟艺阁企划的尚总商量妥当,昌盛广告部将与他们合并成立一家新的子公司,共享项目。但百分之五十三的股权依旧掌握在昌盛。”
说完,他戏谑一笑:“你可以出去了。”
看着那笑,我猜出他大抵以为我只是想见邹彦儒而已,那让我想起同样在办公室里,他上次问我喜不喜欢邹彦儒时是有多么可恶。心里腾起丝脾气,我摇摇头:“顾总,我来公司工作近半年,除了被朱先生打伤去医院,好像还没请过假。”
他眼眸骤然阴寒:“临近年关,不请也罢。”
我咬咬嘴唇:“如果是有重要事务,自然照您说的做。但现在尚且空闲,并没到真正的年关,我想,更应该乘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放松三天,为年关备战。”
他眉戚的更深了,仿佛在质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正在那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嫣然。”
居然是邹彦儒,他穿着灰色的紧身西服,显得很淡薄。见到我眉眼就有些喜悦,然后才看向顾南轩。
“顾总,多日不见。”
“咔嚓”顾南轩重重后仰在靠背上,笑的十分可怕:“邹经理,是否觉得我们昌盛管理能力欠缺,可以像菜市场一般随意进进出出。”
邹彦儒的笑脸顿时变得紧张,瞥了我一眼,才道:“顾总海涵,只是我已经等了段时间,陈副总离开后久久没有回应,有点心急,心想以我和戈秘书的关系应该不用预约,便自己找上来了。”
“你是说,什么关系?”
看到顾南轩骤然阴寒的眼,我心咯噔一声,急忙插嘴道:“老朋友关系。”
“是么?”邹彦儒感激的看向我,顾南轩却笑的更加可怕:“那为何上次我听你将,你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当即就有点恼,和邹彦儒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都很尴尬。半晌后看着顾南轩那戏谑的笑,我更觉可恶,下定决心怎样也要驳他这一回。
“顾总,您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联系?”
“哦”顾南轩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说来听听。”
我犹豫下,尽管这个缘故总也是我不想回忆,却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娘生我时难产去世了。”
“父亲娶了后妈,对我并不好,迷信,觉得我是天生克亲;也现实,怕我跟她女儿,也就是我妹妹抢食吃。后来,我跟邹先生来到北京,不久,就发现父亲电话打不通了,大抵是她怕我跟家里要钱给换掉了。但是,我的号码却好多年都没变过,一直渴望父亲打来电话告诉我他的新号码,不是为找他要什么,只因为他是我的爸爸,而我是他的女儿。”
“但是,这个电话,他从也从也没有打来,我有时想是否他被我气坏了,便觉得家里既然还有一个,有我没我都没差;又或者,他也觉得母亲的死是我的错。”
房间里久久的沉默,没人明白我为何突然要说这个。我看顾南轩戚眉不语,眼眸中有少许凝重与忧色。在他开口前,我突然戏谑一笑:“顾总,我今天辞职。”
“什么!?”
除了他,另外两个男人顿时懵了,陈道问我:“戈秘书,你这是干什么,是对薪资情况不满意?年终奖可还有一月左右就能发出来了。”
我笑着摇摇头,戏谑的看向顾南轩:“我只是累了,工作半年除了养病几乎没怎么正常休息过,刚跟顾总请假,顾总又不批,我真怕我过劳,心理也出现问题。工作健康,我还是选择健康,一场说走就走的履行,我想我这种无牵无挂的女人,就该活得任性点儿。“
无牵无挂我说的很重,转身的时候,顾南轩突然道:“三天是吗?“
我回过头,笑的很得意:“是!“
“好。“他又笑的很残忍:”我可以批,但这个月的全勤没了,年终奖是奖励公司员工最积极的态度,你临近年关请假,所以可能会受到影响。“
我的笑顿时有些垮,但还是硬撑着:“顾总说的是,但我依旧选择请假。”
他什么都没说,许没想到我这样倔强,仰至靠垫上便久久不语。半晌后,戚眉道:“去吧,待会去财务部领一万块,算是公司的旅游补贴。”
切果然不忍心让我钱包空空的去穷游。
不,更可能是不想我花其他男人的钱吧,谁又知道。
“谢谢顾总!”
我甜甜的,邹彦儒欣喜的道了声谢,便转身走去。走到玄关时,听见他阴冷至极的笑声。
“邹经理三天,我只批了三天假期,三天之后我看不见戈秘书回到工作岗位,我找沈总亲自要人。”
我看见邹彦儒回过头扯起了嘴角,那是十分尴尬和无奈的笑容。
“好,谢谢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