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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坤一直认为“杀富济贫自卫军”这个名字有点太土,至少和他那个时代的比如“阿克萨烈士旅”“哈马斯”“泰米尔一拉姆猛虎组织”什么的相比一点都不新潮,但是想一想自己所处的时代,这个名字恰恰是在绿林当中流行的叫法,而且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他也没办法违抗众人的意见,和魏元坤抱有类似想法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这次魏元坤他们的伏击目标——日本讨伐队的指挥官。
这次围剿“杀富济贫自卫军”的讨伐队指挥官是一个叫樱木花道的鬼子,此人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是日本人当中少有的高个,戴了一副小眼镜,若不是留着个仁丹胡,倒也称得上是文质彬彬,外加因为家里祖上是贵族的缘故,虽然不减大日本皇军凶残暴力没有人性的本色,但是还是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此人平日里对于日本军队当中流行的诸如剑道柔道之类的不是很感兴趣,而是对篮球一类的西洋球类很有研究,算得上是日本陆军中少有的哈英美排。此人本来也是当年东京城***场上小有名气的花花大少,若是没有战争,此人现在没准就已经子继父业,当上了少东家。但是无奈也不怎地人家东条英机就是看他顺眼,觉得长了这么高的个头不当兵实在可惜了,于是一纸“天皇和帝国需要你”的征兵令寄到了他的家中。本来这位樱木花道在当老百姓时虽然有些胡作非为,但是心地还算善良,见到流血还会长吁短叹半天,没准诗兴大发还能做点俳句什么的。但是自打进了日本陆军,虽然他是军官,但按照传统,海是经常被上级动不动就来一顿电炮飞脚大嘴巴子什么的,时间长了,按照某位日本老兵的回忆录来说就是“在老实的人也会在这种环境下变成魔鬼”外加有同僚的榜样,这小子很快就完成了从一个花花大少完美的转化成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角色。不过虽然人变得比以前不是东西了,但是附庸风雅的那股劲头却没有变,此刻他也认为自己这支部队叫什么“讨伐队”实在是不能突出他樱木花道“大”小队长的赫赫武威来,要叫也应该叫“基纽特战队”或是“神风扫荡队”之类的才有个性吗。
但是个性这东西,只要不能杀人,在战场上就只能算是可有可无甚至是能让人送命的东西——因为无论哪个国家,狙击手都喜欢关注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万幸这樱木花道穿的并不算花里胡哨,而是普通的制服外加腰悬一把家传的战刀而已,顶多是能和士兵区分开来。但是很倒霉的是,这一行当中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的军官了,因此当这场伏击战打响之后,他这位带刀的就成了“杀富济贫自卫军”当中狙击手的重点关照对象,这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跟在他身后像跟屁虫一样的伪警察警尉和一位侦缉队队长被穿了个透心凉,鉴于这两个人当中的那位侦缉队队长平日里喜欢穿的花里胡哨的,这回居然穿了一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绸子面上衣出来打仗,因此在战后魏元坤他们得出结论,战场上打扮的过于妖艳不但会让自己送命,而且还会连累其他人。
战斗的第一枪是由王芳园打响的,当时讨伐队已经进了伏击圈,而讨伐队的队长正在翻译的陪同下看着路中间插着的一条标语,而翻译在枪响的那一刻正在犯难,这条标语上的话究竟高不告诉这位小胡子皇军呢?而当时围观的黄皮伪军当中却有识得字的,看完标语上的话不禁哑然失笑:抗日标语写成这样的,也算忒有创意了,如果各位看官想要问标语上写得是什么,在这里笔者不妨告诉一声,如果有那心灵纯洁的、神经脆弱的、从小生活在天堂一样的环境中没见过什么叫地痞流氓市井无赖的,还请准备一下,最好闭上眼睛回过头去,不然本人概不负责。
这句话就是:我杀富济贫自卫军的汉子狂操暴操跳操翻跟头拿大顶操日本天皇他妈大b!
当时这位日本少尉正在那里犯日本人传统的死钻牛角尖的毛病,钉在那里非要看这标语上写得是什么意思,却不想在不远的山头上,王芳园已经用狙击步枪瞄准了他。当这位日本少尉从“杀富济贫自卫军”“天皇”“他妈”这三个关键词领悟出这上面肯定写的不是什么好话的时候,王芳园那里已经扣动了扳机,虽然她私自开枪的行为有破坏整个作战计划的嫌疑,但是当时郭文联也已经抽出了腰间的两把镜面匣子掰开了机头,王芳园也只不过比对方早了一秒而已。
王芳园这一枪是严格按照魏元坤的嘱咐开的,她瞄准的时候就是瞄胸,而且打的是静止目标,击发前特意深呼吸了一下,但是毕竟她不是专业的狙击手,开枪的时候手稍微抖动了一下,外加距离远了一些,大概有600米左右,这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本来这颗子弹是奔着鬼子军官去的,但是却打在了在旁边看热闹还不打酱油的两个汉奸身上,直接一枪两命。
枪声一响,就在鬼子黄皮因为身边的两个人胸口一齐出了个血窟窿而一愣神的功夫,周围山上的枪也响了起来,雨点般打来的子弹又撂倒了四五个,这鬼子少尉樱木花道虽然刚才差一点就丢了老命,但是鬼子就是鬼子,那作战素养也是一点不含糊,当下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骨碌到了路边的地沟旁,打眼睛一扫,就知道了对方火力的大概布置,当下命令所有黄皮伪军和一个班的鬼子就地抵抗,而他则带着剩下的鬼子朝侧翼迂回,打算给山上的人来个大包围。此刻反应过来的日本兵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歪把子机枪手几乎是一瞬间就找到了最佳的火力位置,机枪架起来后只用了两个点射,,山上的两挺机枪马上就被压制住了,紧跟着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就飞上了山,那门光绪年间的土炮就被炸上了天,连带着几个正在装火葯的炮手都跟着倒了霉。而王鹤刚刚用狙击步枪打翻了这个掷弹筒手,而紧接着一挺轻机枪就朝他这边扫了过来,将他的藏身之所旁边的石头给打得火星直冒。一下子把王鹤给吓的浑身是汗:这小鬼子果然厉害,老子刚刚开过三枪就被发现了位置。
但是总的来说,此刻杀富济贫自卫军仗着偷袭和地形的优势,此刻依然占着优势,而鬼子也在山上王鹤王芳园这“双狙王”的射击下损失了一个机枪组和一个掷弹筒手,但是随着讨伐队渐渐稳住了阵脚,杀富济贫自卫军的优势正在渐渐丧失,如果樱木花道的迂回的以成功,那么这只刚刚组建的抗日队伍恐怕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但是很明显,日本人的迂回是不会成功的,不然还能叫伏击战吗,如果鬼子这一招都没防的住,那郭文联也就白和鬼子周旋了将近八年,而魏元坤他们也就白费了半天的心机设下这个伏击圈了。
要想迂回成功,首先要得经过山下面一片一百多米的开阔地,这片开阔地上除了三个新的坟头之外就没有其他掩蔽物了,如果要是遭到山上火力的打击,这三十几个鬼子要想经过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却要付出一点代价,但是这里似乎并没有受到山上杀富济贫自卫军的关照,一是这里处于山上的火力死角,没有几个人能看到山下这一片空地,二是山上的人似乎正在处于和山下伪军的对射当中,无暇关照这里。有这样的好机会,樱木花道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一挥手,所有的人就走进了这片开阔地。
但是很快樱木花道和其他的日本兵就发现自己上当了,而且对他们来说,上了这个当要赔上的是自己的老命。这片开阔地樱木花道他们刚才行军的时候还经过这里,除了几座新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东西,而这回他倒霉就倒霉在这三座新坟上面了,自己的人刚刚走到开阔地中间,不知怎地这三座新坟头突然之间就喷射出了三条火舌——幸亏这是白天,要不然还以为是闹鬼呢,坟头中的三挺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在第一时间就把六个忠勇的皇军士兵给撕成了碎片,而卧倒的人人日子也不太好过,周围没有一点隐蔽物,就算是趴在地上也躲不过的枪子,此刻樱木花道非常清楚,现在不是研究坟头里面往外打枪是因为出了高科技现代绿毛大粽子(姑且算他看过鬼吹灯)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反正呆在这里的话,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而与坟头对射,这很显然也不是一个聪明的注主意,与其趴在地上等死,那还不如拼上一把,想办法冲出去,想到这里他命令所有的人一齐朝前面扔手榴弹,然后趁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掩护,所有人一齐发足狂奔朝原路撤退,而此刻从山上又冲下来了二十多个人来痛打落水狗,在紧随其后的机枪子弹和二十多个杀富济贫自卫军战士的追杀之下,这三十多个鬼子只有四五个跑了出去。
张昕此刻就躲在一个坟头里,操纵着他那挺pk机枪打得正欢,说实话,就算是不懂军事的他也知道,他所处的位置是杀鬼子的好地方,视野开阔对方没有掩蔽物而且自己有有掩体保护,自己打了半个弹链,前面就已经倒下了七八个鬼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呆的位置不是人呆的地方——至少活人是不会趴在棺材里面的。而这要多亏了魏元坤出的好主意,既然是要造暗堡,而且要在一上午的时间造好,那么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那就是先把人装进棺材里,棺材的前面是活动的,需要的话一推就开,然后用土把棺材埋上做个坟包,而在坟包前面留着一个小口,用砖头砌上射孔之后在用柳条筐筐盖给挡上,只留个小通风口,然后在上面在覆上薄土在压上纸钱,一个暗堡就做好了。而张昕一开始并不知道所谓的暗堡是这么个东西,只是听说有即安全又能杀鬼子的好办法,当时就报了名,当他被装进棺材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上了当,且不说一个大活人趴在棺材里吉利不吉利,要是鬼子过来,而自己的弹葯又打光了,那自己连跑都没法跑,只要一个手榴弹塞进来,这棺材恐怕就真是为自己预备了,到时候只要周年的时候往这暗堡前面立块石碑就成了。因此刚才他非常谨慎的用短点射射击,生怕一不小心费光了子弹,但是这也给樱木花道造成了一个错觉,对方是老手,因为战场上只有老手才会在这样的近距离内用短点射射击。
樱木花道此刻很清楚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如果他知道,那三个坟头摆出来的是后世标准的倒三角火力阵型,那他一定不会觉得自己输的冤枉,毕竟在另一个时空世界警察美国的军队在越南都吃了这一招的大亏,况且是他们日本鬼子?在他们的残兵与和山头对峙的伪军会和之后,樱木花道发现,山上人的枪法一下子变准了许多,两个狙击手虽然是二把刀子,但是此刻却是越打越顺手,而之前隐藏起来的几个炮头也开始发威,二百米内对他们的威胁并不比两个狙击手差,甚至威力还要大很多,而和自己一块来的黄皮们此刻已经有了要崩溃的迹象,如此种种,作为一位富有极高战术素养的下级指挥员,樱木花道下达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命令——撤退!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海军的那帮人创造出了“转进”这个词,那他会毫不犹豫的用上。
但是撤退也不是一帆风顺,来的路是走不了了,那边三挺机枪形成的火力网足够把这些人都给打成捞面条的笊篱的,而今唯一之计就是朝后面撤退,虽然那里是河,但是现在已经过了雨季,估计那河水也不会太宽,而且河前面还有一片高粱地作为掩护,只要撤到河对岸,自己且打且退,这些乌合之众要想在消灭自己那可就有他们的好看了,而且若是情况允许,在打他个反突击也不是不可能的,在说已经损失了好些人马,如果在不多带回一点去,没准那位大官一发怒,自己恐怕就要用家传的肋差拿自己的肚皮当生日蛋糕切了。想到这里,他马上下命令,全军且战且退,撤到河对面去。
要说这鬼子也是急昏了头,没想到这次这杀富济贫自卫军摆明了是要连渣都不剩的吃掉自己,而刚才虽然被摆了好几道,但是他还是凭借着以往的经验认为,这些人不过是想抢些人枪而已,至于全歼自己,恐怕这些土匪还没那个道行。但是他这一次很显然是低估了对方,能摆下这等连环计、且有这么强大火力的武装岂能是一般的“土匪”可比?如果细想一想,这高粱地里肯定还会有猫腻,不过此刻鬼子黄皮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听说朝高粱地里撤退,全都一窝蜂似的往那里拥,山顶上王鹤见最前面的一个鬼子已经到了作为记号的石头旁边,距离高粱地已经不到30米了,当下用对讲机朝魏元坤喊了句:“老魏,冲!”
话音刚落,高粱地里便传出了由唢呐吹出的冲锋号声——杀富济贫自卫军没有军号,更没有号手,甚至大多数人此前都不知道这军号有什么用,不过由于经常扭“地蹦子”(也就是大秧歌)的缘故,队伍里会吹唢呐的倒是一找一大片,魏元坤当时马上就发扬了“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精神,找了一个肺活量足且会吹唢呐的,教给他几个简单的军号号谱当司号手——确切的说是司唢呐手,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有跑过来的黄皮伪军听到这唢呐声还在纳闷:这炮火连天的高粱地里怎么还有人扭大秧歌呢?而且吹的这曲牌也不对劲吗。不过有日本兵却听出来了,这是八路军的冲锋号,只不过是换了一种乐器而已,当下心说苦也,难怪今天被打得这么惨,原来是遇上老八路了!
号声一响,一瞬间就从高粱地里冲出了一百多号人,一个个全都光着膀子,刚一出高粱地,就端起手中的家伙“乒乒乓乓”一阵乱打,这些人手里的武器明显不如刚才遇到的那些人精良,全都是鸟枪、洋炮、大抬杆一类的家伙,但是此刻双方距离极近只有不到三十米,因此这些往外崩铁砂的落后武器反倒比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能发挥出更猛烈的火力,尤其是这大抬杆,这东西虽然装填起来费时费力,但是里面装的可是整整半水舀子铁砂,一下子打出来正面七八米宽三十米距离内连只麻雀都跑不了,更何况是大活人?而且这里面还有两支m4a1卡宾枪、雷明顿泵动霰弹枪、两支索米冲锋枪和魏元坤用的一支ak74,对鬼子来说这近距离火力强大到变态,鬼子伪军那成想自己居然会腹背受敌?猝不及防之下被洋炮、鸟枪、大抬杆、突击步枪等土洋结合的家伙给轰翻了一片,接着就陷入了残酷的肉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