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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晴颜却是靖王妃的闺名,谢太妃怒的连王妃都不称了,连名带姓的叫靖王妃滚过来,可见心中之怒,只她喊罢,还不曾等到靖王妃到来,便受不住闭气晕厥了过去。
这些消息对谢太妃来说,实在是太劲爆了,谢太妃一下子承受不住,顿时便青紫了脸,道:“叫沈晴颜给我滚来!”
秦仪媛的孩子是秦举的,秦仪媛假死送到了外头小产无法受孕了,秦举被靖王妃寻仇快整死了。
秦举如此受宠,以至于骤然听闻这样的消息,谢太妃急怒攻心,顿时便吐出一大口血来,直喷了三夫人一脸。屋中好一阵忙碌,等谢太妃平静下来,三夫人才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谢太妃还时常拿私房银子贴补秦举,这也是秦举有能耐在府中横行,四处沾染丫鬟,在外头挥霍使劲玩弄女人的原因所在,因为他有谢太妃撑腰啊,他怕什么?!
便是靖王妃的小儿子秦蕴,到了谢太妃这,那也要排到秦举的后头。
如此秦举等于是头一个在谢太妃身边承欢膝下的孙子,他下头有好多年不曾有嫡出孙辈,再加上秦举从小就油嘴滑舌,后来更是将哄女人的手段学的透透的,自然便将谢太妃的心笼的死死的。
秦举是谢太妃小儿子的嫡长子,他在府中论辈排第三,上头两个堂兄,秦严没长在谢太妃身边,也不得谢太妃喜欢,二少爷秦风却是四房的,四房是庶出,和谢太妃隔着肚皮,自然也不稀罕。
三夫人却泪流满面,道:“母妃是真的,太医都说举哥儿他没得救了……母妃!”
谢太妃听的一阵糊涂,可秦举要死了她却是听懂了,身子一晃,斥责三夫人道:“混账!你还是不是举哥儿的亲娘,什么死啊活啊的,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
她到时谢太妃都已经睡下了,她在院子中一阵哭嚎,不等谢太妃起身便冲了进去,扑到谢太妃的床前,便道:“母妃啊,举哥儿,您最疼的举哥儿要死了啊,要被王妃给害死了,您给我们母子做主啊!”
等太医被请来,再度给秦举看过,得到的还是同样的话时,三夫人有些绝望了,扶着丫鬟的手便跌跌撞撞的去了谢太妃处。
三夫人捶着捶着,虚弱的秦举却是晕厥了过去,引得三夫人一阵惊叫。
三夫人闻言便知那绿云和秦举有苟且,恨的没忍住捶打了秦举两下,道:“母亲说了你多少次了,要你收敛着点,收敛着点,若不是你这样的贪花好色,你媳妇又怎么会早产没了?遁哥儿又怎么会因为早产养不住夭折?你如今也不会如此……你怎么……举哥儿!”
秦举却是脸色略一尴尬,道:“王妃身边的绿云说的……”
三夫人听的心痛如绞,道:“你怎知道媛姐儿不是真死了,是被藏了出去?又怎知道媛姐儿前几日小产了?!”
故而三夫人根本就不知道秦举在说什么,秦举都到了这般境地,自然不会再隐瞒,将事情都说给了三夫人听,又道:“母亲,前几日,我听说媛妹妹小产了,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受孕了!接着我便被王妃的娘家兄弟给坏了子嗣根,世上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儿,王妃这是要一报还一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为媛妹妹出气,才让沈棕文那孙子刺伤儿子的!母亲,这事儿子没法忍,你得为儿子做主啊!儿子都还没留个种,给您生个孙子呢啊!”
故此他倒是将此事告诉了弟弟三老爷,靖王也想狠狠的惩治秦举,可又怕秦仪媛一出事,秦举便挨骂,会让有心人猜想到什么,故此靖王和三老爷都暂时按捺着,只等过些时候再收拾秦举。
谢太妃也问起此事来,靖王怕谢太妃受不了,便连谢太妃都瞒住了。毕竟兄妹乱伦实在太叫人难堪,可女儿被糟蹋了,靖王却不能不作为。
秦仪媛和秦举的丑事儿,王府中先开始除了当事人,就只靖王妃和全嬷嬷知道。后来秦仪媛爆出有孕的消息,靖王才知晓此事。
三夫人听的一愣,眼泪都僵住了,她觉得秦举是魔怔了,愕然道:“你大伯母怎么会害你?什么为媛姐儿报仇,我的儿,你在胡说什么!”
秦举却一把抓住了三夫人的手腕,紧紧攥着,一双眼眸里满是愤恨之色,道:“母亲,不是因为粉头,是大伯母,是靖王妃,是她要害我性命为媛妹妹报仇!”
三夫人近前去,一巴掌要拍向秦举,到底不舍得,捶在了床沿上,道:“为着个粉头,你把自己的命都给生生搭进去了,你这个不孝子啊!你可叫母亲怎么活!”
她哭着扶了丫鬟的手进了屋,屋中秦举躺着,是醒着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他眼角有泪痕。
听了大夫这话,三夫人再受不住了两眼一翻,晕到了丫鬟怀中,丫鬟将她弄醒,大夫已经告辞了。三夫人一面令丫鬟快将三老爷寻回来,一面骂着沈棕文,道:“真是个黑心烂肝的,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我的儿啊!”
“这还是小事儿,关键是刺伤三少爷的匕首上好似用了毒,具体是什么毒,老夫才疏学浅,却是看不出来,三夫人还是快快再为三少爷宴请名医吧,迟了恐怕……”
三夫人无法接受,都失态的抓住了那大夫的胳膊,只她还没求大夫救命,就听到了更加恐怖的话。
三夫人闻言身子便狠狠晃了晃,秦举是成亲多年,可他没儿子啊,早年嫡妻倒是流了个儿子,可惜早产儿,不结实,夭折了。庶女倒是有,可庶女管什么用啊!这是要让她的儿断子绝孙吗?!
大夫替秦举看了伤,处置好伤口后出来,三夫人忙询问起秦举的病情来,那大夫摇头叹息,却道:“唉,三少爷他伤了子嗣根,只怕以后养好了伤……也无法再……不过好在贵府三少爷成亲多年……”
三房,秦举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三夫人险些没晕厥过去,她就生了两个嫡子,一个还养到六岁夭折了,如今就剩下秦举这一根独苗,秦举若是有个万一,三夫人觉得自己也不想活了。
璎珞二人回到靖王府时,秦举还不曾被送回来,等璎珞沐浴出来便听古嬷嬷说,三房那边大抵是出了什么事儿了,闹了起来。
下人围了上去,秦举许是疼的受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说着转身竟是逃跑了,璎珞这才瞧见,亭子里秦举正跪坐在地上,身子蜷缩着,手好似捂着身下,惨叫不已。
场面乱了起来,璎珞也不曾看到秦举被刺中了哪里,就见那沈棕文似乎自己也吓了一跳,爬起身来,满脸惊恐茫然的丢了匕首,匕首咣当落地,沈棕文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秦举,道:“爷不是故意的,是你逼爷的,爷……紫月给你便是了,爷不争了!”
匕首的寒光在灯影下森寒骇人,引得人群惊慌奔走,喊着,“不好了,杀人了!”
璎珞皱了皱鼻子,这才扭头,岂料正好就瞧见沈棕文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了一把匕首,翻身压在秦举身上,一扬手便刺了过去。
秦严摸了摸鼻子,委屈不已,道:“是是,只是这和爷有什么干系?看戏,看戏。”
听秦严如是说,璎珞却瞪了他一眼,道:“呸,瘦马不脏,脏的是想出这些手段调教女人,满足自己玩弄之心的男人们!”
璎珞知道这种廋马,即便不曾失身,在调教的过程中也会接触许多男人,通过各种手段让她们知道滋味,这样才能妩媚如妇人,又好似清纯若少女。
秦严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比方才更危险,忙敲了璎珞一下,道:“爷有洁癖!你这女人胡思乱想什么!”
璎珞便扬了扬眉,呵了一声,勾唇道:“这紫月倒是千娇百媚,爷瞧了就不动心?”
他想了下才开口,道:“你也知道,男人沉醉美人乡容易迷了心智,这种地方能收集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秘事秘闻。”
秦严见她双眼眯着,黑黢黢的目光让他心一紧,觉得非常危险,一个回答不好就要坏事。
璎珞摇头,瞧向秦严,道:“那个紫月是你的人?”
这样的女人,连她瞧着都心痒痒,更何况那秦举还是好色好的没下限的,只怕沈棕文也是此辈。
两个男人可不就为她拼起了命来,更何况,这廋马果然是尤物,一举一动之间流露的风情和妩媚,实在叫人心惊,一瞧便能瞧出和寻常女人是不同的。
璎珞瞧了这一会儿,却也瞧的明白,那紫月分明就是故意挑拨刺激的秦沈二人,先是护着秦举,后又答非所问的让沈棕文以为她都是为沈棕文好。
说着便又冲上去和秦举扭打在了一起,四周顿时一片欺哄声,两人也越厮打越厉害了起来。
沈棕文见她欲语还休,说出的话又如此委曲求全,体贴柔情,顿时便道:“紫月莫怕,爷还怕了他不成!”
沈棕文逼问的看向紫月,那紫月却一味的哭,她却是越哭越好看的美人,哭泣间,衣衫散落,露出里头醉人的风情来,她看向沈棕文,道:“世子爷,奴家不想世子爷因奴家惹上什么麻烦……”
秦举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道:“你才是放屁!紫月会看上你?她只钟情爷一人,便说也是对爷说这话,你做梦的吧!”
秦举这般当下便激怒了那沈棕文,他立马就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昨儿夜里紫月亲口说的,希望爷今儿能来梳笼了她!”
她这会子扑出来护着秦举,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果然立马就见秦举洋洋得意起来,索性也不起身了,将那紫月往怀中一拉,手便探进了衣摆里揉捏起来,啧啧的在其红唇上亲了两口,道:“沈棕文,你也看到了,美人更倾心于爷,今日紫月開苞,爷是要定了她!”
这姑娘显然就是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为之吃醋的对象了。
那姑娘原就生的极为美艳,如今面色凄惶无助,腮边带泪,灯光下更映得她肤光似雪,妩媚撩人。只见她扑到了地上便搀扶住了秦举,哭着冲沈棕文道:“世子爷息怒,紫月一介卑贱之身,实在担不得两位公子爷为紫月大打出手啊。”
秦举跌倒在地上,惊呼一声,却从旁边扑出来一个穿淡粉色素纱广袖衫,里头套茜红色折枝褙子,白月色挑线裙子,梳坠马髻,头插朵牡丹滴翠堆纱花,耳朵上挂着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的貌美姑娘。
璎珞喟叹着秦严这一招实在是阴险了些,就听那边突然传来惊呼声,那忙望了过去,就见那沈棕文不知怎么已是动起了手,一脚踹在了秦举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