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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啸堂与褚召卿一见如故,共同举杯,把酒言欢。
狄啸堂问道:“不知褚兄平常做什么营生?”
褚召卿答道:“在下平日里以种田为业,闲暇时就出来散散心,了解一下外面的事情。偶尔也读读书,都是瞎读。真羡慕狄兄这等有才华的饱学之士。”
狄啸堂笑道:“褚兄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后学末进而已。若要说饱学之士,还是那些教授、进士等人。不过,褚兄生活也很自由,又追求一种精神的独立,这也是一般务农之人所不能做到的,只凭这一点,就让在下好生佩服。”
“在下还要向狄兄多多请教,望狄兄不要推辞才好。”
“褚兄客气了,你我共同研讨,共同提高就是了。”
酒足饭饱后,褚召卿邀请狄啸堂到自己家里去。
狄啸堂考虑到自己已经交了银两,而且店小二也给喂了马匹,不住对不住客店。
褚召卿道:“这有何难?给他们些钱就是了。”
于是,狄啸堂和褚召卿一起出了客店,前往褚家。
褚家离镇子约有四五里地,二人一路步行,褚召卿替狄啸堂牵着马,说说笑笑的,不觉已来到褚家。
褚家同狄家差不多,都是比较贫寒,不过,褚家只有褚召卿一人,再无别的亲人,而狄家,除了狄啸堂外还有狄母。
但是,褚家收拾的还不错,显得干净利落。
褚召卿对狄啸堂道:“寒舍破败、贫寒,倒让狄兄见笑了。”
狄啸堂笑道:“褚兄说哪里话,看到你家,让我想起了我的家,我们两家的条件何其相似!西游有颜回居陋巷,不改志向,今有褚兄居寒舍,坚守正直,堪为楷模!”
褚召卿哈哈大笑:“听狄兄一席话,胜读一辈子的书!痛快,痛快!当痛饮三大白!”
狄啸堂也笑道:“是的,是该如此!不过,你我兄弟交谈甚欢也不逊于喝酒。”
二人又交谈很久,看看夜色已深,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褚召卿就准备好了饭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倾其所有,相对丰盛了。
狄啸堂估计褚召卿一定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拿来招待他了,心里非常感动。
他们很高兴地吃了一顿。然后,狄啸堂问起褚召卿以后的打算。
褚召卿只是一介平民,本身并无特长,叹口气道:“一言难尽,我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罢了。”
狄啸堂见他为人正直,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就有心拉吧他一下,决定将来自己到京城考试成功后,给褚召卿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差事,帮助他成家立业。
因此,狄啸堂便直言相告,将自己打算告诉了褚召卿。
褚召卿自然是非常感激。因为这是一个人对自己的信任,这份信任可是金钱换不来的无价之宝。
二人约定,狄啸堂明年就去参加会试了,如果成功,就来召褚召卿过去负责掌管狄家的事务。
然后,狄啸堂与褚召卿道别分手。
走在路上,狄啸堂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去省城赶考的路上,曾经过桃花园,遇见了桃花仙子陶芳菲,当时也曾说过,等到自己归来时,再去与她相见。
可是,现在,狄啸堂走的是与来时不同的路线,因此,他必须要重新安排路线。
其实,狄啸堂并不是重色而去再会陶芳菲,而是为了守信,一诺千金。
尽管狄啸堂不去见陶芳菲,也无伤大雅,没有人能够说出他的错,但是,在狄啸堂看来,既然是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要遵守诺言,否则,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可是,对他来说,寻找新的路线并不容易,只能够靠别人的大体印象来给他指点。
就这样,狄啸堂靠着一路的打听,终于有了正确的路线,逐渐要回到桃花园了。
这时候,距离狄啸堂与陶芳菲相见之时已有几个月了,桃花早已凋谢,果树上早已缀满了或青或红的桃子。不用尝,保准都是甘甜的。
狄啸堂心里一阵激动,因为马上要见到陶芳菲了,一别数月,不知道先开口说什么。
他设想着陶芳菲见到自己时的那种惊喜的表情,心里觉得有一种甜丝丝的蜜意。
尽管他觉得有些口渴了,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摘桃子来解渴。相反,如果是陶芳菲摘了桃子给他吃,他肯定会高兴地接受。一个桃子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反映出来的可是一个人的人品。
狄啸堂将马拴好了,然后顺着林中小路慢慢向陶芳菲居住的茅屋走过去。
越接近茅屋,狄啸堂的心就越跳得厉害。有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感觉。
他没有听到陶芳菲的动静,便忍不住叫道:“陶姑娘,在下是狄啸堂,前来拜见你。”
然而,却没有回音。
是陶芳菲没有听见,所以才没有应声的吗?
狄啸堂又一次叫道:“陶姑娘,在下狄啸堂,前来相见!”
狄啸堂估计自己这次用的声音够响了,然而,依旧是没有回音。
奇怪了,难道是她现在不在这儿?
狄啸堂有些狐疑地猜测着,一边走进了茅屋。
茅屋里的摆设一如从前,给他的感觉就是压根没动过。
陶芳菲不在,那她去了哪儿?
狄啸堂又想到:莫非她有事出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他为自己的这个解释而高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见到她。
狄啸堂坐在茅屋里,一直在等待。
渐渐的,太阳要下山了,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
狄啸堂还是在等待,他总是告诉自己:陶姑娘马上就会回来了。如果自己走了,恰好陶姑娘回来了,岂不是很伤人?
很快,夜幕低垂,繁星闪烁。
狄啸堂这才意识到,陶姑娘看来是不会回来了。那么,她到哪里去了呢?
吃饭倒也好解决:树上的桃子成千上万,随便吃,绝对饿不着!!
狄啸堂到外面的桃树上摘了十几个大桃子,席地而坐,边吃边看天上的闪闪星汉,耿耿银河。
这时,狄啸堂才认真对待这件事:这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陶姑娘是被人杀害了,还是逃走了?她会逃到哪里去?还会不会回到这儿——她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