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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伟率人大摇大摆的进入孝义县后,在县城的迎宾客间跨院,才知道,这孝义县朝廷的律法都抵不上现任代知县的刘荣的父亲刘老太爷一句话,前任知县就是因为在任上不断的想给刘家找麻烦,铲除这颗毒瘤,可未曾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如今已经被革职待罪。
刘家并没有放过已经丢了官职的林知县,派人夜里放火烧了林知县的家,一家十三口全部葬身在大火之中,刘荣的给汾州的呈报是畏罪自杀,引火**。
如果是一个任上的知县无缘无故的葬身火海,那朝廷自是要派人查明原因,但一个被革职的县官,那他的死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刘家打点的好,上下都连着关系网,走了一个过场,就被认定为过失失火,案子便匆匆了结。
孝义县的百姓对这位革职知县是讳莫如深,都不愿对这样一个人的过去进行深谈。
颜佩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首先要搞清楚的是那被关在巡检牢房中“朵尔”的身份来历,好为接下来的行动谋划。
先遣小分队已经将部分消息送到,颜佩伟召集小队研究了大半天,不得要领,只是知道了一点,这个名叫“朵尔”的人是一名车夫,车上载着一对老父亲,好像是从关外来的,只是不知怎么的,被官府从他的那辆骡车的车下搜到一把刀,就被当作乱民被抓了起来,还被诬陷为乱民的首领,下了大狱。
案子从表面上看是典型的地方官无能,诬陷良民,草菅人命,但那朵尔身上毕竟是带着刀。他一个车把式,又不是走江湖的,带把刀在身边干什么,还藏在车底下,要说不令人生疑,那也是不可能的。
再着传过来的消息说,这三人地口音似乎都是关外的,这里的县官居然无视这么大的破绽,进而将其诬陷为乱民之首,这样只手遮天。说明这孝义县已经不能算是朝廷的王法之地,到是成了这里的士绅刘家父子的自家后院了。
这样的贪官、恶官如果不铲除,孝义县的百姓就永无出头之日,先前这里的林知县怕就是触怒了刘家地利益,才落得如此下场,虽然颜佩伟不知道这位林知县是不是一个好官,但起码他没有跟本地的恶势力同流合污,最后全家都被害死,这就值得尊敬了。
一连三天,颜佩伟只是让寅小队上街打听本地的风土民情。再就是有没有兑现的酒楼、店铺什么的,当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到孝义县来投资的富贾商人了。
孝义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突然来了一位财大气粗的阔商。自然是瞒不过这刘家遍布全县城的眼线,代知县刘荣以及他的父亲刘老太爷很快边知道了这位姓“颜”地,来自京城的大富商。
京城的大富商又怎么会跑到这小小的孝义县来做买卖?刘家父子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同时加紧地让“朵尔”签供画押,然后宣判斩立决,上报。拿到刑部的批文。便可正大光明的将人灭口。钱和功劳是一举两得。
颜佩伟更关心的是那“朵尔”地真实身份,军机阁给的命令上说的又不多。这让颜佩伟有些不知道从何着手,先是打听到那对老夫妻地住处,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前去查探地兄弟却发现那儿早就人去楼空。
颜佩伟越来越感觉事情诡异,这里头说不定有什么惊人地秘密,老夫妻的下落军机阁显然是知道地,不然军机阁也不知道“朵尔”这个人,从已知的消息看,这对夫妇与这个车夫显然是一体的,但他们相互究竟是什么关系,命令中又语焉不详,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之隐秘,亲人,还是这里百姓传着的独行大盗与普通百姓的关系,他要真的是独行大盗,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那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盗了!
颜佩伟又派了几个人去了临近的几个县城,终于将这三人的来龙去脉打听到了,这三人自称是亲戚,老夫妻是这“朵尔”的大伯,大婶,三人从关外回河间老家,难怪听着一口的关外口音。
军机阁要的是这个“朵尔”的真实身份,自然就是说他们三人这一路上的关系都是假的,用来掩人耳目的,可朵尔的身份,直接问那对老夫妻不就完了,至于还要派自己来完成这个看似有些难度,实际上一点难度都没有的任务吗?
那么只有两条可能,第一,这对老夫妻已经永远不能说话了,第二,这对老夫妻自己也不知道朵尔的真实身份,朵尔也许就是一个化名。
老夫妻已经不在孝义
种可能,回河间府了,但是没有看见他们离开,但并能,第二种可能,他们已经遇害了,从军机阁的关注这么一间小案子来看,似乎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老夫妻在一个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离开了孝义县,去哪儿了,河间?
这可能就是唯一可说得通的地方,但是区区一间冤案也轮不到军机阁插手,老夫妻就算上告,自会有刑部的人派下来调查,现在看起来,刑部并不知道孝义县发生的这么一间案子,这也是颜佩伟决定等了三天先看看,可等到的不是刑部或者汾州的反应,却等到了孝义县代知县刘荣对乱民匪首“朵尔”的庭审宣判!
按照新规,代知县虽然前面加了个“代”字,但已经不在履行这种审判的职权,审判的职权已经交由副手,通常由县丞负责,但刘荣在这之前就是负责审判的县丞,如今大权集一身,新知县没有确定,新县丞又没有到任,自然让他钻了一个空子,大权独揽!
开审那天,孝义县衙门外是人头攒动,整个县城有大半的人都堆集到了衙门外,颜佩伟带着寅小队也分布在人群当中。
颜佩伟本想看清楚朵尔的容貌,奈何朵尔披头散发,侧面被挡住,到了堂上,又背对着堂外,虽然目测了一下身高和体型,但多尔衮连日来可是吃了不少苦,身体瘦了不少,尽管在战场上他跟多尔衮有过好几次照面,但他还是没能认出多尔衮来。
多尔衮也不可能知道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人群之中还有一位自己相识的老朋友。
见到了诸葛清夫妇的书信,多尔衮便信以为真,在所有的罪状上都签字画押了,因此今天的堂审不过是个过场,堂上刘荣宣读了“朵尔”的五大罪状,并确定“朵尔”一一认罪,让后依照大明律,宣布判处朵尔斩立决,只要等到刑部的批文一到,多尔衮的人头就将落地。
颜佩伟在心中算计了刑部公文在路上的来往时间,快的话,二十天就能到,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来调查了解这个“朵尔”的真实身份,然后决定是不是到时候要保住他的性命。
回到迎宾客栈,颜佩伟正思考接下来从何着手调查“朵尔”的身份,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命人潜入巡检牢房,亲自向朵尔询问了。
正皱眉苦思,一名寅小队的先遣队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终于找到诸葛清夫妇卖出去的那辆骡车,当时诸葛清夫妇由于人生地不熟的,就将这辆骡车卖给了城中的一家车行,车行买下车后,觉得车有些破旧,就顺手做了些整修,然后转手租给了一个绸缎商,这个绸缎商去南边进货了,昨天刚回来,把车与车行做了一个交割。
颜佩伟听闻这个消息,立刻命人前去以他的名义将这辆车租下,然后拉到迎宾客栈。
“老爷,这车有什么特别?”一位寅小队的队员看着颜佩伟围着这辆骡车转了快上百圈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爷我也不知道!”颜佩伟没好气的道“你们一个矗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看看。”
于是一幕搞笑的场面出现了,七八个人围着一辆骡车转了起来,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就好像这骡车里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
“老爷,你看,这儿,这儿刚才动了一下!”突然一个队员大声喊了一声,指着车辕横梁的一处道。
颜佩伟走了过来,顺着手指望了过去,果然,在骡子得力的时候,车辕这一处的一小块木块突然向外滑动了一下,顶开了包在外面的漆皮,伸手摸了上去,果然有些比周围凸出了些。
“拿匕首来!”颜佩伟兴奋的道。
旁边迅速递上一把军用匕首,颜佩伟接过手来,轻轻的沿着刚才凸起的部分的沿线划开,果然,一块掌心大的木方块凸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木块取下,就近的烛火下,颜佩伟看到里面露出一个灰色的方形布包。
人手太大,伸不进去,用匕首又怕坏了里面的东西,于是颜佩伟命人找来一双筷子,用筷子将布包给夹了出来,东西还挺沉,几乎是拖着从里面出来的。
颜佩伟取出布包,没有立即打开观看,而是命人严守门户,将自己关入房中,这才解开布包,刚才拿在手里的感觉,他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是一方印,从大小和重量来看,这是一枚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