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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煌说完,期待的看着徐子衿。
只见面前男子,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他的恳求,他的话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痛痒,那俊颜无双的脸,勾起的嘴角,还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是了,面前这位传说中奇迹一般的男子,他的确有本事藐视世间一切,因为他想要什么,从来不曾失败过。
这般男子,他很早以前就有结识的心思,为年少轻狂,为了皇权霸业,为了那心中称霸天下,给所以黎民百姓幸福安康的生活。
奈何
他一次次追逐,他一次次逃避,哪怕得到他准确的行踪,可还是一次次被他逃走,让他一次次扑空
“呵呵,呵呵”徐子衿干笑几声,抬手掩住嘴角,清咳一声,才说道“天下是你的,皇权霸业,黎民百姓也是你的,这一切的一切与我一个普普通通老百姓何干?我要是只是安居乐业,妻子儿子热炕头,你口中那些东西,我从来不曾在乎,也不曾想过,你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玄煌闻言,错愕的看着徐子衿,他虽然知道徐子衿会拒绝,可没有想到徐子衿会拒绝的这么彻底,在知道他的身份,当作他的面还拒绝的这么彻底,根本不给他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你”玄煌说了一句,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徐子衿看着玄煌,见他似乎接受不了,犹豫片刻才说道“如果你有时间在这和我纠结这些,不如仔细想想你现在的境况,想想那个皇城里,还有几个人真心希望你回去,想想要怎么避开那层层的追杀,安然无恙的回到皇城,回到皇城之后,你要如何才能坐稳你的位置,不让那些贼人有可乘之机,夺去本属于你的东西,我”
徐子衿说着,顿了顿,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呆住的玄煌,拉着卢暖走出屋子。
走到拱门处,卢暖轻轻挣开自己的手腕,抬头看着徐子衿,问道“真不帮他吗?”
徐子衿闻言,低笑一声,抬手刮刮卢暖的鼻梁,才说道“我能帮他一时,难道还能帮一世,再说,他是这个天下的主宰,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面对,我们谁也帮不了他!”
卢暖知道徐子衿说的对,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是么?换了皇权,换了君主,对天下,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张嘴想问,卢暖想了想还是放弃,毕竟徐子衿比她聪明太多太多,也会算计太多太多。
“虽然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希望,以后的天下还是现在的天下,至少还是叫楼兰,皇上还是现在的皇上,如果真的要变,那就让皇上变得勤政爱民,心怀天下吧!”
徐子衿一听,错愕的看着卢暖。
“阿暖”
从来没有想过,卢暖会懂这些,如今忽然听卢暖这么一说,徐子衿还是激动的!
“怎么了?”卢暖问。
徐子衿淡笑,摇摇头“没事,阿暖,你是对的,我向你保证,将来的楼兰还是现在的楼兰,将来的皇上肯定还是现在的皇上,至于皇上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要看皇上本人,他的承诺的随口说说,还是真心真意了!”
徐子衿这话说的很响,玄煌本来练习武艺,也算的上高手,自然能够听得见,听徐子衿这话一说,心思玲珑的他立即不顾伤势大声回应道“我是真心的,不管将来如何,我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楼兰依旧是楼兰,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依旧在最首位!”
由于说的太急,玄煌话一落下,就不停的咳嗽。
徐子衿一听,闷声笑了。
卢暖没好气的说道“你啊,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爱情,让她瞧着云里雾里,对于政事,还是云里雾里,让人琢磨不透。
卢暖都不知道,在这样子下去,她的等候,还有没有机会?
徐子衿,抿嘴低笑,俯身在卢暖耳边,小声说道“阿暖,你不知道,有的人啊,就是要磨,一点一点磨去他的菱角,让他变得圆润,这样子,不管在政事还是外交上,都是有好处的!”
称霸天下——谈何容易。
若是没有那份心智,那份胆识,那份忍耐,又谈何称霸天下,为黎民百姓造福!
磨去他的菱角,让他变得圆润,这大言不惭的话,也只有徐子衿能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还说的那么有理有据。
看了徐子衿一眼,才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现在不担心他,我却担心二弟和大龙哥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那些螃蟹安然无恙运到京城,可别螃蟹到京城,却所剩无几,那样子,我们这趟,也就白忙活了!”
说道这,卢暖深深叹息一声。
想到二弟,卢大龙和那些螃蟹,忧心不已
徐子衿见卢暖这么忧心,连忙说道“好了阿暖,二弟和大龙比你想象中跟本事,更独立,也更有思想,你别太忧心了。走吧,咱们出去找马车,顺便在清河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咱们带到京城去,赚上一笔!”
卢暖闻言,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得点点头,跟着徐子衿去清河城。
在卢暖和徐子衿走后,南宫瑶从屋顶跳下,悄悄窜进玄煌的屋子,见玄煌一个劲的咳嗽,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中毒了,不论你怎么咳嗽,也不能把胃里那些毒素咳出来,自然而然,你的伤也好不了!”
玄煌闻言,敛眉看着一身红衣,蒙了面纱的南宫瑶,冷声说道“那与你何干?”
一个女子,却穿这么大红,再加上那一声的妖娆气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良家女子,这样子的姑娘,说出来的话,会有几分可信度?
至少他是不信的。
“不相信?”南宫瑶挑眉,慢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挑起玄煌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有没有觉得,越咳嗽越舒服,一旦停下来,浑身就像千万只虫子再啃咬,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疼痛,恨不得有一样东西,让你啃咬,或者让你发现,而你在闻到我身上的气息后,剧痛慢慢减少”
玄煌抬手,狠狠拍开南宫瑶轻挑的手,冷声说道“别说了,谁知道你说这么多,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妖里妖气的女人,从不值得人相信。
从不
“啊哈哈,玄煌,我的皇上,你觉得,我南宫瑶是那种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吗,错,大错特错,我好心前来告诉你,却不想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罢了罢了,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再见!”南宫瑶说完,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后,停下,扭头对玄煌说道“不,我说错了,是永不再见!”
说完准备离开。
玄煌闻言,震惊不已。
面前这个红衣蒙面女子居然知道他的身份,连忙说道“等等”
南宫瑶扭头蹙眉看着玄煌,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婆婆妈妈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让我这个做女人的都看不起你!”
玄煌闻言,气的手握成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呵呵,皇上,如今整个楼兰都知道你失踪了,黑道里早已经流传着,取皇帝人头,得锦绣河山,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南宫瑶说着,冲玄煌冷笑,继续说道“再者说,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帮忙,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活到现在,又那么凑巧,被徐子衿碰上,又那么凑巧,被徐子衿身边的阿暖妹妹救了,啧啧啧,皇上啊,想不到,你在皇宫那个无情的大染缸里,聪明没有学到,却学到一身是自以为是,和无知,愚蠢!”
“你”玄煌怒喝一声,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一个劲的咳嗽。
可是越咳嗽,南宫瑶所说的症状便越明显,到后来几乎和南宫瑶所说一模一样
面色凝重的朝南宫瑶伸出右手,冷声说道“解药拿来!”
南宫瑶闻言,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慢吞吞的说道“我没解药!”
“你没解药?”玄煌重复南宫瑶的话,磨牙切齿,闭上眼眸,又睁开,双目如刀,盯着南宫瑶,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没解药,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我”南宫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是下毒的人有啊,而且,那下毒的人,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是谁的?”
这天底下有这种毒药的人,除了南宫世家的当家人,谁也不会有,也不配拥有,一开始,这毒让人瞧不出任何破绽,待人看出来,早已经到了末期,任凭你是大罗神仙,也难以发现。
当年,南宫轻烟那个贱人,骗她去拿这个东西,结果却跑去告知,甚至诬陷她企图谋夺南宫世家家主之位,惹恼了当家的母亲,被狠心丢入狼窝。
而她却挽住她心爱男人的手腕,你浓我浓,那股贱样,让她恨不得把那对狗男女挫骨扬灰!
“哼!”玄煌冷哼一声,倒在床上,看着床顶,沉思片刻才说道“南宫瑶是吧,如果你只是单纯来告知,我中毒的事情,那么你可以走了,这毒,不劳你费心了!”
轮到毒,这天底下谁还能比的过南宫世家?
南宫瑶闻言,看着玄煌片刻,才说道“你以为,我只是来告知你这个吗,我是来提醒你,有的人,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可要擦亮眼睛了,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像徐子衿那么光明磊落的!”南宫瑶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玄煌倒在床上,一个劲的咳嗽,感觉心肺都要咳嗽出来了,想到南宫瑶的话——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徐子衿那个光明磊落。
玄煌不禁在想,徐子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他的朋友能遍布天下,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为他拼死拼活?
清河城大街上。
受瘟疫的困扰,大街上来往行人很少,就算是有,也用袖子掩面,来去匆匆,谁也不肯为谁停留一下匆忙的脚步,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脸上都带着苦苦的忧郁,很多店铺已经关门,就算是开着那几家,也根本没有一个客人。
“到底是什么瘟疫,好像挺严重的呢?”徐子衿说道,
卢暖闻言,眼眸里全是担忧,摇着头说道“不知道呢!”
“阿暖,害怕吗?”徐子衿问卢暖。
想着,要不要随便买些东西回去,别在这布满细菌的大街上游荡,若是染上瘟疫,可怎么办?
有的人,他徐子衿决不能失去。
比如——卢暖!
卢暖点点头,说道“怎么不害怕,瘟疫啊,要是沾染上了,可是会死人的,你看我,还这么年轻,我可不想早逝”
“呸呸呸”卢暖话还未说完,徐子衿就呸呸呸了几声,扳过卢暖的肩膀,慎重其事的说道“阿暖,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有事,要死,我也会陪着你,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绝不让那些小鬼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徐子衿遇神杀神,遇鬼弑鬼!”
卢暖闻言,感动的心都疼了。
直直的看着徐子衿,红着眼眶问道“然后呢?”
“然后?”徐子衿愣了愣,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没有然后了啊!”“没有然后了?”卢暖呢喃着,用力推开徐子衿,扭开头,吸了吸鼻子,心中一时间郁闷之极。
她以为,徐子衿前面说了那么多,应该会来一句告白的话。
却不想,又是她一厢情愿了。
有些沮丧的往前慢慢的走着,心却一滴滴在滴血。
徐子衿愣在原地,见卢暖似乎生气了,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想了想,才追到卢暖身边,小声问道“阿暖,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卢暖摇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卢暖说着,头垂了下去,连看徐子衿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更害怕,她一看徐子衿,就忍不住质问他,对她,真的一点喜欢,一点爱意,一点倾慕都没有吗?
微微叹息,忽然间,卢暖觉得,自己似乎也染上瘟疫,变得无力起来。
徐子衿闻言,却不相信,刚想问个清楚明白,上官俊彦的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一袭白衣的上官俊彦下了马车,冲徐子衿和卢暖不冷不热的唤道“徐兄,卢姑娘!”
卢暖一听这淳淳淡淡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向上官俊彦,熟悉的面容,深深的怀念,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目光。
卢暖多想问上官俊彦,是不是也穿越了,可话到嘴边,卢暖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徐子衿一见上官俊彦,就忍不住看向卢暖。
见卢暖一反常态,抬头愣愣的看着上官俊彦,那眼眸里,有太多难以置信,太多的感情,种种种种,让徐子衿顿时警铃大响,连忙走到卢暖身边,说道“上官城主,想不到这样子还能遇见,真是缘分啊!”追上说着客套的话,心中却把上官俊彦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
上官俊彦闻言,收回瞧在卢暖身上的目光,淡淡一笑“徐兄,相逢不如偶遇,凑巧我这也有件事情想请徐兄帮个忙,不如去为兄府上,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也让为兄金尽地主之谊!”
徐子衿本想拒绝,他可不想卢暖和上官俊彦相处太多时间。
可卢暖在他身边,伸出手拉拉他的衣袖,徐子衿扭头,故作不知的问道“阿暖,不舒服吗?”
卢暖一听,气不打一出来,赌气的说道“不是,我只是想去城主府看看,开开眼界呢!”
徐子衿闻言,抿嘴干干咳了一声,不明白卢暖为什么和他对着干,可一看到上官俊彦,徐子衿就明白了。
卢暖是看上上官俊彦了。
一想到这,徐子衿就觉得,心似刀刺,生生的疼,却硬生生忍住,说道“也好!”上官俊彦立即请徐子衿卢暖上马车。
徐子衿却说道“上官兄,你看今日秋高气爽,天气甚好,咱们就慢慢的走过去吧,说不定,一路上,上官兄,所求之事,小弟就给了上官兄答案呢?”
徐子衿说完,看向低着头走路,时不时偷看上官俊彦的卢暖,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好几次把手背到身后,握成拳头,阻止自己一拳打在上官俊彦还算可以的脸上。
“好,好!”有求于人,上官俊彦的确没啥好说的,自然是答应徐子衿的要求,三人慢慢的往城主府走去。
而上官俊彦的马车,则慢慢的跟在三人身后。
一路上,上官俊彦几次三番要说瘟疫的事情,徐子衿都左顾右盼,顾而言他,不给上官俊彦开口的机会,磨磨蹭蹭来到了城主府。
一进城主府大厅,看着大厅的摆设,上官俊彦邀请徐子衿和卢暖坐下,立即让下人送上热茶,点心。
“管家,你去把夫人请来!”
夫人?
卢暖一听,心更是沉落谷底,也对上官俊彦彻底释怀。
终归只是相貌一样——仅此而已,罢了。
上官俊彦和他,终归不是同一个人,他也不会随自己穿越过来。
“徐兄,卢姑娘,喝茶!”上官俊彦说着,端起茶杯,朝卢暖徐子衿示意了一下,见徐子衿和卢暖端起茶杯,浅尝茶水,才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即放下茶杯。
“徐兄,其实”
“喔,上官兄,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城主府,不如带我和阿暖转转,看看城主府如何?”徐子衿说着,呵呵一笑,还不停的搓着手。
笑得即开怀,又真诚。
上官俊彦闻言,心一叹息,就知道徐子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尤其是他们还认识不久,虽然曾经早有耳闻彼此名讳,可没有真真正正的交际,想他徐子衿出手帮忙,的确有些困难,可满城的百姓还等着治疗瘟疫的法子,他这个一城之主,又那能轻言放弃。
连忙说道“徐兄,卢姑娘请”
徐子衿和卢暖起身,跟在上官俊彦身后,准备往花园走去,一个女子团花簇锦的走来。
这是卢暖第一次见到姜盼盼,一个把自己打扮的很风情万种,很浓重的妇人。
头上戴着好几朵当时的鲜花,耳朵上,戴着纯金耳环,手腕上也佩戴着玉镯,脚上戴着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环佩叮当的响声。
人还未到,香气叮当声便先到了。
当姜盼盼来到的时候,先是抬头看了上官俊彦一眼,见上官俊彦眼眸里有嫌恶闪过,姜盼盼才说道“见过夫君,见过二位贵客,盼盼来迟,一会定当罚酒三杯!”
“额”徐子衿错愕。
女子喝酒,徐子衿不觉得奇怪,毕竟卢暖也会喝,可是上官俊彦的妻子,会不会太豪气万丈了?
疑惑的看向上官俊彦,见上官俊彦满脸的阴霾,徐子衿不免失笑。
这又是一桩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不幸婚约啊!
卢暖看着姜盼盼,却对姜盼盼起了好奇之心,毕竟像姜盼盼这样子的妇人,很少见。
从她的举动,她似乎并不喜欢上官俊彦,不然也不会在装扮上,和上官俊彦对立,一个喜欢素雅,而她却浓妆艳抹,极尽繁华。
连忙朝姜盼盼回礼“夫人有礼了!”
姜盼盼看了一眼卢暖,眼眸里闪过笑意,连忙上前拉住卢暖的手,说道“哎呦,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俊俏,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要不让我给姑娘做个媒,如何?”
卢暖一听,愣在原地,求救的看向徐子衿。
徐子衿却看向上官俊彦,眼眸里,多少有些责怪。
上官俊彦清咳一声说道“胡闹,卢姑娘什么身份,她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你别胡闹!”
姜盼盼闻言,眼眸里闪过笑意,脸上却一片苦涩,连忙松开卢暖的手,凑到上官俊彦身边,伸出手想要去拉上官俊彦,却被上官俊彦躲开,姜盼盼也不气恼,伸出手再去抓,这次上官俊彦躲闪不及,被姜盼盼抓住了手腕,一闻到姜盼盼身上的香气,上官俊彦就忍不住直大喷嚏“阿嚏,阿嚏”
“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相公,你不会死的,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相公死的!”
姜盼盼说着,越发靠上官俊彦进一些。
“你别过来了!”上官俊彦咆哮一声,用力甩开姜盼盼,眼睁睁看着姜盼盼摔倒在地,不管不顾。
卢暖在一边瞧着,顿时醒悟。
——他不会这么无情,不管爱与不爱,他都是以礼相待,从不伤害任何一个爱他或者他爱的人。
上官俊彦不是他,她该醒了!
姜盼盼摔倒在地,呜咽哭泣,看了看上官俊彦,又看了看卢暖和徐子衿,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掩面离去
留下的全是伤心。
卢暖顿时觉得,好无聊,对徐子衿说道“徐子衿,我们回去吧!”
徐子衿闻言,错愕的看着卢暖,点点头“好!”然后朝上官俊彦说道“上官兄,他日在登门拜访,告辞!”
上官俊彦本想挽留,想到家中的烂摊子,叹息一声说道“徐兄,其实邀你前来,本想好好招待一番,却不想,唉,徐兄先请,一会为兄亲自上门拜访!”
徐子衿点点头,带着卢暖离开。
上官俊彦才往自己的主院走去。
这个院子,从成亲那一天,姜盼盼搬进来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跨进一步,这一次来,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院子里的草坪悉数换成了盆栽,开着五颜六色的花。
院子里,根本不见姜盼盼的身影,连忙唤来管家询问,:“夫人呢?”
管家闻言,犹豫片刻才说道“回城主,夫人带着丫鬟出府了,走的时候,夫人说,叫城主派人收拾一下她的东西,另外,把休书一起送过去,这样的日子,夫人说她过够了!”
上官俊彦一听,错愕的看着管家,有些难以置信,这是姜盼盼的原话。
可一想到管家在上官家几十年,是不会说谎的,深吸一口气说道“胡闹!”
拂袖去了自己的书房。
一走进书房,上官俊彦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书房被收拾的井井有条,每一类书都归类的整整齐齐,还贴上了标签,便于寻找,桌子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一盆绿绿的吊兰。
叹息一声,让管家备了厚礼,准备去医馆找徐子衿。
毕竟清河城现在的情况,比起他的儿女私情,重要太多太多了。
一路上,卢暖没有说话,徐子衿也不问,陪着卢暖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一辆马车路过他们身边,在不远处停下,姜盼盼下了马车,红着一双眼眸。
卢暖见姜盼盼,蹙起眉头,看了徐子衿一眼,徐子衿也摇摇头。
女人,他从来没有研究过,不懂!
姜盼盼看看卢暖,又看看徐子衿,朝两人福了福身,点点头,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驶出去很远,卢暖才歪着头说道“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徐子衿问。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这城主夫人,一看就是个聪明会谋算的,可为什么不得上官城主喜欢嗯?”
徐子衿闻言,想了想才说道“爱情这玩意,不懂!”
别人的感情,他也没必要去懂,只要懂自己的心就好了。
卢暖闻言,不置与否,看了徐子衿一眼,跟着徐子衿问了去马行的路后,去了马行,选了马,又买了马车。
看着崭新的马车,徐子衿自告奋勇的说道“阿暖姑娘,请上马车,今天让小的为阿暖姑娘效劳,送阿暖姑娘回去,如何?”
见徐子衿这无耻卖萌的怂样,所有阴霾瞬间烟消云散,逗得卢暖噗嗤一笑,歪着头说道“哎呀,你都没有驾驶经验,成不成啊?”
徐子衿闻言,佯装不悦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我瞧着应该是骡子!”卢暖打趣完,乐呵呵的上了马车。
徐子衿愣在原地,想了想才掀开马车帘子对卢暖一本正经的说道“阿暖,我不是骡子,我是马,还是一匹千里良驹呢!”
“是是是,你是千里良驹,你就好好等着你的伯乐吧!”卢暖说着,笑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徐子衿说着,跳上马车,拉了一下马缰绳,生疏的驾驶着马往医馆走去。
他会骑马,会大家,会使阴谋诡计,可这赶马车的事情,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哎!
想着马车里,就是他心爱的姑娘,徐子衿一时间幸福的笑了起来。
“卖身葬父,好可怜啊!”“是啊,是啊,你看她那么丑,脸上那么大一块疤,谁要啊!”“可不要是,你说便宜些,或许还有人要,可她偏偏要九百九十九两,少一个子都不干,这姑娘八成脑子有病吧!”
卢暖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就见好几个人围着一个女子,在那里指手画脚。
刚好那个姑娘也抬起头,四目相对。
卢暖好奇,记得电视剧里,那些姑娘卖身葬父,都是归着的,这姑娘倒好,盘腿坐在地上,脸上也毫无悲伤之情。
第一眼见到阿瑶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卢暖就觉得和她有缘,连忙让徐子衿停下马车“徐子衿,徐子衿,快停下来,我们去看看,那个姑娘卖身葬父呢!”
凑热闹?
徐子衿从来不觉得卢暖是这么喜欢凑热闹的人,吁了一声让马车停下来,跳下马车,安抚了马,牵着卢暖下马车,往盘坐在地上的女子走去。
第一眼,徐子衿就认出地上的人是南宫瑶,扭开头不去看她,想拉着卢暖离开,谁知道卢暖却挣开徐子衿,往南宫瑶面前凑。
徐子衿捉急的想要去拉,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卢暖走到南宫瑶面前,念着南宫瑶面前的牌子“卖身葬父,银九百九十九两!”
卢暖念着,牌子上字写的很娟秀,字里行间还是看得出此女是一个品德不错的人,只是在每一个字一开始和结束,她都把起点和终点拉的很长,也绝对是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姑娘。
“姑娘,九百九十九两,你都会些什么呢?”卢暖问。
南宫瑶看着卢暖,看的很仔细,不放过卢暖的每一个表情,想了想才说道“一般丫鬟会做的,我都会,一般丫鬟不会做的,我也会,有的男人会做的,我亦然,有的男人不会做的,我还是会,姑娘,不,小姐,你觉得,这样子的我值九百九十九两吗?”
卢暖摇摇头“不值!”
南宫瑶闻言,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连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卢暖自问,想了想才说道“因为你会的这些,任何一个姑娘,只要悉心调教,都会,而且买一个丫鬟才几十两银子,买下你却要近千两,这笔买卖不划算,再说了,你会背唐诗宋词元曲,救救乘法口诀吗?”
南宫瑶一听卢暖所说的话,第一次发愣。
暗想这世间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先前对卢暖还有些看轻,那么此刻,南宫瑶倒是对卢暖另眼相看了。
摇摇头“不会!”
见南宫瑶似乎不那么气焰嚣张了,卢暖抿嘴一笑,继续说道“那我再问你,你知道八大菜系的名称和做法吗?”
八大菜系?
南宫瑶更糊涂了,不止南宫瑶糊涂,就连徐子衿也糊涂,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毕竟他们的要求不高,只要填饱肚子就好,哪里还有心思去研究怎么做菜了。
“那你所说的这些,你都会吗?”南宫瑶问。
心中多少还是不相信卢暖会,想她南宫瑶行走江湖多年,卢暖所说的这些东西,她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自然是会的了!”卢暖说着,温婉一笑。
若是不会,拿出来显摆,也只说丢人现眼罢了。
至于做菜,不是她吹,八大菜系的名菜只要材料齐全,她都会做。
“你真的会?”南宫瑶不信的又问了一遍。
卢暖点头“是,我所说的,我都会!”
南宫瑶想了想才问道“那些个唐诗宋词元曲是什么我不想知道,那八大菜系是什么,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九九乘法口诀是什么?”
唐诗宋词元曲,无非就是诗词歌赋,八大菜系无非就是吃,倒是那个九九乘法口诀,南宫瑶很好奇。
卢暖闻言,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所有人知道,乘法口诀其实是一个很方便的计算方法,想了想才说道“这样子说吧,比如你买东西,有十个七两,五个八两,九个五两,十个九两,你会怎么算?”
“怎么算,自然是用算盘一个个加过去啊!”南宫瑶回道。
心中默算着卢暖所说的数字,一共有多少银子。
那些看热闹的老把戏,也扳起手指头数起来。
徐子衿却笑了。
笑的那么如沐春风,那么的得意。
想着老天爷把这么个聪明伶俐,有沉着有思想,有智慧的姑娘送到他面前,或许真应了那句,他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得到这么一个可人儿。
忽然想起那一日,独孤城在卢暖房间里找到的那张纸,上面的东西,没人看得懂,可徐子衿一直记在心中,想问卢暖,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卢暖今日这么一说,徐子衿把乘法口诀和那张纸联系在一起,恍然大悟。
“不必算了,十个七两是七十两,五个八两是四十两,九个五两是四十五两,十个九两是就是两,加起来是二百四十五两!”
卢暖淡淡的说完,歪着头看着还在冥思苦算的南宫瑶,摇摇头,说道“姑娘,你觉得你值九百九十九两吗?”
南宫瑶闻言,抬起头看着卢暖,忽然笑了起来。
都说龙配龙,凤配凤,蛤蟆配青蛙,乌龟配王八,这徐子衿腹黑深沉,他喜欢的女子又岂是那种一无是处,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深宅闺秀。
是她南宫瑶太自以为是,忘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想了想说道“那小姐觉得,我值多少银子?”
卢暖一听,和徐子衿对视一眼,淡声说道“你值多少银子,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什么?”南宫瑶迷惑,随即恍然大悟,叹息道“好,好一个九九乘法口诀,好一个别样心思的砍价,你这个主子,我阿瑶认下了,还请主子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安葬了父亲,到时候自会前来寻小姐!只是”南宫瑶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相信以小姐的聪明才智,定也知道,一分钱一分货,小姐今日以二百四十五两银子买下阿瑶,那么阿瑶就在小姐身边,呆五年,五年之后,还请小姐还阿瑶自由之身!”
卢暖摇摇头“阿瑶,你错了,我买下你,并不是拿来做丫鬟奴婢的,只希望,你也别太妄自菲薄,因为一些疤痕而让自己变的低微,生活就是拿来磨人的,一旦你屈服,它就会磨死你,若是你坚强,那就是你去磨练生活了,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卢暖说着,拿出贴身的荷包,拿出银票,数了三张一百两,蹲下身,拉起南宫瑶的手,放在南宫瑶手心,说道“记住,你还欠我五十五两银子,待你安葬好你父亲,前来救世医馆寻我们,我们大概后天出发离开清河城,你可千万别错过了时间!”
“这?”看着手心的银票,南宫瑶有吃错愕,不太明白卢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一下子给了她三百两银子。
在卢暖和徐子衿准备离开的时候,南宫瑶出声问道“为什么?”
卢暖闻言回头,看着南宫瑶低笑“因为”
因为她想知道,她卢暖第一次买下这个傲气无双的丫鬟,对还是不对。
毕竟徐子衿没有开口,卢暖觉得自己是对的。
“你好好想想吧,阿瑶,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卢暖说完,上了马车。
徐子衿在上马车的时候,冷冷的看了南宫瑶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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