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种子

一水生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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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拜过后,一缕奇怪的光把我引入了梵境之中。眼前雾气弥漫,摊开手掌,掌心里多出了一颗红色种子。

    一阵风儿吹起,浓雾散去,我又回到了原点。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语:“把它种在福田里面!”

    猛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摇晃不已,回过神来,我看到身边惊恐万分的翔子。原来,是翔子在一直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身体。

    翔子是我的发小,更是从小和我顽皮到大的死党。此时见我醒来,脸上的焦虑之色好了些许,关切问道:“你?你丫没事吧!终于醒了!你丫刚才晕倒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我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喃语回道:“这?这是哪里?咱俩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

    翔子用手挠了挠头,“这里是槐树沟的后山啦,你丫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了看四周,眼前残墙断壁,一派落寞的景象。身后石台上面,三尊石像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得早已经是面目全非。

    “这里是槐树沟后山的破庙,刚才你丫不听我的劝阻,非要进来瞧瞧,我看见你对那三尊石像拜了三下,然后你就晕倒过去了。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看你脸色煞白,一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去吧,免得外婆在家里担心着咱俩。”说完,翔子扶着我走出了破庙。

    山下是一个名叫:槐树沟的村子,村头有一棵几百年的老槐树,沿着树下的青石小路走上一小段距离便到了翔子的外婆家里。

    那一天可能是身体太过疲惫的缘故,总觉得下山的路又弯又长,让人举步维艰。

    回到翔子外婆家里的时候天已黑尽。我的困意浓浓,一头倒在竹床上面便呼呼大睡起来,朦胧之中,只觉得那天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县城的人民医院里,眼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护士姐姐。

    我用力的张了张嘴。“请问?翔子呢?他人去哪儿了?”

    见我醒来,护士姐姐微笑着轻声应道:“你是在问你的那位朋友吧!他应该是去陈医生的办公室了,你可算是醒了,怎么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么虚弱,正好,我给你复测一下体温。”说完,护士姐姐从白衣口袋里面取出一支水银体温计让我夹在腋下。

    临出门的时候,护士姐姐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躺着,千万别乱动,不然,测出来的体温是不准确的,她帮我去叫翔子回来,十分钟后再回来看体温的检测结果。

    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吸顶灯出神,良久,脑子里忽然又响起那个声音。“种子,记得把它种在福田里面。”

    我慌忙摊开双手,仔细瞧了瞧,并没有发现那颗红色的种子。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种子呢?咦,到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了呢。”

    正想掀开被子好生找找,病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正是翔子。

    翔子叹了一口气。“你丫终于算是挺过来了,你知道吗?你的体温四十一度,一直居高不下,这两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我用力挪了挪身体。“翔子,你有没有在我手里发现一颗红色的种子呢?”

    翔子向我翻了翻白眼。“什么?种子??你?我看你丫是不是这两天高烧把脑子烧坏掉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些栽花养草的事情。”

    我一阵苦笑。“这?我说的种子不是我平时栽花养草的那种种子,它是一颗很特别很特别的红色种子,你小子倒底瞧见过没有?”

    翔子愣了一下,飞快跑到我的病床前,伸出手在我的额头轻轻探了探。“糟了,糟了,看样子一定是把脑子烧坏掉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丫脑子才坏掉了呢?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到底看见过没有?”

    翔子一时间显得有些无措,呆呆地看着我。“什么种子?这两天我没见到过。”

    我俩四目相对,陷入了无语之中??

    不一会儿,护士姐姐回到病房,取下体温计仔细看了看。“嗯,体温正常了,这两天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再观察半天,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出院了!”

    翔子急忙追问道:“护士姐姐,你真的肯定他身体没有问题吗?犹其是他的脑子,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再重新检查一下!”

    护士姐姐无奈地笑了笑。“体检结果是陈医生告诉我的,指标一切正常,陈医生交待了,观察半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年轻人,要相信科学的力量!”说完,摇了摇头,走出了病房。

    办完出院手续,刚走出医院大门,在门口花台边的石阶上面,我俩撞见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

    翔子向那中年男人笑着喊到:“大根叔,怎么是你?你咋进城里来了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大根叔呆呆地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火。用力地吸了两口。“我在这里等你俩呢!都等了好一会了。”

    翔子诧异道:“什么??等我俩?这?这?请问你找我俩有什么事吗?”

    大根叔又狠狠地吸了两口烟。“听你外婆说,你俩是不是去过村子后面的阴山了?”

    翔子望了望我。“对,对呀,那天我俩下山后,他就生病住院了。这不,刚办完出院手续就碰见你了。”

    “你俩不该去后山的,那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赶紧去布衣店扯上七尺红布,在腰间围上三天,然后再把红布系在村头的老槐树上,祈求槐仙保佑你俩平安无事。不然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说完,大根叔便匆忙地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之中。

    望着大根叔离去的背影,翔子一阵苦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有的没的玩意,唉!什么人哪,神乎其乎的!一派胡言!”

    我在一边坚定地望着翔子的眼睛。“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根叔说的也许自有他的道理呢。”

    翔子对我嘻笑说道:“什么?你丫不会是真相信了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些?拜托,咱俩可是受过正规九年义务教育的上进青年!”

    我有些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有些信仰,其实跟受没有受过教育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或许,咱俩真的应该按大根叔所说的去做!

    翔子的表情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別,别,别,千万别!大根叔这人从小就疯言疯语的,他的疯话,我才不信呢!你丫也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时间还早,还有回家的班车,咱俩这次的槐树沟四日游也该说拜拜了。等下次有机会,葵花盛开的时候,我再带你去我的外婆家看葵花田里的落日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