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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安一听,知道他话里有话,连忙说:“王技术员,我是搞种子加工专业的,咱们这是隔行如隔山……你等一下,我找一下吴教授……”
然后,他打电话给吴咏梅,让她来和王国涛技术员谈一下。
科学领域里的事儿,就怕不懂装懂,以为查个资料就可以说道说道了……可不敢这样,这是我们的事业啊。
吴咏梅来了后,两个人就直接聊了起来。
王国涛说:“吴教授,我在农村挺长时间的,什么科研用的都是土办法……您听了后,别笑我……”
吴咏梅微笑了,说:“其实在科研的路上,每一次尝试都可以称之为土办法……您说说看……”
“您应该知道,在em菌种系统内,各类微生物都各自发挥着重要作用,核心作用当然是光合细菌和嗜酸性乳杆菌为主导,其合成能力支撑着其他微生物的活动,同时也利用其他微生物产生的物质,形成共生共荣的关系,保证em状态稳定,功能齐全,发挥出集团军作战的强大能量。”
“您说得很对,比喻得非常恰当。不是在一线工作的技术员,说不出这样话。您自学过微生物?”
“哪里啊,看点书自己瞎鼓捣,谢谢您的夸奖!”王国涛兴奋起来,有专业人员的表扬,让他开心。
他高兴地说,“只要我们施用恰当,它们就会与所到之处的良性力量迅速结合,产生抗氧化物质,清除氧化物质,消除腐败,抑制病原菌,形成适于动植物生长的良好环境,同时,它还产生大量易为动植物吸收的有益物质,如氨基酸、有机酸、多醣类、各种维生素、各种生化酶、促生长因子、抗生素和抗病毒物质等,这样当然能够提高动植物的免疫功能,促进健康生长了……这些才是主要作用!”
建国安当时还兴奋地插了一句话,说:“王技术员,这是不是说,就像是一个社会,丑恶和美好并存,它们呈现出一种动态的平衡状态,这时,如果我们加大美好这一系的生育、繁殖、发展的能力,这两种力量的结合就绝不会是仅仅1加1等于2的那种培育效果,它们不仅会把双方的基因优势完全表达出来,而且,还会在表达中发展出更多优势来?!”
“……”
“那么如果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良性菌种输入,只是空喊口号或者用大规模的卫生清洗方法,表面上一切干净了,那么反而会打破了这种动态平衡,使制病原菌力量更是加强了,本来制病原菌就是处于表达占优状态嘛……哈!我明白了,难怪啊,网络上用谩骂和侮辱来替代思辨的情况日益加重,都不许乱说话,貌似公正……这相当于有意纵容啊!”
“……”
那时的建国安说完话后,自己陷入了沉思。
吴咏梅赶紧接过了话题:
“您说的这就是发酵床养殖法的核心内容……您真的很专业。”吴咏梅快速读过了王国涛技术员的计划书。
“啥专业啊,还不是自己一点点弄出来的……”
于是他就把自己如何试着生产乳酸菌和光合菌的办法说出来,听得吴咏梅眼眉一跳一跳的,乳酸菌还好说,他用大米就加工出来了。
关键是当听到他为了加大光合菌的产量,选择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然后开挖出一个土池,垫上塑料薄膜,然后再铺上桶状塑料薄膜,并将其一端密封后,从另一端加入1.8吨配制好的培养液,和0.2吨的菌种,等排尽薄膜中空气后,再将该端密封,保持适当的温度。
到了冬天吧,如果温度过低,就搭建透明塑料薄膜棚增温。5天后,菌液培养就成熟了。他同时还得意的伸出五个手指。
“那你们怎么保持菌液的均匀光照?”吴咏梅好像变成了好奇宝宝。
王国涛不在意地说:“搅呗,一天五次,两个壮小伙子一起上……”
“那你们怎么控制温度呢?”
“测呗,二小时一次,高了就吹电风扇;低了就加盖……”
“好吧,你们这样也行的话,那你们怎么配比……像你说的那样,em毕竟是个集团军……菌种不同配比效果不同啊!”
“试呗,再说,我做过尝试,没书上写得那样神道道的,把ph值把握住了成功一大半……再说em菌种自然就会去和环境里的微生物适配了……”
吴咏梅忽然有了一个思路,也就是,只要稍微加大良性微生物的力量比例,那么在特定环境下,它们的力量就打破了平衡,处于占优态势……并不需要太多的投入……
“您有实例吗?”吴咏梅恨不得马上看到实例,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不按照教科书出牌的打法……
结果两个人是坐着飞机去的北方,然后包车到了王国涛技术员所在的地方,俩人拍摄了dv,然后吴咏梅在每一处发酵床养殖地都取了样,准备回去检测。
那个地方的农民见了王国涛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说,王技术员,听说您让外国大公司给聘走了?该走,您这么大的人才,这里装不下啊……太屈才了。
王国涛有点尴尬,连忙对吴咏梅解释,吴咏梅却没在意。
她有点尊敬这些敢于尝试敢于摸索的一线技术员了……而她自己,完全是在理论和物质准备充足的条件下,才要上马项目研究的。这两种行为,好像很难说谁对谁错。
当时王国涛说:“有时候,我们也是没办法,能为农民省点成本就省点,他们从没有过上过好日子……”
俩人迅速地赶回来后,吴咏梅认真地做了检测,发现他们这种土办法效果虽然没有正规产家制备的em效果好,但是,成本方面可以说是无敌了……甚至,他的生产行为,还可以作为一个科研项目呢……但是,他们要走了,离开眼下这个世界……
就这样,王国涛的计划得到了认可。
那时,汉唐集团的人安排郭怀一和何斌参观赤嵌农业基地,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把二层行溪地区变成畜牧基地,与赤嵌农业基地形成农业方面的互补式发展结构。
就是达到粮食饲料和肉类产出方面能完美结合的境地。
其实啊,这也就是说得好听,用大白话说:赤嵌农业基地要完全掌握上游产品和根本性基础类物资的供给。
凡是从属于这两者之间链条上的产出,都会牢牢地绑在赤嵌农业基地的战车上,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想要看出这个布局,还要很久很久之后,那时,一切也许都会变得美好些。
王国涛技术员想要去二层行溪地区的要求被建国安董事坚决地拒绝了。指导不一定非要亲身去经营。那个地方,还不能完全称之为安全区。
建国安董事说:“我们带了那么多影像资料,可以充分发挥它的做用嘛,安保队孙瑜队长的那篇小论文写的很好,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电教手段来指导,只要不是傻瓜一定能看懂……当然你要是在旁边指导一下就更好了。”
当时,王国涛技术员还有点不愿意呢,啥不安全啊,自己一手能对三个明人,你看他们一个个瘦的,明显动物蛋白质摄入量不够造成的……
建国安董事笑着说:“王技术员啊,你别急,他们会来见你的,再高效的种子长出真叶也要17天呢……历史我们可以改变,但我们得尊重自然规律。”
当郭怀一和何斌到了这里参观时,王国涛技术员简单地做了些准备。
首先就是看电影,片名为科学养猪。
有别的技术员帮忙翻译语音介绍,而那两个明人则被影像吓到了……有那么大的猪吗?有那么多的猪吗?有那么大的房子吗?有那么高的楼阁吗?南极洲大城那面好像很冷的样子……
放完后,王国涛技术员一问,这两个明人他妈地全白看了……王国涛技术员一点点也没有生气,在那面的世界,农科的普及工作都是个愁人的事情,手把手教都不是一次能学会的。
那时,他可没认为放一遍电影后,农民朋友就什么都学会了,那不叫文化下乡,应该叫文化装逼。
王国涛技术员又放了一遍。这次好点了,两个明人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猪舍的建设和猪饲料的加工方面了。
两个明人对通风、向阳、净水甚至连分栏的要求都没有问,小样吧,好像你们以前会分栏喂食一样,还不是一看才明白?
这一些方面,两个明人连问都没有问,真的一看就明白了。可是为何在挖下一铁锹深的池子里填满上木沫和稻壳然后又喷上水,就什么都不管啦?不需要起肥吗?只要把堆积在一起的猪屎扬开洒落就可以了,其它的就不用管了?为何猪在上面还是很快活的样子?
王国涛技术员知道,这时候才是关键的时候,他把相关要求讲了,然后又领他们去了模范养猪场看了一遍……虽然当时那里才十几头当地猪仔,称之为猪场有些过分,但各种措施都齐全。
王国涛手把手地领着他们看了一遍,讲了一遍。
王国涛技术员抓了把发酵床里的锯沫说:“到时候你们来领em……就是一种水,回去后喷洒在它们上,对了,到时候河口基地会给你们送锯沫的,好像不要马票吧,等到时候从生猪上扣……各种家禽都要这样养,最后需要重新加添发酵床时,我会通知你们,那些原有的发酵料千万别扔掉,都是最好的有机肥……”
两个明人离开时,手里还拿着几张纸,那上面画着猪舍的结构图。
哥俩一路往二层行溪地区走去。
郭怀一长出了一口气说:“南极洲大城真是大城啊,那楼阁能捅破天了……”
何斌说:“我终于相信他们说的话了……他们真是看到我们生活疾苦,才从南极洲大城来拯救我等……他们每一处楼阁的外面都装着玻璃……可见他们原本是多么富贵。”
郭怀一点点头,说:“那路宽得吓人,那会行走的汽车多的吓人……可他们竟然教我们养猪,丝毫没有认为这是低贱之事……”
“老郭,你千万别如此认为,你见过建国安董事对那个养猪的王技术员说话都是极为和善……莫以为他是个猪倌而已。”
“知道,汉唐集团之人都有鬼神难测之力,连养猪都如此有方法,我们回去后找人照做就行……”
“老郭,就让郭苞担当这个责任……他心细。”
“他正合适。老何,我想到你的《平台之策》了……”
“嗯,或许他们正是受我招使妇人,饲养畜禽之句的启发……”
“不像,你的话太不清楚了,太简单了……老何老何,你慢些走,我承认他们是受你启发还不成?!”
等他们回到二层行溪地区后,着手安排下去,几天间,猪舍便建好,然后让郭苞再领着几个老者前去赤嵌农业地区找王技术员,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郭怀一对郭苞说:“苞儿,我与你何叔很快还有工作忙,此事你要当作大事,待我回来,我要见到肥猪满圈……”
话还得说回来。
何斌在广州一夜无话,睡得也不甚踏实,常常大恨。
第二天一早,便到会友镖局的前房去与会友镖局的柜上打个招呼,道个别。
镖局在此时已经发展成形了,一改以前在茶馆、路口停几辆独轮车,插个旗标来等待雇佣了。镖这个字,大概就是由标字演化来的,镖师最早就是指插着旗标等待雇佣的人。
在广州城,镖师们与打行的人慢慢适配了。当然谁指挥谁,谁组织谁,要看战斗力了。
镖局里的组织结构比较简单,镖头、柜上、镖师、伙计。一目了然。镖局不光参与走镖、海镖、保安等工作,也兼有开旅店和明代版k歌房或洗头房的。
何斌和这家镖局有关系,如何发生的关系,不足为外人道也。
何斌与柜上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问他们有没有去台湾的海镖。
那柜上拿出一个大账簿,细细翻看着,然后捋着胡须说:“两个时辰后,东关码头有行商出海,只雇佣了三名镖师,想必船不太大……莫不如等明天,西关码头有行商雇佣了十名镖师出海,想必商船大些,行得安稳……不知何结首意下如何?”
何斌抱拳谢道:“还是上午这只吧,在下实在心急……家中老妻患病,让人牵挂……”
那柜上喟然长叹:“你我年轻之时,一身利落,了无牵挂,行走江湖之间,快意恩仇……这人近中年万事休,牵挂却多了起来……”
何斌看时候还早,就和他泡茶聊天了。
何斌笑着说:“我也曾是如此以为……实然未必,人的机运有的来得早些,有的来得晚些……我曾听有人言: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语言粗鄙,但事理属实……”
柜上说:“说得也算对……不知何结首对两日前南关潘家码头一事如何看待……”
何斌笑着说:“关我等何事?我在台湾之时,他们要粮我便给粮,要人我便给人,仅此而已……”
“听闻他们降了田租,连人头税也不要了?”
“确有其事。田租三成,其他……也只有教育税了……”
“噢?教育税想必很多了……要不他们吃什么?”
“哈哈,说来你未必信,他们竟领着农人一起种粮……教育税不过一人一张……一人不到一斤米。”
柜上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信,还听说他们与农人一起收割。这一段日子何结首游玩得欢气,可有所得?”
“这人近中年,也就这段日子才是放松,好好玩耍一番才能不辜负一生啊。”
柜上笑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一个物件,递于何斌,说:“传闻此物为台湾所出,味道百出,不知何结首知否?”
何斌接过来细细看之。此物外面包着一张纸,黄棕色的,上面还有版印着三个大字,果汁糖。翻过来看,还有三个大字,莲雾味。他打开那纸,一块略带着红色的糖。
柜上说:“何结首没见过?”
何斌苦笑着说:“出来游玩前……真没见过!”
柜上说:“他们是才出产的,听闻还有薄荷味,柑桔味的,镖头的女儿小环甚喜……”
“噢,你想做此生意?”
“开如此一家糖果行可否?”
“好主意!待我回到台湾定然促成此事……”
“那我们就二一添做五,如何?”